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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08-毛骨悚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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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离出了校门，准备就近抄个小道。
正在思考肖诗琪身上的违和之处，就忽闻墙后有对骂之声，双方吵嚷了几句，便开始动起手来。
“老子都说了要退出江湖了，你们特么找事吧？”
“都一起上！速战速决！”
木离一听，这怎么像是徐振弦的声音？居然还敢约人打群架？是徐振弦飘了，还是他提不动刀了？
绕过几栋单元楼，就见两波人正在混战。
徐振弦在木离身上学了一些经验，如今揍人能力见长，拳拳到肉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正将以往的对头按在地上摩擦，徐振弦就看见冷酷的老大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要完！徐振弦被骤然出现的木离吓得心脏一跳，手上的动作当即停顿了下来。
被揍的少年抓住机会反击，抡起拳头，重拳出击，徐振弦只觉得鼻子一酸，眼中出现了生理泪水，视线一片模糊。
木离在一旁站了一会儿，见手下的小弟们神情激奋，手脚并用，打得十分投入，便决定让他们意识到自己这个老大的存在。
几步上前，三两下控制住场面，木离松了松筋骨，准备给他们来一场爱的教育，另一波人见势不妙溜得飞快，徐振弦乖巧带着一中的小弟们排成一排，抱头蹲地。
“老大，下手轻点成不成？”
“我们真的是有苦衷的！”
木离见徐振弦鼻青脸肿，暂时歇了揍他的心思，打算先听听他的解释。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经过老大的教育，已经下定决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就打算通知以前的对头，了结恩怨。”
“谁知道那些智障脑壳有包，非要跟我们决一死战。”
“我们也是被逼无奈，这是自什么来着？对自卫，我们都是自卫！”
徐振弦说完就可怜巴巴的望着木离，希望能逃过一顿毒打。
木离想了想，这事还真不能怪这群小弟，不过也不能让他们心存侥幸，遂又给小弟们加了一倍的作业量。众小弟理亏，也不敢反驳，收拾了东西就互相搀扶着离去。
处理好小弟们聚众打架的事，木离正准备回家，就见徐振弦一脸讨好的看着自己，眼神发亮，面上还带着红晕。
心中升起几丝怪异的情绪，木离忽然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徐振弦是怎么回事？难道被揍多了会上瘾？
想起放假时他曾在网上刷到的贴子，上面说到有种人被虐待久了就会爱上施虐者。他虽然没有虐待过徐振弦，但打过对方许多次，难道徐振弦因为失恋，骤然转变性向，对他产生了不可言说的感情？
木离打了个激灵，瞬间后退几步，眼神惊疑的盯着徐振弦。
“老大，你能不能收留我几天？我什么都能干，洗衣做饭暖被窝，免费提供一条龙服务！”
徐振弦虽然觉得新老大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但他也没在意，绞尽脑汁希望能去木离家中躲几天。
木离一听到暖被窝，心中对徐振弦的怀疑又加深了许多，脸上立刻就写满了拒绝。
“老大，你一定要帮我啊！”
徐振弦的眼泪一下子飙了出来。
“我父母常年在外打工，我从小就跟奶奶一起生活。”
“以前打架大家心照不宣，都不会照着脸上招呼，谁知道今天那小子坏了规矩……”
“我不想被奶奶发现，其他几人家里也有家长，我不能暴露他们。”
“老大你品学兼优，大人肯定是不会怀疑你的，我能不能去你家躲几天？”
徐振弦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生怕被残忍拒绝。
木离顿时松了口气，只要徐振弦没有觊觎他的心思就好，这点小小的要求他还是能满足的，再说徐振弦这一脸的伤，老人见了一定会担心。
十分好说话的带着徐振弦回了家，林爷爷已经做好饭菜等着了。
徐振弦表现得乖巧老实又本分，怕林爷爷对他印象不好，就将自己的伤解释了一遍，哄骗老爷子他这幅惨状是因为误入别人的干架现场，被误伤的。
将一路构思好的借口流畅的一口气说完，徐振弦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弱小可怜的倒霉鬼，成功将林爷爷忽悠住。
木离在一旁也不拆穿，默默听着徐振弦编故事，觉得这个小弟日后或许可以去写小说……
三人吃了饭，坐在一起闲聊，林爷爷忽然就叹了口气，有些欲言又止。
木离被勾起了好奇心，软磨硬泡许久才让林爷爷开了口。
“你还记得那个张工么？我听见有人在传，好像说他最近犯事了。”
“我心里不踏实，人家帮你了许多忙，现在我这又使不上劲，唉……”
张工是木离暑假搬砖那个工地的工头，林爷爷对他很有好感，再加上又都住在老城区，两人一直有联系。
木离想起他欠的人情，神情一正，打算趁此机会报答那个好心的工头。
“爷爷你具体知道出了什么事么？”
林爷爷摇了摇头，他也是听别人说的，想到工头家里现在肯定乱得很，就打算过几天再去。
木离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七点，就准备去工头家看看，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和林爷爷打了个招呼，木离带着徐振弦就出了门。
工头的家离这里并不远，坐了十几分钟的车，二人就到了工头家的小区。
上了二单元五楼，木离敲了敲右边第三家的门。
不过片刻，门内就传来拖鞋踢踏的声音，房门开了一条细缝，发现是两个陌生的男孩子，里面的中年女人有些谨慎询问二人有什么事。
待木离表明身份后，工头的妻子放松下来，迎了他们进屋，就问起木离的来意。
木离坐直身子，开始打探消息。
“阿姨，张叔叔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就你一人在家？张斌呢？”
中年女人眼睛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
“你爷爷与我们也是熟人，我也不瞒你，你张叔叔被人举报，说是私自种植罂粟，被带走问话了。”
“当时就在这楼里，大庭广众之下的……”
“这两天总有上门来找麻烦的，我昨天就将孩子送走了。”
木离心下一懵，工头怎么会想起种这玩意儿？
中年女人眼泪掉得更凶。
“说起来这事都怪我！”
“前段时间我那几个闺蜜老冲我炫耀，这个说她丈夫给她买了什么，那个又说什么烛光晚餐。”
“我心里不得劲，就跟你张叔叔吵了几句……嗝……”
工头的老婆打了个嗝，哭得不能自抑，说话断断续续听不清楚。
木离觉得女人哭起来好吓人，就用眼神示意徐振弦上。
徐振弦也不知道咋整，硬着头皮安慰了许久，总算弄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
工头老婆的塑料花姐妹老对她炫耀自己的丈夫，这位阿姨觉得不爽，心里起了攀比之心。然而工头却觉得莫名其妙，都是老夫老妻了，还要搞什么浪漫？踏实点过日子不好么？
夫妻俩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冷战了几天，工头虽然觉得妻子无理取闹，但他是个男人，总不能一直跟妻子计较，就打算给自家老婆买个礼物，低个头，认个错，这事儿也就过了。
工头在工地挺忙，也没时间去逛商场，就打算网购。
在网上看了许久，一直没找到合心意的礼物，他就去咨询了一下同事。
同事翻了翻工头选的东西，表情十分一言难尽。
粉色的熨斗，评价很高的便利拖把，不沾油的平底锅……
同事觉得工头是个钢筋直，委婉的建议他不如买个搓衣板，夫妻俩都能用。
工头自然能品出同事真正的意思，心里十分发愁，买个礼物怎么那么难？女人就是麻烦！
当天有几个工人加班到很晚，工头等人走了以后，又做完核算成本，计算工程量的工作，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这个工地很偏僻，周围没什么建筑，工头穿过一条很长的小路，刚出路口，就发现路沿石上摆着一个颜值很高的花盆，里面种着一株红色的花，花有分枝，花瓣层叠，看起来十分养眼。
工头正愁找不到合适的礼物讨老婆欢心，恰好就见到了这盆被人丢弃的花，顿时心花怒放。女人大多不会讨厌花花草草，这盆花来得正好，还不用花钱，工头心里美滋滋，抱着花盆就回了家。
这份礼物果然受到了妻子的青睐，二人和好如初。没想到只过了几天，工头就被人举报私自种植违禁植物，被带走拘留审查。
负责调查此事的人发现那附近的摄像头巧合的出了故障，工头既无法证明他不知道这盆花是罂粟，又不能证明这东西不是他主动弄到手的，所以直到现在仍然被拘留着。
木离与徐振弦听到这里就觉得不对劲了。工头与妻子吵架，要送礼物，就巧合的发现了那盆花，更巧合的是摄像头也坏了，然后没过几天就被举报，怎么看都像是被人整了。
徐振弦嘴快，“阿姨，你家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我觉得很可能是有人在陷害叔叔。”
工头的妻子一脸无奈，“我跟老张也是这么推断的，但老张为人善良，也没得罪过人，我们想了许久都想不出到底是谁干的。”
徐振弦对这事很有兴趣，但他不过是个学生，并没有查案的能力，只能期待早日查出真相，坐等吃瓜。
木离思考了一会儿，这个世界走的是科技之道，要是真想查出真相，肯定还是会有办法的，不过大概不会很快。他有系统留下的数据能力，或许可以更快搜集到证据，早点日将工头捞出来。
二人安慰了工头的妻子几句，就起身告辞离开。
回去后，木离安排徐振弦睡书房，带着笔记本就进了房间。
将意识融入时空珠，木离顺着数据进入网络，开始查找那天经过那段路的往来车辆。
系统留下的数据功能很给力，他很快就锁定了目标。
工头出现在那个路口时，时间大概是十一点左右，而在半个小时前，恰好有一辆车经过那段路。
木离查了查那辆车的车主，是个中年女人，姓李，住在山水居一栋102。
来到这个世界后，木离沉迷网络，了解了许多现代社会的知识，他知道开车的人一般都有行车记录仪，这位李女士很可能拍到了那盆罂粟花。这个时间点，工头还没下班，有了这份证据，相信足够证明工头的清白。
第二天一大早，木离就准备出门拜访那位李女士。徐振弦还没醒，木离也不准备带他，不然怎么解释他是如何得知李女士手上有证据呢？
这次木离的运气没拖后腿，李女士正好在家休息。
听了对方的来意，李女士有些怀疑，这个小伙子怎么知道她在那天经过了那段路？
木离早就准备好了说辞，表示他也是无意得知。那天恰好有人看见了李女士的车经过，因为车牌号很好记，那人印象很深刻，他又托了熟人去交管所查了一下，所以才能找到李女士。
木离也是不得已冒了险，他用的方式不能为人所知，这会儿只希望李女士不会去查……
李女士见木离看起来不过十多岁，便随口问他是不是还在念书。
木离老实的回答他是一中高一的学生，李女士听了后，对木离的态度好了许多。
“那可真是巧了，我的女儿也是一中的学生，同样念高一，我女儿叫肖诗琪，你认识么？”
木离一愣，觉得世间之事果然奇妙，昨天还想弄清楚肖诗琪的秘密，今天找个证据就和她的母亲扯上了关系。
“我听说过，不过我们不在一个班，我是一班的。”
李女士一听，对木离的印象越发好了起来。肖诗琪成绩不好不坏，考上一中时被分到了七班。李女士常年出差，对女儿始终是有些疏忽的，如今见了木离这个学霸，就寻思着让两个孩子认识一下。
“既然你是我家诗琪的校友，阿姨也不为难你，你先坐会儿，阿姨去将东西导出来。”
木离十分感激，道了谢后，又问李女士能不能在院子里逛逛，得到应允后，木离有些兴奋。
这个小区是个高档小区，一层只有两户，一楼住户还带有花园。木离来得时候，无意间撇见花园中有一片地的泥土十分新鲜，直觉其中蕴藏着肖诗琪的秘密，这会儿得到主人的同意，他只要速度够快，就能知道那里面埋了什么。
趁着李女士去书房导出记录，木离飞速的挖开那片土，顿时就闻到一股腐败的臭味。
那片土里埋着许多小动物的尸体，有些已经只剩骨架，有些还十分新鲜，不过无一例外都十分凄惨。
没有翅膀的鸟，开膛破肚的金鱼，被剥了皮的仓鼠，还有似乎是被烫熟的猫……
木离匆匆扫了几眼，用手机拍下照片，又飞快的将土填回去。面上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他心中只觉得毛骨悚然。
他在查李女士的信息时知道对方经常出差，家中常常只有肖诗琪一人在家，那么这些死状凄惨的小生灵极有可能就是肖诗琪下的手。
看来那天他感应到肖诗琪身上的阴暗气息并不是错觉，这个女孩子才十几岁，私下就如此暴虐，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本来木离觉得肖诗琪也许是年轻气盛才与系统做了交易，还打算想办法救下肖诗琪的灵魂，如今看来，对方压根就不是什么好人，他也没必要在这姑娘身上费心思了。
虽然对肖诗琪感官不好，不过李女士看起来并不是知情者，木离礼貌的感谢了对方，就将思绪压下，通知了工头的老婆就直奔派出所。
…………
对着警察叔叔解释了一番，木离将证据上交，等了一会就见工头的老婆急匆匆赶来。
对方十分感激，直说老张好人有好报，又将木离从头夸到尾，待工头被放出来，木离才从中年妇女夸张的赞扬下解脱出来。
工头看起来瘦了一点，有些憔悴，还没来得及给自家老婆一个爱的抱抱，他老婆猝不及防就扎了他一刀。
工头的老婆似乎是激动得过了头，开心得语无伦次。
“谢天谢地，没事就好，老张你的肚子一点没小，看来没受什么罪。”
“我这几天胆战心惊的，看网上说，在一些国家进了局子就要脱层皮，还是祖国好，感谢国家，感谢政府！”
工头正努力将肚子吸回去，听了自家老婆的后一句话，猛然又将啤酒肚挺得老大。
感谢了派出所的警察叔叔们，木离与工头的妻子搀扶着脚下发飘的工头回家。
夫妻二人经历了这等变故，肯定有许多话要说，木离没待多久，略坐了坐就提出告辞。
工头也没挽留，再次郑重的谢过了木离，便开口邀请林家人下周一起吃饭。
木离应了下来，与工头夫妻告别后，他就径自回了家。
时至下午，用老电脑打游戏打到深夜的徐振弦刚刚起床，得知木离干了大事，徐少年好奇心爆棚，连连追问自家老大是怎么办到的。
木离敷衍了几句，徐振弦本来还有些不甘心，但想到他昨晚发现的秘密，当下就闭了嘴。
徐振弦已经有段时间没吃鸡了，昨天晚上他看着老电脑，忍不住内心骚动，于是就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奋战到天明。没想到一打开游戏界面，他就在登录页面上见到了【木大神】这个登录名，徐振弦瞬间恍然大悟，嘲笑了自家老大那么久的小学生，怪不得一开学他就被吊打。
如今为了自保，老大不说他就不问，他要做个乖巧的小弟，不能再让老大想起这段黑历史！
……
又过了一周，林爷爷说工头今晚请客，让木离与赖在家中的徐振弦收拾收拾出门。
几人到了餐厅，寒暄过后，工头就分享了事情的后续。
原来工头果真是被人陷害的。
工头是本地人，在小区住了许多年，虽然长年在外跑，但他经常会抽时间回家。
工头家的邻居是个摄像头维修工，长得挺抽象，性格又颇为阴郁，对女子的要求还挺高，快四十来岁的人了，仍然没找到合适的对象。虽然工资尚可，但前段时间他老家似乎出了变故，欠了一大笔钱，日子一下子就拮据起来。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思，也许是心里不平衡，见工头家庭美满，小日子过得不错，就起了阴暗的想法。
利用职业技能破坏了摄影头，又偷偷摸摸从老家的山里带出一株罂粟，趁着工头和老婆吵架，他就设下了陷阱。如今工头洗刷冤屈，那人就被查了出来。
众人都有些唏嘘，徐振弦一脸感慨，人心竟能扭曲到这种地步，人之初性本善还能信么？
木离想了想，组织了下语言，“人族在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在求生存，心中并无善恶之分。文明越进步，道德礼仪的出现就对人有了规范，做人的标准就会提高，在许多情况下，就会有了善恶的判断。社会越进步，人心就越复杂，是不是好人，就看你是能否约束自身的恶意了。”
徐振弦频频点头，觉得老大说的对。
他从小不学好，也曾有过恶毒的念头，但因为怂，并不敢实施这些想法。如今经过老大的约束，他已经开始向好人靠近。
这次的事，他虽然什么忙也没帮上，但夫妻俩还是认真的感谢了他，工头还悄悄给他塞了个红包。
徐振弦心里有些热，也有些羞愧，做好事的感觉真的很好，他也好想成为老大这样的人。过往他虽然硬逼着自己好好学习，但大多数时间都在摸鱼，这样不行，他要努力成为老大口中的五好青年，加油鸭徐振弦！
木离见徐振弦受到了感化，心中十分满意，不枉他一番忽悠。其实善恶之事，他自己也不太明白，若是陷害工头的人有因可循，那么肖诗琪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姑娘天生恶毒？
思及过了这个学期，肖诗琪就会被系统女占据身躯，木离就没再深究。
与主神做了交易能有什么好下场？就算系统宿主为她逆袭了人生，但从世界的角度来看，肖诗琪就是整个世界的背叛者，世界意志干不过主神，难道还收拾不了本土生灵？
左看右看肖诗琪的下场都不会好，木离就将她抛之脑后。系统女下个学期就会出现，时不我待，如今最要紧的还是最好准备，解决林修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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