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疵品收容所》幻视苍

24、无罪宣判

　　真是难办……这个大小姐真是油米不进，软硬不吃。
　　库伯警官从审讯室里走出来，他点上一根烟，却完全没有心思抽，他叹了口气，对身边的助手说：“我们没有其他证据的话，现在就只能把她放回去了。”
　　“长官，其实并不认为这件事是邓肯小姐做的……”
　　“是不是她做的都无所谓。现在上面的意思是要我们把这个‘永世安宁’的重要分子控制住。”库伯回答说，“现在上面已经认定这件事就是‘永世安宁’的内斗，想要把我这次机会把这个掩藏了太久的组织挖出来。”
　　“总觉得邓肯小姐有些可怜……明明才死了父亲，就……”
　　“那种同情就免了吧。那大小姐可不需要。她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娇弱。”
　　说着，库伯警官就透过审讯室门上的小窗户看向审讯室里的少女。就算是现在她也目光淡然，冷静的坐在里面。事实上，她的确没什么好担心的。因为中央警察局就凭借着一些站不住脚的证据将她抓起来，迟早是要放她出去的。没办法，现在我们就都只能破罐破摔了，塞拉小姐。
　　想到了什么主意，库伯警官重新走进了审讯室，他快速的走进去，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塞拉的跟前，靠近她说：“塞拉小姐，事情我们都心知肚明。你和你父亲都是‘永世安宁’的成员对吧？告诉我们这次谋杀案的详情和‘永世安宁’的情报，我就能保证你和你母亲可以安全的斯凯拉继续生活下去。”
　　“……你怎么就认定，我愿意和那个女人一起生活？”
　　“啊？”
　　“你看，我被拘留的这段时间，以及我父亲刚刚被杀时的那段时间，她有哪怕一点显露出她的关心吗？没有吧？你们甚至都联系不到她对吧？我建议你们到酒吧或者夜总会去找找，她应该去找她可爱的牛郎情人了吧。你们就没有怀疑过她吗？”塞拉挑起眉毛来，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看着库伯警官说，“而且她不是我母亲。”
　　“…………”真是难搞啊这个大小姐。啧。库伯说，“一点都不害怕吗？塞拉小姐？就算没有证据，凭借对叛军身份的怀疑，我们也可以找理由关你一辈子。”
　　“如果害怕的话就不会一直淡定的等着你们来抓我了吧。”塞拉移开了看着库伯的目光，她说，“联邦的走狗就这点本身，还真是让人失望啊。算了，反正这都与我无关，我没有谋杀我父亲，也不知道什么买凶杀人的事情。你们要是真的还算是警察，就去找真正的凶手！”
　　“我们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或者说，我们知道那名杀手。”库伯警官轻声说，“找到他也只是时间问题。他是个有名的家伙，虽说一直都很神秘，但杀手这东西只要一出名就难办了。你知道吧，只要我们找到他……”
　　“你们不可能找到他，库伯警官。”塞拉也轻声说，“你马上就会接到释放我的命令，接着中央警察局还会开发布会，证明是你们搞错了，我是无辜的。你接到的下一条通讯，就会是我的无罪宣判。”
　　“什——”刚刚想要说你到底在说什么，库伯警官的通讯终端就响了起来，他不得不到外面去接电话，一出门，他就看到自己的上司已经走过来一脸凝重的看着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他接了电话，“我是库伯。”
　　“库伯警官！久仰大名。哎呀，真是没想到能够和您直接通话呢……”
　　“啊？请问你是？”
　　“我是军情局的班耐特中尉。”对面的声音显得轻佻又冷静，“我知道你正在调查和‘永世安宁’有关系的案件……想必不久之后，你一定能发觉出更多的线索。但是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能停下来。这是为了你以及斯凯拉的所有人着想。”
　　“您……长官。您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军情局需要你立即停止对塞拉·邓肯的调查。库伯警官。”对方突然话锋一转，语气又变得冷漠严厉起来，“你的方向是正确的，但正是因为是正确的，才不能继续下去。塞拉·邓肯正与我们调查的某个你不能知道的事件有关，现在我们不能冒险打草惊蛇。虽说如果是她的话，怕是已经差不多能够猜得到了吧……”
　　“她的确猜到了。长官。”库伯回答说，“您说不让我继续调查。好吧。但是有件事我希望能给我一个答案……邓肯家有一个地下室，我带去调查那里的机器警察无一例外的都受到了严重的‘精神冲击’。他们有的开始胡言乱语，有的干脆把自己停机了。我想知道这里面的原因。”
　　“…………我们也想知道。”
　　“什么？”
　　“一切都在调查当中，库伯警官。我希望……你现在能够带领人类警官，将邓肯宅封锁。塞拉小姐的家产应该让她不会在意用一栋房子去换取自由吧。”对面的班耐特中尉提议说，“就用这个作为交换条件，释放她的同时，封锁她的家。不要让任何人接近，当然你们也不要自己调查。军情局日后会进行处理，在那之前，希望你们能够确保不会发生什么意外。这个指令你可以执行吗？”
　　“……我明白了。长官。”
　　“嗯。你是个聪明人，库伯警官。我知道你也不坏……只是很多事情，在调查清楚之前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因此，也请告诉你着急的上司吧：军情局会接管一切，不用担心。”
　　“是。”
　　“那么，很高兴和你进行了愉快的谈话，库伯警官。希望我们还有机会见面，拜拜啦！”
　　中尉轻快的说了一句，然后就挂断了电话。虽然语气和善又好像很讲道理，但库伯觉得这家伙应该也是个不好对付的类型。军情局啊……听说那里面都是些怪物。怪不得老大的脸都绿成青菜了，库伯关上了通讯器，然后转头看了一眼走过来的上司：“是军情局的人。”
　　“我知道是军情局！到底是怎么回事！库伯！”
　　“嘛……他说现在要把邓肯宅封锁起来，然后等待军情局派人来接手。”
　　“还有呢？”
　　“还有现在要放了塞拉·邓肯。”
　　“没了？”
　　“没了。”
　　“哎……”中央警察局的局长松了口气。他仿佛刚刚跑完什么马拉松一样坐在了附近的座位上，擦着自己头上的汗，“我就快要退休了，不要突然扯上叛军这种麻烦事啊！！”
　　“局长……‘永世安宁’虽说是叛军，但他们的势力有那么大吗？”
　　“有传闻说，‘永世安宁’这些年没有出现在人们视野里并非解散了，而是在暗中渗透。他们的势力早已在不知不觉之间壮大到了我们无法想象的地步。”局长解释了一下，他说，“总之，过来插手的是军情局就证明这是‘战争’级别的事情。我们不插手也是好事。你可不要自己随便调查什么啊库伯。不要惹祸上身！”
　　“我知道了。”真是麻烦，竟然连军情局都被卷进来了。总觉得这件事不仅仅是关于‘永世安宁’的。如果雇佣杀手刺杀安德鲁·邓肯的不是塞拉，那又是什么呢？为什么一定是安德鲁·邓肯，究竟是为什么他一定要死……
　　算了算了。还是不要想了。只要服从命令，听从指挥，至少不会引火烧身，这恐怕是现在唯一能够期待的了吧。

　　“你是说你什么都记得不太清楚，但好像你就是这些暗杀档案的主人？你就是那个杀了安德鲁·邓肯的雇佣杀手？”修特罗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没有头的家伙，他一时间除了重复这些说不出其他话来，“那你的头呢？”还有毫不相干的问题。
　　“现在我的头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个雇佣杀手啊！修特罗先生！”西泽尔是这么辩驳的。
　　“开玩笑吗？明显是你没有头这件事更重要吧？”修特罗依旧难以置信的说，“你清醒一点，仔细想想，你，一个人类，先不管是职业，你一个纯正的人类，没有头，竟然还活着。难道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有吗？！”修特罗转头这么向身后的人问了一句，然后其他人也在快速摇头，“没错！没有！！你他妈的没头啊！一个没头的厨子和一个没头的杀手根本就没什么区别！！光是没有头这件事就一样可怕了混蛋！！”
　　“听你这么一说，的确有道理。”看起来自己以前好像搞错了重点。西泽尔被说服了，“那么我的头究竟去哪儿了呢？”
　　“谁他妈知道啊！！”要被这没头的气死了，修特罗有点激动，“不管你到底是谁都没法解释你没有头还能活着这件事，你给我仔细想想你究竟遇到了什么，在邓肯家遇到的吗？是怎么被人砍掉头的？最后记得的事情是什么？”
　　“完全想不起来呢。”
　　“…………”
　　修特罗放弃了交流，他拿出一根棒棒糖，一边放进嘴里一边转身回工作室：“等你想起来了再说也不迟。都给我回去工作，然后把这些档案放到一个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如果里奥那家伙回来抓住了什么有价值的人再来叫我。”
　　“修特罗先生好像生我气了。”西泽尔写到，“但是我还是很担心，艾达小姐。我会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呢？”
　　“西泽尔先生……”以前就觉得他是个温柔的人，突然说是雇佣杀手什么的……完全想象不出来。艾达说，“没关系的。我觉得现在应该也没人能想象得到你会是这样。也不会有人能找到这样的你的……所以麻烦什么的，只要我们没人说出去应该就不会有。而且，我们现在本来就是一无所有，也不会更麻烦了吧？”
　　“你是好人，艾达小姐。”西泽尔回答，“谢谢你。如果不是倒在你的店门口，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嘛……总觉得，西泽尔先生是被人扔到我们店门口的，就像是扔这些档案一样。”艾达叹了口气，她说，“不过就像是修特罗先生说的，在你想起来之前，我们能做的事情也不是很多。”
　　“嗯。你说的对。在那之前，我会好好帮忙，不给你们添麻烦的。”西泽尔这么说着，如果要是他有头的话，现在他应该就在微笑吧，“如果可能的话，我也会想想我的头究竟在哪儿这个问题。”
　　“说、说的是呢……我也有点想要知道西泽尔先生长什么样子。”
　　“我肯定不是什么值得期待的相貌。”
　　“那可不一定哦……毕竟雇佣杀手都很帅嘛。”
　　“现实和电视剧还是有些差别的，艾达小姐。”
　　“你一个没有头的人说这种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