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小夫妻》莫二月

13、第十三章

　　林家这一顿饭吃得异常尴尬，林宝国不停地给林乔夹菜，对顾廷松根本就不曾理会过。

　　林奶奶在一旁诧异极了，不明白儿子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忽视“林乔”，对第一次来家里的这个“顾知青”这么热情。

　　吃过饭，林奶奶也拉住林乔不放，询问起顾廷松老家的情况。

　　“顾知青，你老家是哪里的呀？家里有几口人？”

　　这个林乔哪里知道，她求助的看了顾廷松一眼。谁知顾廷松根本就不理会她，林乔只好瞎猜。

　　“奶奶，我老家是京市的，家里有五口人。”

　　“那好呀，人多了热闹。你父母多大年纪了？”

　　“他们……”林乔编不下去。

　　林宝国看到这个情景，只得替她解围。

　　“娘，时间不早了，顾知青也要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您以后再问吧，我先送顾知青回去。”

　　林乔赶紧起身，“奶奶，我先走了，以后再来陪您聊天。”

　　林奶奶颇有些遗憾，不过也没有强留。毕竟时间是有些晚了，一个大小伙子留在他家也不方便。

　　顾廷松跟在后面，打算和林乔一起回住处。

　　林奶奶疑惑地叫住她：“乔乔，你干什么去？”

　　顾廷松愣了一下，随后有些不自然的解释道：“奶奶，我去也送一下顾知青。”

　　“你爹去送就行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屋歇着去吧。”

　　“娘，让乔乔和我一起去吧。您不用管了，我们一会就回来。”

　　林宝国一开口，林奶奶也不好拒绝。不过，对儿子的行为还是疑惑得很，大晚上的，为什么非要让个姑娘家去送客人？

　　出了林家，顾廷松的脸色就拉了下来。
　　“我家什么时候有五口人了，我怎么不知道。”

　　林乔很委屈，“你又没和我说过，我怎么知道你家有几口人。我不是怕说少了，以后不好圆回来吗？”

　　“没有以后，记住了，我家只有我一个人。”

　　顾廷松声音冷冷地，扔下这话就疾步往山脚下走去。

　　顾廷松虽然是知青，却不和其他的知青一样住在知青点，他单独住在山脚的牲口棚这里。

　　他们生产队几乎没有农用机械，耕种方式还是要靠人力。牲口也是生产队最重要的一笔财产，全都集中在一起，由专人喂养。

　　顾廷松没来插队之前，负责照顾村里牲口的是林乔一个远房叔爷。那位叔爷一辈子无儿无女，就住在养牲口的院子里。

　　叔爷去世以后，村里的牲口没有人会照顾，接二连三的生病。直到顾廷松来到他们大队，继续接管了这里。

　　这里的位置有些偏僻，林宝国很不放心闺女。

　　“要不我明天和大队长说说，你搬去知青点住。”

　　顾廷松冷笑，“知青点可是四个人住一间。”

　　林宝国还没有想过这茬，顾廷松一提醒，他不禁觉得庆幸。幸好顾廷松单独住在这里，要不然的话，闺女岂不是要和那些男知青挤在一间屋子里？

　　林乔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要是那样的话，她还真不能适应。

　　顾廷松让林乔从衣兜里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这间房间不大，收拾得很简单。屋里摆了一张架子床，一套书桌椅，靠墙还有一个木头箱子，里面放一些衣服物品。

　　顾廷松走进去先把书桌上的煤油灯点亮，随即板着脸交代林乔，“衣服什么的都在箱子里，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可以问我。”

　　住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房间，让林乔本能觉得不适。她想了想提议道：“我看旁边还有一间屋子，要不我收拾一下住那间？”

　　“随便你……”顾廷松没有意见。

　　“不行，那间你不能住。”林宝国赶紧反对。

　　林乔不明所以，疑惑地看向父亲。

　　林宝国叹了一口气，“那间是你叔爷爷住过的，他就是在那间屋子里去世的。
　　”
　　林乔浑身打了一个冷战，那她还是住在顾廷松的房间吧。

　　顾廷松的房间里并没有什么秘密，毕竟重要的东西，他另外有地方存放。给林乔交代清楚这些，他状似无意的看了林乔的手腕两眼。

　　应该说是他自己的手腕，那里的秘密，只有他一个人可以打开。现在即使林乔换进他的身体，估计也不会发现吧？

　　“爹，时间不早了，你和顾廷松回家吧，不用担心我。”

　　林宝国怎么可能不担心，这荒郊野外的把女儿一个人扔在这里，他想想就心疼。

　　“要不爹留下来陪着你吧。”

　　这里连一间多余的屋子都没有，林乔怎么舍得让父亲留下来受罪。

　　“爹，真没事。我现在可是一个大男人，谁都不怕的。”

　　林乔故意握紧拳头挥舞了几下，试图逗笑父亲。

　　她顶着自己的脸卖萌，顾廷松看了只觉得脑门疼。他不想理会这对父女，转身离开了房间。

　　林乔急忙催促父亲，“爹，你快回家吧。要是太晚了，奶奶该担心了。”

　　林宝国当然知道自己不适合在这里久留，他又帮着检查了一下门窗，确认没有问题，这才准备回家。

　　顾廷松并没有离开，还留在院子里。林乔出了房间就看到他正在马厩里喂马。

　　白马对着顾廷松依旧很是亲密，马头凑到他的面前，舔着他的手心。顾廷松伸手抚摸着白马的鬃毛，在它头上轻拍了两下。

　　这匹白马果然很有灵性，即使换了一个身体，依旧能嗅出顾廷松的味道。顾廷松心想大概是因为他用泉水喂养过它的缘故。

　　林乔走过去，站到顾廷松身边。
　　“这匹马有名字吗？”

　　顾廷松的语气有些冷，“乡下拉车的马怎么会有名字。”

　　拉车的马怎么就不能有名字，林乔也懒得和顾廷松去争辩。既然他不愿意搭理自己，林乔也不再上赶着。

　　不过，她还是有话要嘱咐顾廷松的。
　　“我房间里的东西……”

　　“你放心，我对女人的东西没兴趣，不会乱动的。”

　　顾廷松不等林乔说完，就打断了她。

　　“不是……算了，随便你吧。”林乔并不是那个意思，不过他这么想，林乔也就不再解释了。

　　顾廷松从旁边的窝棚里抱了一大堆干草放进马厩的食槽里，和林乔安排道：“这马每天晚上临睡前都要再喂一次。”

　　林乔明白，她现在既然顶着顾廷松的身份，那么这些工作暂时就是属于她的了。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会把工作做好的。”

　　“乔乔，你不用担心，以后，爹来帮你。”

　　“爹，没关系的。这些活也不累，我能做好，你们快回去吧。”

　　林宝国还是不放心，又嘱咐了林乔一大通话，这才带着顾廷松离开。两人一前一后往林家走去，一路上，谁也没有搭理谁。

　　林奶奶还没有睡觉，一听到他们回来了，赶紧披着衣服出来。

　　“怎么回来这么晚，是出了什么事？”

　　“娘，没什么事，您快睡吧。我再和乔乔说几句话。”

　　林奶奶还是不放心，“行，别太晚了。乔乔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也累了，让她早点休息。”

　　林宝国随口答应下来，带着顾廷松进了林乔的房间。

　　相比顾廷松房间的冷清，林乔的房间温暖了许多。床上挂了一个格子图案的帐子，显得素雅极了。

　　屋子里堆得满满都是家具，收拾地整洁有序。床上铺着格子布的床单被褥，充满了女性的气息。

　　“乔乔房间的东西，你不要乱碰。需要什么先告诉我，我同意了才可以。”

　　顾廷松也不想碰女人的东西，他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林宝国心里始终担心着闺女，也不想和顾廷松多说什么，安排好他也就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屋里只剩下顾廷松一个人，他四处看了看，拉过椅子坐在了书桌前。

　　书桌上摆着一面圆镜子，昏黄的灯光下，林乔的脸朦胧地映照在里面。这张脸娇小柔美，即使面无表情也是极漂亮的。

　　“啪”的一声，顾廷松把镜子反扣在桌上，满心的烦躁。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细腻柔软的触感，让顾廷松回神。这并不是自己的手腕，当然也没有他的佛珠手串。

　　顾廷松有一个秘密，他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秘密空间。这个空间就隐藏在他手上戴着的佛珠手串里。

　　佛珠手串还是奶奶去世以前留给他的，说是他们顾家的传家之宝。他的后妈还曾经唆使他那个所谓的弟弟抢夺过，顾廷松当然不会给他们。

　　不过也因为那次的事情，佛珠变成了隐藏在他手腕上的印记，让顾廷松发现了里面的秘密。

　　顾家祖上以前也是一个颇有声望的家族，后来慢慢没落了。但是顾家几辈人积蓄的财富还有相当一部分留在了佛珠空间里，只有顾家子孙的血可以打开它。

　　更宝贵的是，空间里还有一口泉水，泉水虽然不能包治百病，但是可以排毒，强身健体。

　　这么多年，靠着空间，顾廷松也囤积了不少东西。他之所以一来到尖子山大队就主动去照管牲口，就是为了有一个单独的房间，方便自己使用空间。

　　顾廷松闭上眼睛试了一下，果然，没有了手腕上的佛珠印记，他是进不了空间的。

　　顾廷松倒是不担心林乔会发现空间的秘密，只不过，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把重要的物品都存放在空间里。现在空间没办法进去，不免让他郁闷。

　　现在他只能寄希望可以快一点找到办法，和林乔把身体换回来。

　　林宝国一离开林乔的房间就被林奶奶叫住了。
　　“老大，你和那个顾知青怎么认识的，怎么就突然领回家里吃饭了？”

　　林宝国年少就离家去学徒，和村里人都不算太熟识，更何况是才来插队的知青。

　　即便是林宝田在村里当会计，经常和知青打交道，也没见他把谁领回家来。所以，林奶奶难免就多想了一些。

　　“娘，就是今天去接乔乔的时候遇到的。我和他聊了聊，这孩子对木工感兴趣，我和他挺谈得来的，所以就邀请他来家里吃顿饭。”

　　“噢，这么回事呀，我还以为你相中了这个顾知青，要留着当女婿的呢！”

　　“怎么可能？”林宝国激动起来，顾廷松当他的女婿，想得美。就他那副冷清孤僻的样子，怎么能配得上他们家乔乔。

　　林奶奶放下心来，“不是就好，我和你说，乔乔绝对不能嫁给知青。他们这些知青都是外地来的，咱也不知底细。再说了，万一以后政策允许他们回城了，咱们乔乔可怎么办？”

　　“娘，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乔乔受委屈的。”

　　林熬过从没想过给给闺女找一个知青女婿，顾廷松就更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