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系青年追爱记》奇门易真

5、第 5 章

　　第五章

　　他走在大街上，脑袋里一片空白，怎么办，去哪再弄五万块钱，当年抢的钱，一半给了老娘，一半给了那个女人。本指望她能跟他好好过日子，给他生个孩子，是男是女都好，只要能留个后，不然他对不起老娘，也对不起老周家的列祖列宗。

　　老娘年轻时候便开始守寡，老爹死的早，留下他们母子相依为命。老娘这辈子含辛茹苦的把他拉扯大。他小时候顽皮，不好好读书，早早就退了学，跟着社会上的二流子也没学到什么好。想到这儿，他突然就好恨，恨这个社会，恨那个贱女人，恨那些有钱的人，为什么他们那么有钱？为什么我这么穷？为什么这世道这么不公平！

　　老天爷仿佛也在可怜他，乌云深处响起一阵闷雷声，在周老四的耳边轰隆隆的炸响，几道闪电闪过，周老四的脸上一脸乖戾，突如其来的大雨声，将他的吼叫彻底掩盖了起来！“让我去偷？让我去抢？好！我就抢给你们看！”他发狂的声音伴随着雨点狠狠的砸在地面上，很快，雨水汇集成一条条的沟壑，往低洼处流去。

　　发了狂的周老四趁着这次雨夜有了复出后的“第一次”作案，随机，慌乱，又有些熟悉感，没有了老大的指挥，周老四的复出也是意外的顺利，那次抢了一万多。

　　经过这次犯罪的洗礼，周老四好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一般，被胜利的快感刺激的不知所措。他并没有把钱给艳玲，而是找了个暗娼，在她的身上发泄着久违的快感，完事后的周老四大方的多给了那个女人几百块的小费，女人也将周老四当成了一个大款。可以说，这是周老四这四十多年的岁月里，难得的快活日子。

　　到了第三天，当他拿着那一万块钱出现在艳玲面前的时候，艳玲的辱骂变本加厉，但与以往不同的是，周老四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多余的情绪，他只是放下钱，对这个贱女人说多给他几天时间。转身便离开了，没有情绪，恰恰是周老四一步步向深渊迈去的开始，他也在“成长”。

　　他决定干票大的。他找好了目标，跟踪了她几天，终于在一天深夜，他动手了，这一次的行动让他“一战成名”了，因为他抢的是一个领导的三儿。

　　三儿是电视台的一枝花，好死不死的那天去陪领导参加活动时，老巢被端了，她担惊受怕了几天，终于还是报警了，领导也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向警局施压了，随即媒体跟进，于是周老四出名了。周老四在电视里看到自己这次的荣誉之战时，心中是窃喜的，用这种方式引起人们的注意，似乎也给了他不小的成就感。

　　于是，当自诩为”名人”的周老四拿着剩下的四万块钱去找艳玲的时候，碰巧看到她的“男朋友”来接她。周老四后来想，这一切可能就是天意。他尾随这对男女，跟了他们一天，到了晚上，两人回到了男人的家里，到了半夜艳玲都没出来。

　　周老四靠在墙根，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想到这个贱女人拿着自己的钱去养汉子，想想自己如同丧家之犬一样到处流窜。耳边仿佛响起一遍又一遍她尖锐的咒骂声。眼前仿佛又浮现出艳玲的那张血盆大口，一张一合的好像要把他吞噬掉。骨子里都是冷的。他要抗争！

　　“是你逼我的！”周老四拧灭了烟头，猛地站起来。

　　正当他准备上楼把这两个人一起做掉的时候。楼道里的灯突然亮了，紧接着响起了一阵高跟鞋清脆的嗒嗒声。周老四赶紧缩回身子。

　　不一会，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视野里，艳玲下楼了。

　　周老四好像一头深夜捕食的怪兽，静静的蛰伏在角落里，他看着艳玲一点一点的靠近，他感觉血都冲进脑子里了，那一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跟随着本能，一把扑了上去，狠狠的勒住了艳玲的脖子。

　　等他的意识恢复的时候，艳玲已经没气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冷静了几秒钟，迅速将艳玲的手机和钱包拿走，伪装成抢劫财物的现场。在离开的那一刻，周老四的心里觉得自己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解脱和平静。这种平静是以往做任何事都不曾有的。

　　自己这几年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都是因为这个女人。现在好了，她死了，再也没有人敢看不起他了！她也再也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儿了！想到这儿，他发现竟然没有人可以分享他的喜悦，这怎么行？于是，他又去找了那个暗娼，将他的喜悦通过身体狠狠的传达给了她。

　　她对于他的到来，就象渔夫看到了条大鱼。事后，他不但给了她不少钱，还送给她一个女士手机，说是他捡的。正是这个手机，让周老四最后翻了船，他说，这都是命，他认。

　　他把抢来的钱大部分都留给了老娘，老娘拿到钱的时候，手是抖的，她追问钱是从哪儿来的？周老四笑着说，儿子包了工程，赚了大钱，回来孝敬老娘了！

　　老娘叹了口气，说儿啊，你哪里会做什么工程，只怕这是不义之财啊！老娘的年纪虽然大了，但是心却亮堂。她对周老四说，你走吧，我不要你的钱，我只求你平安。周老四听完，顿时泪流满面，这些年自己都做了些什么？这辈子就这样啦，他擦了擦眼泪，对老娘说，“娘，让我再陪您两天，也算让我尽尽孝。”

　　老娘听完泪也下来了，“哎，尽孝，只怕是时间不多了。你想留下来就留下来吧。”

　　就这样，周老四像个孩子一样，陪着老娘待了几天，想想明天就要开始流窜的日子了。周老四突然对这样的日子有些不舍了。

　　“廖队廖队，有个老奶奶上去了！”正准备行动的众人，突然听到对讲机里的声音。“就不能拦着吗！”廖队咬牙切齿的回答。“她从另一边的小门上去的，拦不住啊！”郑皓的声音焦急的传来。

　　“所有人，准备行动！”廖队吩咐完，正准备破门而入，忽然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你们是谁？”

　　来人正是周老四的老娘，这句话一出，廖队抢先一脚踹开房门，屋里什么人都没有，只是灶台上还咕嘟着米汤。廖队听到阳台那边传来声响。探头一看，周老四正一瘸一拐的慌忙逃命。

　　“妈的，让他跑了！二队，封锁楼下，其他人，跟我追！”廖队火速布置，抢先从阳台跳下。

　　杨明宸等人收到指令，火速往楼后跑去，只见一个中年男人一瘸一拐的猖狂逃命。

　　“站住！再不站住我开枪了！”杨明宸一边飞速追赶，一边朝天鸣枪示警。

　　周老四哪里管的了那么多，他恨自己非要尽什么孝心，当时应该拿了钱就跑路才对。不过这世上哪有什么后悔药，他脑子里飞快的闪过这前半生发生过的事，想想他犯得几次事儿，觉得这辈子也算值了，想到这里，他竟然还笑出声来。

　　只是他还没有笑多久，就被后头跟来的廖海清一记飞扑给扑倒了。周老四掏出随身藏好的尖刀，这把尖刀可是老伙计了，回回办事都离不开它，想到临了还能再拉个警察垫背，周老四便使出吃奶的力气狠狠朝身后扎去！

　　廖海清作为一个老侦查员，在扑倒周老四的同时，就盯上了他的双手，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的罪犯是最凶的，越是到最后，他们越要以命相搏。当周老四掏出尖刀的同时，他就一把攥住了刀把。两人都瞬间爆发了全力，刀把因为双方力量的角逐在彼此间拉锯。

　　周老四趁廖海清不注意的时候，用后脑勺猛击廖海清的鼻子，没有防备的廖海清瞬间鼻子开花，血顺着脖子浸湿了他的前襟，廖海清一下就躺倒了，瞬间丧失了防备能力。

　　周老四一击成功，瞬间跳起来，反手就准备解决了廖海清。正在此时，杨明宸赶到，一枪击中周老四的肩膀，尖刀瞬间落地，周老四也应声而倒。

　　杨明宸上前一脚将尖刀踢开，这时候队员也陆续赶到，郑皓和贺文峰上前将周老四扣住，押解回了警局。

　　杨明宸见周老四已经伏法，连忙上前扶起廖海清。廖海清伤虽然不重，但是看着十分吓人，鼻子里的血把前襟都浸湿了。而且刚在抓捕逃犯周老四的时候，从二楼跳下来把脚也给崴了，当时不觉得疼，这会儿一泄劲，便觉得右脚踝一阵钻心的疼。

　　“廖队你没事吧？”杨明宸看着光荣负伤的队长，想着每次都是队长冲锋在前，受伤的频率也是最多的，便觉得十分心疼。“赶紧送廖队去医院。”

　　“我没事儿。就是脚崴着了，这鼻血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事。”廖海清分辨着。“不行！我怀疑你的鼻梁骨已经被撞断了，现在就去医院！小李，你送廖队去医院！”杨明宸果断吩咐道。

　　“收到，杨姐。”小李年纪虽小，但是为人十分激灵，他搀扶这廖队往汽车方向走去。

　　“小孙，你去把刚刚那位老奶奶也请到警局，叫人保护现场，一会儿准备开始审讯！”杨明宸有条不紊的分派着工作。廖队不在，她要把剩余的收尾工作做好。

　　“收到，杨队！”孙立生很快便叫了几个人跑走了。

　　杨明宸分派完任务，便押解周老四回了局里。准备接下来的审讯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