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沙雕在天上飞》辰弦

3、我在夜店学高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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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锐把那天待着的包厢包了下来专供他学习使用。
　　为此贾亭进行了一场惨无人道的改造：顶灯拆了换成白炽灯，软绵绵的沙发改成硬背椅，甚至添置了书桌等等学习物品。

　　杨波窥到了一点迹象，神秘兮兮地拉着路昀：“那个变态是喜欢角色扮演吧？师生？怪不得要找个大学生还带高数书。”

　　路昀对他的脑补能力服气得不行，十分后悔自己第一天编了一个家庭贫困的理由。
　　杨波现在总是对他充满同情，看凌锐就像看一只抓捕小羊羔的恶狼。
　　“那个，”路昀说：“其实我是骗你的，我家境很不错，我是想泡他。”

　　杨波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别说了，我都懂。”
　　……
　　你不懂！

　　11

　　凌锐觉得小云很好看。
　　比如现在他坐在小云身边看他解题，眼神不自觉地被高挺的鼻梁和纤长的睫毛吸引。
　　很完美的侧面。

　　但是没有下文了。
　　凌锐同学心如止水，对此仅仅停留在欣赏的地步。

　　路昀花了半天功夫替他解题，终于得出答案。
　　他瞟了一眼凌锐，状似不小心地将自己的手覆到凌锐手上，期待着对方的一点反应。

　　喂，月黑风高，最适合发生点什么暧昧的事情了。

　　凌锐的手果然动了动。
　　路昀风情万种地抬头看他。

　　凌锐拿起笔：“不是，你这第三步我怎么还是看不懂呢，为什么上一步能直接跳到这儿来，能给我再算一遍吗？”

　　对牛弹琴。

　　路昀绝望地提起嗓子，再一次讲了那个他几乎能倒背的知识点。
　　“哦！”听了好几遍，凌锐终于反应过来：“原来是这样！我懂了，小云，你讲的真好。”
　　他感激地握紧了路昀的手。

　　路昀心中一动，反将一军：“凌先生……说好只学数学，不会对我动手动脚的呢？”
　　“啊，”凌锐赶紧松手：“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太感激了，你真的很厉害。”

　　路昀露出失落的表情。
　　凌锐以为他还是感到冒犯，急忙赌咒发誓：“你信我！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对你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学习而已。”

　　路昀：……
　　球球您对我有点意思吧。

　　12

　　时间飞逝，一晃半个学期过去了。
　　路昀风雨无阻，每周三天赶去会所去贴心家教，就是为了发生一点师生play的事情。
　　然而从未得逞。

　　凌锐一身正气，那次之后对路昀是尊重到毫无肢体接触了。
　　醒醒，这位同学，大家都是男人，不用这么避嫌吧？

　　但凌锐觉得很需要。
　　小云身为A大学生，来这里工作肯定是被逼无奈，对这些事情会很敏感吧？所以千万不能损伤他的自尊心。
　　他暗暗下定决心，切记要保持距离。
　　一退就是一条万里银河。

　　非常好，路昀就从来没见过半个学期泡不到的人。
　　而且是在他挖空心思百般勾引，甚至不惜当了半个学期家教只为一点亲密接触的情况下。

　　于是这一个周四晚上，凌锐拿着刚出炉的及格的成绩单，兴冲冲地来找小云报喜讯，却只有会所老板等在那间已经被改造成教室的包厢里。
　　贾亭笑道：“小云啊，他说他不来上班了。”
　　“为什么？”凌锐大惊。
　　“这你就得问他了。”贾亭服气了这位客人的不解风情。
　　“可是，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凌锐烦恼道。
　　“那你就别想见他了，换个人吧。”贾亭觉得他彻底没救了，又补充道：“对了，记得给我一笔装修费把包厢改回来。”

　　13

　　杨波被叫进包厢的时候满脸防备。
　　“您好。”他全无对着其他客人的笑脸，发出机器人一般的声音。

　　凌锐并没有心情跟他计较，只记得他和小云关系不错，当即问道：“你知道小云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他说得很无情。

　　凌锐难得拿出了十二分耐心：“我知道他家里困难，不能少了我这份工作的，他到底怎么了。”
　　杨波瞪大了眼睛看怪物一样：“家里困难就要接受你这个变态的侮辱吗！”

　　“……”凌锐摸不着头脑：“我做什么了？”
　　“你做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杨波满是为小云出头的豪气：“你知不知道每次见过你小云有多累！还有他的嗓子，每次都差点说不出话。现在你硬生生地把他逼走了，满意了吗！”

　　凌锐震惊，难道为他补课是这样难以忍受的事情吗？
　　不应该啊！
　　他明明对小云尊重异常，完全没有流露出半点纨绔习气，努力塑造了勤劳刻苦学生的形象。这难道这还不够讨喜吗？

　　他想了好几天，觉得或许还是钱给的不够多，解决不了小云的困境。
　　于是贾亭店里多了一块黏皮糖。

　　“贾老板，”凌锐坐在贾亭办公室里：“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小云的联系方式，我愿意多出一倍的价钱。”
　　“凌先生，”贾亭崩溃道：“这已经是你第五十次提出这个要求了。我也只能告诉你，小云他不会再来了。”

　　“我认为他现在急需我这份工作。”凌锐十分肯定。
　　而且对他来说，也暂时找不到比小云更尽职尽责又不会暴露他的老师了。

　　贾亭无语笑笑，躲进厕所，迅速拨通了路昀的号码。
　　“路少啊，你的乖学生已经纠缠了我整整五天了。”

　　路昀那边背景嘈杂得很，似乎也在哪里花天酒地纵情享乐。
　　“啊，你说什么？”他走到了稍微安静的地方，重新问道。

　　“我说你赶紧过来把凌锐拖走，我受不了他了。”
　　路昀低低地笑了：“我也受不了啊，哪能天天给木头讲高数呢？”

　　贾亭道：“他现在一直追问你去哪了，非说你穷得必须要他来救赎，你自己给编个理由吧。”
　　“就说我挣到钱解决困难了呗。”路昀随口敷衍：“啊，怎么挣到的？奖学金、兼职、银行贷款、新的金主，您随便挑。”
　　他顺手按挂了电话。

　　“贾老板，如何？”凌锐胜券在握般笑道。
　　“嗯，是这样啊。”贾亭笑道：“小云他最近新领到了学校的一等奖学金，又在街上发了半年的传单，到银行办理了助学创业贷款，再加上他新金主的资金支持，终于把家里的窟窿堵上了呢。”
　　“不劳凌先生费心，小云现在绝对不需要这份工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