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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世界线变动 ...

  •   落凡尘

      (此时润玉答应与水神的婚约,在两人心中彼此都是外柔内刚的君子淑女,所以暧昧破裂正在冷战)

      我这颗心,早就已经掏给她了。

      距离穗禾误入天机台已经三日了,润玉总是出神,思着念着位骄傲的女仙。不经意间,布星时将破军星点亮几分,叹了口气,希望凡间不会因此生出什么事端来吧。
      润玉心道:我对水神言明会在锦觅仙子历劫时照看她,不若先下就去瞅瞅吧。
      为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匆匆下界,仔细感应龙鳞的气息,不消半刻便找到了穗禾。

      郡王府的贴身婢女都知道,这府中唯一的掌珠胸口有道半月状似疤非疤的胎记,都私底下说是上辈子被刺中心脏留下的伤痕。当然这话也只在这几个大丫鬟偷偷说,旁的人是半点不知晓的。
      郡王府有活水引入的莲池,正值夏日炎炎,小姑娘泛舟莲间,嬉戏玩水,好不快活。
      正有人隐去身形立在荷叶上,看着一个小团子。
      小团子粉嫩可爱,口齿清晰的指使婢女:“摘朵花来,再剥几颗莲子给我尝尝。”
      胸口上的胎记处不知为何有些异样,穗禾小团子站在船头四处张望,润玉第一次见团子一般的穗禾,忍不住想要上前摸摸可爱的双丫髻。
      “穗禾~”还未等行动,岸边传来声音,小团子也看了过去,招呼划桨的侍女回去。
      “爹爹!”
      润玉看着渐行渐远的人,一手握拳负于身后,闭上眼叹了口气。
      ——我错了,但是我不后悔。
      这场天地间的豪赌,唯有孤注一掷,赢了,就得到一切与你共享繁华,输了,就你我分道扬镳再无可能。

      十几日后,润玉终于找到锦觅,而锦觅已经和旭凤碰上头了。
      润玉暗想:“缘机仙子受天后嘱托,安排的命格甜中带苦,这样二人都能相会,难道真是因缘天定。”
      看着锦觅不觉情意但是对旭凤照顾有加的样子,胜利的筹码又多了几分。
      而熠王失踪,实权落入南平郡王手中,穗禾作为南平王郡主,逐渐上手政务,做的井井有条,上赶着有人拍马屁:虎父无犬女。
      掌握大权的穗禾暗自祈祷,希望熠王表哥永远不要被找到。
      毕竟,做第一人,比作第一人的妻子来的有趣的多。

      夜半,穗禾处理淮梧防务蓦然间心口微动,朱笔在纸上画出长长一道痕迹,胎记的位置有些酥麻,想挠止不了痒,想抓治不了麻。
      虽然穗禾看不见,但是一只蛇妖想要对她施展法术,逆鳞护身反弹了出去。
      正在值夜的大殿下从逆鳞处感觉到了异样,现身凡间。
      “你怎么样了?”
      大晚上一个白衣人突然出现,穗禾即刻抽出身旁宝剑,利刃对着来人,厉声道:“何人擅闯军机重地?”
      润玉见到穗禾无事,放心一笑:“我不过是一个放鹿的散仙,不是什么恶人,我的鹿走丢了,特地来寻。惊扰了姑娘,莫怪莫怪。”
      穗禾疑惑,还嘴道:“你说你是仙人你就是仙人,我还说你是鬼呢。大晚上一身白,不知会吓到人吗!”
      “小仙不知,请姑娘赎罪。”润玉赔礼作揖。
      穗禾见人礼貌,觉着自己有些得理不饶人,遂收剑福身,也回了个礼:“既然是仙人,小民这厢有礼了。“
      管他是人是鬼,早打发走才是正理。虽是脑子这么打算,心中总有一丝异样,胸口半月形的胎记微微发凉。
      穗禾不知自家应该怎么做,嘴上倒是快:“更深露重,仙人可要喝杯茶暖暖身子?”
      润玉哑然,心跳却快了些:“也好。”

      至此,隔三岔五,这位表字润玉的仙人总要造访南平郡王府,有时是手谈几局,有时喝茶赏月,有时庭园中观花闲聊。
      这天穗禾嘱咐府中都挂上花灯,在院中等着人,不负所望,一身白衣的仙子踏月而来,月光似乎要凝结在他身上,为他罩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润玉仙,别来无恙呀。”
      “郡主别来无恙。“
      “中秋佳节,能有仙人月下对坐,还是小民的荣幸,想不出有什么能送你的,摆一些灯火,沾一点烟火气给你。”
      “多谢。”
      这声道谢有些沉重,润玉眼中的情绪也点燃了穗禾的脸颊。
      她笑着,比这满院的灯火还要亮眼:“你喜欢吗?”
      “我甚是欢喜。”润玉悄悄改动了一个词,泄露了心情。
      穗禾笑得更甜了,像是得了什么无上的宝贝:“润玉仙喜欢就好。”
      又谈了几句时局政务,穗禾想着要说几句花前月下的句子,搜肠刮肚找不出来,只好不停劝酒。
      可那润玉仙人多喝了几杯,面上布满红云,撑着头,温润的眼睛像是夜空般深邃,就这样看着穗禾,不知不觉许诺:“有我在你身边一日,定会护你平安康乐一日。”
      穗禾也醉了,醉在这话中,闭上眼,在这陌生又熟悉的气息中安眠。
      待到穗禾熟睡,润玉睁开眼,眼中不见半分迷离,起身抱着穗禾安置于榻上。琥珀的眼眸是风暴,要将人撕碎,怕惊扰到安眠的人儿,轻声道:“穗禾,穗儿,唯有你,我是绝不会放手。”
      一字一句入心肠。

      酒醒后,一人一仙当做无事发生,一切照旧。
      总有人说,看见南平郡主有些疯魔了,总是会一人自言自语。

      熠王归国将圣医族的圣女也带了回来,穗禾听到这个消息,在熠王府拦下旭凤,皱着眉道:“我可以让你纳妾,但是必须要先和我成婚才行,如今你与圣女闹得满城风雨,把我置于何地?”
      “穗禾。”旭凤有些生气,又坚定的说,“我欢喜她,想同她在一起,一辈子。”
      穗禾点了点头,只道:”我与父亲已经架空你了,只要你退位我保证不伤你性命,如何“
      “什么!”旭凤大惊失色。
      “你娶我,熠王只是个名号,不娶我,连名号也没有了。这两者虽没什么区别,但是能够和所爱的人在一起,熠王这个名号不要也罢。”穗禾分析利弊,最后语重心长道,“表哥,三思啊。”

      三日后熠王退位,隐居山林不问世事,从此淮梧便只有南平王了。
      穗禾坐在王位上,百无聊赖的抛着印信,篡位篡的太简单一点意思都没有。叹了口气,换个方向继续躺着。
      润玉知道旭凤为了锦觅退位,生怕穗禾不好受,连忙过来安慰……安慰?
      “穗禾郡主无事?”润玉问道。
      “恩,表哥比较有事。我就不明白了,他怎么挣扎都不挣扎一下呢?这事干起来好生无趣啊。”穗禾撇撇嘴,有些不开心。
      “内忧外患,再起兵戈,对百姓而言又有何益处呢?”润玉赞同旭凤的做法,为他说了句好话。
      穗禾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隐隐有些好笑:“你对王城不甚了解,我们父女经营多年,百姓只会支持南平王府,只要下令封闭门户,不出三日王城必安。只是忠于旭凤手中的兵将不能除去才是我的心腹大患,可惜他不愿意用这些人的命安稳时局,哎,不过是心慈手软,妇人之仁。”
      穗禾最后下了评语:“为将,能开疆拓土,爱兵如子,若能为君,呵呵……”
      这一番话穗禾说的掷地有声,神情豁达,一派上位者俾睨天下品评豪杰的气象。
      润玉只觉得穗禾柳眉星目神采飞扬,天上地下眼中只看见这般光彩照人的女子,一颗虚伪不堪的心生出妄念,只想折断她的双翼将她囚在身边。

      (努力病娇彼此但是觉得对方纯洁无瑕的两个人
      被坑的人:你们两个清醒一点!!! )

      历劫完成的穗禾回到天上时比旭凤锦觅晚了一个多月,接风洗尘宴上,穗禾亲自给旭凤斟酒赔礼,笑弯了眼:“多谢二殿下成全,此次历劫虽因你而起,但是结果还算不错,白的了一身功德,于修行上多有助益。”
      旭凤垂下眼闷闷不乐,饮了这杯,道:“我的过错,还好没有连累你。”模糊忆起下界甜蜜往事,但是佳人却为兄长之妻,往日灼灼火神也惆怅不已。
      “若是能做一对逍遥散仙,隐居起来倒也不错。”
      穗禾还没离远,听到后有斟了一杯酒,道:“姨母一心为了什么你岂会不知,莫要害了人家锦觅。”
      “多谢穗禾提醒,我一定多多看顾她。”旭凤点头表示知晓,保证道。
      穗禾面上在笑,心中道:你越看中她的安危,姨母就越想要弄死她,下界时候已经让她逃过一回,我那姨母怎会这样就认输了,接下来好戏就要上场了。
      旭凤不知她所想,只当穗禾是个万中无一的好妹妹,虽然偏心润玉,但是二人相知相恋,也只有羡慕。现在兄长要和别人成婚,两只同为天涯沦落鸟,不如多喝几杯,忘却忧愁。
      “来,喝酒。”
      穗禾不知这蠢鸟怎么想的,被这同情的目光惹得不自在,不自觉瞪了他一眼。
      旭凤突然问:”兄长怎么没来呀?“
      穗禾笑着,只是不知里头有几分真心:“去花界给锦觅送东西去了。”
      看着这不露声色的样子,旭凤还有些羡慕这控制力,不过生硬转了话题:“翼渺州最近如何。”
      “一切安好。”
      “修炼有什么问题吗?”
      “渐入佳境。”
      ……
      这下一桌两个人,自斟自酌。
      月下仙人看着这小辈,心痛道:“唉,都怪天帝乱点鸳鸯谱,如今这水神长女是锦觅,惹得人多不自在,要是锦觅配凤娃,穗禾配润玉多好啊。”
      缘机仙子将酒杯塞到他手里,斥道:“乱说话,天帝怎么有错了。喝酒,喝酒去。”

      穗禾踏着散乱的步子回玉衡宫,迷迷糊糊间又走到了天河。入眼星辰流光,绚烂非常,刺的眼睛要流下泪了。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穗禾开口:“正好殿下也在,我这正有样东西要还给殿下呢。”
      “公主!”夜神殿下失了平静,焦急喊道。
      穗禾不理,将胸口的逆鳞取出,白玉似的鳞片沾了些许红痕。转过身来,松手:“就算殿下一时忘了自己的身份,也莫要忘了,有些事情,逾越不得。”
      “这条路,错不得,一步错,便是满盘皆输。”润玉眼中没有神采,面上也不复往日温和,只有声音中透露出冷厉,令人胆寒。
      他蹲下身拾起龙鳞,嘴里继续道:
      “我已经输不起了。”
      “不管你怎么看,我是再无回头之身了。我已经忍耐的太久,要么得到一切,要么失去一切。”
      彼此眼神交汇,势同水火。
      穗禾离的近了,抬手施法,一根白羽雀翎悠悠荡到手心。
      “可是我,眼里容不得沙子。”
      “一次,我就这一次对不起你,往后我百次千次的还你……”润玉抖着唇,低声哀求,一滴泪划过脸庞,碎在地上不起涟漪。
      穗禾摸上润玉的脸,轻巧擦过眼角的水渍,缓缓地说:“我相信你我之间有情意,可情之一事,经不起丝毫的考验。”

      穗禾,唯有你我是绝对不会放手。
      润玉,你拿什么赔我的一颗真心。

      那日天河边决裂后,穗禾先行一步收好丰藜的蛋回了翼渺州,再也不上九重天。但是日复一日,耳边都是鸟侍的八卦:什么夜神喜欢花神的紧啊,兄弟相争啊,婚期将定啊……罗里吧嗦,好不烦扰,可穗禾从不出声打断。
      她听着,从字里行间了解那个人的近况,日日都在凌迟。

      璇玑宫因着要与水神联姻,总比往日热闹了几分。润玉这几日除了推演胜算便要忍受噬心之痛。
      逆鳞剜去的伤害已经好了,又突然间复发,时时都在痛着。
      有时润玉都不明白,这伤疤到底曾好过没有。
      一位紫衣仙子蹦蹦跳跳的过来,笑着问好:“润玉仙好啊。”
      润玉温和有礼:“锦觅仙子也好啊。”
      “你昨天说的故事我听明白了,说的是要报父母生养之恩。今日要说什么?”
      润玉含笑,神色莫测:“今日说的是如何报恩,锦觅仙子可愿意帮我。”
      锦觅单纯的说。连连点头:“好说好说,你待我不薄。我是一颗报恩的葡……不对,一片霜花,当然会助你。”
      “谢谢锦觅仙子,这也是你报恩的机会。将此物带给水神仙上,他会明白的。”润玉言语意味不明,手一翻拿出玉匣,递给锦觅。
      “看过此物,便什么都明白了。”
      过的几日,锦觅低着头冲到了璇玑宫,红着眼郑重其事道:“放心吧,我与爹爹都会知道了。谢谢润玉仙告知此事,定然不负所托。”

      乍暖还寒时候,三月初八夜神与花神大婚。
      穗禾没见旭凤,不好两只沦落鸟一同饮酒,只好自己一杯接着一杯喝,可是仙人身体又怎会那么容易醉呢。
      悠扬悦耳的天籁之音已经响起,大殿前的台阶一步一步行来两个白衣仙人,一点一点逐渐露出熟悉的容颜。
      他头戴玉龙冠,身着簇新绣金白衣,乌眉水目,面容雅润,泛着珍珠一般淡淡的光泽,与周遭喧闹哗众色彩浓烈的装饰形成鲜明的比对,像是浓墨之中的一滴朝露,固守清净本心,丝毫不被周遭所晕染,让人惊艳。

      天帝见了两人,欣慰一笑,高兴地饮了几杯。天后略有怨毒的眼神刺向锦觅,被天帝眼神所止,也只好多喝几杯。
      到是一家人,侄女与姨母饮酒消愁。
      还未多想旭凤为何还不出现,他就从大殿上现身,一身金甲所向披靡,战意勃勃。
      *“旭凤!”天帝声音一沉,“你这是做何?”
      旭凤将手边提着的人往殿心一丢,诸人方才注意到他竟是单手擒着一人入内的。他长目一翕锐利扫过,抬起手中长剑,直指润玉,“父帝怕是问错人了。应该问问夜神想做何才是!”
      润玉向殿心被缚之人,神色不变,只是面上黯了黯,“火神这是何意?”
      旭凤睨他,并不答言,只对跪伏在地上的人命道:“烦请太巳仙人抬起头来。”
      众神听他喊出此人名号,不禁大惊,纷纷投以注目,但见那人跪直身体将头抬了起来,虽散发且面有错落伤痕,仍叫人一眼便赫然认出了这个手握一方权重兵力的天将太巳。
      “殿前迎娇娘,殿后布大军,此时,这九霄云殿周遭已埋伏了十万天兵天将。”旭凤一字一顿,落在空寂的大殿之中叫人心惊肉跳,“时辰一到击鼓为令,直取天帝,夜神说是与不是?”*
      润玉面上却有了笑容,指尖一弹击中大鼓,一声闷响未落,乌压压一片神将披盔带甲持戟佩刀腾云驾雾涌入殿中。
      “诸位安安静静坐在席上,看完这出大戏才是。”润玉手一挥,各个仙人身边都站好了两个带刀神将。
      众仙一阵眉眼官司,多数都安安分分的坐好,并不多言语,大殿上只余衣物摩擦声。
      穗禾赞了一声好手段,在旭凤的五方天兵眼下搜罗出这般势力,不是透出风声,旭凤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好哥哥手中都有些什么东西吧。
      “润玉!”天帝绷紧眉目,倾身,看着夜神,满目失望震惊。
      天帝大怒,一拍金銮扶手欲起身呵斥,岂料,还未站直身子便突如其来踉跄跌回座椅之中,方才回神,瞠目惊怒叱夜神:“适才我喝的是什么水?!”
      润玉不紧不慢道:“不过少许煞气香灰,仅能脱力两个时辰。”
      “你这不忠不义的逆子!”
      淡淡看了看天帝,道:“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人又有何权利要求他人对其忠义仁孝?天帝当年为登天位,戮其兄,弃花神,娶恶妇,辱我母,抛亲子,若非为了当年与魔族一战,又岂会将我召回?前有强行拆散花神与水神,指婚风神以致花神神伤灵减为天后毒计所毁之过;后有强夺我母毁其与东海鱼王之子姻缘后又将其抛弃,任由天后杀戮之恶。天理昭彰,终有轮回罢了。”
      “我等效忠夜神,愿为夜神肝脑涂地!”不知方才涌入的天兵天将之中是谁高喊了一声。刹那,一呼百应,在座有不少仙人一通喊了起来。
      “我所作这一切,不求俯仰行走之间无愧于天地,但求心中净土一片,无愧先母生养之恩。”

      旭凤眸光一闪听到生养之恩四字又坚定下来,一声令下,殿外涌入不少士卒,一时间,觥筹交错的喜宴变作刀光剑影的沙场。
      天后已经瘫坐凤椅上,一双美目恶狠狠的看着这庶出的孽子,疾言厉色道:“旭凤何辜!”
      “旭凤是无辜的?我问你,我母何辜,那些千千万万的笠泽水族何其无辜!你下手之时可想过他们,可曾有过一丝心慈手软!”润玉愤恨道,要把这天界最虚伪最肮脏的地方掀开来,让众人看看,这六界中最尊贵的一对人,是何其心狠手辣。
      天后哭叫着,声音嘶哑:“我当初就不该带你这个孽种回来!”

      穗禾微微一笑,嘲讽天后天真,对自己的棋子要求善意,真是可笑。站起身幻出羽扇:不过时候到了,戏就听到这,也是她该上场的时候了,不然唱完了还有什么插手的地方。
      “夜神殿下要做这乱臣贼子吗!”
      一柄羽扇直取夜神的面门,夜神不过稍退几步就躲过,内含火灵气的武器却伤不到人半分。

      在众人将目光落在战况激烈的殿中时,一个白色的身影向至尊之位走去。
      一只冰凌凌的匕首正插在天后怀里,天后不敢置信,只听锦觅说道:“你虐杀我母,焚她五内,将她从临渊台上推下时有没有想过此刻。”
      “龙鱼族几万子民因你而死,你就没有半点愧疚吗?“一道流光紧接着落在天帝身旁,水神仙上痛苦的声音传来,“太微,你囚禁梓芬,诱我义妹的时候,想过此刻会有水族之人会来报仇吗?”
      “父帝!母神!”旭凤大喊一声,分了心神,打的正欢的润玉趁此机会直接重重一击旭凤,精元受损将人打的吐出一口血来。
      天帝一声龙吟,化为真身,死死护着旭凤的身子,穗禾扑上前去,哭喊道:“旭凤!”
      天帝的龙影罩住二人,手中落了一支寰谛凤翎,耳边是天帝的殷殷嘱托:“救旭凤!救旭凤!”
      之后,燃烧真元护住旭凤,将人送下界去。

      忘川忘川,相望回首已成川。
      过了忘川,就是魔界的地盘了,为了方便,穗禾在暗黑的魔界深处寻了个地方安置旭凤。
      筹谋了几千年的寰谛凤翎就放在旭凤胸口,护住心口这凤凰真火,穗禾抚上了薄雾般的人形,眼中含泪:“快了,就快了,丰……凤,旭凤。”

      夜神继位天帝,收押荼姚入婆娑牢狱,天界百废待兴,连守门的小兵都少了些。穗禾隐去身形入了牢狱,看见形容枯槁满身荒凉的姑母,切切地喊道:“姨母……”
      荼姚做了如此多的错事,落得这般下场,不过是痴求一个心不在的人。
      “姨母。”穗禾跪在牢房外,流下泪叫着,叫的人心软。
      “穗禾!”
      听到响动,转过身来,凄惨一笑:“如今只有你不是来看我笑话的了。”
      “姨母说些什么呢,如今还未到山穷水尽之时,姨夫将寰谛凤翎给了我,只等我复活旭凤,即刻领着鸟族杀上天界!”穗禾劝道,不着痕迹的引导。
      荼姚抬头,眼中有一丝希冀:“你说得对,如今我只有旭凤了,我儿要当上天帝才好。”
      转而沉思:“你还差了红莲业火才能完全复活旭凤,你来是为此吧。”
      “唉。”荼姚招手叹息,穗禾膝行几下,握住了这冰凉的手指。
      荼姚似乎只剩下疯狂了,马上下了决定:“我将毕生功力传你,旭凤和鸟族便仰仗于你了,让我儿荣登大位,让鸟族万世升平!“
      “姨母安心,穗禾愿立下誓言,此生定不负所托。“穗禾不住点头,哽咽道。
      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亲爱的姨母。
      请你好好在这骗局之中,看着别人赢得这天下。

      指尖上绽放的红莲燃烧着一切罪恶,穗禾欣赏片刻,回了翼渺州仔细收拾东西去了。
      听得臣下来报,天帝陛下御驾已到,族长立刻前去迎驾。

      “穗禾公主好大的架子,眼中还有我这个天帝吗?”穗禾熟悉的清润声线多了些威严,润玉依旧是一身白衣,但是九龙螭玉冠,金丝祥云锦,权势已经改变了这个人,不,或许只是体现了他本来的样子。
      “陛下大权在握,穗禾的想法对陛下来说又有何分别。”
      “穗禾公主倒是牙尖嘴利的很啊。”润玉眼神微厉,“也罢,本座倒也习惯了。”
      “陛下谬赞了。”穗禾输人不输阵地回嘴,“不知陛下今日亲临所为何事。”
      “查查你是否阳奉阴违,行叛逆之事。”润玉目光如电,直指旭凤。
      穗禾表情平静,似笑非笑:“不过是小人污蔑,蒙蔽天帝圣听罢了。“
      鸟族治下,铁桶一块,能查出什么来?

      润玉挥手,带来的人立即去搜查起来,四下空了许多,走进几步感受穗禾火系灵力逸散,心中平顺许多,低声道:“气消了闹够了就随我回去。”
      穗禾抬头看他,问道:“那陛下,是用什么身份说的?是曾与我心心相印的大殿,还是这九重天说一不二的主宰。”
      润玉深深的看着她,久到穗禾都要撑不住这平静的样子,他说:“九转还魂丹。”

      “陛下,未搜查到叛逆的踪迹。”将士恭恭敬敬禀报道。
      “走。”
      润玉挥袖转身离开。

      他是疯了吗,那可是丰藜!
      穗禾捏紧袖子,咬着牙瞪着润玉离去的背影。立即换了一身黑羽去了魔界,心中知晓他必定是对的,但是还抱有一丝侥幸。
      旭凤与丰藜的神魂融合的极好,可是打入身体的灵气如泥牛入海,不留下分毫。
      穗禾出了洞口,没用灵力狠狠踹了一脚黑石,还差点崴了脚,恨得叫骂:
      “晦气!”

      飞身上了九重天,璇玑宫似乎被特地交代,天兵天将不在值守,若不是深重的水汽,怕也不知道是天帝所在之处。
      璇玑宫门户大开,穗禾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寝宫,润玉正在看折子,察觉到气息抬起头来。
      “不知公主夜闯天界,意欲何为啊。”
      润玉说的这句话意味深长,手上捏了个诀大门便关上了。
      “明人不说暗话,穗禾为何而来,想必天帝心里清楚。“
      润玉笑着,眉目间倒有些邪气:“公主心思深重,本座委实不知。”
      “不然天帝为何要紧闭门窗,不过是要谈些不为人知的事情罢了。”穗禾淡淡道,不同他拐弯抹角。
      “说些什么就算了,”润玉一步步走近,“干些什么就好。”
      穗禾受惊想要退开却发现灵力全无困于原地,道:“你!”
      “一点熏香,可好闻。”
      润玉用手指划过领间黑羽,一点点靠近,呼吸纠缠,只想穗禾极适合这深重的颜色,衬的芙蓉面唇红齿白,红色也好看,白色也好看,黑色也好看,或许不穿更好看。
      “我没有想到你会用这种手段来逼我,你不怕我恨你吗!”穗禾生气道。
      润玉只看着面颊生辉,手指不自觉的摸了上去,只觉得触感比想象的更加美,痴痴道:“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你可以不爱我,甚至可以恨我,但是我不后悔。”
      “那你的不后悔就是欺辱我吗!”穗禾骂道,心火上蹿,声音越来越大,“你可知我当时知道你要成婚,恨不得就挥剑自毁元神,我知道你有原因,但你之后有送来只言片语吗!”
      穗禾运功强行冲破药性,揪着他的衣领,一张口,血沫溢出嘴角,一字一句问:“兄长就是这样教你怎么对挚爱之人的?”
      “穗禾!”穗禾力气不足倒在润玉怀里,他不禁大惊失色,担忧不已,“穗禾!”
      穗禾擦掉血沫,哼笑:“一点灵力反噬的废血而已,天帝陛下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呢。”
      润玉将人拦腰抱起放在床上,眼中满是自责,只觉得心疼的不行:“是我错了。你不要离开我,好么……“
      穗禾强撑着力气,一把挥开润玉,见人跌坐在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只要你解释,我就会信,我等了那么久,为何什么都不说呢。”
      “我的润玉才不会这么对我!”

      润玉抬眼,如星辰璀璨的眸子只剩下一片黝黑,发狠道:“我一直如此,穗禾你莫不过是识人不清了吧。”
      他起身,扣住穗禾脉门传递灵力,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肩,将整个人拥在怀里。
      “我这一生所求不多,唯有你,我不敢冒险。”
      听到润玉软软的声音,撑着一股气不服输的人也悻悻闭嘴。穗禾只说:“必胜的局面,谈何冒险。”
      “万一先天帝还有后手绝招呢,功败垂成,我认。但是你,绝对不能受到一丁点儿伤害。”润玉取下穗禾的发饰放在床边矮几上,顺了顺她的头发,缓缓剖白心意。
      “可是没想到我会如此生气吧,陛下你也识人不清啊。”穗禾笑了起来,发现对方眼中的自己有些过分美好,爱的宽容,所以彼此之间才产生这样的误会。
      穗禾根本不怕,不过是同生共死罢了。
      “我不怪你,只是你我应当心意相通,共同分担。“她转身抱住润玉,“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你我孑然一身,又何惧这风风雨雨,“
      不过是用尽心机,爱的痴狂。

      穗禾用力抱住润玉。
      “我爱你,爱你长长久久,年年此生。”

  •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吵架和好很快,主要是彼此看清了对方都不是什么单纯人设
    根本不是在吵架,明撕暗秀
    老福特,微博:包子铺的酸菜包
    我们江湖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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