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王（快穿）》美天66

79、覆水难收抛夫女23

　　济世堂很大，大堂有供人歇息的座椅，可以抓药取药。二楼是看诊的地方，后院还有一些特殊的看诊治疗的院落。药材的存放也有专门的院落。
　　如果是陌生药农，可能会直接找大夫。经常来卖药的药农，只要直接去药院就好。那里有专门负责炮制药材、处理药材的大夫和药童。他们一上手就知道你的药材好坏。药材的买卖管理是医馆的重中之重。所以济世堂负责药材的，是医馆东家的二儿子。
　　梁小荷跟父亲来过，还叫他周叔。
　　整个济世堂都萦绕着一股药香，药院的药味儿尤其浓郁。
　　梁小荷来的时候，只见几个学徒正在处理药材，旁边一个蓄着山羊胡的大叔正一边悠闲的喝茶，一边时不时地指点几句。
　　他正说着学徒，抬头就看到了梁小荷。
　　“你是何人？看病在前院。”一个学徒说道。
　　梁小荷忙道：“周叔，您不记得我了，我是梁小荷，我父亲是梁艾。”
　　周叔认真看看梁小荷，说道：“你不说我都认不出你了，你这变化也太大了。当初你父亲匆匆下葬，也没有通知我们这些人，等我们知道的时候，你父亲都过世几个月了。”
　　梁小荷愧疚地说：“都怪我！当初我爹去世，我感觉天都塌了，整天浑浑噩噩的，家父的后事都是婆家人处理的，还请周叔不要介意。”
　　周叔叹口气：“你不用抱歉，我都理解。你今天过来是卖药的吗？”
　　梁小荷点点头。
　　“这些是我自己采摘，自己炮制的药材，您看看。”
　　周叔原想着看在梁父的情面上，无论梁小荷的药好不好，品质符不符合规定，他都会收下，哪怕不好，他自己掏钱，也当帮老友的女儿一把。
　　当他看到梁小荷拿来的药眼睛一亮。
　　“好！好啊！这制药手法不比你爹差，不，应该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周叔谬赞了。”
　　“你爹走了之后，我很久没有收到直接炮制这么干净的药了，而且你拿来的药种类也挺丰富。你不是成亲了吗？听你爹说你嫁了一个秀才，难道他们家有人懂药材？”
　　“没有。是我自己采摘的。”
　　“你自己？！我看有几种药得进深山吧！谁跟你一起去的？”
　　梁小荷说：“没有走太深，我都是跟着村里的婶子们一起的。”
　　周叔这才放心地说：“那就好！你采药一定要注意安全，先顾好自己，别像……看我这张嘴，总之，你爹就只有你一个女儿，你要先照顾好自己。如果有什么难处就跟周叔说，如果婆家对你不好，你也别忍着，周叔帮你出头，怎么说我都跟你爹相识一场，不能让他不安心。”
　　梁小荷红着眼眶，真心地向周叔行了一个大礼。
　　“多谢周叔，我记住了！”
　　“光记住不行，如果真遇上麻烦，能用得着周叔，得过来找我，知道吗？别看我整天困在草药堆里，在整个县城，我说话还是有点儿分量的。”
　　“我知道，到时候我一定不跟您客气。”
　　“行！这些药材一共三两三钱，我给你写个字条，你直接去外面柜台拿钱就行。”
　　梁小荷忙说：“太多了。周叔千万别故意给我高价，该是多少就是多少，不然我受之有愧。”
　　周叔说：“给你你就收着。其实也差不太多，因为你炮制的药材品质很好，而且有两种药材我们这里数量也很少，所以价格高。你就安心收着便是。”
　　梁小荷知道这次因着人情，怎么算都是周叔多给了。
　　“这次侄女就觍颜收下了，以后侄女会经常来，周叔一定不要再特殊照顾侄女了。”
　　周叔哈哈大笑：“你放心，我是生意人，无奸不商嘛，我怎么可能让自己吃亏？”
　　梁小荷被他逗笑了。
　　周叔是个妙人，也是个真性情的好人。
　　梁小荷离开的时候，发现常大嘴一直在门口等她。
　　“让你久等了，我们先去吃点儿东西再回去吧，应该来得及。”
　　常大嘴说：“我原本想买几个包子，但是担心你出来找不到我，我就没去。我们直接去买包子吃就行。”
　　梁小荷原本想去食肆吃点儿好的，但是看看天色，心想第一次出来还是早点儿回去，就同意常大嘴的提议。
　　买包子的时候，又是一通“撕扯”，常大嘴坚持要付钱，最后梁小荷扔下钱就走，常大嘴这才作罢。
　　两个人回到牛头村的时辰，正是村里平时做晚饭的时间。
　　炊烟从烟囱里袅袅飘出，又渐渐飘散，间或搭配几声鸡鸣，几声狗吠。小娃儿一堆堆地在阡陌小路上欢笑、奔跑……一切看起来是那样祥和。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黑暗与光明并存，无私与自私同在，伟大与无耻，善良与残忍的人并行于世……
　　梁小荷回到魏家的时候，魏红儿正在做饭。她的嘴噘得都能挂油瓶了，刘菜花在一旁指点，她不时地顶几声嘴。
　　“娘，我回来了。”
　　“哦，回来挺早的。药材卖的好吗？”
　　梁小荷露出欣喜的表情，说道：“很好，卖了一两多银子呢。一两给娘，剩下的铜钱我买了十个包子，带回来给爹娘吃。”
　　“马屁精。”魏红儿嘟囔道。
　　梁小荷现在已经刻意忽略魏红儿。这个家最难对付的就是两只老狐狸，魏红儿这种愚蠢又不自知的人，她懒得浪费心力跟她交锋。忽略是日常，偶尔回应，气一气她，就当调节心情。
　　刘菜花又问了一遍：“就卖了一两银子吗？”
　　梁小荷郑重纠正道：“是一两一钱银子。一钱银子买了十个包子，还剩下七十文。”
　　刘菜花擦擦手说：“那就把剩下的一两七十文给我吧，我替你收着。”
　　刘菜花说得十分自然，丝毫没有觉得不对。
　　梁小荷说：“一两就交给娘替我保管，这七十文我要自己留着，不然哪天想孝敬爹娘买点儿肉吃，都拿不出银子。”
　　“那行吧！把一两给我吧。”
　　梁小荷打开荷包，把一两银子交给刘菜花。
　　魏红儿和刘菜花动作一模一样，都伸着脖子，恨不得把整个脑袋都塞进小小的荷包里，好看看荷包里有没有藏钱。
　　刘菜花见梁小荷的荷包里的确只有铜钱了，就没再说什么，“你出去一天也累了，先回去歇歇吧，等吃饭了叫你。”
　　“好！我没想到我也能像我爹一样靠采药赚钱。这些药采了一个半月，如果我加把劲儿，一年岂不是至少能赚上六七两银子？”
　　魏红儿撇撇嘴，“才六七两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
　　梁小荷笑着说：“我肯定没有红儿妹妹厉害，红儿妹妹将来肯定能一年赚十几两银子。”
　　虽然梁小荷一句重话都没说，但是魏红儿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被她气得快要爆炸，只觉得憋屈的要死。
　　刘菜花一看两个人又呛呛起来了，连忙把两人分开，“都少说两句吧，小荷你赶紧回去洗漱一下，走了一天了。”
　　“好哒！谢谢娘，我就知道娘最关心我。”
　　梁小荷说完，笑呵呵地走了。
　　魏红儿气得直跺脚。
　　“娘，你看她那得意样儿。”
　　“行了，你也少说两句，不管怎么说她都赚钱了，我叫你做饭，你都做不好。”
　　魏红儿委屈了，红着眼睛问：“你是说我不如梁小荷是吗？我比不上大哥就算了，我还比不上那个丧门星吗？我还是不是你亲闺女了？”
　　刘菜花一看女儿说哭就哭了，无奈地哄道：“别哭了，你怎么不是我亲闺女了？我从梁小荷手里抠钱，无怨无悔地给你送钱，你说谁是我亲闺女？”
　　魏红儿破涕为笑，“娘，你打算把那一两银子给我吗？”
　　“美得你！一两不行。今天有外财，就给你十几文零花吧，你想买什么随便，娘不说你。”刘菜花从自己的荷包里数出十五文，塞给魏红儿。
　　魏红儿赶忙收进自己的荷包。笑着说：“娘真好。我要留着等卖货郎来的时候买个新的绢花。”
　　“随你！”
　　这边母女二人其乐融融，那边梁小荷一回来就开始奋笔疾书，继续她的医书事业。
　　第二天一早，梁小荷没有去采药，而是先去帮老魏头给地里的秧苗浇了水，下午又去帮刘菜花制作鸡食。
　　刘菜花阻止道：“小荷啊！你以后不用干这些活儿了，你只需要采药制药就行了。”
　　梁小荷心说，那怎么可以，如果她不干这些活，梁小荷从前受的苦就白受了。
　　“娘！我怎么忍心看你们二老干在外面干着最苦最累的活儿，而且一个年轻晚辈却干最轻巧的活计！这不是让我不孝吗？不行，坚决不行。”
　　刘菜花急了，“你是不是傻！你采药能赚多少钱？你干这个能赚多少钱？能一样吗？但凡我自己会采药制药，我都用不着你。”
　　梁小荷说：“娘！今天您老说破天我也不能同意，我如果眼睁睁地看着您二老在外面风吹日晒，我还是人吗？”
　　一旁没有说话的魏红儿感觉自己被内涵了。
　　“那你说怎么办？”
　　梁小荷说：“要不然爹娘买个下人回来吧，这样不但能帮忙干活，您二老也有人伺候。”
　　魏红儿眼睛一亮，说道：“娘，我看行！”
　　刘菜花毫不犹豫地拒绝。
　　“买个下人至少要几十两银子，你还要供他吃穿用度，花销太大，不划算。”
　　梁小荷说：“娘，您这笔账首先算的就不对。买人花钱是暂时的，您也看到买人的好处。”
　　“有什么好处？家里就这几口人，这么点儿活，我们自己就干完了，干嘛花冤枉钱。”
　　梁小荷耐心劝道：“娘，活是干不完的。您和爹年纪越来越大了，如此劳累伤身啊！到时候将来相公好不容易当了官，可是您二位的身体却垮了，相公该多伤心啊？你们如此辛苦不就是想要以后能过上好日子，可是好日子来了，你们却享受不到了，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刘菜花的神色有些动容，梁小荷继续劝说。
　　“再说，相公考上举人了，咱们家就是魏府了，到时候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来咱们家，结果咱们连个下人都没有，凡事好要举人的爹娘亲力亲为，相公脸上也不好看啊！”
　　“是啊！嫂子说得多好啊！娘，咱们买个下人吧！哥哥都有自己的书童，我也该有个丫环了。”魏红儿拉着刘菜花的袖子说。
　　“买个下人，重活累活儿伤身的活儿就都可以交给下人去办，爹和娘就可以不用那么劳累了，我上山采药也安心些。而且我们只要买个普通的只要能干粗活的下人就行，像那些精通厨艺刺绣之类的我们也不需要，普通下人的价格很便宜，顶多十几两，我多劳累一些多采一些药，十几两银子一年就赚回来了。”
　　刘菜花心动了。
　　她当然知道买个普通下人要不了那么多钱，因为当初主家买她的时候，也才花了五两银子。她那时候才十岁，家乡大旱，家里三个姐妹两个兄弟，三个姐妹都被爹卖了出去，包括她。
　　她做梦都想自己像曾经的主子一样，也有人来伺候自己。以她的财力，也完全养得起一个下人，可是她不敢。她怕，她怕自己曾经的下人身份反而被买来的下人识破，那时候她就会像一个小丑，而不是说一不二的秀才娘。
　　刘菜花想到这里说道：“我知道了，买人是大事，我得回头跟你公爹商量商量。”
　　梁小荷看出刘菜花心动了，又说道：“以相公的实力，必然会中举，以后还会继续中进士……下人早晚都要买，早买早适应新的身份。”
　　“行了，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
　　梁小荷便不在多劝，怕多说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