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弃暗投我[相声]》昧夕

13、第十三个包袱

　　“花卷老师你都没看到焦秘书下午进会议室的脸太可惜了。”洛洛兴奋道，“我给你演一遍。”

　　“你们的奶茶到了。”
　　“咦，哪来的奶茶？”
　　“花卷老师请的。”
　　“我记得这家奶茶不配送的呢，焦秘书该不会是亲自去店里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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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它人还在回味焦秘书的表情，越晁撑着精神笑问：“奶茶好喝吗？”

　　“好喝是好喝，但你是不是想我们下午都喝饱了，晚上都吃不下最好。”易一宁一边翻着菜单一边跟越晁开玩笑，“再加一份炸小鲍鱼和松茸吧。”
　　“本来是有这个打算的，但看来没成功。”

　　洛洛有些惊奇：“不过花卷老师怎么知道我们喜欢喝什么的啊？”
　　“其实是易一宁总是给你们点下午茶什么的，我在旁边看着就记住了。哎，记忆力好也是有用的。”
　　越晁小小得意了一下。

　　“我好了，你看你们要点什么？”易一宁没邀功，转手把菜单递给了安泽，安泽有些不好意思，摸着眼镜说“自己都可以。”
　　又将菜单转给了西遇。
　　西遇看了一眼菜单稍微惊讶了一下，但也什么都没说，点完自己想吃的东西再转交给了洛洛，倒是洛洛的反应比较大。

　　“这也太贵了吧！”

　　“这家日料店可是米其林餐厅，贵还不让你吃饱才是米其林啊。”越晁轻拍了下洛洛的额头，“快点吧，不用给我省钱，以后可能也没机会吃几顿饭了。”

　　易一宁最先反应过来，刚出门的时候她问了半天越晁于和安叫她去是怎么回事。
　　越晁只说“晚点和你说，先吃饭。”就先岔过去了。

　　饭席上突然提起这个话端，八九不离十是要走。
　　“预备解约了？找到下家了？上次和你谈的时候不是说要续约的吗？”

　　“花卷老师，你要离开风图啊？”
　　“花卷老师？要走？！”
　　“花卷老师，我——”大华混迹在一群女生中，即使很想追问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退出了话题在旁边默默听着。

　　越晁见大家情绪突然激动起来，赶紧安抚：“没找下家，没那么快，合约期还半年呢，现在走我也赔不起违约金啊。”她托着脸委屈地撇嘴，“这半年结束以后就算了。和风图的缘分也差不多了。”

　　“那花卷老师以后想去哪儿呢？”安泽和易一宁是同期进的公司，虽然开始没有专门负责越晁的项目，但是也算熟悉，见证了越晁的成长，越晁突然说要要走，是她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越晁偏头想了想：“再看吧，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公司联系我，没有我就自己做工作室了，虽然资源上可能会很虐，但是也没办法。也说不准我什么时候就会过气，互联网变换这么快。”
　　一直默不作声的大华突然张口，只说了几个字就把在场的人给镇住了：“花卷老师在哪儿我在哪儿。”

　　大家面面相觑，互相看了看对方，又转回视线看大华。
　　大华一张脸憋得通红：“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策划、文案什么的都可以没有，但不能没有摄影，花卷老师我跟你这么久了，就一定还会跟着你，工资你随便开，只要能包吃住。”

　　“不不不不，不包住也行，我们家在这边有房子，包吃就行，而且我吃的很少的。”
　　越晁看着大华健硕的体格，对于吃得很少这点持保留意见。

　　她右手撑在桌上，托着右边脸的时候捏出了一点儿脸颊肉，对着大华眨了眨眼：“大华，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我？”

　　大华慌忙摆上：“不，不是，不是这样，我上次和你说过不喜欢女孩儿的。是真的。”

　　“我作证，我见过大华的男朋友，长得很帅。”西遇淡定地夹起桌上的三文鱼，细嚼慢咽地等大家反应过来。

　　“你什么时候见过的？！！”就连大华也很震惊。
　　“上次他来接你我还没下班，就看到了啊。”
　　“可你明明不在工位上了。”

　　西遇是典型的一语惊人：“我刚好去茶水间倒咖啡而已。”
　　“没记错的话，白色的冠军T恤，带着顶深色的鸭舌帽——”大华就差捂住西遇的嘴了，再多说一点这群八卦的人就要起哄看照片了。

　　大家刚缓过震惊来西遇立马衍生出了另一点。
　　“你刚说策划文案什么的可以没有？这话传出去你会被新媒体人集体抵制的。”
　　策划安泽说：“就是。”
　　文案洛洛说：“就是。”
　　西遇说：“花卷老师带我一起走。我的要求比大华要高点，不止得包吃还得包住，我没房。”
　　“还有我还有我，虽然花卷老师可能看不上我吧，但我真的会很努力的！！！”
　　安泽摸了摸眼镜说：“需要我的话，我也可以。”

　　越晁慌了，她还没走呢就要开始招兵买马挖人撬于和安的墙角了吗？
　　“大家的心意我都领了，但合约不是还没到期吗？剩下的工作也都还是要努力完成的。坐在这里的大家都相当有才华，和不和我一起工作一点也不影响你们的能力，以后还能一起工作最好，如果没机会也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帮助和支持。”

　　越晁突然想到件很重要的事：“工作都还要努力做，等我确定下来再一起商量，风图好歹还给你们交着五险一金呢。”

　　社保断缴很麻烦，即使她有心带她们走，也要尽量让她们的生活不受到大影响。

　　这顿饭终了，洛洛提出想去唱KTV，越晁拧不过只好也一起去了。
　　她很少去KTV，不是因为不喜欢热闹，而是五音不全。

　　为了维持自己在大家心中的“高贵冷艳”（并没有）的人设，越晁就压根没点歌。
　　“花卷老师，过来点歌啊。”

　　“没什么会唱的，就不点了吧。”
　　“别信她，你们花卷老师可是中华曲库。”易一宁给越晁挖了个坑，“上大学的时候就是麦霸。”
　　越晁疯狂摆手：“怎么可能，你们别信她的，我真没听过。”

　　越晁还是半推半就地唱了一首自己最拿手的歌，还是个国民高音曲目，一曲终了，沙发上坐的几个人就再也不提让越晁唱歌的事。

　　安泽策划先行：“我想到了，下期可以在ktv里一定会遇到的几种讨厌的人。”
　　“你这种就可以列入其中之一了。在ktv里聊工作。”西遇抬眼看了看抢着麦不松手的洛洛，努嘴道：“诺，那还有一个。”

　　扫了眼大华，虽然在专注听歌，但是手机也没停，只偶尔抬头给个反应。
　　“大华又一个。”
　　“绝了，我们这几个人凑一起，就是KTV百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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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一宁趁着这个空档把越晁叫了出来，两个人坐在ktv门口边上的台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今天和于总怎么回事儿？”
　　“这事儿说来话长，我得把前情提要和来龙去脉都和你说一遍。”

　　夏日的夜风不凉，易一宁舒展开了双腿懒散地坐着，听着越晁讲她是怎么和孟夕谷认识，又是怎么得罪了孟夕谷，说到孟夕谷的“孟”，是孟泽梁的“孟”的时候易一宁理所当然地吓了一大跳。

　　“同名同姓？”
　　越晁摇了摇头。

　　易一宁有些发愣，孟泽梁的“孟”代表着富豪榜前十，代表着国内最大的地产商，有钱的程度已经不能仅仅用“有钱”两个字来形容了。

　　“他们家怎么会让孟夕谷去学相声的啊？孟夕谷功底也还可以，没有几年是练不出来的。”
　　越晁耸了耸肩：“我哪知道，有钱人的特殊爱好？”

　　“你入行的时候我就和你说，就不要多管别人的事，你管不过来，现在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那谁知道那么巧，这世界上就这么一个名门富二代装穷说相声，还被我撞见了。”越晁也委屈巴巴的。

　　易一宁拍拍她的肩：“这事怎么扯到解约了？”
　　“于总让我去参加喜剧竞演节目，去当评委。”

　　“于和安疯了吗？他是老糊涂了还是怎么了？他是不是有病啊？最近病犯了忘吃药了啊他？”易一宁气得脸整个成了番茄色，骂的停不下来，气得站起来就要给于和安拨电话。

　　越晁一把拽下易一宁：“别激动，也不全怪他，孟夕谷给了他一千万的广告费。”
　　“那他TM也还是有毒，一千万的广告投到你身上和你分成他也就赚两百万，和你续约接下来你能给给他赚更多，他是不是没学过算数啊？”

　　“也可能觉得我的商业价值也差不多枯竭了吧，我又不肯多接广告，本来就没想和我续约了，正好先一次性大赚一笔吧。或者是觉得抱住孟家的大腿以后广告都不愁？”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节目也还得上，现在撕破脸了后面肯定还有一堆不想接的通告等着我呢。”

　　越晁见易一宁又突然站起来，觉得她今晚有点搞笑：“坐下吧，你不累啊？跟个猴子一样。”
　　“你信我吗？”
　　“突然说什么蠢话呢？”

　　“自立门户吧，做个比风图更牛批的传媒公司吧。”
　　“风图手上的博主资源大部分头部都在我这里。”易一宁是绝大部分头部博主的经纪人，且大多关系交好，“我也不指望都带出来，能说服一两个走就行。”

　　“多了，签约费也给不起。”

　　越晁扑哧一笑：“那富婆花卷是不是明天就可能流落街头？”

　　“嗯，你出钱，我负责拉投资。”易一宁象征性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我是真的没钱。”
　　越晁笑着一脚就要佯装踹过去：“去你的吧。”

　　“我说认真的。”
　　“我知道，但是你在风图熬了这么久，好不容易都要熬上顶了，这时候从头再来不值当。”

　　“愿不愿意你说了算，值不值当得我说了算。我在风图跪舔广告金主爸爸和回头去跪舔投资方爸爸，没什么两样。”

　　“不过也不急于一时，你多想想，反正合约期也还没到。”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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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人们往往做出改变人生轨迹的决定都是极为平凡的一天。
　　后来的越晁回忆起这天晚上，夜风和缓，天上好像没有星星，月亮也很暗淡。

作者有话说

　　自立门户筹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