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梦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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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在梦中醒来。
刺骨的凉意透过衣服渗入他的皮肤，他睁眼，一片漆黑，鼻尖似有血腥味环绕。
布鲁斯深刻的意识到这里是梦，可每根神经传导到大脑的信息，不论是触觉还是嗅觉……都给了他一种现实般的清醒感，真实到要命。
他站在原地，近乎冷漠地缄默着、冷静着、思考着。
而他面前只有一团一团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明明什么也看不到，但他的直觉却告诉他，几步之外，他正对着的前方有一条很黑很黑的长廊。
“咔哒”。
长廊顶端亮了一盏吊灯。
眯眼缓神过后，他得以看清长廊的全貌。
不长不短，两边都整齐的挂列着一排画框，画面内容模糊不清。
黄澄澄的灯光洒在长廊的半侧墙壁之上，就像是漆黑的墨色画布上又混进了一块黄白色的水粉颜料。
吊灯刺啦刺啦的闪了闪，零星的光晕瞬间暗淡了一个度。
布鲁斯走近了几步，在看清第一个画框的内容后，他的脚步倏地加快。每向前走两步、一停一顿——每个画框框着的画面，都是他的记忆关键点。
第一幅，是经常性的出没于他噩梦之中的那个场景。
熟悉的小巷、一个男孩渐渐转过头，悲伤压抑的蓝眸直直看向画外，与他对视。衣着低调奢华的男女交叠仰面躺在坑洼的地面上，身下涓涓的暗色鲜血，正缓缓地渗进罪恶之都那已经由内腐朽腥烂到外的躯壳。
画面在这一刻定格。
第二幅、第三幅、第四幅……
第一次长出尖尖蝙蝠耳，融入夜色，披风在风中荡开。
第一次与小丑对决，被逼参与着一场又一场疯狂肆意的游戏，印象里小丑那惊悚煞白的面容。
还有，正联成立，联盟全体成员的合影。
……很多很多，他走到尽头，最后一副画。
却是纯黑白的，像是用白笔画线稿画一半就停笔了一样，图上只有一个小小的白色人形轮廓。
“克哒克哒克哒”他转身，身后长廊尽头处的黑暗里，突兀的出现了一台老旧的放映机 ，它的把手缓慢的开始转动，可分明没人动它。
放映机映出一片花白的、模模糊糊的内容。布鲁斯眯起眼睛，静静的看着上面的内容不断变动。
上面播放的内容漱啦漱啦的发生了变化，就像一本连环画在一页一页的翻动。他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神色却是少有的冷凝。因为，里面记录的内容，是他一生的经历。
放到最后，又是一个浅浅的轮廓，重重叠叠的虚影，在上面缓慢的定格。
放映机的手动转动摇杆也在瞬间戛然而止。像是为了让他印象更深刻一些，这个画面是停留最久的一个画面。
接着，再次睁眼。
他置身于了另外一个场景。
就像是一个旁观者，突然变成了切身体验者。
那种虚幻又真实的感觉又来了。
漆黑的夜色里，他嗅到一股雨水的腥味。
披风湿漉漉的裹在他的铠甲上，迎着漆黑的夜色，他的面前又出现了那架武装车，又出现了那个熟悉的人影。
下午那一闪而过、并没有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什么印象的画面，现在又以梦的形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车里的人影的嗓音又软又无奈。
“好歹让我发个言行不行？他们的死真和我……”
他大步向前，想要看清他的脸，场景又虚掉了，“STOP——”下一秒睁眼闭眼间，他又去了一个场景。
这次的场景简单到极致，和之前那无穷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布鲁斯站在纯白的方正间里，看向房间正中央，被放在高台上，同样是纯白颜色的一个电脑，大概有24寸左右大，上面正有一个一个黑色的小字往上蹦。
布鲁斯看完上面的内容后，手指蓦地收紧，想要说的话还没说出口，“布鲁斯？布鲁斯？”整个纯白空间瞬间消失，变成了一开始的无尽无头的黑暗。
“我忘记了一些东西。”他在梦中可以确定。
然后他在下一秒瞬间惊醒。
布鲁斯睁眼，翻身下床，动作迅速地吓了旁边的人一跳。他甩甩头，盯着一个点瞧了一会儿，才聚焦成功。
是巴里。
“闪电侠，什么事？”
“我就是想问，我们还要不要开会了？时间马上要到了，但近期也没什么事情发生，超人也还没有来……”小闪的犹犹豫豫的试探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没得到某位大佬的回复，巴里尴尬地咳嗽了几声，动作幅度小小地冲着门外的哈尔等人挥了挥拳头。哈尔靠在门后给他了一个痞痞的笑，还附上了一个挑眉。
“继续——”哈尔的嘴巴无声的动了动。
巴里在心里直叹气，不过谁叫他玩游戏输了呢？
近期各大城市里风平浪静，正联也没什么重要的任务。每个人……除了蝙蝠每天雷打不动的夜巡之外，每个人都闲的乐呵。
这次的例会，亚瑟请了假，而超人则是第一次这么晚了还没到。于是，正联成员都想溜了出去玩，想法不谋而合，但总得和蝙蝠说一声。
可蝙蝠的心情一点也不好，过来就沉着一张脸把自己关进了休息室！
每个人都不太想和蝙蝠，和那个掌控欲强到爆炸，还挺看重正联事务的蝙蝠讨论“不开会，出去玩”这件事。
于是几个人玩游戏，决定谁输谁上。
很不幸的是，巴里成了那个输的人。
*
巴里和布鲁斯对视，在他幽蓝的双眼里感受到了一丝丝压迫力。
“我的意思是，压力太大也不好，我想我们应该劳逸结合……”
他在心里扇自己巴掌。“我都在说什么呢我？摸老虎屁股，试探口风不能换个时间吗，非要在布鲁斯心情不好还在休息的情况下……这不是找死吗。”巴里一边想一往门口看，想找个人求助。
就算和蝙蝠做队友做了老长时间了，关系也不错，但他还是挺怕蝙蝠生气的。
戴安娜也在门口，见巴里看向她，她只是对巴里笑了笑，无奈摊手，这是准备看热闹了。
没成想蝙蝠沉默片刻，答应了！其他什么也没说！
巴里听完布鲁斯的答复，一溜烟地窜出了房间。
留钢骨、哈尔在原地面面相觑，看了蝙蝠好一会儿，戴安娜倒是接受良好，还和布鲁斯聊了几句，但布鲁斯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突然起身离开了，走向正义大厅医疗室所处的方位。
戴安娜带着还不太能接受蝙蝠突然“好说话”的哈尔钢骨，回到会议室圆桌旁，看见已经点了买了一堆零食的小闪在疯狂吃东西。
“他今天状态不对。”哈尔没带名字，他们也都知道在说谁。
钢骨记起自己在正义大厅医疗室中暼到的身影，“应该和他带回来的那个黑发青年有关系。”
“What？Who？”小闪本来心有余悸，但蝙蝠的好说话和吃东西的快乐，让他很快投入了八卦之中。
今天下午，几个人之中，只有偶尔负责完善系统漏洞的钢骨去了医疗室，修复上次损坏的系统，以便所有医疗器械正常使用，毕竟他的修理速度够快，“蝙蝠侠叫我去的，所以我看到了一个人，应该是他带回来的，我没来得及和你们说——”
作者有话说第7章 梦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