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蝙蝠 ...
-
或许是冬天早晨太冷的缘故，小巷里空荡荡的。巷子里，俊美的人间之神和俊俏的黑发青年相对而立，两人刚刚交换完了姓名。
卡洛斯有点瘆得慌，这位超人距离他将将一米的距离，态度诡异的莫名其妙。按理说他救了他，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应该感激甚至是信任他的，但失忆状态下的他有着比一般人更敏感的神经。
系统看不出来，但他却发觉了超人态度的不同寻常，甚至询问了系统数次超人到底认不认识他，均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既然不认识……
犹豫良久，他轻咳一声，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然后使用了饭遁技能，“我准备去吃饭，顺便请你怎么样？”
——他于超人而言毕竟只是陌生人，人间之神答应一个不熟悉的人的邀请，本就不太真实，他就等着超人拒绝然后开溜呢。
他表面上没显露，其实即便是经过系统多遍强调超人不是钙也绝不认识他只是性格使然，他内心某个角落仍旧藏着不易察觉谨慎与警惕。
他都等着超人拒绝他了。
结果，不可思议的是……
超人居然答应了！
答应了！
克拉克读不到卡洛斯在想什么，只是很高兴的道：“你等我一下。”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在了卡洛斯眼前。
卡洛斯想到卡片上的形容：大佬牛批……他的能力我看着都发怵。
几秒后，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出现在了他眼前。男人套着不合身的棕色大衣，色调版型土的像是上个世纪的潮流，里面衬着一件灰色高领毛衣，下面是水洗牛仔裤。
噢，老天，他还带着一副黑框眼镜。
卡洛斯看着朝他走过来的男人：“？”
男人抬抬眼镜，露出半张脸给他瞧：“是我呀。”
那张脸……
卡洛斯艰难道：“克拉克？？？？”
克拉克点点头，又从把呆板的黑框眼镜带上了：“呃……这是我的平时的形象。”音调都不一样了。
这随眼镜摘戴而调整的姿势和神态，微微变化口音，使得克拉克前后判若两人，差别极大。
能做到这份上，卡洛斯觉得超人可以去角逐一下奥斯卡最佳演艺奖了，他在心里给他呱呱呱的鼓起了掌。
……双重身份，不容易。
但接着，他想到了什么，又露出了狐疑的神情——等一下，超人性格使然已经使然到了随便告知别人双重身份的程度了吗？
这还没吐槽完，因为接下来，他被迫欣赏了无数场脱衣秀。
他们刚走没几步，克拉克就抱歉的说让他等一下，接着……
眼前的克拉克把外衣迅速扒掉，甩着红披风就上天了，披风掠过树旁时，蹭的空丫丫的枝条可怜的晃动。
根本没来得及说话的卡洛斯：“……”
等了十秒左右，人间之神回来了，蓝色紧身衣又被土气的衣服覆盖。
再走几步，又来一次。
卡洛斯就无语的看着克拉克变装，脱来脱去，塞来塞去，反反复复，只需要三分钟就可以出去的幽长小巷，五分钟了还没出去。
没有很生气只是很好奇的卡洛斯在心底cue系统：所以他的红披风到底塞哪里了？
【对不起，您的权限不足。】
卡洛斯：那你说说，他都这么忙了，为什么非要和我吃饭呢！！！系统统！你跟我讲实话，他真的不是钙吗我……
【数据库中的资料记载没出过错，建议宿主别自作多情。】
卡洛斯：或者认识我这个……
【不认识。】
卡洛斯不服气：可是你不认为他太热情了吗？无事献殷勤非……
【非奸即盗。你是想说他不是看上你了就是有其他阴谋？宿主，自恋臆想症和被害妄想症都是病，得治。】
卡洛斯被噎了个半死。
“卡洛斯？抱歉……”听见有人叫他，卡洛斯匆匆回怼了系统几句，回过神来。
克拉克作为超人的日常任务似乎结束了。
他站在卡洛斯面前，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搓了搓手。他知道他这几次匆匆离开还让人等的行为很不好，脸上尽是窘态。
他灵机一动。“你要不要在饭前吃点水果？我去买吧！”然后他火急火燎的扔掉外套又飞的没影了。
卡洛斯踢着脚边的石头，默数了几个数，果不其然，沉稳温润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我买了很多……”
他转头，盯着那如雕塑般精致完扬着笑容的脸庞，视线下移，默住了。
“水果……好像掉出来了。”
卡洛斯头疼的望着克拉克手上破了好几个洞的袋子，里面空无一物。
以为可以献果道歉的克拉克：“…抱歉我再去…”
卡洛斯拽住他的胳膊，咬牙道：“不，你别去了，咱们先去吃饭，好、吗？”
克拉克：“好、好的……”
*
二十分钟后。
快餐餐厅里弥漫着薯条的奶香味。
四方的红色隔板隔出了一个个小空间，卡洛斯和克拉克相对而坐。
卡洛斯面前的汉堡已经被消灭干净，皱皱巴巴的汉堡纸上面挤满了酸酸甜甜的番茄酱。
他一边小口嘬着可乐，一边嘎吱嘎吱吃着薯条，点的东西迅速下肚。
卡洛斯抬头打了个嗝：啊，我重生了！
然后低头继续风卷残云的继续扫荡炸鸡可乐。
他本以为钱会因为请吃饭这件事花光，没想到超人为表歉意，主动请缨，希望他请客，态度强硬。
他看着克拉克固执中又有些委屈巴巴的脸，纠结了几秒，点了头。
于是，请客的人就此调了个位置。
两人一路走过来，进了一家装修不错人挺少的快餐厅，挑着靠窗的角落坐下了，点了餐。
克拉克吃东西的速度很慢，他望着对面的漂亮青年，有些出神。
漂亮的黑发青年正半低着头，一根一根的往嘴里放着薯条，动作乖乖的。太阳暖呼呼的，晒的青年的脸都发烫了，有浅浅的粉色从他的脸颊处晕出来。
阳光还在青年的发梢间跳跃。
他的眼眸低垂着，睫毛不是很长，但胜在又密又翘，嘴角勾起的小小弧度让他整个人温温柔柔的。
克拉克看见青年还在用另一只手偷偷的拉绳子，玩他身上那件蠢兮兮的衣服，眼睛里不自觉带上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想起了什么，克拉克的心情突然有些黯淡。之前自己离开那么多次，印象分肯定贼低，这可是他们“第一次”相识啊！
关键是，翻阅刚得到没多久的记忆，他不记得这一天刚刚那一段时间找他帮助的人这么多啊！怎么就这次喊他喊的这么频繁？
克拉克在无形中流下了宽面条般的泪水。
幸好现在没人喊他了。
继续瞅着青年的脸庞，克拉克又在心底谴责自己。他知道，自己答应了和青年吃饭，还在中途抛下人不管离场数次，太不礼貌了，不仅不礼貌，还有点故意作死，青年本就对他有防备心理的好吗！
其实——
克拉克开始就很意外卡洛斯会邀请他一起吃饭，他不是没看见青年眼底的怀疑与刻意保持一点距离的疏离，虽然不明显，但还是有的。
他一度准备控制住自己，让自己不那么“自来熟”，给对方留点空间，可他一想到青年即将面临的危险，他就立马改变了注意，一口答应了。
不能放弃这个机会——呆在身旁悄悄保护，当然没有光明正大来的好。
之前的记忆表明，几乎每一次，卡洛斯都是在莱克斯大厦意外身亡的，最主要的是，卡洛斯的死大多和他关联。
这一点让他惶恐。
他总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可能卡洛斯不会死。
强大的、俊美的人间之神，遇到了一个麻烦。
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自己对青年的感情。那些记忆给他带来了悔恨、自责、愧疚，也有温暖、欣喜和雀跃。
这些情感告诉克拉克：你喜欢他。
但在不确定自己是否会给青年带来灾祸前，他认为自己不能对青年释放任何错误的信号，最好保持在朋友这条线，不越界。
今天，他会保护他。
但他也需要处理莱克斯大厦的事情，所以在离开之前，他会把青年安置妥当，让青年远离莱克斯大厦。
*
这边的卡洛斯在不知不觉中吃完了薯条。他嘬了嘬手指，灌完最后一口可乐，满意的拍拍肚子，仰在了背靠沙发上。
“吃饱了？怎么样要不要休息会后去散步——”
卡洛斯撑起身子，瞄了一眼，发现了个东西，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那是什么？”克拉克动作时，夹克会比平时敞的更开一些。
卡洛斯发现克拉克脖颈内侧挨近后方的衣领那里有个一闪一闪的黑色金属圆片片，被折下来的领口挡住了一半。
克拉克不懂卡洛斯的意思。“什么？”他顺着卡洛斯的视线抬手去摸，却总偏离目标。
卡洛斯从座位上站起来，撑起身子，好奇的凑近去看，“这是……”他抓住克拉克乱动的手，小心翼翼的取下了粘在克拉克衣领的黑色小东西，翻来翻去，看见上面还有个凹刻的标志。“窃听器？”
黑发青年把金属圆片移到了阳光下。
流畅曲线勾勒出的蝙蝠标志，反射出的光芒冷冽又刺眼。
作者有话说第2章 蝙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