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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蛊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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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丝糖不过是墨璃喜爱的小吃食,墨风前几日无事便去给她寻来,正赶上午时给符皖送饭,被她看见了,有些好奇,墨风便给了她一些,但没想到符皖对其喜爱不已,之后天天缠着墨风说想吃。
墨风看着符皖将嘴角糖丝添尽,脸上尽是满足的意味,“此番可还生气?”
符皖将一个银丝糖放入口中,口齿不清地说道:“心情还凑合。”
墨风看着手上盘中所剩无几的银丝糖,无奈地说道:“这吃食吃多了也不好,你还是勿要多吃了。”
符皖听了有些遗憾地看了看盘中的银丝糖,犹豫着还要不要吃了。
墨风看着符皖犹豫不决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道:“简瑾还在外面等着呢。”
“哦。”符皖又看了那银丝糖几眼,舔了舔嘴唇,决然起身道,“走吧。”
墨风将剩下的银丝糖小心地用纸包好,揣进怀中。
将发狂的事情解决好之后,景渊才得了空坐在墨璃的床边,看着墨璃苍白如纸的脸色,心如刀绞,双手紧握着墨璃的手,双眸中是掩饰不住的复杂,良久才开口道:“抱歉。”
在看到墨璃之后便想将此人牢牢拴在自己的身边,护住她。但是他却没有做到,一个疏忽便让她又受了伤,景渊恨不得这些伤都受在他身上,千倍百倍也罢。
简瑾进帐便见到景渊呆坐在床边的景象,孤寂自责的情愫充斥着他周身。简瑾于心不忍,但却又不能不告知景渊墨璃此时的情况。
思索了片刻,简瑾才走到床边,刚想斟酌着开口,便听见景渊道:“不必遮掩,实话实说便是。”简瑾同他在军营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刀伤剑伤是最擅长的,现凡经过简瑾之手的人只要不是命悬一线,用了独制的金疮药再服了药便会好转,而墨璃却丝毫不见任何起色……
简瑾听着景渊略带沙哑的声音,无奈地叹息一声,最终还是实话说道:“她之前才受过不轻的伤,虽然调理十分得当,但是身子毕竟是差了些,而肩膀上的刀伤也着实重了些,发了狂的将士下手狠绝,这伤……”简瑾顿了顿,垂下了眼眸,一口气说完,“这伤深可见骨,饶是一般将士也未必能受得住。”
景渊握住墨璃的手紧了紧。简瑾见此,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道:“我会尽力,现在还有符姑娘帮助,听闻苗疆有独有的蛊术对于这伤也有奇效。无论如何,只要人醒过来便没事了。”
简瑾烦躁地挠了挠几日都忙到疏于打理的头发,道:“这几日你无事便多陪陪她说说话。”
景渊点点头,抬头看了一眼熬了几宿未睡略憔悴的简瑾,道:“这几日你也许久未歇息了,解毒那边有符皖相助,你无事便早些歇息吧。璃儿若是有什么状况,我会派人去找你。”
简瑾点了点头,他确实有些受不住了。
符皖从简瑾那边得知了这毒是从苗疆传来的,立刻也上了心,同墨风在帐中研究了几日。
墨风看着符皖变得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有些担忧地问道:“如何?”
符皖将从发狂的将士身上取来的鲜血倒在小瓷碗中,随后从身上摸出了一个瓷瓶,将封口打开便见一条白乎乎的蛊虫扭动着身子从瓶口探出。
墨风见此浑身一僵,却见那蛊虫一见那鲜血顿时挣扎了起来,迅速从瓶口除开,滑到了小瓷碗中,白嫩的身子立刻被鲜血浸透。只见那蛊虫在碗中四处蠕动,似乎很开心地喝着鲜血。
片刻之后,那碗中的鲜血便被这蛊虫喝了大半,那蛊虫原本白色的身子大了几圈,泛着鲜红的颜色,懒懒地泡在鲜血中,而那鲜血也逐渐由红变黑。
墨风第一次看到这么古怪的现象,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符皖脸色阴沉地将蛊虫重新放回了瓶中,回头却见墨风脸色有些苍白,见她转头竟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不敢看她。
她方才阴云密布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微微笑道:“怎么?吓到了?”
符皖刚说完便见墨风的脸上立刻布满了薄薄的红晕,动了动薄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方才确实觉得这事有些恶心,但他也觉得这种感觉对符皖十分无礼,“抱歉,第一次见到,着实有些惊讶,于姑娘有些失礼。”
符皖看着墨风一本正经地对她解释道歉,笑出了声。此事她其实并不在意,除苗疆之人外,中原人见到她以血喂蛊,皆是惊恐不已,甚至有些人将她视为什么妖女,她还是第一次遇到想墨风这么正经又有趣的人。
符皖道:“就为这事儿?”符皖本欲告诉墨风不必在意,但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许会误会她的意思,以为她只是客气,便将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改道:“但你之前的样子确实蛮伤我心的,没想到堂堂一个将军居然也会怕虫子。”
墨风听见符皖的话,真以为她因此生了气连忙想解释,但却见符皖看着他的双眸中盛着满满的笑意,其中还夹杂着些许狡黠。
墨风便知符皖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反而打着小算盘,但墨风却也顺着她的话道:“我同姑娘赔礼道歉。”
“单口头说说也太过没有诚意。”符皖忽然凑近墨风,迎着他漆黑若玉的双眸,俏皮地笑道,“不如,你包我一个月的银丝糖如何?”
墨风微微一愣,随后有些无奈地笑出了声,道:“那东西不能多吃。”
符皖听此,脸顿时耷拉下来。
墨风顿了顿,又道:“若是此事解决,我可以带你去附近的镇上玩玩,如何?”
符皖的眼睛顿时又亮了起来,连连点头,道:“那我们赶紧。”
说着符皖拽着墨风便跑出了军帐。
“你知道要如何解毒了?”墨风顺从地被符皖拽着走。
“知道了知道了。”符皖道,“这种毒虽然是按照我们苗疆练蛊的法子制成的,但总归还是少了最核心的东西。不过能用药材仿制出这样的毒药,此人医术定然不低,只是可惜走了歪路。”
“苗疆之人能用蛊虫绝不可能用药材的,费事不说,效果也比用蛊差了不少,此法子若是再配上蛊虫那才叫人头疼。”符皖说着,心里也是庆幸了不少,不然此事唯恐同苗疆脱不了干系。既然没有用蛊虫,想来并不是她们苗疆之人的手笔。
正当符皖跑到景渊的军帐前,正想让人通报的时候,却见景渊神色阴沉地撩开军帐,冲门外的士兵吼道:“去!将简瑾叫来!快!”
墨风见到景渊这副冷到让人打颤的样子,心头顿时有了种不详的预感,连忙冲到景渊身侧问道:“是不是璃儿出什么事情了?”
景渊双拳紧握,薄唇紧抿,没有回答墨风,转身快步走进了军帐。
墨风脸色顿时变得有些苍白,急忙跟着进了帐中。
符皖在军帐外一头雾水,看着墨风如此担忧的神色心头发闷。璃儿?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