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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反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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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轩一听到这个声音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丞相顿时倒在了一旁,脸色发白,皇上眼底浮现了笑意,“景轩你还不知罪。”
门外厮杀的声音立刻变得沉闷不已,景轩看了一眼溅上鲜血的门,握紧了手中的剑,瞬间爆发了浓烈的杀意,笑道:“既然如此,那我的时间可就不多了。”这一仗他又败了,已无生还之路。但他带来的人他知道,虽然出了意外的,但是势必会抵挡到最后,既然死局已定,那他也要带着一些陪葬下去。
皇上见此,顿时一惊,额头上不禁冒出了冷汗,道:“你想做什么?”
景轩握着剑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刺眼的血痕,一步一步走向皇上,道:“自从景睿出生之后,你便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了,我几经历练,欲在你面前挣得一份荣耀,但是你却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处处为景睿考虑打算,只想将我送到一个封地安度。”
皇上听着,眉头逐渐皱紧,道:“睿儿性子仁厚,知人善用,是当大任之人。你、”
皇上顿了顿,看着景轩越走越近,最终叹了口气道:“而你虽然表面上表现得温润,但我阅人无数,自然看得出来你心里阴霾太过,不能当皇帝。这江山之下百万百姓的性命,不是儿戏。”
景轩走到皇上的面前,冷笑一声,看着皇上脸色发白却还是抑制住颤抖直视着他,双眸中充满了他意料之外的沉痛和苦涩,如一位年迈的父亲看待自己不争气的孩子一般。
景轩握着剑的手顿时一抖,多少年他似乎都忘记了眼前这位不禁是万人之上的皇帝还是他的爹。景轩扯了扯嘴角,道:“晚了。”
说着,景轩举起了手中的剑,皇上叹了口气,心中害怕但也不至于惶恐,传位给景睿的圣旨他早就写好了,只待此仗结束便让位了,现在也只不过是提前了一些,给景睿留下了一些烂摊子要收拾。
但就在景轩挥下手中的剑时,忽然寒光一现,一柄暗器直直地刺向景轩的手臂。景轩躲闪不及,暗器瞬间埋入手臂之中。
景轩捂着手臂连退几步,便见景煊浑身是血地从窗户上翻了进来,直逼景轩。剑影光晕下,是两个上下翻飞打斗的身影,你来我往,丝毫不让。忽然其中景轩身影一震,立刻跪倒在地,唇角涌出鲜血蜿蜒,景煊则定定地站着,惆怅与冷漠交织地看着他,用剑直指着他的眉心,道:“结束了。”
景轩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最终迎着景煊的剑哈哈大笑起来,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最终他猛地一咳,吐出了一口鲜血,垂下了头,将手中的剑丢在一旁。
此时外面的响动也逐渐消散了,侍卫冲进了殿中,对景煊跪地行礼道:“二皇子,外面的反贼已经全部捉拿,并无一人逃脱。”
景煊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景轩,道:“将他关入天牢,听候发落。”
“是!”两个侍卫将景轩架了起来,景煊眼疾手快地将景轩身上的穴位封住,看着五六个侍卫押送景轩出了御书房。
景煊简单得吩咐了剩余的人处理后续的事情,将丞相一干相关人等全都押入天牢。景煊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后,抬头看向皇上,只见皇上满脸疲惫地斜靠在椅背上,似乎苍老了许多岁。见他看过来,皇上对他扯出了一抹笑,道:“做的不错。”
景煊心中顿时泛起了一股苦涩,上前跪地道:“儿臣救驾来迟,让父皇受了惊吓,还望父皇恕罪。”
皇上摆了摆手,道:“你忽然这么正经到让朕有些别扭了,无碍。”
“此事儿臣会去处理,时候不早了,父皇今日受了惊吓还是早些歇息,儿臣会让御医来替父皇诊脉的。”景煊说完得到皇上的应允之后,便连忙退了出去。
吩咐人去找太医后,又飞速地写了封信将京城的情况告知边疆,尤其是墨璃的事情,他知道这是景渊心头大事,也说了希望景睿能早些回来主持大局。
之后,他走出屋中,牵了匹马,还未等身侧之人询问,景煊一挥鞭便绝尘而去,直奔方才的树林。
景煊在林中呼喊奔走的一夜,景煊仰头看着空中残月,无奈地苦笑,夜风吹拂着树叶沙沙作响,却没有任何人回应他的呼喊。
待晨曦,景煊才沾着一身晨露归来。众人见景煊血污浑浊一身,满脸疲惫,以为还有什么残部未收服,景煊摆了摆手告知他们并不是为此事,随后景煊便回了自己在皇宫的住处,将自己泡在水中沉寂。
景煊健硕的胳膊上有两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也未来得及医治,墨发披散,一只手抵在额头上,他知道曲凌当时肯定看到他了,那之后又走了是何意思他心中了然。
良久之后,景煊叹息道:“曲凌,我这辈子势必同你死磕到底。”
正在赶路的曲凌,忽然浑身打了个冷颤。
墨璃连忙问道:“受凉了?”
曲凌摸了摸鼻子,又探了探脉,摇摇头道:“无碍。”
之后的几日,景煊在京中稳定局势,派了大批的人去京城周边寻找曲凌的行迹,再加上墨璃似乎也同曲凌在一起,渊王府上下欢庆,也派了不少人去寻。
露荷听到这个消息,喜极而泣,在屋中来回踱步,整理墨璃的衣物,备好药材饭菜只待墨璃回来,心里也是恨不得同那些人一起去寻。
又过了几日,果然寻到了消息,在京城西北方向的村子中看到了她们的身影,通过与村民打听,她们似乎要去边疆。
景煊本在批阅让他头疼不已的奏章,一听这个消息,立刻将手中的笔一扔,奔向马厮,牵了匹快马便同身边的人说:“你去告知我父皇,就说京城局势还需要三弟,我去边疆将他换回来。”
景煊一日未歇一路循着曲凌的行迹而去,但始终都是差了一步。
“我们这么做能甩掉那些人吗?”乔装成男子的墨璃悄悄回头,偷偷看了一眼街道上到处打听她们的村民打扮的人。难不成他们得罪了什么人,还是那夜看到的那个人?
墨璃如此想着,不禁抬头看了一眼这几日心情一直不佳的曲凌。
“没问题的,我们先胡乱放出消息,然后在京城周边的小镇走走,再去边疆相反的方向绕一段路,随后再返回来,快马加鞭地去边疆的,定然能甩掉他们。”曲凌看了一眼那些人,暗骂了一句。景煊这人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是这么难缠!
景煊追了几日,几乎没有离开过马背,一边拿着馒头吃着,一边听着手下人的汇报。
“二皇子,我们在周围附近的村庄打探到,说是都看见过这两个人。”探子眉头紧锁,道,“现在她们正在往京城的方向回去。”
难不成她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将他从京城骗出来,在京城周围绕圈圈,自己却回到京城了?景煊如此想着,但又立刻摇了摇头,凌儿向来厌恶京城,不可能因为他而让自己忍受心里的不舒服窝在京城的。既然是障眼法,那么她们的路线肯定没变,只不过要绕路,哄骗自己而已,而且她们最后肯定会为了甩掉自己快马加鞭地往边疆赶。
既然如此,那他不如来个守株待兔。
“你们继续追踪,她们去哪儿你们就去哪儿,顺便放出风来就说我气极了。”景煊嘴角微勾,眼中满是玩味,点了几个人道,“你们几个同我一起去边疆,但此事绝不可以泄露,而你们就顺着她们的意思,在京城胡乱转转。”
“是!”探子们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