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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挑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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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儿是不是快回来了?”敖青将手中批完的奏折放到一旁,看了一眼窗外渐深的夕阳,道,“派人去宫门口候着。”
“是。”敖青身侧的公公应下,道,“皇上不必担心,皇子回来之后一定会来向您请安的。”
公公刚说完,便听到御书房门外的侍卫来报说皇子回来了,正往御书房这边来。
“您瞧瞧,这可不就来了吗?”公公连忙去御书房门口候着,远远便见敖宗一身藏青色长袍,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皇子这是和亲之事不顺利?”公公迎上去,疑惑地问道,“那公主她……”
敖宗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思索着如何同父皇商谈靖煌国的事情想得太过入神,将心头的心思暴露了出来,连忙缓和了脸色,道:“公公误会了,和亲之事并无大碍,灿儿她、”
敖宗顿了顿,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敖灿成亲那日,凤冠霞帔,红妆淡抹但却一脸愁容,眉间郁郁的心绪让她看起来憔悴了许多。敖宗心头流过一丝心疼,但面上却依旧笑着说道:“灿儿她过得好,靖煌国的大皇子是一个文武双全的男子,灿儿同他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如此甚好。”公公见敖宗脸色有些不好,估计此事并不是这么简单,但却也不多言,顺着敖宗的话感叹道,“公主能找到如此好的人着实让人心安,皇上早就盼着您回来,现正在等着您呢。”
“那我便先去同父皇请安。”敖宗快步走进御书房,便见到敖青坐在案桌后面品茶,见他来了,开口便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敖青看了一眼公公,公公立刻心领神会地将门关上,独留两个人在御书房中。
敖宗待公公走后,立刻跪了下来,懊悔道:“父皇恕罪,儿臣办事不利。”
敖青听此,脸顿时阴沉下来,眉头锁紧,厉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敖宗抿唇不语,敖青着急地呵斥道:“说!”
“灿儿、灿儿她遭人算计,被迫嫁给大皇子。”敖宗心痛道,“灿儿为了方便打探渊王爷的事情,故意同渊王妃交好,但是却被渊王妃误以为灿儿对渊王爷有意,竟然算计了灿儿,甚至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
敖宗将二皇子府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敖青,气得敖青将手中的茶杯摔在了敖宗身上,上好的布料上浸染了大片的茶渍,破碎的瓷片布满敖宗的周围,敖宗低头不语,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废物!废物!”敖青走到敖宗的面前,指着敖宗的头骂道,“这么大好的机会就这么被你毁了,你说,你该当何罪!”
“是,儿臣有罪,辜负了父皇的期望。”敖宗跪在地上忍受着敖青的怒火。他不是没想过将此事瞒下去,但是纸包不住火,在靖煌国的茶楼中都有人议论此事,以此为乐,难保此事在日后不会传入麟国。若真到那时,他便又背上了欺瞒的罪名,倒不如现在将此事说出。
而且,此事对他目前而言,也并非是坏事。敖宗紧接着解释道:“原本这大皇子便有了婚约,此番纠缠定然是陷灿儿于水火之中,全怪儿臣无能。”
“婚约?”敖青有些疑惑道,“你说大皇子有了婚约?”在和亲之前他便探查过靖煌国皇室的情况,而大皇子也是他首要重视的人,毕竟大皇子不禁占一个嫡还占着一个长,靖煌国皇室最后极有可能落入他的手中。
敖宗双眸微敛,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犹豫了许久才说道:“此事我们也是在迎接外使的宴会上得知。就在灿儿离开麟国之后,大皇子便被赐婚了。灿儿还在宴会上试探过大皇子,未曾想到……”
敖宗说了一半便止了话头,故意让敖青不禁联想到当时的场景定然是让敖灿下不来台。
敖青气得脸色涨红,早不赐婚晚不赐婚,偏偏在他们麟国准备和亲的时候赐婚,这还不够打他们麟国的脸吗?!
“灿儿本就因遭人陷害无法完成父皇的委托而懊悔不已,但没想到……”敖宗双手紧握,眼中尽是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愫。
“想什么,直接说!”敖青命令道。
“没想到靖煌国皇室竟然不曾约束此事,反而任由它在大街小巷中流传,人人都在看我们麟国的笑话,灿儿整日以泪洗面,唯恐因自己的过失让麟国蒙羞。”敖宗越说越恼怒,指尖握得发白,“儿臣,儿臣某日去茶楼闲逛,正巧听闻了他们的污言秽语。心中恼怒,因在靖煌国的地界上不敢轻举妄动,但儿臣却不经意间看到了渊王妃正在那群人的正上方的雅间,得意洋洋地听着下面对敖灿的污蔑。”
“儿臣怒火烧心,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鲁莽,差点伤了渊王妃。”敖宗抬起头,直视着敖青的眼睛,“但此事儿臣并不后悔,渊王妃实在是欺人太甚!”
敖青沉默了良久,最后淡淡地应了一声,道:“无妨。”
敖宗见此,立刻松了口气,眼中划过一丝笑意。看样子父皇已经听信了他的话,心中定然也是存了不少对靖煌国的怒火,只要有合适的契机,必然会出兵攻打靖煌国。他说过,他在靖煌国受的屈辱,他一定会百般奉还的!
“既然如此,敖灿那里便指望不上了。”敖宗顿了顿,附身拍了拍敖宗的肩膀道,“你妹妹那边,你自己看着办吧。”言语中尽是对敖灿的叹息以及对敖宗的安慰。
敖宗沉默了片刻,重重地点了点头,言语中带着些许心痛却坚定地说道:“父皇,不必担心儿臣。”
“嗯。”敖青转身回到了龙椅上,看着还跪在地上的敖宗,道:“行了,起来吧,此事你虽有过错,但也是靖煌国欺人太甚,不过是打了一场胜仗,便将我们麟国不放在眼中了。”
“是,”敖宗缓缓地站起身来,道,“但儿臣却也发现渊王爷似乎真的同传言一般病重。”
“哦?”敖青听此,立刻追问道,“如何得知?”
敖宗将宴会上景渊吐血的事情以及狩猎上刺杀他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狩猎最终的结果,也不是渊王爷得胜。以渊王爷的能力,区区狩猎定然不在话下。而且若不是渊王爷身体抱恙,靖煌国何必在狩猎场上意欲刺杀儿臣,为的难道不是铲除后患吗?”
“嗯。”敖青垂首不语,思索着敖宗的话。
敖宗双手下意识地攥紧,良久之后,才听到敖青道:“既然如此,宗儿你便下去准备准备,靖煌国此番如此对待我们麟国。就算渊王爷依旧康健,我们也不能让他们轻视我们麟国。”
“是,儿臣知晓了。”敖宗听到最后一句话便知父皇意欲以此为推翻表面和亲的约定的原有,若真是渊王爷康健,他父皇不会这么快松口,“儿臣定然会让靖煌国付出代价的。”
“嗯,你下去吧。”敖青仰头靠在龙椅上,手指揉着眉间,道,“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朕,这场仗我们势必要赢。”
“是,儿臣此次绝不会辜负父皇的期望。”敖宗行礼告退,快步走出御书房时,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但转瞬即逝。
几日之后,墨璃坐在马车中斜靠在景渊身上,景渊一手拿着卷宗,一手搂着墨璃纤腰,见墨璃神色迷离的样子,笑问道:“困了?”
“有点。”墨璃脱掉了鞋子,躺在软塌上,往景渊怀里钻了钻,问道:“京城的事情已经都处理好了?”
景渊放下手中的卷宗,拥住墨璃,让她舒服地靠在身上,道:“都已经处理好了,此番去庄子上,只当游山玩水,不必为琐事烦忧。”
“谁跟你说去庄子上是游山玩水的?”墨璃抬眼看着景渊,眼中盛满灿灿的笑意,戏谑道,“此时正是庄子上忙的时候,你可不是去享福的,说好了去庄子上要按照庄子上的规矩办事,可不准耍赖。”
人前人后被人侍奉的景渊到了庄子上自食其力是什么样的场景,墨璃心中也有些好奇,而且每次学武,景渊都嫌弃她笨,这次到了庄子上便是到了她的地盘,她要让景渊好好看看,到底是谁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