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这么菜（快穿）》酒柿

10、第十章

　　方瑜恩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可阿衡已经换了一件新的衣裳回来了。

　　目前她也只能先想着应付着眼前的事情。

　　或许是阿衡十分看重这次的见面，又或者她希望方瑜恩上门叫板，光是打扮就花了大半天的时间。

　　头上的金钗种类就有十几种，压的方瑜恩都要抬不起头了。

　　“阿衡，应该可以了吧。”方瑜恩被折腾的有些累了。

　　“再等一下，就快好了。”阿衡不知道又从哪里找出一支新的玉镯，说是太后前几日送的，可方瑜恩手上镯子的样式已经不少了。

　　“我的手已经没地方可以带了……”方瑜恩已经丧气的趴在桌案上了，任由阿衡摆布，看着她兴致勃勃的寻找可以套上这个玉镯的地方。

　　方瑜恩从铜镜里看着自己的模样，虽然比最初瘦了许多，可还是一副胖子的模样，又套着层层叠叠的衣服，盘着高高的发髻，密密麻麻的步摇，凤钗将她衬的毫无生气。

　　她伸手抓下了阿衡辛辛苦苦插上的步摇，脱下了手上都要勒出红痕的各式手镯，听着阿衡尖声喊道：“娘娘，你做什么呀。”

　　方瑜恩语重心长的说道，“阿衡，你要锻炼一下自己的眼光，不是东西多就会显得贵气，有时候简单的一个东西，也能显得神采奕奕。”

　　褪去暗红色的盛服，她找了一件相对素色的衣服，让阿衡帮她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一支玉色发钗，虽看起来简朴了些，却也比刚才那样让人赏心悦目。

　　阿衡还在为方瑜恩拆了她的杰作而闷闷不乐，鼓着腮帮子，更担心方瑜恩这一身素服会被云贵妃看轻。

　　方瑜恩见状宠溺的捏了下阿衡气鼓鼓的脸，“既然我换了这么简单的打扮，自然不该让她出尽风头，你去传信告诉云贵妃，我要去上清观走一趟，让她也装扮的简单些陪我出行。”

　　果然说到上清观，云贵妃当下就应允了，还说先行一步为皇后娘娘打点。

　　阿衡自然高兴的紧，云贵妃这在意的模样，果然是不敢将皇后娘娘看轻的。

　　这次方瑜恩出门可就顺畅多了，经过上次的事情，萧景承没有再让那两个老嬷嬷守着凤鸣殿的大门，到宫门口的时候也没有守卫拦着，只是身后悄无声息的跟着一个人，如果不是088的提醒，方瑜恩也不会知道。

　　还没到上清观，半路上就遇上了那位云贵妃。

　　方瑜恩随着马车摇摇晃晃正舒服着，突然的急停差点没把她甩出去，阿衡一下子就怒了：“海公公，你这驾车的技术需得再练练，差点摔着皇后娘娘，你……”

　　阿衡骂骂咧咧的掀开车帘的时候，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急急忙忙的下了马车。

　　“贵妃娘娘……”

　　阿衡一下马车就行了个大礼，云贵妃将她扶起，贴心的给她掸去衣带边沾着的灰尘。

　　“这是在宫外，无需行此大礼，只是眼见就要上山了，我实在是走不动了，碰巧遇上了皇后娘娘的马车，不知可否捎上我走一段。”她的声音很轻，车内的方瑜恩倒是听的一字不落。

　　“上来吧。”方瑜恩回道。

　　阿衡扶着云贵妃上了马车，她正要上去的时候瞥眼一见方瑜恩冲着她微微摇头，她立即会意没有上车，而是随着云贵妃的侍女一同步行，跟在马车的后头。

　　“半月不见，皇后娘娘通透了不少。”云贵妃早有耳闻皇后失忆的事情，在上清观听了消息就往回赶，也是为了确认真假。

　　只是那天巧碰上了皇后娘娘午睡，没能看个真切，现在看来，确实有所不同了。

　　“你上我的车，是有话跟我说？”方瑜恩单刀直入，云贵妃明显愣了一下。

　　“我想知道，你究竟是真的失忆了，还是说只是为了试探。”

　　“试探什么？”

　　“试探我救你的用意。”云贵妃说话直接，倒是让方瑜恩有些担心。

　　“贵妃说话要慎重，小心隔墙有耳。”方瑜恩这话并不是真的对云贵妃说的，而是示意088查看那个人有没有跟上来。

　　“他距离的远，听不见你们说话。”088居然听出了方瑜恩这句话的含义，这让她小小惊讶了一番，不过也对，她说的也足够明显了。

　　虽然那个人没有跟上来，但驾驶马车的人也不见得是可以信任的人，所以还是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想你会救我，是和上清观那位有关吧。”

　　云贵妃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本萧盼儿失忆她还心存侥幸，当看到她形色确与往昔不同的时候，她欣喜若狂，可萧盼儿的这一句话却将她的欣喜完全湮灭。

　　就在她踌躇不安的时候，一双手覆在了她的手上，温暖的，令她的情绪逐渐平缓。

　　“如果只是露水之情，我希望你适可而止，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让自己身陷囹圄。”以方瑜恩的个性肯定是不会说这样的话的，可她现在是扮演着萧盼儿，而这话正是萧盼儿会说的。

　　088时常在耳边念叨的萧盼儿，不正是一个喜欢粉饰太平的人吗？

　　088对方瑜恩的表现很满意，这才是他想要的效果。

　　“若我和他，并不只是露水之情呢？”云贵妃正视方瑜恩，眼里满是哀伤。

　　“我和他青梅竹马，只是他出生寒门，不被父亲待见，后来先帝为太子选妃，我被选为侧妃和您一同嫁入东宫，自此以后我本以为和他已是各自天涯。”

　　“既是各自天涯，又为何会藕断丝连？”

　　那是在她选入东宫的前夕，宫中的旨意下来让她好生准备，可她却准备了和莫庭轩私奔，她愿意抛下一切跟着他离开，即便是往后一无所有，贫瘠一生。

　　两个人避开了秦家的追捕在破庙中暂时休息，莫庭轩见秦贞大汗淋漓很是心疼，扯着衣袖给她擦汗，为她整理额间被汗粘住的碎发。

　　秦贞傻乎乎的朝着莫庭轩笑，好似不知疲倦。

　　“贞儿，你就这样随我离开，可会有不舍？”一位世家小姐，一个即将要成为太子侧妃的人，愿意为他舍弃荣华富贵，这如何不让他动容。

　　“有什么不舍的，秦家是以武将出身，父亲自小就让我习武强身，纵然以后我和你的日子会苦一些，可又有何难？”秦贞如此说，莫庭轩自是感动不已。

　　“我让你自小习武，却不想会害了你。”两人正在互相感动的时候，却不知秦将军已在破庙外恭候多时，秦贞的话他都听的一清二楚。

　　秦贞看着自己父亲的步步紧逼，两人退无可退，她挺身而出挡在了莫庭轩的面前。

　　“父亲，是女儿不孝，与庭轩哥哥无关。”

　　秦将军黯然，事到如今女儿却还在为一个外人与自己作对，只怪当初自己太过溺爱了她。

　　“你今日为他挺身而出，以后他是否也会护你如初？”

　　他战场杀伐已久，不懂什么人情世故，只知道君命不可违，更知道贫贱夫妻百事哀。

　　“我一定会护她周全。”莫庭轩如此说，却依旧站在秦贞的身后。

　　“你如何护她周全？若你真的爱她，就不该让她为了你违抗君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俩一走了之，可曾想过秦家，可曾想过莫家？你要我们如何面对圣上？”

　　“父亲，我和庭轩哥哥是真心相爱的，求您不要拆散我们。”秦贞扑通跪地，扯着秦将军的衣角泣不成声。

　　方瑜恩听到这里，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你在求你父亲的时候，你那位相好在做什么？”

　　“他和我一同求着父亲，可最后父亲打伤了他，硬是将我带了回去。”秦贞说的泪眼婆娑，眼里满是不解为何方瑜恩要这样问。

　　“他没有追上去？”方瑜恩继续问。

　　“庭轩哥哥自然是想要追上来的，只是父亲下手不知轻重，庭轩哥哥被他打成重伤根本无法起身。”秦贞想起当时父亲原是要打她的，可庭轩哥哥为了保护她而推开了她。

　　“后来你就嫁到了东宫，成了太子的侧妃？”这走势有点太快了，方瑜恩这样想。

　　秦贞点头，没有多久先帝病逝，太子成了新帝。

　　为了稳住秦家效忠新君的心，自然就扶她当了贵妃。

　　可她仍然心系莫庭轩，好在当今圣上对她情意淡薄并没有要宠幸的意思，一直以来二人都只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

　　“在那之后，你当了贵妃后就去找了那位相好？”方瑜恩以为如此。

　　可秦贞却摇了摇头，“我既已为贵妃，自然不会做那些悖德之事，我和庭轩哥哥再次相遇纯属意外。”

　　那日她陪同太后至上清观还愿，却意外看到一个身影像极了莫庭轩，她借口如厕便追了上去，却不想真的是莫庭轩。

　　昔日恋人再次相逢……

　　“他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方瑜恩打断了秦贞的回忆。

　　“皇后娘娘如何得知？”秦贞惊讶于皇后的未卜先知。

　　相遇时她见莫庭轩身形憔悴，心有不忍，一问之下才得知原来是莫母病重，而他竭尽全力却凑不到更多的钱为自己的母亲治病。

　　那日他正是为莫母筹款的途中经过上清观，不信神佛的他也只能祈求上苍救救自己的母亲，而如此巧合的促使了两个人的重遇。

　　“所以他希望你慷慨解囊，救他于危难？”方瑜恩以手掩面，有点不忍直视秦贞如此情真意切。

　　“自然不是。”皇后说的好像莫庭轩向她借钱似的，这让秦贞十分不悦。

　　“那是什么？”方瑜恩对秦贞的回答并没有抱很大的希望。

　　“是我不忍他为此奔波，所以帮助了他。”

　　方瑜恩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