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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她的吻 ...

  •   他正低下脸来,见到长平醒了,便露出一个笑来。也不知道这么看她看了有多久了。

      长平却被骇了一跳,几乎就要直接蹦起来逃走。

      可转念一想,现在面前真和和暖暖笑着的这个,已经是她真真正正的自家郎君了。人都是他的,大腿枕一下又怎么了?还枕不得了?

      念及这个,虽然脸上已经有了很可观的血色,可长平硬是横下心来,换了个姿势,躺的舒舒服服,手还故作潇洒地扶住了颜琉的大腿。

      “我睡多久了?”

      她的语气懒洋洋的,似乎浑不在意。

      天光虽不似方才那般明亮,可也远远不到入夜的时候。

      颜琉的目光闪了闪,他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说:“唔…我也不清楚,要问问香芹她们么?”

      长平摇了摇头,爽朗一笑道:“不用了,反正今日我本就特意空了出来,没有旁的事。和你就这么再待一会儿,也没什么不好。”

      她的郎君便轻笑着,柔声回道:“自然是好。将军方才喝多了酒,现在身子可有不适?”

      小将军嗯了一声,说:“别的不妨事,就是头有点疼。”

      身体上的疲乏,长平十几年来每日都不怠锻炼,怎么会受不了。可是这脑袋里确实是难受,就和熬了太久夜似的,脑子深处一跳一跳地疼。

      要说多剧烈,那倒也没有,只是这点隐痛怎么也停不下来,倒是叫人厌烦。

      “那,我就替将军揉一揉吧。”

      长平刚一点头,就感到自己的两边太阳穴处均是一凉,是颜琉玉白的指尖按了上来。在这样的时候,他平日里叫人担心的温冷体温,感觉起来却妥帖极了。

      他动作很轻,小心地以手掌撑着长平的头,慢慢地按-摩。身上总缭绕着的、那处不知从何而来的异香,合着袖中他的体温,动作之中一点点地弥散开来,执拗地钻进长平的鼻尖儿里。

      余光偶尔瞥到的那截手腕,润白细腻,说不出得扎眼。

      这简直不讲道理,她平日里的无感,明明就没有这般敏感的。怎么这时却一惊一乍成了这副模样,好像他的任何一个举动,都能没由来得勾着她的心跳。

      她就有点不忿。

      抬起眼来,长平也学着他先前的样子,注视起了那张正专心致志垂下来的脸。他似乎有点儿走神,竟没有注意到她的视线,于是长平便看得更加肆无忌惮。

      那张脸淡去了表情,更显得眉目隽丽秀挺,无须描画而颜色自丰。浓灰与薄桃,娇红和沁蓝,和最多的、一片温润的脂玉色,延伸进淡青的衣领里。

      即使没有在笑,也因为流丽的形状而仿佛无时无刻都染上几分笑意的唇上,他方才咬过的压印,正淡淡的留了一道红痕。

      长平的喉间忽的热起来,下意识地就觉得自己的视线有不妥,几乎就要错开眼。

      可这人是她的。这派鲜妍颜色是她的。雍丽到仿佛带着几分慈悲的眼是她的。肌肤是她的。那勾人的小痣,和被咬得蒸腾着血色,好像在渴求亲吻的嘴唇也是她的。

      她已经有了尽情去做想做的事的权力。

      所以躲闪也好,压抑也好,憋屈也好,统统都失去了必要。

      长平用手握住了颜琉的手腕,那截细腻像是丝绸一般爱抚过她粗糙的指尖,是会有那么点叫人担心上瘾的触感。

      她没放开他的手,也没有回应那眼神中的疑问,只是坐起了身子,还同前一刻一样靠近他——不,是离得更加近了,近得能嗅到他嘴唇边那一丝带点儿甜的茶香。

      “可以吗?”

      盛长平这么低低问着的时候,既没有抬眼,也没有脸红。在她定下心意要去做什么事的时候,总是这样少有犹豫。

      “……你想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听了这句叹息般的呢喃,她抹掉了最后一点顾虑,倾过头。

      第一个吻没有落在那双唇上。

      她的体温本就偏热,在这样的时刻里,更是滚烫得像一簇烈火,撩人的火舌舔上了他细腻的唇角,烫得颜琉的后背发着颤。

      长平一直猜想着,那两颗痣,合该是芝麻味儿汤圆的味道。这样尝着,确实有那么点甜,也确实嫩得像是糯米汤圆那层薄薄的皮,湿润得搁不住舌头,又脆弱得好似轻轻一抿,就要破碎掉了。

      她试过了,没有碎。

      一朝得逞,盛小将军方才烧了脑的情热略有满足,便自觉是不是做过了火,没顾忌着身边人的意思。于是第一次抬起了眼,打算瞄一瞄郎君的表情,再做打算。

      ——颜琉的眼睛红了。不止是脆弱得红了一圈的眼眶,就连双眸都被那绯色衬得、像染上了暮色,带着一层烟雾似的紫。秾艳的眼睫中,纠缠着一滴花露般的泪水,再轻轻一颤,就要落下来了。

      就和被什么人欺负了个狠,却还从心底期待着这样的欺负似的。

      他轻轻颤着,呼出了一口压抑了许久的吐息,更浓、更馥郁的芳香,迷乱了长平的神志。

      顺着这股香味,她再次低下头,向源头探了过去。

      这种时候,很容易忘记颜琉原本的体温有多么冷。

      一样的芳醇,一般的柔嫩,但绝没有这样湿热的颤抖着的花瓣。

      不过,舔舐着清甜的蜜汁,她还是一样体会到了采花蝶的心情。

      ——侍女们是最乖觉的。本要承上些醒酒汤来,此时只默不作声地离去,临走前合上了亭中半透明的纱帘。

      ————————————————

      时间过去了片刻。

      盛长平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头倒是不疼了,只是此时脑子中飘飘忽忽的,如置梦中。

      “将军。”

      “……嗯?”她颇有点魂不附体,回答就慢了一步。

      她家貌美的郎君,一双眼仍旧水蒙蒙得,看着格外的招人疼。此时这对明亮的招子正微微垂下,眼神中似有那么几分幽怨。

      “没什么,只是觉得将军比我要擅长好多。”

      这倒是。长平虽然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亲吻,可颜琉却也明显比她表现得要青涩得多,简直像从来就没有人告诉过他该怎么做似的。

      其实这倒也不令人意外。当下大周风气开明,虽然无论贵族平民,都普遍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单纯家庭生活,但豪门之中,按照风俗,成婚前通房的丫头小厮们根本不会被算作数。

      一般来说,豪门的家族后继,无论男女,在成婚之前必然会安排家世清白的下人教授房中之术。长平估计着天家应该也是一样,不过颜琉打小就没了娘亲,长大了又被做了皇帝的弟弟有意孤立,身边看样子更是从没留过人,估计还真的没人告诉过他那一路的知识。

      虽然当时长平因为顾忌着自己有未婚夫,所以只不过是听了口头传授,纸上谈兵罢了,除此之外的了解大多来自军中偶见和下属们的荤段子,但就这也足够她面对着一张白纸似的颜琉占据主导地位了。

      想到这里,她便颇有些志得意满,抬起头来吻了一下颜琉的额头,开心地说道:“只是比你要了解的多一些而已。你也不用着急,往后有的是时间,习惯起来就好了。”

      颜琉眼底的那点儿幽怨还没有褪去,不过他还是乖顺地点了点头。

      虽然心中还有着那么点痒痒,不过长平并不焦急。都说感情之中切忌焦躁唐突,尤其是婚前没有什么感情基础的夫妇之间,更是要谨慎,一步一步做考量。所以她打消了今夜就改宿在主殿里的想法。

      还是再等等。总有那么一天的。

      ——咳,或许用不着她等多久。

      手边暂时无事,比起在京中闲逛,现在的她对和自己新郎君相亲相爱,要有兴趣的多。

  • 作者有话要说:  卿卿我我的甜腻戏份差不多要过去啦
    下一章开始走主线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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