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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清静无为 ...

  •   重庆那边的米比较贵,猪肝特别便宜,鱼有点贵。所以常吃猪肝,鱼再贵也喜欢吃。超市里卖鱼的摊位生意比较清淡,大桓是老主顾,摊主后来问他,“你是不是湖北人?”超市里卖的鱼都是切好的鱼块,调好了佐料,做起来十分方便。大桓最拿手的是排骨藕汤,小傅帮他统计过,大桓这样的一餐,藕一斤,排骨一斤,水一斤,稀饭半斤,这样的饭量令人昨舌。遗憾的是,可能是工具不全,做不好喜欢吃的蒸菜。蒸东西时,常常上面是湿的,下面是生的,浪费了不少原材料。与大桓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相比,小傅总是煮一大锅面疙瘩,皱着眉吃好久。他反过来很羡慕大桓的花样迭出了。
      暑假结束后,志愿者聚少离多,大多是在单位吃食堂。后来只要听说有人做饭的,就不客气地去尝尝手艺,吃了东家吃西家。小傅招呼他们包了一顿饺子。轮到大桓时,他坚决不乐意,他明白自己的口味太淡,做菜的水平就能哄饱自己而已,众乐乐不如独乐乐。后来,掏腰包吃馆子了事。李可做饭很不错,大桓在她那吃饭时,一不小心吃了四碗,被传为笑谈。
      离开重庆后,大桓歇菜,不做饭了,在家里做饭顺序榜中还是排老末,也心安理得。父亲常怀疑大桓真的做过饭没有?在他眼中,大桓是不识五谷,不知稼穑之艰的。大桓这样想:反正我做过饭,把自己养活,养胖了。看来人是有潜力的,而潜力是被逼出来的。
      九月中旬,大桓坐车去主城的沙坪坝区,逛了下重庆大学。重庆大学有山有湖有老建筑,林木蓊郁,风景秀丽,与省城大学类似。大桓在里面走了一圈,找到宿舍区的一个书店买书。大学同学田红毕业后去了重庆八中,也在沙坪坝,主城区最好的几所中学之一。当初跟大桓说,同在重庆,可以找他玩。交情没那么深,差距也太大了,没有打扰他。重庆当时还保留了很多依山而建的老房子,很有味道,与省城的老建筑格局不一样。大桓行色匆匆,没有带相机,也没有人跟他讲解,只有走马观花。菜园坝火车站在重庆核心区域渝中区,等车的时候可以去不远处看看,就游览了久负盛名的解放碑和朝天门。解放碑是重庆市的地标建筑,始建于民国,解放后命名“重庆人民解放纪念碑”,记录着重庆的历史和文化,支撑着重庆过去和未来。如今的解放碑,周围商圈密布,可以逛街、购物、娱乐、小吃。朝天门位于长江、嘉陵江交汇处,襟带两江,黄色的长江水与碧绿的嘉陵江水在交汇处泾渭分明。壁垒三面,地势中高,两侧渐次向下倾斜。朝天门码头是重庆最大的水码头,朝天门广场就修建在码头的上面,远看就像一艘扬帆远航的巨轮,气势磅礴。
      大桓国庆节挤回家,到了十一月中旬又要回省城,眼看短短一学期就要回三次,路费又不报销,一来一回三百多。十一月份回去,是因为研究生考试的现场报名,考母校,只是换了个专业,这样可以回学校考试,本校只接纳应届生和报考这所学校的研究生考试。往届生报考外地学校,要到省(市)招办指定考点考试,很麻烦。有些志愿者(多为女生)要到重庆城区报名考六级。小傅的自学考试,想明年暑假去市区报班学习,吃住加培训费用,要花不少钱。
      大桓从省城返重庆的票都是托人订的。二妹于槿暑期做了份家教,那家人跟姑父是亲戚,标准的城里人,在省城繁衍了好几代了。于槿给两个小孩带课,跟大桓辅导王雷类似,但她的效果很好,无差评。结束后,孩子的爷爷给了于槿五百块钱。西行的铁路线路少,票不好买,就托这家人的关系可以弄到紧俏的票。说到这位妹妹,能干的可以让大桓撞墙。她办下了助学贷款,第二年已交的学费返给她,她拿这笔钱跨校辅修科技大学的日语专业,每个周末都要坐车赶过去上课,还好有个女同学作伴。
      每次坐火车,都是下午的车,第二天早上到,漫长的一夜,十六个半小时的车程,再加上经常晚点,很让人疲惫。想看看列车穿秦岭,穿大巴山是怎样的风景,恰好是晚上,黑漆漆的一片,经常听到火车钻隧道的呼呼风声。十一月的返程路上,大桓趴在桌子上睡觉,旁边一个胖胖的中年人,他搂着大桓,很抱了一会,直到大桓惊醒。被男人骚扰,大桓很郁闷:他是同性恋,还是我看起来像同志?大桓息事宁人,正襟危坐,可能正在别人意料中。
      很多志愿者包括大桓都在抱怨,作为双重领导之一的县团委不作为,没有肩负起把志愿者组织起来的任务,放羊了。一年的服务期内了,除了那个像模像样的开始,只有三两次活动,还是志愿者发起的。县团委偶尔召集大家,填表,读文件,传达精神。县团委的书记们很委屈,“我们在幕后是做了大量工作的”。几位领导没有很大的官威,也是年轻人,有点懒政。一百多号人要管理好不容易,领导只跟面上的几个积极分子熟络,其他人去找单位领导,县官不如现管。大桓跟走上层路线的几个河北志愿者有间接交情,又在县城的重点中学,混得还算不赖,在领导面前蹭个脸熟。
      有一次开完会,在政府大楼等电梯,大庭广众之下,徐毛妹对林艾说,“今天我值班,我们值班室有热水可洗澡。”他们俩没上电梯。在电梯里,几个上海志愿者议论这两人不要脸,一个同居弄这么高调,好像很值得炫耀似的。这届上海的七八个志愿者自成一个圈子,跟其他人不大来往。在初来的时候,大桓自我介绍,几个上海的女生以为找到同胞,问“你是师大的学生?”大桓连忙解释,此师大非彼师大,差一个字,她们没听清。有一个来自上海知名大学的男生,他一再强调,自己已经留校了,到这儿来就是为了使履历更完整,镀层金。有两个上海女生的毕业院校听起来像私立学校。能打入他们内部的,还是徐毛妹。不久之后,徐林分手,徐又追上了一位水灵的上海女孩。据徐毛妹说,上海的志愿者意见很大,感觉来这儿上当了,浪费时间,虽然他们的补助高好多。徐毛妹是个能人,正在考贵州省司法厅的公务员,在服务单位同事的关照下,每天打针,要把转氨酶降下来。
      志愿者们组织的一次大型活动,就是在新城区客运站附近广场上开展募捐活动,善款用来救助失学儿童。城区本届志愿者全到,下面乡镇一些志愿者也赶过来了。拉横幅,贴标语,用喇叭喊话,向行人发传单,大家热情很高。这里是县城繁华地带,来往人流多,又逢周末,有些行人掏出十元钱,递过去,更多的是看客。一直到下午,才收到八百多元钱,生意是越来越差。大桓看到路边有个小孩,背着一个竹筐,不时往这边看,他的衣着、举止很像需要帮助的人。大桓跟童朝说了一声,他追了过去。大家的收获不佳,快收场的时候,有志愿者自掏腰包,丢钱进去,然后每位志愿者都捐了款。小傅对大桓说,“我们比不上那些机关的同事,他们捐二十,我们就捐十块吧。”
      上届的一位学长生日,他在KTV开了间大包房,广撒英雄帖,让熟悉的、不熟悉的,他们那届的二年期志愿者和已经期满留在本地工作的,还有老乡都来凑热闹。啤酒是一箱箱抬进来,桌上堆满了零食。老乡对大桓关照有加,两人碰了不少杯。到后来,老乡跟大桓推销他的小灵通,想转手给他。大桓立刻酒醒,表示自己暂时不需要,会在周围的同事和志愿者朋友中问一下,有需要的马上跟你联系。小傅的手机号作为备用号码跟家里人说过,倒是没骚扰过他。小傅问大桓为什么不买手机,你又不差钱。大桓说,我等运营商做活动,比如充话费送手机。这一等,就没了下文,大桓觉得手机暂时不需要吧,他又不喜欢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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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清静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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