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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纵乐0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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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日祭讼
这次出门事情多，回到山宅时天光已经很微弱了。
景习双手提满东西刚进大门，就看见闻锦趴在房顶瓦梁上，面朝下双手前举，右手还因为长过屋檐下垂。
景习刚走近了些，小鬼就从房顶滚了下来，正好掉在景习下意识丢下东西伸出的双手上，景习眉头跳了跳，半响见小鬼不睁眼，就把她抱进了书房，按在书桌后的椅子上。
“把刚刚练的字找出来，我等下检查。”低头说完也不再看她是不是偷偷睁眼，回头拿上东西，把食物放到了厨房，拿起火折子点起蜡烛照路回房间。
做完饭菜，屋外已经全黑。还没等景习开口尝，小鬼就抱着一大堆纸走了进来。
景习放下筷子，侧头看她表情。“扭捏什么？”
“我没有，只是写的很差。怕你不开心。”小鬼摊开纸放在餐桌。景习低头微瞥了眼，就继续看着她表情，面上看着还是真诚的，半响才接着道。“我并没有想你立刻就能学会任何东西。”
说完试着尝了口菜，勉强咽下去后，见她表情问道。“能听明白我的意思吗？”
“阿习是说我可以慢慢学是吗？”逻辑开始通顺了，就和普通小孩一样，一日一变化。
“嗯，所以明天还是同样的作业。”见景习点头，小鬼还没笑出来，就僵了表情。
“哦。”应声后，化成一脸的不开心。
景习没管她，低头在两道菜中犹豫了会儿，叹了口气，问小鬼道。“你有味觉吗？”
“嗯？大概没有吧。”
过了会儿，闻锦看着桌前插了燃香的炉子旁，被另外放置到自己面前的菜，吃了口。
“看起来是挺好看的。味道。嗯。。如果是供品的话似乎能尝出些味道。”
闻言景习抬着筷子的手顿了会儿，还是起身去厨房端来两碗温水，放在燃香旁一碗。
把手下的菜放进去刷过一遍后就着饭吃。半响后，小鬼也叹了口气。景习看着她手下食物已经全变成灰白色灰烬，炉上的供香还剩小半没有燃尽。
“阿习，等我再大点，不再怕火的时候，我来炒菜吧。”
“。。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让你试试的。”吃完，景习把东西收拾了，就着剩余的蜡烛，把她今天的课业看了遍就放回去书房回房休息。
山谷鸟鸣，寻隙入耳。
第二天大早，景习被脚脖子间的寒意冻醒，伸手提开了些小鬼起床。稍微运动开些后，从杂物房找出了小煤炉。一旁还有小堆煤球，看起来是专门为了过冬准备的。提到客厅点起火后，干脆把早饭也放到煤炉上处理。
这个身体依旧虚弱，天气一有变换就能感觉到不适。昨夜看起来下了场小雨，地面潮湿，景习踏进云朝寺的时候。见住持又不在，就熟门熟路的去了后院墙外。
“住持又在忙菜园吗？”
“是啊，今天霜降，老衲得把这些萝卜拔了，景施主要带些回去吗？。”
“这倒不用，住持知道汇常师傅什么时候回来吗？”
“汇常下山之前是说去城里做几天法事，按他说的今天就能回来了。景施主是有什么事找他吗？”
“我上次借了几本书，有一本不知道放哪了，想找汇常师傅问问详细。”
“寺院的书封皮应该都是蓝色的。”
“对，我上次借来后放在书房后一直没看，今天想还书时不知怎么，点数时候一直少了本。还是麻烦住持问一下，如果实在丢了，我可以照价赔偿的。”
“这倒不用。”
“这还是要的，不瞒住持，过两天我就要离开这边南下去寻亲戚。这边的事我希望能在走之前都能了结好。”
“唉，那等他回来我帮你问问。”住持叹了声，才应道。
“好，麻烦住持了。”景习勾了勾唇又恢复平常，向住持告辞。
第二天同样时间，景习再次过来，总算见到汇常师傅。汇常是个面色寡淡，气势肃穆的中年僧侣。景习见到他后，和他讨论了下赔偿的事，
“贫僧查看过了，施主已经交还所有书籍了，书房并没有缺失。”
“这不应该啊，借了多少本我还是有数的。”景习有些疑惑。被汇常带去书房。
“宿主之前从这一柜取出的吧，每柜都有定数，这是尾柜，所以缺三本。”
“是这样吗？”景习垂眸看了眼，又转向一旁柜子。“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歉意一笑后，和汇常告辞回去。
她原本以为，留千日讼在书房的是汇常。但这一会面，发现系统视野完全看不出汇常有什么问题，不是异类，也没有道力痕迹。
而且以汇常这时口气来看，他对书房应该是了如指掌的，记忆中书房的确一直是他管理的。虽然从灰尘厚度来看，也不是说他多勤勉于打扫，但柜面规划的细致，甚至有些强迫性的整齐。所以几年时间都发现不了一本多余的书籍也不太可能。
线索也断了。但她直觉汇常还是有些问题，所以也没问什么时候打扫过书房，这种过于探究的话惊扰他。只是根据灰尘厚度，大概猜测了两三个月内。
也是景习太过年轻，如果她这时回去找慈铭住持，就会发现，他的外袍正放在汇常床头，也是叠放过于整齐。
又过了两天，小鬼已经能磕磕绊绊的读出第一次拿上手的书籍，景习也终于记忆完了那本驭鬼全术。从原著里道门取名风格来看，全这个字，显得相当傲气。意味着作者认为驭鬼有关的术式，这本书都有。
一书总两篇，一篇讲怎么用道力和鬼怪建立联系，占了九成的后篇就是各种术法。景习还看到了后篇还有个术法，叫做五鬼搬运法，有点耳熟。
景习没有道力，但千日讼让她和小鬼间建立的联系，和前篇说的效果很像，所以她也试了下第一个术法，幻面。
“阿习？”拍了拍小鬼的头，小鬼放下笔抬头看她下巴。
“我们练习个术法，你听我念。”幻面是让鬼覆盖住面部，加上与鬼怪的心意相通，从而达到自由改变面貌的效果。
以鬼怪的实力，决定幻化出的真实度。而且，如果在白天在外施法会直接无效，因为鬼会直接显形，稍弱些的鬼怪会直接被阳光杀死。
小鬼跳上景习的背，双手伸出蒙住景习的脸，景习关掉系统视角再睁开眼，铜镜里的确变成了小花的脸，伸手轻拧了下，触摸也不会形变，触感也对。对着镜子皱眉、微笑轮转几次试用效果，景习才拍了拍脑后，让小鬼放开景习的脸变换回来。前篇还有温养小鬼的道法，可惜需要道力。景习看了眼，也就不再关注。
之后几天，白天让小鬼去念书练字，晚上就是修炼驭鬼术法。
但没两天，小鬼就像她说的，仿佛又长大了些，变成了个十几岁的少女。除了脖上横着慢慢消淡的红痕。笑脸也变得逢迎，带上了些少女媚态。景习偶尔皱眉，她就会撑着下巴看过来，观察入微，也在意起别人情绪。
“阿习。”
“嗯。”景习应了声。“正好20天，看来规律是这样。准备一下，明天就出门。”
“那我要准备什么呀。”少女眨眨眼，抱上景习的脖子。
景习闻言想了想。“你有什么想要的，我这两天可以烧点给你。”
“那我想要那个手板。”说的是原主父亲留下的九寸扁平梨木板，包浆漂亮，摸起来手感不错，偶尔拿起吓唬过小鬼。
“我又没用它打过你。”
“可你总拿它吓唬我，我明明有好好学。”
景习好笑，小鬼在她耳边低声不满。
作者有话要说： 目前把东西带给小鬼的办法，有烧祭，和供祭。
烧祭：一般用来送常用物。
供祭：一般用来送食物。需要伴着供香一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