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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纵欢0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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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梦曰友 第五篇曰魔
——秋季注意干燥
——北雁南飞
后来一切顺利，景习果然没有在金钱上为难艾萨的意思。
艾萨毫不犹豫的在符号‘+’上不停按下。
直到前方变成10万的数值不再变化，她才转而翻看起后面的商城内的东西。
她行动没有犹豫，心情却不太妙了起来。
所以杰西果然一开始就发现了，那手链消失了后她提都没提起过。
她为此徒然恼怒。早就消失八百多年微弱又缭乱的情绪复活又被她按下。
致使她沉下面容。
人很多时候都是应激生物，特别是女性和小孩。感觉被人需要就会努力成长，感觉到爱了才会尝试着用爱回应。感觉到别人爱意，才会悄然质疑起自己长久以来的处理方式，是否伤了别人的心。这只是为人的本能，艾萨的灵魂与人性依旧维持得很好。所以她以后可能不会改变自己习惯和性情，现在心里却会有其他感受。
而这一切却再也没有人会看在眼里。
心的主人还只是在为自己犯蠢别人却了若指掌这点而恼怒不已。
哪怕她只学过八百年的侵占和王权，战争和守候，却因为一时心情选择了偷窃。溯之性情可能会觉得自己心魄软弱，既不可取也不可再。所以莫问缘由，因于此后，将不允深究。
。。。。。。
翠碧丝奉命将贝尔带走，她不辞辛苦的拎着贝尔的领子，飞得又快又急，路况不好还会多晃一下。
“好疼。”贝尔的手在铁刃树上擦过，擦出三四道伤口，白皙手臂青紫一片。
贝尔越长大越像人，除了无法掩饰的黑角蝠翼尖尾，已经和人界贵族小姐没什么区别。
“你要带我去哪？”连生气也都只是鼓起脸，没有勇气拒绝翠碧丝的行为。这点翠碧丝尤其看不上。她觉得自己像控制着一只待宰的猪，不管她临死前的恐惧癫狂。
翠碧丝飞回巨型魔法结界，在某个植物魔物附近放下她，转而拔起剑，毫不犹豫的下手，把察觉她的疯狂试图逃跑的贝尔，在魔物根系斩杀。最后用土系魔法把魔物包裹血肉的场景掩盖。
肃杀止于血迹。
米肯巡视路过，看着沙南一直看向北面城门。米肯看了眼北面满眼都是黑秃秃的岩石。
“怎么了沙南。”
沙南沉寂许久，久违的开了口说话：“翠碧丝领军时，一直有剔除弱者的习惯。”
作为长久与噩气斗争的堕种，每个军长，即王下十八座，或多或少都有些怪癖。沙南的寡言封闭，让曾经作为最强军长的他，后来变成了如今的侍卫长。
翠碧丝因为曾经领军失利，对胜负和强弱非常的疯魔。堕落后，即使是艾萨也不敢让她再次领军。很多时候只是作为辅助军长，即使如此她也经常把超过她底线的弱者斩杀在自己营地。
王刚刚的语气，可能会被她当做信号。
她如果真故意误解，斩杀杰西的使者，会直接让王和杰西决裂。
至于决裂后会有什么影响，他倒是没想象出来。毕竟杰西虽然有些能力，却没有涉及过战斗，纯粹的学者派系。
唯独因为是在阵前决裂，让沙南本能的生出顾忌不安。
但这次领军出来他们在私下誓约过，除非达到目的，让伯吉斯吃够教训，否则除了王，所有人都可以不回王城。
因为关系同伴的生死，所有部众的神经都很紧绷。
他如果拦下翠碧丝，可能会和最易怒的她直接打起来。在噩气影响之下，绝对会影响之后南侵绝战。
现在军势触之即崩，为了内部的协作，即使知道不久后的内外情势会更难，他依旧顺从选择视而不见。
。。。。。。
重新回到魔法结界，景习调整马车降下高度，车影隐没在枝桠之间穿梭飞去地穴，却像风一样自然融过丛林之空，未起波澜。
马车低掠的幻影远比风速快，流畅一体的黑漆木车头雕着半马。马面长烁蓝光，让人看不清车头的细节。却能随着光弱隐约见到激活中的魔法阵线。
原本闭目养神的景习突然睁眼，看向路线南侧，马车随着她的操作停在了一处翻过的土堆，土堆之上已经被数十藤蔓牢牢把持。景习伸手点燃蓝焰，控制焰火在藤蔓之上把藤蔓燃烬，用土系魔法翻开底部。
果不其然看见了埋没其中的贝尔被根系缠绕的破烂的身体。
景习瞳孔微怔，许久才伸出手，将她抱出来，为她阖上眼。
‘离您近也会出事，离您远也会出事。以我的无能，高低也不过死。那我的死亡具有意义吗？不会有一点意义的呢阿主，我只是在迈向一个低等恶魔必然会有的湮灭。’
灰白的阴影，和尸身的脚相连，半灵在那里喋喋不休。
“这句话，谁教你说的？”
闻言阴影里的半灵闭上了嘴，却鼓起脸颊，示意着在暗自生气。如果是以前的景习，可能会说：她还够不上湮灭，那是高等恶魔才有的结局。毕竟耗尽魂力，不是低等恶魔能掌握的能力。
但这次。
“生命本身就具有无上意义。”
“让你活着，活得轻松，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会对我表达情感，就是我养你的意义。我的人生和梦境已经足够苍白了，你是我所见最柔软最契合我的宠物。”
“所以，我想让你完好回到我身边。”
一旁魔植的伤口不断渗出深绿夹杂着暗红的汁液，汁液飞入面前的魂体，让贝尔凝实成一个果冻般，许久又变成了绿发绿眸绿色手套的人型贝尔。
贝尔眨眨眼，熟悉的神色夹杂着陌生的困惑。
景习伸手摸着她脸，植物般的阴凉出现在手触及的地方，带走了几百年来心里最后一点余热。
甚至这样的热意，都是她偷的。
。。。。。。
少年人类的恶意比之小恶魔不遑多让。同样懵懂，同样不知恶不懂悯。在学校时，她比之旁人封闭却足够聪明，懂得伪装合群躲过若有若无的霸凌，但她却不是最开始就懂‘人必须合群’这一点的。
离她最初的一次，是在小学毕业典礼的放学后，半开的厕所门里，十二岁的她，被突然响起的稚嫩尖锐的污言秽语惊愕。转眼就传来轰然砸落声。
“住手！”混乱声响中，带着少女嘶吼出的尖利。正义的红天使，转眼救走了差点被按进桶里的小可怜，结束了这个学校突然展示的另一面。
年少胆怯，年少慕渴。
十八岁的她被关湖底太久，把记忆当做喂食的气泡。把所有惊骇她的事也再品味了一遍，仰慕起未曾谋面的奋不顾身的红色小英雄。
英雄不在意她的情绪，只拯救她于水火。
是她还幻觉气泡真能吃饱，幻觉她还活在水底。
幻觉英雄世外之事也会帮她解决，把她拉进世内桃源，共享堕落的极乐。
。。。。。。。
景习没有什么好挑剔的，收回了手。
“以后去精灵旅馆待着吧，需要什么和他们说。”
半响贝尔才像找回了声音。“是。”
她的尸身被放进马车最深一层冰冻，景习把贝尔也带入马车，驱使马车朝北远去，她收回视线才冷下眸，深望向南面的城池。
景习到达南方大城的时候，沙南正在蹲守着。基于让人不安的直觉，没有守在艾萨身边反而和几个轮值的小队一直守在城门上。
恶魔界的城门是防魔物潮的，即使花费不菲得布置了侦测塔，对魔王级的恶魔也基本没什么用处。
景习张翼飞过城门时，士兵被魔法突袭昏睡一地，她的眼角瞥见了一抹暗光，转头才发现沙南半起身半握剑的倒落。
“灵觉还不错。”
不过她的魔力池从熔岩鱼那里窃取了部分规则之力。不是低她两级的魔使能抵抗的。
沙南晃了晃身体，倒落在地，粗粝的岩碎把他撞醒。景习只是转开看了眼城内情况，他就已经磨撞着墙角，把几分意志从睡眠魔法中抽离。
直到景习按着他的头，把噩气注入到他脑内，低眸确认他记忆被噩气完全扭曲，连艾萨是谁都不可能再记得，才收回手，振翅飞往城内。
没飞出百米，一道倏然剑光从下方冲向她。
景习振翼侧过，剑芒转划向她左翼。
景习立即收回羽翼，剑在她手掌前方变换招式，狠厉划她腰腹，却越动越慢，直到景习再此振翅飞向高处，时间才缓复流动。
下一秒，月下露出了翠碧丝那张冷寒的脸。
景习抬手，吸引着噩气的黑色气流在她身侧凝聚，形成卷形劲风刮向翠碧丝。
半人高的劲风一离开手掌就疯狂膨胀，接近翠碧丝时已经有五米多高。
凌白剑光斩向劲风，黑色风卷被轻易斩断。但黑色噩气像是喷墨一般，牢牢沾染着剑身皮甲。从止息的风中钻出的翠碧丝已经看不出原来的相貌，面上除了红眸，斑驳的黑气从所有裸露的皮肤透出，肌肉鼓胀，一根根青筋在手背冒出。
翠碧丝在非常快速的转变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怪物。
不仅如此，她张开口，只能嘶吼出怪声，噩气同时扭曲了她的声带。
景习立于半空之上看她陨落。
稍评估出一路收集的噩气效果，才隐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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