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燕》董鄂年年

5、入夜

　　阿音睡得不踏实，昏暗中惊醒了，睁开眼睛四周已经是黑漆漆的一片了 。她的心脏猛烈的跳动着，不知所措。片刻过后她感受到了身旁一个均匀的呼吸声，借着月光阿音看出了这个清冷的身影是卢哲廷。
　　卢哲廷也是和衣而睡的，但是没想到被阿音吵醒了。卢哲廷睡梦中依稀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睁开眼看到阿音正在脱喜服。许是因为没有穿过汉人的衣服，阿音被绊住了手脚，又是累了一头大汗。
　　“你在干什么？”卢哲廷问她
　　阿音的眼睛很亮，夜里也亮亮的直直地看着卢哲廷“我在脱衣服，你们汉人睡觉不脱衣服吗”
　　卢哲廷笑了起来：“过来，我给你脱，你太笨了。”
　　阿音不甘示弱：“你会脱吗？你自己不也没有脱”
　　卢哲廷叹了口气：“我那是怕吓到你，虽然多数时候我也是叫人伺候着，但是脱女人衣服该是本能”
　　阿音的脸红了，幸好是夜里没人瞧得见“登徒子”
　　卢哲廷笑的声音更大了：“谁教的汉话，该赏”
　　说着伸手帮阿音解开了外衫的衣带。阿音没有抗拒，但是心跳的更快了。
　　两人脱了只是脱了外衫，都穿着里衣心照不宣地默默躺下了。虽然只有一床被子但是他们之间隔得很远。“多亏被子够大”阿音心想。
　　卢哲廷并没有过多的了解过阿音于是问她“你几岁了，怕不怕”
　　阿音没有回答第一个问题而是说：“怕谁，怕你吗？为什么？”
　　卢哲廷一时语塞只好说：“不要怕，至少不用怕我”
　　沉默中阿音说：“我十五岁了”
　　“这么小你父王怎么忍心送你来和亲？”
　　“我哭了很久，父王也没有心软。”
　　卢哲廷没有继续说话，他该可怜她吗？可他没有这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