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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路边悬浮车飞驰而过的声音让詹姆回了神,他往后头瞄了两眼,见没人经过这边后,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套在了小孩身上,然后抱着孩子就往悬浮车上去。

      上了车,詹姆没有第一时间逃离现场,而是十分谨慎地翻了翻孩子的衣服,确定对方身上没有光脑或者地位器后,才从车内掏出了一粒药喂给了孩子吃。

      这药是迷药,能让人无知无觉地睡12个小时。

      做完这一切,詹姆终于放下心来。他打开悬浮车的自动驾驶模式,之后就安心地翘起了二郎腿,顺手打开了光脑,进入光网随意地浏览了起来。

      在詹姆看得入迷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詹姆开始时只以为产生了错觉,但是那窸窣声不绝于耳,他连忙抽出了一把粒子枪,迅速且谨慎地回了头。只见原本应该昏睡12个小时的小男孩此时正乖巧地坐在后面,默默地揉着眼睛,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见鬼了!

      难道他买的是假药吗?

      詹姆有一瞬的自我怀疑。

      小小的离鹿打了个哈欠,然后歪着脑袋茫然地看了一眼詹姆,接着又转头略带疑惑地望向了悬浮车外,就这样来来回回地张望了好几次,似乎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离鹿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但他仔细想了想,又想不起来。他只记得自己在宫里落了水,水呛得他难受,因为太难受了,他忍不住就晕了过去。后来好像睡了很久很久,等他终于睡醒了,就看见几个留着短发,说话奇怪,穿着也稀奇的哥哥在没有婢女的通传下,兀自闯进了他的房间。

      那应该是他的房间吧,虽然有些陌生。

      再后来……那几个哥哥终于发现了他,但是一见他就像是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莫名其妙大喊大叫地跑了出去,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再……再后面……离鹿捏了捏自己的手指,面瘫着小脸苦思了片刻,却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果然还是他太笨了。

      在离鹿认真地检讨自己时,有什么东西戳到了他的脸颊上。

      离鹿偏头,先是看了看抵在自己脸颊的东西,银色的十分漂亮,就是有些冰冰凉凉,他并不认识,接着他不解地望向已经来到面前的詹姆,眨了眨黑溜溜的大眼睛。

      詹姆感觉自己心口仿佛被丘比特射了一箭,竟然觉得拿着粒子枪指着眼前的孩子的行为是多么的罪大恶极!

      不过詹姆清醒得很快,他厉声喝道,“别乱动,再动我就杀了你。”完全没想过孩子或许并不懂他的威胁,只是为了震慑住对方,他的粒子枪往离鹿的脸颊里又戳进去了几分。而这一怼,枪口就被一团软弱包裹住了。

      詹姆沉默,这小孩脸上的肉也太多了吧?

      詹姆的凶神恶煞,并没能吓唬到离鹿。相比詹姆的恐吓,离鹿对自己脸上沉甸甸的肉更感兴趣。他看也不看詹姆,反而捧着自己肉乎乎的脸捏了又捏。

      离鹿:OoO哇!

      他脸上什么时候长了这么多肉肉??

      被忽视的詹姆:“……”

      詹姆实在不明白小孩子的脑洞,这不是自己身上一直有的东西吗?

      “艹!”詹姆低骂了一声。

      他不相信自己的药是假的,只以为离鹿身上还藏了自己没发现的解药。他上手抓过离鹿的衣领把人整个拎了起来,上下晃荡了几下。随着这个粗暴的动作,一个之前不知道藏在了衣服哪里的精致复古的木盒掉了下来。

      “果然!”

      詹姆一脸果不其然的表情捡起了木盒,至于离鹿?已经被他随手扔到了角落。

      离鹿摔得四脚朝天,但神奇的是身上并没有一丝痛觉传来。离鹿摸了摸自己的手和脚,似乎连自己都很不解。

      詹姆没注意他的小动作,视线都放在了木盒上。木盒已经打开,但是里面的东西却让人有些失望。并不是詹姆以为的能抑制迷药的东西,也不是值钱的玩意,只是几颗普通的玻璃珠。

      詹姆气得玻璃珠扔到了一边,而那个木盒子因为做工挺精致,看起来比玻璃珠还要值钱,詹姆没舍得扔掉,转手收进了兜里。

      做完这一切,詹姆重新把狐疑的目光落到离鹿身上,而离鹿恰好也在用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被离鹿这么盯了片刻,詹姆竟觉得有一瞬的遍体身寒。

      不过詹姆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转头就骂骂咧咧起来,“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

      离鹿眨了眨眼,瞳孔终于移向了别的地方。

      看着安安静静的离鹿,这一刻,詹姆忽然意识到,这孩子醒了这么久,似乎一句话都没说过?

      “不会是个哑巴吧?”詹姆越看越觉得像,又骂了起来,“妈的,我就知道,要没问题,这么漂亮的孩子怎么会被扔到外面。”

      一想到长相精致的离鹿可能是哑巴,詹姆看他就像那些打折的商品,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兴趣。

      一个小时后,詹姆的悬浮车驶入了一个隐秘的港口,停在了港口角落的一艘私人飞船面前。

      几分钟后,私人飞船降下了登机板,詹姆的悬浮车开了进去。

      之后,离鹿被送到了一间明亮如白昼的房间内。有个穿着白衣的男人,把他放在了一个奇怪的箱子里,任由一道道彩色的光芒从他的身上扫过。

      等离鹿从箱子里出来,他听到白衣男人正和其他人说着一些他完全听不懂的话。

      “身体机能一切正常。”

      “不能说话?”

      “可能曾经受过某些惊吓和刺激,造成的失语症。”

      “不会哭也不会笑?暂时检查不出问题。”

      “放心,不会影响交易的。”

      “……”

      那些人又说了不少话,但离鹿并没有听清,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经落到了天花板那比他夜明珠还要明亮的灯光上。

      从白衣男人的房间出来,离鹿又被带到了另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的门口有两个人看守着,那两人见到离鹿后,自顾自地和带着离鹿过来的几人说起了话。

      “昨天的新货?”

      “不是,詹姆弄到的。昨天的新货还在凯文医生那,等会送过来。”

      “这小孩来路没问题?”

      “谁知道。不过两天后我们就离开,怕什么。”

      “最好还是小心些,别让联盟军发现。”

      “咱们星盗也不是第一回干这些生意了,你就放心吧。”

      几人说了几句就停止了话题。等其余人离开后,离鹿就被看守者推到了他们看守的房间内,“给我赶紧进去,要是敢哭,我就收拾你。”

      离鹿被推倒在地上也不生气,只是乖乖地爬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然后抬头,疑惑地打量起了房间内的一切。

      这个房间不算大,里面除了离鹿外,还有不少孩子在。这些孩子的年龄大都在3岁到12岁之间,因为是深夜的缘故,年纪小的孩子抵不住困意,已经趴在地上熟睡了过去。那些年纪稍大些的,则蜷缩着身体,在角落呜呜地小声哭着。

      离鹿看了好几眼那些一直在哭的孩子,黑亮的瞳孔里闪过几分不解,不解他们为什么会哭得这么难过和伤心。

      李越清虽然埋首在膝上,但其实并没有睡着,耳边一直注意着门口的动静。等大门再次被锁起来后,李越清才微抬起了头。他没有看向门外的方向,也没有理会附近的哭声和时不时传来的奇怪蹦跳声,只是安静地盯着自己的手指,若有所思。

      李越清自从昨天醒来后,就一直反复做着这个动作,似乎在一次又一次地确定什么。

      李越清从沉思中缓过神来,就注意到了面前投下来的一片阴影。他抿了抿嘴,也不抬头,好像对这阴影一点兴趣都没有。但那“阴影”却恰好相反,似乎对他有着极大的好奇,十分有耐心地蹲在那,没有挪动半分。

      这么过了一会,李越清终于皱着眉头抬起了眼眸,视线落在了两坨肉乎乎的婴儿肥上。

      那婴儿肥的主人见李越清动了,像是被打开了某个开关,忽然往前移了两步。随着这个动作,他脸上两坨软乎乎的肉就像柔软有弹性的果冻,上下晃动了一下。

      接着,一只白皙短胖的小手递到了李越清面前,几抹黄色就这么突兀地进入了他的世界。

      ——是三朵干瘪的,丑兮兮,略带些熟悉的玉兰花。

      李越清偏头看向角落的花瓶,果然,那里本来仅有的四朵花此时只剩孤零零的一朵了。

      在李越清盯着花瓶看的时候,离鹿默默地伸出了小胖手,扯了扯对方的衣角。感受到衣角的振动,李越清回过了头来,面无表情地看向了离鹿。

      这个小胖子要干什么?

      离鹿不在意李越清的冷淡,小心翼翼地把那三朵玉兰花放进了李越清的手心,之后还特别郑重其事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李越清望着被拍过的手背,一时有些愕然。

      这是什么意思?

      当李越清愣住,不明所以的时候,只觉身侧贴上来了一阵凉意。定睛看去,发现刚送完花的某人已经大摇大摆地蹭到了他身旁,此时跟个没有骨头的肉团子似的,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闭眼睡了过去。

      李越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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