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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   “我心里只会有那个愿意娶我的人。”

      郁小年很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情感。

      一句话就堵得江崇煜不知说什么了。

      “我、我——”

      他“我”了半天,转移话题:“小年,我肩膀疼。”

      他想着拿肩膀的伤当挡箭牌。

      郁小年不上当,讽刺一笑:“怎的这个时候疼了?煜哥哥白天救人的时候,怎么不知疼?一早起来就往城里跑,还奔波一天,偏这会疼了?”

      江崇煜:“……”

      他都有点怕郁小年这张嘴了。

      “我、我进城是给你买簪子去了。你昨天不是喜欢二狗子的银簪?我就想买一个回来,讨你开心。”

      “煜哥哥想讨我开心,何须这么麻烦?”

      郁小年夹了块土豆放他面前,温柔一笑:“你只需将我嫁给南州哥,我保证日日夜夜都开心。”

      南州!

      南州!

      她是句句不离南州!

      江崇煜气得嗖下站起来,眉眼阴沉冷冽,咬牙喝道:“那你日日夜夜开心了,我是不是得杀个人庆祝下?”

      郁小年:“……”

      唉。

      她又把他激怒了。

      她从前不是这样浑身刺的人。

      都是江崇煜害的。

      “煜哥哥,你知道原因不在南州哥身上。”

      她被他搞得没胃口了。

      当然,她是当着他的面吃不下去了。

      于是,她果断端起自己的碗,回厨房吃去了。

      厨房的锅里还有些菜。

      她盛了半盘土豆片,吃了半个饼子,又喝了一碗面条。

      “嗝——”

      她都有些吃撑了,摸摸肚子还打了个嗝。

      吃饱喝足,心情也好了些。

      她走出去,他不在,桌上剩了饭菜,直接端回厨房,配着刷锅水,喂猪去了。

      猪是郁小年的重要财产。

      郁小年养了两只猪,八只鸡。

      因为是个女孩子,没力气干田里的活,自江母去世后,就把田地/租给了别人。

      她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不指望地里的收成。

      现在正是忙夏收,唯有她清闲。

      喂完猪,收拾好家务活,便烧水洗澡。

      洗完澡,就躲进了自己的床上。

      床上还有那兜财物。

      她放到箱子里,并不打算取用。

      房间特别安静。

      江崇煜没有回来。

      她等了一会,便睡去了。

      江崇煜怀着一肚子气出了门,并没走太远,就在门口的小路上散了会心。

      他的心早没了初衷。

      明明回来就是解决郁小年这个麻烦,结果郁小年越来越麻烦。

      他向来杀伐果决,都有些厌恶这样优柔寡断的自己了。

      呼——呼——

      他几个吞吐,散了一身戾气。

      回去时,心情已然平静。

      不过是个女人。

      且看她能如何闹腾。

      他这么想着,回了屋子。

      屋子里

      一片昏暗。

      他拿出夜明珠,放到了桌架上。

      屋子不大。

      夜明珠照得很明亮。

      但帘子里的人没有一点反应。

      “小年,小年——”

      他轻唤两声。

      她没有回应。

      显然没心没肺睡去了。

      他的心又不平静了,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喜欢上了一个没心的女人。

      但这没心的女人每晚都来他的梦里胡作非为。

      他因为她,天天洗床单,洗衣服。

      今晚也不例外。

      她化身那曼妙的歌女,穿着薄如蝉翼的纱裙,轻移莲步朝他走来,嘴里叨着酒杯,故意洒他一身……

      她卖弄风情。

      他乐见其成。

      目光如狼一般,盯着她,撕咬她。

      他积蓄的、满腔的暴戾都倾泻在她身上。

      “郁小年,你想嫁谁?”

      “郁小年,谁给你的勇气说出嫁给南州这种话?”

      “郁小年,我会解决掉除了我以外,所有靠近你的人。”

      “郁小年……”

      他在梦里嘶吼、作乱。

      他是脱缰的野马,也是狰狞的野兽。

      醒来后,照旧一片湿。

      他捶着脑袋,叹口气,拎了床单,换了衣服,去洗干净。

      因为肩膀受伤,便没有去树林里打拳。

      洗完衣服、床单后,天才蒙蒙亮,见郁小年还没醒,便去厨房做了饭。

      做到一半的时候,郁小年打着呵欠出来。

      “小年,早上好。”

      他有意示好。

      郁小年睡了一觉,也放下了昨晚的龃龉,笑道:“煜哥哥,早上好。”

      她帮忙做饭。

      男女搭配,速度加倍。

      两人很快就做好了早饭。

      早饭是米粥、馒头,外加一锅土豆炒腊肉。

      郁小年厨艺好,把一锅土豆腊肉炒得香喷喷。

      他们对坐用餐。

      她美丽的脸,婀娜的身段,美而不自知。

      端坐在那里,就像一副绝世美人图,既有尘俗的美艳,也有世外的干净。

      每当看到她的时候,江崇煜都觉得自己置身于静谧安宁的世外桃源。

      那世外桃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不再是满腹野心的大都督,而是普普通通的乡野村夫。

      一小院,一红颜,足矣。

      其实,如果自己选择留下,娶她为妻,所想的一切都会变成真的。

      是啊,美梦成真说来很简单。

      可是……

      “江家兄弟!小年!在家吗?”

      一道尖细的妇人声音传来。

      接着是一阵大笑声:“哈哈哈,大喜事啊!恭喜恭喜啊!”

      郁小年瞬间明白了喜从何来,下一刻,一脸惊喜地奔了出去。

      那笑声是丁媒婆的声音!

      定然是南州请了丁媒婆过来提亲!

      郁小年快步跑出来,确实如她所想,来的人是丁媒婆、南州。

      “南州哥,丁大娘!”

      郁小年欢欢喜喜地招待他们进门。

      江崇煜也反应过来——南州这是来提亲了!

      该死!

      竟然这么突然!

      “小年,江哥,早上好啊!”

      南州走进来,语气亲和,一脸喜色。

      “南州哥——”

      郁小年看到他来,满面娇羞,一时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便移开视线,看向他手中提着的一对野禽,问道:“这是……大雁?”

      丁媒婆笑说:“对啊,对啊,就是大雁!小年啊,你可真是遇到一个好男人,你说咱这穷不拉几的地方,谁家提亲还讲究什么大雁啊?可人家南州说,虽然咱这里礼数不如大地方讲究,但他能做的都会尽量做。比如这对大雁,就是南州亲自打的,你看还是活的呢!”

      这话实在好听。

      郁小年听得心里甜蜜蜜:果然,嫁给南州是对的。他对她就是好。

      江崇煜听了这些,却是更加怀疑南州:若是普通猎户,怎么知道这些礼数?还这么讲究礼数?

      丁媒婆没江崇煜想那么多,简单寒暄几句,就开始跟江崇煜这个一家之长商量,“江家兄弟,你看他们俩情投意合,实在般配得很,我今天来呀,也就走个过场,人家南州都已经把聘礼准备好了,多着呢!咱直接商量商量婚嫁的日子吧!”

      江崇煜听得握拳,冷着脸问:“什么婚嫁的日子?我从来没答应小年嫁给南州!”

      丁媒婆满面笑容僵住,整个人愣在了那里:郁小年和南州,这是全村都知道的事,怎么又……不成了?

      “煜哥哥!”

      郁小年见江崇煜这么说,急了:“你说过让我自由婚嫁的!你不能说话不算——”

      “你住口!”

      江崇煜厉声打断她的话,冷喝道:“我昨晚已经表明了态度,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郁小年:“……”

      她凭什么不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他是她的未婚夫,从军八年,终于回来,却是一见她就说——他不能娶她。

      好,他不能娶,就不娶。

      她又不是嫁不出去!

      但凭什么他说让她自由婚嫁,她就得自由婚嫁,他说不让她嫁,她就不能嫁?

      霸道!

      自我!

      暴躁!

      她嫁谁都不会嫁他!

      一种名为“反骨”的东西在她的心里滋生。

      但她面上隐忍,不想把事情弄僵。

      江崇煜这么强势的人,真跟他硬碰硬,她跟南州怕是都讨不了好。

      南州也知道这个道理,微微一笑,努力缓和关系,出声道:“江哥,我是真心喜欢小年,诚心想娶她为妻,此后余生,定会好好待她,不让她受半分委屈,请江哥答应这门婚事!”

      说罢,便单膝跪地,拱手行礼。

      换别人,多半动容了。

      江崇煜一点不理会,直接转头看向丁媒婆,一双冷眸似箭:“你是自己体面地离开,还是我把你不体面地扔出去?”

      丁媒婆:“……”

      她对上他那双要杀人的眼睛,吓得直往后退:“我走!我、我这就走!”

      天,这、这是结亲还是结仇啊!

      她给人说了那么多的亲,从没遇到这种事!

      “南州啊,你这亲,再说,再说,你们先解决——”

      她看江崇煜几乎要吃人的黑脸,其实不想趟这个浑水了,但南州给的谢媒钱实在高,就不舍得轻易放弃,所以话没说那么绝。

      江崇煜见她狼狈离开,才转身看向南州。

      南州仍跪在地上,这会见江崇煜看过来,再次郑重行礼求亲:“我跟小年互相爱重,还望江哥成全。”

      郁小年见南州这般卑微,又心疼,又委屈,又着急,都急出了眼泪:“煜哥哥,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答应南州哥好不好?”

      说罢,就去扶南州。

      南州不起,继续道:“我真心求娶,请江哥成——”

      “砰!”

      江崇煜一脚踹他胸口上,阻止了他的话。

      郁小年没想到江崇煜会踹人,都愣住了。

      随后就听江崇煜冷笑道:“真心求娶?你有什么资格求娶?你随我出来!”

      他且诈诈他的身份,务必让他死了心!

      “南州哥!”

      郁小年反应过来,忙奔过去,扶起他,关心道:“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

      随后瞪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眸,怒道:“江崇煜,你怎么能打人!”

      江崇煜握着拳,没说话,抬脚出去了。

      南州见他似有话说,还是不能当着郁小年的面说,便挥落胸口的灰尘,跟了出去。

      郁小年见他过去,就阻拦了:“南州哥,你别去!他打人!”

      南州并不怕江崇煜打人,笑着安抚她:“小年,你别怕,只要能娶你,我什么苦痛都能吃。”

      他的言行都在刷郁小年的好感。

      郁小年眼泪汪汪 ,哭得梨花带雨。

      南州心动又怜爱,伸手就想擦去她的眼泪。

      但后背肩膀一重,随后就被江崇煜拽了出去。

      郁小年下意识跟上——

      江崇煜回头冷喝:“小年,你站住!男人之间说话,你就待在屋里,不得出来!”

      郁小年几乎隐忍不了对他的不满,大声反问:“为什么?你还想对他做什么?”

      “那要看他想做什么了!”

      江崇煜的眼里冷的像是结了冰。

      郁小年大夏天的,都感觉到了冷意。

      原来这就是江崇煜的本性!

      南州看她一副吓到的样子,心疼地安慰:“小年,我没事,你听话,你先回屋,我和江哥把婚事谈妥,哪有女孩子自己商量婚事的?”

      郁小年知道这都是安慰的话,就江崇煜那剑拔弩张的样子,怎么可能会谈妥?

      但她还是妥协了,转身进了屋。

      当然,等他们走了,再悄悄跟上,想着偷听。

      可惜,江崇煜有她偷听的经验,直接把大门关上,还锁上了。

      然后看了南州一眼,带他去了树林密谈。

      树林是他打拳的地方。

      清静。

      待到了树林,朝里面走了些,江崇煜不说废话,直入主题:“你究竟是谁?”

      南州愕然了片刻,便恢复正常,冷笑着反问:“这话难道不应该是我问您吗?金敕大人!”

      江崇煜没想到自己也被他怀疑了身份,神色一顿,也很快恢复了镇定。

      两个同样隐瞒身份的人,这么对峙,都有点儿心虚。

      当然,面上都隐藏的很好。

      南州反客为主地问道:“哦,忘了,这会儿金敕应该不在你身上,因为你需要隐瞒身份,是吗?”

      江崇煜沉默不语,并没否认。

      他此刻已经猜到昨天上午跟踪他的人,除了那名捕快,还有南州。

      那名捕快就是个三脚猫功夫,跟踪他的时候很容易露出了马脚,但他大意了,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当时明明猜测跟踪他的人功夫很深,是个练家子。

      罢了。

      想这些,也没意义了。

      江崇煜压下纷乱的思绪,不急不缓道:“你果然不是一般人!一个山野猎户,怎么会认得金敕?”

      说到这里,他抓握着拳头,直握得拳头咯吱作响,嘴里的字几乎一个一个蹦出来:“所以,南州,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有、何、目、的?”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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