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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阮阮左思右想,实在想不通何敬为什么为徐姑姑传话,两人究竟是怎样认识的?

      徐姑姑从未告诉过她。

      正想得入神,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这个时辰应该是用完午宴了,她放下茶杯迎了过去,正对上禹王妃揶揄的笑容。

      禹王妃不禁好笑:“阮阮真是叫本妃好生担心,怎么不在床上躺着?不是头晕吗?”

      “午宴是王府正经主子才可以用的饭,阮阮自知身份低微,又不喜人多,所以才撒了个小谎装病,还请王妃原谅。”

      “本妃看你不是不喜人多,而是午宴上有你不喜欢的人,”王妃饮了口热茶润喉,一边又乐道:“你也是第一次看见濯儿吧,他气场强大慑人,难免会吓到你,这也怨不得你装病想要远离他。”

      阮阮急忙辩解:“阮阮不是这个意思。”

      “罢了,本妃把他养大的,自然知道他什么性子,你也无须多说。不过……濯儿很受姑娘们的喜欢,已经有不少人明里暗里地来府上打听他的亲事,可惜濯儿对这方面一直不开窍,简直是遇神杀神遇魔杀魔,无论对方多娴雅漂亮,他从来都拒绝不见。”

      禹王妃心思活络,想起魏濯拒绝时的话,笑着抱怨:“他自己不想娶亲,还拿九公主打幌子,说因为自小被人家拒了婚,心里生出阴影……可真是什么混账话都说的出口。”

      “唉—苦了深宫中的九公主,不仅被皇上禁在了冷宫,现在还被濯儿莫名地诬陷了个罪名。”

      阮阮:“……”

      她看了眼岁月静好正在悠闲吃茶的禹王妃,如果现在跟她说自己就是九公主的话,那盏名贵的茶杯恐怕就要砸到地上。

      她轻弯唇角,不过……魏濯也真是斤斤计较,她只是幼时悔了一桩婚事而已,竟还能被他计较到今天,对他来说也算是是物尽其用人尽其力了吧。

      毕竟,谁能想得到自己在他那里还留着一点仅存的价值?尽管只是为了拿她的名号来挡桃花。

      阮阮双手抱着小巧玲珑的手炉,衣袖被唐芙轻扯了一下,她侧头问:“唐芙姐姐怎么了?”

      唐芙是禹王府的表小姐,其实也算不上是表小姐,这是别人对她的敬称。

      她的母亲和禹王妃是义结金兰的好姐妹,当年在一场大火中毁掉性命,唐芙就是在那个时候留下了口吃的毛病。

      这个毛病被家人嫌弃为不吉利,想着法地赶她出家门,禹王妃听说此事后气愤不已,就将唐芙带在身边照顾,如此多年,府中人都敬她一声表小姐。

      此时她手中拿了一本书递给阮阮:“阮妹妹……读书……好听。”

      原来是要她念书。

      阮阮掀开两页书,美目扫过一行又一行的娟秀小楷,像往常那样柔声念出来。

      唇瓣轻碰,舌尖抵颚,贝齿间流露出的字词珠圆玉润,咬文断句间声情并茂,把书中原有的韵味展现地淋漓尽致。

      洋洋盈耳,娓娓动听,如林籁泉韵。禹王妃和唐芙痴痴地听着,屋内气氛似四月春回大地般温柔静美。

      房外守门的粉衣丫鬟却是妒意满满,语气恨恨道:“她也不知是那个村野山沟里出来的,竟得王妃如此厚待,魅惑人心的本事可不小,不就仗着她那口温言软语?”

      另一个蓝衫女子只笑笑,“怎么可能是村野山沟里来的,光看那身柔弱身骨便知她是闺中千金。阮小姐初来之时发钗满头,玉石加身,腰间还坠着整荷包的珍珠,当真是珠光宝气富贵卓绝。”

      粉衣女子不服气:“哪有人会插满头的珠钗,也不嫌俗气,一身铜臭味定是从亡城逃来的商户之女,本就地位低下,现在抱上了禹王府的大腿,可是眼巴巴地讨王妃欢心呢。”

      蓝衣女子继续说:“阮姑娘贵气足,那么多的宝石玉坠都没能压住她的绮丽姿态,身上毫无世俗之气。我当时被镇住心魂,竟是没注意到她的那身行头,现在细细回想,才能在此与你讨论个一二三四来,你莫要说错话。”

      粉衣女子原是禹王妃的锦落院里模样最俊俏的女子,她早就听说过瑾王殿下的威名,心里渐渐生出仰慕之情。

      殿下平日孝顺,对禹王妃敬意十足,回京后定常来锦落院,自己又是最貌美的丫鬟,她还想趁此机会,跃上枝头呢。结果半路新来的阮阮将她的风光抢地一干二净,这让她如何不心生怨恨?

      粉衣女子名为蒋慧,人如名字一般有着几分小聪明小手段,媚眼一转便计上心头,嘴角轻轻勾起:“听说近日有一批南疆的暗探潜入了京城,阮姑娘家世不知根底,还是要小心提防着才是,现在府里的人都被她的外表给魅惑了,我得想法提醒提醒他们。”

      蓝衣女子无奈地转身:“蒋慧,你可别做的太过分了,王妃赏罚分明,知道事情后有你好果子吃。”

      蒋慧心高气傲:“好果子是酸是甜,得等摘下来尝一口才知道。”

      “烂掉的的果子,你怎么咬也不会甜啊。”

      人人都爱八卦谣言,尤其是干完活歇着的时候,一群小姑娘聚在一起,你说一句我说一句,时不时发出点笑声,看起来高兴极了。

      由于这几天蒋慧不遗余力地散布谣言,她们这会儿都在探讨着阮阮的家世。

      “阮小姐究竟是不是南疆人?”

      “肯定不是,咱们王妃是那般聪慧能干的人,怎么会容许自己身边有内奸存在?你怕不是被那闲话糊弄住了?”

      “你别忘了,王妃也是南疆人,王妃可是齐南王的妹妹呢,她护着一个南疆女子,有什么奇怪的,要我说啊,王妃就是看在故土的情分上所以才包庇阮小姐的。”

      边晴刚好端着盘子从旁边路过,听了这话不禁皱眉,她将盘子往石桌上一摔,冲着这堆人呵斥:“王妃是南疆人又如何,她早就跟齐南王恩断义绝了,阮小姐清清白白为人和善,你们真是长能耐了,什么话都敢乱说,真不怕有人听到?”

      **
      边晴回到锦落院的时候气儿还没消下去,她一脸愤懑地数落着今天听到的闲话,不止丫鬟说,嬷嬷们睡地更甚,就连马夫都隐约听说了这事儿。

      关于阮阮身世的流言蜚语,一直都有,只不过从前没有这么厉害罢了,现在这种人尽皆知的情况,恐怕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至于是谁的作为,阮阮先怀疑到魏濯的头上,毕竟魏濯应该是这个府上最不乐意她处在王妃身边的人。

      看平时江阳茂来锦落院的次数就知道了,江阳茂走南闯北的,也会跟多地儿的土医术,尤其对毒药这方面的研究颇为深厚,现在天天来,估计是受了魏濯的命令来查看她有没有给王妃下毒。

      但魏濯散布谣言,以这种方式向她施压,无论如何都有些小家子气,他真的会做这样的事?

      阮阮边走路边思考,在这王府里,不喜欢她留下的人有很多,比如魏清莲,比如丁侧妃,当然也包括魏濯和他的几个侍卫。

      这个想法一旦生出就消磨不掉,以至于在跟魏濯迎面相遇的时候,阮阮下意识地就调转过了身子。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现在的身份不是养尊处优把心思写在脸上也无人敢说的九公主了,她只是个民女。

      一个见到魏濯得弯腰行礼的普通女子,而魏濯又是谁,杀人不眨眼,冷血无情,暴戾恣意等所有可怕的词用在他身上都不会过分的一个人。

      她有那么一点后悔,但仍然向前走着,用多少年来炼化的傲气支撑着笔直的背影,方才没露出心中的怯意和不安。

      身后的魏濯刚从营里回来,腰间还佩戴着一把剑,剑柄和剑身连接的地方有一抹红,乍一看,像是血。

      他看着故作镇定的阮阮,小姑娘实在是瘦,腰肢窈窕,裙摆翻飞,大概是走地太急,步伐完全乱了套,将心中的张慌失措全都显现了出来,真是装模作样都装地一塌糊涂。

      这副直着腰的“淡定”模样,哄哄别人也就算了,在他眼里绝对称得上是演技拙劣。

      魏濯稍稍怀疑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这样一个人,哪里能堪当奸细的重任。

      又或者,她是在玩扮猪吃老虎的把戏,魏濯的眼眸沉了沉。

      边梁饶有趣味地数着阮阮的步数,“殿下,您真是可怕,看把人家姑娘吓成什么模样了。”

      魏濯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边梁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他识趣道:“不是您可怕,是这把剑太可怕了,您看还有红色的痕迹,像是刚砍过人的样子,刚才阮小姐大概是看到这个所以才跑的……”

      魏濯淡道:“这把剑叫朱狮。”

      边梁不明所以:“这把剑不是副将送给殿下的吗?”

      “本王赏你了,日后每天都佩戴。”

      边梁:“……?”

      阮阮回到锦落院时,禹王妃正在拷问几个丫鬟,瞧见她进来后,才挥手摒下了外人:“阮阮,过来坐,这几日,真是委屈你了。”

      阮阮知道她说的是那些狂肆的流言蜚语,自己对此虽然也有些烦闷,还是不想王妃担心,“阮阮想不出以前的事,也连带了王妃被人争议,这本就是我的不是,王妃不怪罪已让我十分感动,您别再忧心了。”

      “本妃想了想,你不妨去找濯儿讨个护身符。”

      “护身符?”

  • 作者有话要说:  神他&扮猪吃老虎哦,脑补帝,你居然敢说你皇后是猪,你赢了,皇位送给你,珍重。

    好像有个辣条叫老虎肉?好像是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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