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位“死兔子”》哑望毋言

10、噩梦

　　“还有什么？一并说了吧。”菜刀上的肉顺着刀面滑下，落在油锅里发出滋啦啦的声音，香味逸散出来，兔子寻着味道吞咽口水，差点向着油锅倾倒下去，被秦磷一把抓住脖子毛拎起来，扔到一旁的角落，冷淡地道：“离油锅远点，我今天没兴趣吃兔肉。”
　　兔子甩了甩自己的兔脑袋，两个兔耳朵和个风扇似的来回旋转，才勉为其难驱走香味，本想一屁股坐在大理石桌面上，屁股一凉，又腾的一下站起来，一边吸气一边道：“别人的梦境并不是每次都能打破权限进入的，一般一个星期也就一次，最多大概也就两次能进入别人的梦境，所以秦磷你可以安心养病哦。”
　　“是吗···那可真是糟糕。”色香味俱全的菜被盛入盘中，秦磷轻叹了口气，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感到宽慰。
　　兔子歪了歪脑袋，三瓣嘴动了动，发出不能理解的声音：“糟糕？”
　　“嗯，吃饭吗？备用肉。”秦磷将几道菜端到桌子上，扭头看向兔子，只见兔子疯狂点头，完全没有在意秦磷到底在说什么，秦磷便忍不住轻笑了下，为对方的傻样，给了它一个小勺子，自己去盛饭去了。
　　当秦磷拿着碗回来时，面前的场景十分凄凉，兔子的爪子根本无法有力的拿起勺子，当它好不容易拿起来，向着饭菜进攻时，过重的负担就会让它顷刻崩盘，他不过离开了短短两分钟，桌子上宛若蝗虫过境，一片狼藉。
　　秦磷轻叹了口气，迫于无奈，只得拿起兔子费尽全力无法匹敌的勺子，自己吃饭之余偶尔喂两口兔子，并再次证明了对方确实不是一个兔子，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兔子的嘴可以张这么大。
　　兔子感到无比幸福，嘴里还咀嚼着东西，就含糊地道：“秦磷你好好。”
　　然而温馨是短暂的，当兔子打开门缝偷偷溜进去试图偷看美人更衣美景图时，却被反侦察，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扔出门外，险些黏在对面的墙上。
　　兔子看着面前的大门，它确实是个类人的兔子，但是这不代表他就有本事在对方将门反锁的情况下进入其中，只能暗自遗憾没有办法感受秦磷光滑的肤质和具有韧性的双腿，萧瑟的缩在沙发上，一边试图入睡，一边猥琐的想着：没关系，它到时候可以顺着秦磷的梦境跑进去，再偷偷溜出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秦磷的卧室，抚摸那完美的□□。
　　熄灯后的世界一片昏暗，尽管秦磷点了一盏小夜灯，也无法照亮他入眠后梦里昏天黑地火拼的角落。
　　“咳，咳咳。”一双脚将少年踩入尘埃，就连呼气吸气，能带起的都只有尘土罢了。
　　“呸，你好大的胆子，连警察都敢叫，要不是我们老大在局里有线人，还真找了你的道了！”男人对着地上在尘埃中蠕动的少年吐了口口水，将脚从他压着的头上拿开，又对着少年一动不动的身体踹了两脚，待听到绝望的□□后，才像是心满意足般，转头离开。
　　秦磷站在那里，他冷漠的看着低入泥土的少年，他的眼神和那个男人的眼神极为相近，那是一种看渣碎的眼神，尽管，脚下这个疯狂哀嚎的人，便是他自己。
　　然而他的眼神，却在看到迎面跑过来的少女时变得温柔起来，像是融化的坚冰，尤其是在那个女孩哭着叫他哥哥的时候。
　　“哥哥，对不起，我，我不该在知道了这些后报警，我，我没有想到。”女孩无措的双手虚环着少年，却不知该将手放在那个位置合适，男孩没有将脸扭过来，只是摇了摇头，他想示意女孩离开，可干哑的嗓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秦磷喜欢这些梦，依赖这些梦，却也，讨厌这些梦，他的身子在这句话后开始剧烈的抖动，什么人都好，能够在这一刻把他带离这里该多好，他不想又一次眼睁睁的看着接下来的事情发生，因为他太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不远处的男人去而复返，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为他是从的小子，尽管明白，秦磷还是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捞一把少女，带着她疾跑着远离危险，而这一次，他本以为会像往常的每一次，他要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切的发生，但是，他却触摸到了有实感的□□。
　　“你干什么！”少女很快警惕起来，她一把扯回自己的胳膊，那双眼睛像幼兽般，明明柔弱却充满攻击性，可惜，秦磷却没有时间去解释，他再一次去拽女孩的胳膊，这一次他不是毫无防备，少女挣脱不开，被连拖带拽的带离现场，嘴里还在说着拒绝的话。
　　“你放开我！我哥哥还在那里！”
　　“不要管他。”
　　“什么！？！你疯了吗！” 少女是个激灵的家伙，她见强势没有用，便很快弱下语气，试图用自己少女的身份博取同情，“既然你救了我，你能也救救我的哥哥吗？他继续呆在那里会死掉的。”
　　“他不值得被救。”少女瞪大眼睛，看着秦磷冷淡的语气和神色，像是不可置信般，秦磷不给她张口说话的机会，也不允许她拽回自己的胳膊，没有解释，四周传来叫骂声，有枪声响起，再不跑，女孩便跑不掉了。
　　“快走！等带着你到安全的地方我答应你会去救他。”秦磷向前迈出两步，身后他牵着的少女却突然宛若铅石般沉重，他自己甚至都因为惯性向后退下半步。
　　秦磷回过头来，他张口正遇继续劝解，面前的场景却陡然一边，女孩浑身上下都是青紫的痕迹，她如同充气般慢慢变得浮肿，皮肤溃烂，周身的衣服变得破烂而潮湿，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像是在咒怨亦或是憎恨着什么。
　　突然，她张口道：“哥哥，你都长这么大了呢···可我呢！我被你害死了！我永远活不到成年了！是你害了我！”
　　“是你害了我！”
　　四周的漆黑中突然有了一丝色彩，一个浪潮打过来，将少女和秦磷一同淹没，骤然的窒息感传来，还是被海水禁锢说不出口的那句，我没有。
　　秦磷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却发现自己仍然可以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他睁开眼睛，四周是自己卧房的布置，兔子不知道怎么窜进来的，也没发现秦磷醒了，还在一个劲的大喊大叫：“秦磷！秦磷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