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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谁教你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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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酥想了想,确实不记得了。
不过她记得更重要的一件事,她把昨天滑冰场还有今天篮球场的事儿告诉爸妈了,爸爸说:“这事我们知道了”
时酥:“嗯?”
时覆: “那么多半大小子聚一堆肯定有问题,监控没抓到,篮球队的男生我们都问过了,不过那群小子商量好了似的,一个个都说就是在打篮球什么事儿没有”
林菁:“秦燃倒是承认了和他有关,但他怎么都不说对方是谁,酥酥,你知道吗?”
时酥说:“我看见了,但是我不认识,不知道是几年级几班的,我只听见他们约了明天放学后”
时覆:“都是一个学校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时酥摇摇头。
“明天我们会再问问看,要是实在问不到”,林菁说:“我就把秦燃留下一会儿,让他晚点走”
时覆点头,目前只能这样了。
时酥想了想,把秦燃和齐悦的事也告诉爸妈了,她可是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决定说,但他们一点儿也不意外。
然后时酥意外了:“你们也早就知道了?”
“嗯”,林菁:“听你们班任老师说了”
“......”
在家长面前,我们就是小麻雀啊。
时酥又问:“那他要转学是因为这件事吗?”
“那倒不是”,林菁:“齐悦的爸爸在北京工作很多年了,最近拿到了北京户口所以想让他转学去北京,计划有一段时间了,那边的学习压力要小很多”
原来是这样,时酥松了口气,又问:“那你们知道他们是为什么打架吗?”
林菁坐在沙发上说:“是上次月考时,齐悦发现两名学生考试作弊,他拒绝帮助传送小抄并把小抄交给了老师”
时酥:“那这和秦燃有什么关系?”
他们都不是同一届的,月考也不会撞到一起。
“说起秦燃”,林菁看着丈夫说:“这孩子也挺有意思,他简直是现在所有年级学生中闯祸最多的一个,可他所有打的架还真都不是为了自己,都是替别人出头”
时覆:“现在的孩子心地都不坏,其实他们也是在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他这个年纪,应该是觉得义气比什么都重要,这时候老师和家长的引导就很重要了”
林菁点点头。
两位老师沟通完教育问题又对时酥说:“酥酥,同学间的事爸妈很少问你,一是不想影响你和同学间的关系,二是也允许你有自己的秘密”
林菁:“但如果你遇到了一些不知道怎么处理的问题,要知道还有我们,就像这次一样”
时酥点头:“嗯,我知道”
时覆揉了下她的脑袋。
睡前,时酥把那个哥哥送的礼物拿进自己卧室,放在了所有玩偶的最中间。
时酥第二天去学校上课,下午第三节下课后觉得有点儿饿了,去超市买了香辣干脆面,跑回来时在二楼楼梯口忽然又碰见了那个男生。
想到爸妈正在找他,想知道他是哪个年级和班级的,时酥就想帮他们做一点儿力所能及的事。
直接问他未必会说,她就悄悄跟着,想看他往哪个班级走。
时酥在他身后放轻脚步,也观察着他,不同于上次见他迟到时的懒散模样,他今天看起来很精神,窗外的阳光照进来细碎的沾在发梢,把他的眼睛衬的很亮。
不过有点儿意外,
他没进任何班级,而是往教学楼外走。
是体育课吗?
但跟人跟到操场上是时酥完全没预料到的,她刚去超市时想着快去快回,
没,穿,羽,绒,服。
一件毛衣完全抵不住寒冬冷风,气温零下十度,时酥搓了搓手指,每次呼气都能看见白色雾气。
他也没穿羽绒服啊,他都不冷的吗,
这不符合牛顿定...,不对,常理。
操场上并没有班级在上体育课,时酥忽然想,他是不是出来约架的?
但在她跟人跟到操场边儿的小树林时,检验智商的事情发生了,时酥发现,她把人,
...跟丢了。
她冷的跺脚,积雪下有散落的干枯树枝,踩断时发出干脆声响。
就这么大的地儿他能去哪儿?
爬树上去了?
时酥仰着脖子转圈瞅,转了一百八十度后,视线中突然出现的脸吓她一条,脚下一滑跌坐在雪地上。
池鹿蹲下,看着她说:“想要把你拐走,都不用捆的”
又问她:“谁教你敢这么跟人的?”
时酥:“......”
池鹿:“说话”
跟踪人没底气,时酥:“...我能先起来么?”
她直接坐在了雪地上,脸冻得发红,池鹿垂眸,左手握上她的胳膊想把她拽起来,忽然想起什么,又伸出右手握上她的右胳膊,算是把人好好扶起来的。
时酥这次没疼。
池鹿:“跟我干什么?”
时酥抬头看他,实话实说:“我想知道你是几班的”
池鹿知道篮球队男生都被问话的事:“然后去告诉老师是谁想和秦燃约架?”
“我好像还没问你,谁告诉秦燃我想和他道歉的?”
“......”
就知道躲不过去。
时酥提醒他:“打架不对”
池鹿:“你倒是挺爱操心”
时酥还嘴:“本来就是”
可能是因为冷,冻得有点抖,但顶嘴时一点儿也不怕他,她的睫毛很长,那双眼睛...
池鹿忽然觉得和小时候常常照顾的妹妹的有些像。
她今年,应该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不知道有没有她长得这么高。
“你叫什么名字?”,池鹿问。
时酥抬头:“干嘛?”
他不会是想报复她吧。
时酥强调:“我不打架的”
戒备心特别强。
池鹿笑出声,声音清朗好听。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说:“回去上课”
“下次别乱跟人”
时酥:“噢”
“那你去哪儿?”
池鹿:“告诉你你陪我去?”
时酥:“......”
她假装套话道:“...去呗”
池鹿:“我不用”
“......”
池鹿越过她往墙边走,就在时酥想着要不要继续跟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响,回头,他翻墙出去了。
时酥:“......”
她翻不过去。
这真是,
跟人跟了个寂寞。
最后一节课上完时酥背起书包准备回家,今天爸妈因为秦燃约架的事都要加班,妈妈把秦燃留下给他补课让他们打不成架,而另一个男生很有可能是高中生所以爸爸留下陪她一起,让她回家先做作业,晚点再吃饭。
时酥把羽绒服拉链拉到最上面,又把围脖系了好几圈才出门,刚才差点儿把她冻死。
雪地靴踩在被踩的紧实的雪面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时酥很喜欢听,北方的大雪是大自然偏心的礼物,分明是极寒的标志,但视野中的浓浓雪白却让人感觉温暖亲切。
路上偶尔碰到冰面时酥都会想要滑一下,但林菁给她买的这双鞋特别防滑,都滑不起来,滑冰的话还是小广场那儿最有意思。
小广场...
时酥突然想到,他们有没有可能是...
要在那儿约架?
毕竟秦燃就是在那儿挨揍的。
架从哪儿打起来的就从哪儿结束。
时酥换了方向,背着书包往小广场去。
广场上的人一直这么多,除了孩子学生还有不少大人在,除了滑冰还有在冰面上拉着雪圈跑着玩儿的,热热闹闹。
时酥跑到上次他们打架的地方,但是那片雪安静松软,没有人。
“让开!别挡道!”
时酥回头,一个男人坐着滑冰椅朝她的方向冲过来,速度特别快,失去控制的那种快,她立刻躲开。
也因为她的躲开,男人越过她撞到了前面的雪堆里,再起来时脖子里和嘴里都是雪。
他呸了一声,看向时酥:“让你躲开你没听见啊”
时酥:“我躲开了”
男人被撞见摔进雪堆里心情烦躁,觉得丢人但并不想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又说了句:“碍事”
时酥觉得这事儿和她的关系并不大,她只是安静的站在那儿连动都没动,他让她躲开她也躲开了。
虽然他看着不讲理,可她不能不反驳:“是你滑的方向不对,无论我在不在这儿你都会撞进去的”
男人停住脚步:“你不在那儿挡着我能摔?”
“能”,时酥:“因为你滑的地方就不对...”
‘嗖’的一下,一个雪球从时酥脑袋边飞过,她吓了一跳,刚开始还以为有人要揍她,但没有,那雪球径直砸到了男人的脑门上。
他好像被砸的有点儿蒙,眼睛下意识闭上,都没来得及躲。
再睁开眼时脑门的雪落下来,那块明显的红了。
时酥转头,看见她跟了个寂寞的男生左手插在裤兜里,右手掂着另一个雪球,告诉她:“这种人和他讲什么道理”
男人抹了把脸上的雪,冷的一个激灵:“操”
“你谁啊”
“当着小姑娘面说话也不干不净”,池鹿扔了手里的雪球朝他走过去,姿态张扬:“我告诉你话该怎么问”
时酥侧头,他安静时带着一点儿懒散,看起来好看又阳光,但偶尔眼底又凌厉的明显,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张狂桀骜,好像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