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实感的烂尾/不建议看》陈十年

18、第 18 章

　　检阅出去的一个多小时里，书郁在书房给浩轩上课，检疆在客厅坐着，两个人几乎没交集。

　　书郁进入状态，也忘了这回事。说到口渴，出去倒水喝，看见他，还惊了惊。
　　书郁看着检疆的背影，他们从游戏里认识到现在，一年多的时间，如果她问一问生日，应该也不算很奇怪吧。

　　她摩挲着水杯，步子很慢。检疆听见声音回头，“喝水？”

　　书郁点头：“嗯。”

　　算了，书郁咬了咬下嘴唇，又进了书房。不知道怎么问，还是别问了。

　　检阅买了很多菜回来，荤素齐全，最后做了一大桌子菜。浩轩开开心心地吃饭，书郁有一点不自在。

　　检阅一直明示检疆：“小疆，你给人家夹个菜啊。”

　　书郁摆手：“不用不用。”

　　这也太尴尬了。

　　检疆看了她一眼，书郁低头吃菜。

　　随后碗里多了一个大鸡腿，检疆坐回椅子上，书郁低着头，看着碗里的鸡腿。这依旧是大发的善心吧。

　　检疆吃了饭，又坐了一会儿，两点左右离开。

　　书郁下午出来打水喝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检阅在厨房忙活，见书郁眼神找寻，开口：“小疆回去了，他一个人住着，也没个人照顾他，天天估计就是吃外卖。我这发愁啊。”

　　话里话外的暗示。书郁笑了笑。

　　生日礼物该送什么呢？以前是想送照片，很多的照片，在忙碌的时候，在空闲的时候拍下的。总之都是想和他分享的照片。

　　现在成了社畜，回头看这个想法，觉得有点可笑。

　　成年人大多不会喜欢这些东西。

　　书郁从抽屉里扒拉出那些照片，放进一个纸箱子里，打包封好。

　　检疆的生日是在一周后的周末，阅姐当真诚挚邀请了书郁一起来。书郁推脱不过，还是来了。

　　吃饭的间隙，几个人又明里暗里地撮合他们俩。

　　检疆脸上有些不耐，书郁察觉到了。但他没有发作。

　　临走，检阅又让检疆开车送书郁回去。
　　检疆看了看她，许久没有动作。
　　气氛尴尬。

　　“走吧。”

　　书郁闭了闭眼，觉得自己简直有病。
　　非上赶着凑这热闹干嘛。

　　检疆走得快，书郁小跑着才能跟上，气喘吁吁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对不起。”

　　检疆停下来，看着她，“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书郁一时感觉泪腺绷不住，差点就要哭，还是忍住。

　　吸了吸鼻子，“对不起，我就是故意的。我故意顺着阅姐，故意打扰你的生活。我打车回去，你别送了。”

　　书郁说完就走，不给自己回头的机会，背影绷得很直，但检疆还是看见了她发红的眼眶。

　　检疆终究没留她。

　　看吧，终究是大发的善心。

　　书郁靠着公交车的窗户，看着夜色起起伏伏，心里不知作何感想。

　　***
　　检疆开车回到自己的住处，门卫有一个快递，是一个大箱子。

　　检疆皱了皱眉，领了回去。

　　拆开来，是很多照片。全都是风景，或者是背影。背影他一小时前刚见过。

　　他捏了捏眉心，感觉头痛。

　　照片后面有黑色圆珠笔写的日期，从四年前，到今天。
　　***
　　其实只会感动她自己。

　　书郁换了鞋，疲惫地瘫在沙发上。

　　没有人会爱她。

　　一闭上眼，就是父母争吵推脱的声音。

　　“孩子必须跟你。”

　　“凭什么跟我？你是孩子的爸爸。”

　　噼里啪啦碎了一地的玻璃，书郁关上门，开始哭。

　　书郁仰着头，擦干净眼泪，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能有这么执着。或许，有变态杀人狂的潜质。

　　书郁自嘲地笑了笑，起身洗澡。

　　送出来也挺好的，至少送出去了，就不再是她的了。书郁在迷蒙的水汽里想。游戏或许该戒一戒。

　　第二天，又遇上了检疆。

　　书郁笑容有些僵硬：“早。”

　　电梯还没下来，书郁低着头，盯着地板，听见检疆说：“谈一谈吗？”

　　中午时分，检阅又留二人吃饭。二人不约而同地背了包，检阅喜上眉梢。

　　“姐，我们出去吃。”

　　谈一谈，谈什么呢？

　　检疆开口：“你……到底喜欢我什么？你知道，游戏里说喜欢的人不计其数，隔着网络，你可能也并不喜欢我这个人。”

　　书郁很小声：“你也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检疆抬眼看她，书郁理直气壮瞪回去。
　　老实说，她有点激动。

　　一般这种开场，接下来的对话就是给她一个机会。

　　检疆接着说：“我自认为是一个不太优秀的人，可能工资挺高，但人确实不怎么优秀。”

　　书郁接话：“人非完人，很正常啊。”
　　检疆啧了声，书郁抿嘴，“所以你觉得你喜欢我什么？”

　　书郁撇嘴：“不知道啊，可能我缺爱吧。”

　　检疆气笑：“那你喜欢我也没用，我也没有这么多爱。”

　　书郁点头：“但是刚好喜欢你了啊。”
　　检疆突然觉得，谈一谈是个错误的决定。

　　“你可能是一时……”

　　“我不是。”书郁抢话，如果她是一时，哪还有现在啊。

　　“你可能只是喜欢你臆想出来的人，如果你真的跟我在一起了，你就会发现，我其实是个非常不好的人。”

　　书郁：“有多不好？家暴吗？那家暴可能不太行。”

　　检疆抬头看天，“你怎么这么贫呢？不家暴。”

　　书郁点了点头，“那抽烟喝酒，我还是可以接受的。”

　　检疆哭笑不得，有些恼，呛她：“如果我不喜欢你，单纯只是因为我要结婚了呢，你有没有想过。”

　　书郁睁大了眼睛，问：“你要跟我结婚啊？”

　　检疆往后靠了靠，点了点头：“对，结婚。”

　　语气不善。

　　书郁缩了缩脖子，不再贫，“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喜欢你也不由我控制啊。你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啊。你总得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知道吧。所以，你是不是想跟我说，试一试啊。”书郁眨巴眨巴眼睛，乖乖巧巧。

　　检疆点头：“嗯，你想怎么试？”

　　“同居？”书郁捂脸。

　　检疆又瞪她：“不行。”

　　“哦。”书郁放下手，“开个玩笑，先从约会开始吧。”

　　检疆指尖敲了敲桌面，“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