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夏]黑白之间》景小闲

5、第四章 交谈

　　三个人坐在餐桌上吃饭，一片寂静。

　　波西亚并不在意被人观察，甚至可以说她从小就在别人的视线中长大，吃饭，穿衣，言行举止都被要求。夏洛克的审视对于波西亚来说什么都不算。

　　“哥赛特小姐……”夏洛克吃完饭准备和波西亚交谈，却被波西亚打断。

　　“福尔摩斯先生，我很抱歉打断你的话，但是我们要坐在这里谈吗？嗯，我认为餐桌上并不是一个好的谈话地点，尤其是我们刚刚用完餐还没有收拾的餐桌。”波西亚并不喜欢这样的谈话的地点，她不能忍受这样的环境。

　　“好吧，哥赛特小姐你坚持的话。但是我觉得实际上这并没有任何的必要。谈话并不局限于地点，事实上任何地方都能够作为谈话的地点。就是因为你总是在意这些，所以你只能混在金鱼堆里，而不能和我一样。”夏洛克毫不客气地说。

　　“福尔摩斯先生，你我本来就不同。”波西亚笑着说，“另外，这就当做是你对一个女士最后一点儿的绅士风度不好吗？”

　　“绅士风度是英国对全世界最大的欺骗，其本质是冷漠独善其身。如果你需要我这么对你的话，我当然毫无意见，并且乐意之至。”夏洛克嘲讽地说。

　　波西亚面对夏洛克的这通话，选择了最直接并且最无礼的方式——起身，收盘子。

　　“华生先生，请移步客厅，我把桌子收拾干净就过来。”波西亚走到华生边上收盘子的时候笑着对他说，至于夏洛克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

　　“这是当然了，哥赛特小姐。”华生忍着笑说。他很少遇见波西亚这样反应。一般人被夏洛克这么说，最起码会恼怒，生气，甚至同样讽刺回去。但是没有人像波西亚这样孩子气地无视夏洛克。好像只要不搭理他，他就不存在一样。

　　“哥赛特小姐，你现在的行为很像是小女孩反击欺负她的人，实际上越是无视就越是纵然欺负你的人。这会让对方更加肆无忌惮。哥赛特小姐以前应该受到过很多欺负，才会有这样下意识的反应。”夏洛克见波西亚无视自己有些不高兴地说。

　　“福尔摩斯先生，只有小孩子才会不停地说话，企图得到他人的关注。按照你的出生日期，你今年最起码有三十岁，请不要做三岁小孩都不做的事了好吗？”波西亚没好气地说。

　　一边的华生坐着不说话，忍着笑。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有两个幼儿园小朋友斗嘴的既视感。这时候波西亚完全没有刚刚见到她时的高贵和优雅。

　　不管怎么样，波西亚还是把餐具洗掉，桌子收拾完，给夏洛克和华生端上泡好的红茶，才在客厅里坐下开始谈话。

　　“好了，现在你们可以问了。如果我能回答的，我都会告诉你们的。”波西亚坐在单人沙发上，淡定地开口。反正能说的，她肯定会说，不能说的，就算是用美人计她也绝对不会说的，毕竟她可是一个有节操的人。见色忘友什么的，她还是做不出来的。

　　“在十五天以前，你丢了一本日记还有一些钱，但愚蠢的苏格兰场只关注你丢的钱，忽略了你的那本日记。实际上无论是你还是那个偷日记的人，至始至终在意的都是那本日记。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你的那本日记上写了什么吗？”夏洛克问。

　　“写了什么？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波西亚摊开手，有些无奈地说，“如果知道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我一定会仔细保管好我的日记。”

　　“我以为哥赛特小姐会说以后不会再写这些东西了。”夏洛克说。

　　“福尔摩斯先生，每个人都应该有选择自己爱好的自由不是吗？我的爱好就是写日记，英国没有一条法律规定公民不能写日记吧。”波西亚才不会在意夏洛克这种低级的讽刺激怒，她很淡定。

　　“什么？什么日记？”坐在一边明明参与全程的华生却是一脸不解，为什么他和夏洛克一起进来的，却总觉得他好像错过了什么。

　　“华生，动动你那金鱼一样的小脑子。为什么店长和邮递员在贝克街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却在这个时候被杀，究竟是谁能够发现这么隐蔽的秘密。除了你眼前坐着的这位女士没有任何人。她喜欢写日记，尤其喜欢把自己看到的东西记在自己的日记本上。她每天都会坐在临街的座位上观察周围形形色色人的人，商店的店长就是在晚上被二楼的哥赛特小姐看到的。至于邮递员的秘密则是在某次送快递的时候，没有清理干净自己身上的痕迹被哥赛特小姐看了出来。”

　　“司机就更简单了，她坐上过那辆出租车。那个愚蠢的出租车司机没有发现坐上他车的并不是一个瘦弱的大小姐，意图下手的时候被大小姐教训了一番。所以那个司机每次路过店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避开哥赛特小姐。有几次甚至哥赛特小姐就在街边等车，他也不会停下来载客。”夏洛克语带嘲讽飞快地说。

　　“现在，哥赛特小姐，你能告诉我，有谁看到过你日记上的内容吗？”夏洛克看着波西亚。

　　波西亚内心毫无波动：“那么福尔摩斯先生先生觉得谁会需要那本日记呢？”

　　“很好，看来我们达成一致了。我需要你。”夏洛克看了波西亚一会儿，然后说。

　　“我不会轻易违背我的原则，福尔摩斯先生。没有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无用的时间。如果你有时间，我认为你还是多思考一会儿会更好。”波西亚轻嘲。

　　“恰恰相反，我认为和哥赛特小姐交谈才是目前最优的选择。”夏洛克持相反意见，“事实上，你已经动摇了不是吗？”

　　“福尔摩斯先生一向都如此自信吗？”波西亚提挑眉问道。

　　“自信是优点不是吗？”夏洛克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福尔摩斯先生，有人说过你是一个恶劣的人吗？”波西亚问。

　　“没有，他们都说我是‘怪胎’。恶劣倒还是挺少见的。”夏洛克摆了摆手说。

　　“那么现在我是要跟你去贝克街221B吗？”波西亚笑着问。

　　“当然了，保护证人是我们应尽的职责。”夏洛克点了点头。

　　“证人？什么证人？”华生觉得自己的大脑里都是水，怎么想都理解不了他们两人的对话。

　　“华生先生，我觉得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波西亚善解人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