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捕快与村夫》北野教主

40、案子复发

　　做锦衣卫的事儿就那么拖着，当然，郑千户也不可能亲自来请她。倒是吴知县连问了杨玉琳几次，都被杨玉琳搪塞了过去。
　　但很快，吴知县就没时间问她了。因为今年皇上对仓储积弊厉行整顿，派了大臣到各省盘仓，凡有亏空，不但惩治官员，还要勒限补足。江都县听到风声，早早行动起来。
　　杨玉琳也被派去和户房一道忙着又是盘仓，又是处理掉往年的沉粮，再又买新粮入库，忙得不可开交。
　　而这么一查，也查出来了不少问题。因而又忙着惩治人。
　　就这么一忙忙到了十月底，总算将常平仓的亏空补足。吴天闵望着白哗哗的米粮，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和如释重负的轻松。杨玉琳等人可是要累趴下了。
　　而吴一行也终于出发，赶赴京城，去参加明年的春试。杨玉琳也跟着一同去送了。
　　送完，杨玉琳倒觉着空落落的。从十里村回来后，截止到现在，她也没收到杨守仁捎来的任何消息，失望的同时，看来是等不来人了。便要再去请假。
　　而恰到十月底，江都县的西柳村发生命案！
　　杨玉琳也顾不得请假了，一听案发就去了西柳村，这一次的尸首是在西柳村的西渠里发现的，尸体被套了麻袋，只有尸身，没有头颅和四肢，让人不忍直视。
　　但是杨玉琳很快就从体表特征推断出死者是一名年青女子，且在尸体体内发现了男子精斑，又检验出她颈部有横行的虎口扼痕。极像被人扼颈过。
　　这些信息十分熟悉，她很快就将这起案子与六月份张英然处理的那两起联系了起来。那两起案子发生在杨家洼，而这起案子的发生地点距西柳村距杨家洼很近。
　　虽然第三起案子现在只有初步的信息，但是与前两起相比还是有颇多相似之处。
　　杨玉琳回到县衙之后，将前几个月的案宗调了出来，反复琢磨，根据呈上来的消息和验尸结果来看，她判断，至少有三点相似：一，被袭击者都是年轻女子；二，受害者致死原因都是被扼颈窒息死亡；三，都有被□□迹象。
　　如此多的相似之处，要么凶手是同一个人，要么再犯案的人在模仿上一个凶手的行为！
　　看完卷宗，杨玉琳便把张英然叫了来，敲着案宗问：“你说说，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这起案子跟前边的案子有这么多相似之处？！”
　　张英然失言：“我……当时那黄某也承认了的确是他杀的！”
　　“不对，”杨玉琳否决，杨玉琳眉峰锐利，“当时你跟我说的，是那黄某后来又反悔了，说自己是神志不清了，不承认自己杀了人！我还提醒你一定要慎重，后来这案子你到底是怎么办的？”
　　张英然略慌：“我，我，这也不是我办的，是县太爷，县太爷打了那黄某几下，他就招了，承认是他干的！”
　　“恐怕不是只打几下那么简单吧？屈打成招吧？”
　　看见杨玉琳这么冷冰冰讥笑样子，张英然莫名打了个哆嗦。
　　再抬头时，杨玉琳的态度已缓和下来：“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是希望你慎重，这句话我强调过很多遍。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人命大于天，我就是希望你慎重再慎重。”
　　吴一行头低了下来：“头，我知错了。”
　　杨玉琳缓和了语气：“也怪我当时没时间督促你，走吧，去监牢看看黄某。”
　　黄某被判的是明年秋后处斩，因而还在监牢关着。
　　杨玉琳直接在监狱里对他开审了。
　　这黄某看着没什么稀奇，容貌平平的一张脸，只是看人时，便露出了不正派，尤其是看那些姿色好的。
　　他留在杨玉琳脸上的时间便有点长，张英然看到，当即骂了出来：“放肆！你这匪徒，进了监狱还不老实！”
　　杨玉琳转身：“把他带出来。”
　　杨玉琳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面前的几上放着的是黄某的卷宗。
　　杨玉琳随手翻了一页，不看跪在地上的黄某，道：“黄某，你曾因多次猥亵调戏妇女被抓来见官。”
　　黄某喊道：“大人！我虽然有调戏妇女的毛病但我万万不至于杀人呐！大人！”
　　“但你当时确实想□□那名女子，有可能在□□过程中那名女人反抗，你为了怕再进牢狱，所以杀人灭口。”
　　“大人，没有，真没有哇！我是个爱惜女子的，怎么会杀了她们呢？我没那狠的心！况且我后来想起来了，我根本没□□那女人，我就调笑了她几句！”
　　张英然问：“有什么证据？”
　　“这哪里来的证据？我就说几句话，又没有人看到！我又是个光棍，家里又没人，也没法证明我是啥时候回去的！但你们不能这么污蔑我啊！”
　　杨玉琳起身：“关起来吧。”
　　张英然啊了一声，便跟着杨玉琳起身，往牢狱外头走，而重新被狱卒们关押的黄某，一个劲的在后头大喊冤枉。直到他们走远了，音才散。
　　“头，黄某说的是真的吗？”
　　杨玉琳摇了摇头：“不似说谎。他虽然言语无状，但表情轻松，没有说谎时应该呈现的面部表情和特征。况且从始至终，我们都没有证据证明是黄某杀的人。案发现场虽发现黄某物品，但也不能证明人就是他杀的。”
　　“那这个案子？”
　　“新近的案子比前两起性质还要严重，手段还要恶劣，但从作案的相似度和凶手的行为习惯来看，我们暂时可以将这几起案件并案调查。”杨玉琳一边走出监狱，接着又道，“现在在西柳村发现尸体，头颅和死者的四肢却还没有找到，通告发下去了吗？”
　　“通报书吏正在写，我们准备明天就去发，让村民们一发现就举报！”
　　“人的身份也还没有确定。”
　　“还没有，正在查。这么大的案子，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
　　“嗯，那明天我去杨家洼走一趟，去发通告。”
　　“啊？！抛尸地点不是在西柳村吗？”
　　“对，西柳村的西渠，西渠上游便是杨家洼。”
　　“头，您怀疑尸体是从杨家洼漂过来的？”
　　“上两起案子都是在杨家洼，这一起杨家洼又是西柳村的上游，我很难不怀疑。”
　　“那我明天也去吧。”
　　“可以，但你我无法同行，我要先走。”
　　张英然今天被训，也不敢问为什么，道了声好。
　　而杨玉琳刚从县衙牢里出来，便又被吴天闵叫去了。
　　都说坏事传千里。这次案件自然也传到了吴天闵的耳中。相信要不了多久这个案子就会传得江都尽知。吴天闵听说之后，赶紧把杨玉琳叫来，叫她在一个月内务必查清楚此案。
　　吴天闵他倒不是怕群众议论，而是听说巡按大人已经到了江苏省。巡按虽主查盘仓一事，但巡按御史向来事权颇重，罢免一个小小的知县不在话下。
　　况且这次案子实在罪大恶极，凶手如此很辣，竟然对死者分尸！凶手在这个关头给吴天闵找事儿，吴天闵连骂了几句，暗下心思，抓上来之后必将他凌迟处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