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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洞房,前世 ...

  •   今天日头很好,屋内一片明亮,伊晩站在谢清风面前手足无措。

      谢清风坐在床上,头上盖着红盖头,他心里也很紧张,两只手紧紧地交握着 。

      都到这个紧要关头了,伊晩心中突然涌出一阵慌乱,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跟夫郎相处,虽然脑中的记忆告诉她,虽然这个国家的小郎君也很娇贵,但实际上也不过是女子的附庸,依赖着女子而活。夫妻之间的事,只要不闹出人命,官府一般不会插手。
      这意味着什么呢,这意味着在夫妻关系之中,妻主拥有绝对的权威,是夫妻关系的主导者和掌控者。

      而现在伊晚变成了这个主导者和掌控者。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原主的记忆告诉她,她怎么管教夫郎,用什么样的方式管教夫郎都没有关系,甚至是动手打骂都没有人会说。

      管教夫郎,这是一个妻主的责任和义务。
      可伊晚的心里还是觉得这个观念有点违和,在她心里觉得男女应该是平等的。她甚至觉得该坐在床上被揭盖头的应该是她。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伊晚被自己心里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

      经过刚刚的胡思乱想,伊晚终于平复下了慌乱的心情。然后下定决心,缓缓的,用手揭开了红盖头。

      谢清风也不由自主的抬头,他平生第一次仔细的看自己的妻主。

      五官俊秀,皮肤白净,长得真好看。这就是自己要服侍一辈子的人。这一刻,谢清风甚至忘记了之前对伊晚的偏见。

      只这一眼,他已经完全的接纳了伊晚。他内心坚信,妻主有如此一双纯净清明的眼睛,绝对不是传言中的坏人。

      果然,他早该知道传言不可信。若是因为自己的偏见,而错过这么好的妻主,他怕是要后悔一辈子。

      谢清风相信自己的眼光,因为他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一双眼睛。

      眼睛里仿佛有星星在闪光,目光明亮,清澈干净,让人望之可亲可爱。

      在这同时,伊晚也在打量着自己的小郎君,一头长发及腰,发质却干燥枯黄,五官整齐锐利,眼睛却如黑曜石一般深沉。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火花四溅。

      最后还是谢清风先低下了头,伊晚有点尴尬,想找点话聊聊。

      “嗯,那啥,你叫什么名字?”呸!这是个什么问题,伊晚在心里唾弃自己。

      “我叫谢清风。”谢清风心里还有点失望,原来妻主连我的名字也不记得。

      场面更加尴尬了,幸好这时,柳氏走了进来,让夫妻俩出去接待宾客。

      婚礼忙了一天,终于忙完了,天色也暗了,柳氏打发两个人回房休息。

      终于到了这一天最重要的关头,夫妻二人洗了澡,并排躺到床上。

      然后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关于结婚洞房要干什么,谢清风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伊晩隐隐约约知道些什么,但她装作自己不知道。
      但谢清风想新婚晚上总要做点什么,然后他突然凑到伊晚身边,和伊晩紧贴在一起。伊晩吓了一跳,差点从床上摔了下去。

      “你…你要干什么 ,怎么突然靠我这么近。我警告你…你不要靠再这么近,要不然我就,我就,,,”
      被吓到差点掉下床的伊晚,转过头,装作恶狠狠的对谢清风说。

      谢清风听了妻主放的狠话,心里涌出源源不断的害怕和委屈。

      他难过的低下了头,像一只缩着头的鹌鹑,不敢再看伊晩的脸。
      其实只要他抬头就能发现,伊晩口里的凶狠,全是装的,
      她的脸上更多的是无措,惊慌,还带有一丝丝的羞涩。

      可是谢清风不敢抬头,他此刻一直在想,妻主是不是一点也不喜欢我,妻主是不是更加讨厌我了。

      可是我只是想靠妻主更近一点呀,想要感受她的温度,得到一点点温暖。
      我果然不该奢想什么。他最后绝望的想。

      等伊晩调整好表情,平复下了心情,抬头一看,就是谢清风的头死命的往下低着,好像犯了什么大错,正在诚心的面壁思过,而他整个人也已经到了床的最里面,紧贴着墙壁,像一只趴在墙上的壁虎。

      伊晚原本紧绷的脸也不由放松起来,轻笑一声,说:“靠墙那么近干什么,我就这么可怕吗,快,睡过来一点点,
      墙壁冰冷,别着凉了。”这样,谢·胆怯小壁虎·清风才从墙上下来。

      就这样,夫妻俩枕着同一条枕头的两端,中间隔着宽宽的楚河汉界,折腾着度过了新婚洞房。

      第二天,谢清风很早就醒了,穿戴整齐,端来脸盆准备伺候妻主洗漱。
      他站在床边,凝视着自己的妻主。
      直到这一刻,他才敢肆无忌惮地盯着妻主看。

      不知过了多久,看到妻主的眼皮动了,他才默默地把目光收了回来,盯着自己的脚尖。

      伊晚这个晚上却过得十分惊心胆战,先是和谢清风一阵折腾,让她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好不容易睡着了,后来又做了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

      她梦见一个与她现在这张脸长得很像的医生穿着白大褂用刀在给一个急救病人动手术,不知为什么,她莫名觉得这个场景十分熟悉,像是刻在她骨子里一样。

      可病人送过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车祸之后内脏大出血,没等手术动完,病人已经没有了气息。

      主刀的医生看着心电图上的图案变成一条直线,也没有停手,继续进行另一系列的抢救,可终究没有成功。

      “手术中”的红灯灭了,死者被医生用白布盖住,主刀医生原本紧绷的心神陡然放松,再加上连续的急救耗费心神,竟有点站立不稳,扶着手术台缓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医生跟着死者一起走出手术室,原本脸上痛苦难过的表情都被她遮掩住了。

      这时涌出一群激动的家属,团团围住医生,急切的问,“医生,手术成功了吗?”

      明明看到死者脸上盖着的白布,亲属却不敢相信,大哭着说,“他还这么年轻,有大好的人生等着他去经历,他不能,他不能就这么,,,
      医生,求你救救他,我给你磕头了。”

      一个家属情绪格外激动,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医生好像已经见过了这种生死离别,脸上只是流露出一抹淡淡忧伤,平静的对家属说:“送来的太晚了,我们已经尽力了,节哀。”

      那个家属却不愿意接受这番说辞 ,红着眼睛大声尖叫:“不,是你的错,是你的错,他不会,他不会抛下我的,
      是你,你怎么不把他救活,你这么没用,你怎么不替他去死。”

      猛然间,家属站了起来,把医生重重的推倒在地,医生本来在心中暗暗的防备着她,可这波操作太猛太急,只见医生大力被推倒,后脑勺重重的砸在地上。

      这一刻,伊晩好像也体验到了那种脑袋被重重砸在地上,头脑轰鸣甚至脑浆迸裂的感觉。

      也感受到了被推倒在地的医生心中闪现过的,难过,悲伤甚至后悔。

      梦里的人物和情境渐渐远去,可伊晚深陷却于其中,迟迟不能从梦境中那种悲痛欲绝的感情中脱离。

      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不能动了。可她还能感受到身边的事物。

      睡梦中的她知道谢清风蹑手蹑脚的起来,下床,开门出去,然后开门进来,轻手轻脚,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真像一只想要偷吃的馋猫,做什么事情要这么小声,伊晩心中笑道。

      然后她感觉有人目光注视着她,眼神是那么的专注,平和。过了一会儿,他在看。再过了一会,他还在看。

      看得伊晚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心里默默地讲:你再看,再看就把你“吃”掉。

      然后她神奇地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动了 ,她第一件事就是想故作凶狠地睁开眼睛,吓一吓偷看她的谢清风。

      可敏感的谢清风早就移开了目光,哪会被她抓住。

      伊晚上想捉弄的愿望落空了,面上不禁流露出失望。

      可这个表情落在抬头看她的谢清风眼里,这是她不喜欢自己嫌弃自己的证据。

      谢清风猜对了,原主确实不喜欢他。但是现在的伊晚就不好说了。她虽然很平静的就接受了结婚的事实,可这并不关乎喜欢或者不喜欢。只是单纯的一个选择而已。伊晩本来可以拒绝,她只是恰好没有拒绝罢了。

      多年以后的伊晩一直在庆幸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遇见了谢清风。

      谢清风原本满带欣喜和期待的眼神一黯,默默地把脸盆端到床前。可伊晚一个手脚健全的成年人好意思让他端着脸盆,站在床前伺候自己洗脸。

      急忙从床上跳起来去接脸盆,可一个不慎起的太快脚崴了。

      伊晚的身子重重的扑向谢清风。

      伊晩紧紧的闭上眼睛,几乎可以预料到接下来的惨剧。

  • 作者有话要说:  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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