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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打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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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们打个赌?”江玄霜说。
简瑛掀了掀眼皮,看向她,眼中兴趣缺缺。
“如果你能要到鼓手的姓名和联系方式,算你赢。”江玄霜笑得温柔大方,她缓缓的伸出纤纤细手,晃了晃手掌,说:“赌注,这个数。”
“五万,有点少。”黎芷撇起唇角,乐意当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
江玄霜摇了摇头,顾太太拍她马屁:“哎呦,玄霜会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吗?我猜是五百万!”
五百万!
简瑛的眼底噌的一下燃起一簇小火苗,面上神情如故,还是那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放在膝头的小手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
若是从前,五百万她还会考虑一下值不值得,现在……抱歉,她给的太多了!
她急需要钱,江玄霜正是知道这一点,晓得她不会拒绝五百万金钱的诱惑,才敢如此说。
周娅收起毫不在意的旁观者姿态,身子微微的往前倾,颇有些担忧的看向简瑛。
她不想简瑛因为金钱的驱使,像个小丑一样,任由江玄霜摆弄,在众人跟前出丑。
黎芷看了看简瑛,又看了看江玄霜,打量的视线在二人之间来回变换,她不知道江玄霜吃错什么药,居然提出这种赌注,许是想看简瑛出丑?
要知道,玩音乐的男生性子和常人不同,自诩标新立异,何况她们跟现在的年轻人存在一定的代沟,不一定能像从前一样如鱼得水,万一……碰壁,尴尬的是谁,大伙儿心知肚明。
花钱找乐子,黎芷啧嘴,说:“财神爷啊这是!”
“怎么样?”江玄霜还是那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笑眯眯的问她。
简瑛差点绷不住,要翻个白眼,她笑着接下对方的挑衅,说:“好。”
她端起周娅的威士忌,仰头,一口喝光,唇染了酒渍,湿漉漉的,她干脆利落的用指腹轻轻的擦掉嘴角的酒渍。
正所谓,酒壮怂人胆!
“正好,我不嫌钱多。”简瑛笑着说。
众人给她让道,简瑛挺直腰背,从容不迫的走出,夜场里开着充足的暖气,她早就把最外面套着的青白肷脱下,里头穿着的小黑裙简单的勾勒出女人曼妙的窈窕身姿,一双纤细的大长腿曲线优美,笔直匀称。
众姐妹各怀心思的望着她离去的身影……
“鼓手”表演完没有回后台,而是在吧台给调酒师帮忙,清洗杯子,擦拭杯子上的水渍,简瑛走过去的时候,他正和调酒师说话。
“来上,一杯玛格丽特。”她说。
年轻的鼓手神色冷淡的睨了她一眼,不经意间,擦拭杯子的动作慢了一拍。
“好咧,”调酒师说:“一杯玛格丽特,美丽的女士,你需要等一下。”
鼓手取出干净的玛格丽特杯子放在吧台上,调酒师有条不絮的取出制作玛格丽特鸡尾酒的材料,酒杯边缘贴上青柠檬片,转上一周,再倒置在放盐的小碟上缓缓转动做雪花边,而后摇酒壶内依次倒入龙舌兰、君度、青檬汁等,手中的雪克摇酒壶上下翻飞,动作熟稔,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她没有搭理鼓手,但是眼神总是断断续续的落在他身上。
调酒师调好玛格丽特,小心翼翼的将金黄色的玛格丽特鸡尾酒荡入杯中,尽量不弄到酒杯边沿的雪花边。
“美丽的女士,你的玛格丽特。”调酒师制作好玛格丽特,示意一旁的鼓手送给简瑛。
鼓手神色未变,身子微微地向前倾,递上玛格丽特。
简瑛伸手去取,两人的手一前一后离开酒杯,她的尾指轻轻的滑过他的手背,像是一根轻飘飘的羽毛,在他的心尖上荡漾起涟漪。
对方脊背一僵,立时抬眸望她,眼中都是复杂的思绪。
简瑛笑笑,从容的端起酒杯,浅浅的啜上一口,清爽的果香和龙舌兰的香味在舌尖渐渐的蔓延开,她眯了眯双眼,回味舌尖酸酸涩涩的味道。
“帮看一下,我上个厕所。”调酒师说着,起身离开。
“嗯。”鼓手应答。
简瑛什么都没干,悠哉悠哉的坐在高脚凳上喝着她的玛格丽特。
不远处,充当吃瓜群众的几人里,黎芷率先开口,她撇了撇嘴,质疑:“阿瑛行不行,这么久了,也不见人理她。”
周娅啧了一声,回怼:“你着什么急,钓鱼这种事,急得来吗?要有耐心,你看人家出钱的财神爷玄霜都不着急。”
顾太太夸张似的“哎呀”了一声,引得众人注意后,压低声音,八卦道:“你们说,以前的简瑛会为这几百万委屈自己吗?”
众人不禁回想少女时代豪横傲慢的简瑛,别说几百万了,几个亿都难让这傲慢的家伙委屈自己!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李太太笑得花枝乱颤,说:“侬以为,现在的简瑛还是以前的简大小姐啊,几百万,够她挥霍不少时日。不得不说,玄霜出手真大方利落。”
江玄霜闻言,眉眼冷淡,端庄从容的说:“几百万买个乐子,不亏!”
简瑛自然晓得五百万是江玄霜为了找乐子挥霍的手笔,她们就是想要看她出丑,像个小丑一样,为生计,为金钱低头。
不要紧……简瑛缓缓的露出一抹从容的微笑,比起出丑,她真的太需要这五百万了!
鼓手穿着纯白的衬衫,衬衫下摆掐入腰带中,看似清冷禁欲,最上方的扣子却又解开两颗,夜场灰暗的灯光下,露出的肤色恍若玉色。玛格丽特里掺着烈酒,她的眼神有些迷蒙湿漉,目光落在他纯白的扣子上,她想,这钱不赚白不赚,鼓手不是其他人,正好是她认识的人……裴洛。
正因如此,她很有把握!
调酒师去了厕所,裴洛犹豫一下,修长的身子往前倾,压低声音说:“你怎么在这,你来这儿干什么?”
简瑛笑了笑,红唇柔软湿润,她撑着下颌,凝望着他,说:“你这话有点好笑。怎么,那,你怎么在这? ”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裴洛有些闷闷的抿了抿唇。
半响,他解释道:“顶替室友的兼职,他病了。”
简瑛似乎醉了,双手叠在吧台上,趴着,掀起眼皮,眼神温柔的望着对方,说:“我没想到你还玩音乐,你是乐队的正式成员?”
“不是。”干脆利落。
她不问,他不说。
她问了,他简单的回答。
简瑛脸色微变,裴洛不得不解释:“乐队的鼓手下午不舒服,老板给了三倍工资。”
她点了点头,毫不吝啬的夸赞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打鼓的样子英俊迷人,也不知迷倒了多少少女,还差点儿迷倒我。”
裴洛有一种被调戏的错觉,理智告诉他远离这个女人,但是,他又迫不及待的想要知晓困扰自己多时的疑惑。
“那天晚上……”
他斟酌的说:“如果我们发生了……我,我会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