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
-
其实仔细想想早有端倪。
照桥心想起那天，厨房的光线暗淡，青年在晃神中说出的那句轻佻的话语。
然后就是今天，几乎挑明了一切的那声“哦呼”。
“应该是那个时候起，我的光环就有复苏的征兆了吧。”照桥心说。
粉钻垂着头安静的跟在照桥心身后，没有回答。
他们进了一个冷饮店，目的就是为了坐下来好好谈话。在谈话开始之前，照桥心指挥埼玉买了三个双球冰激凌。
“为什么你一副要请客的样子结果却是我买单啊。”埼玉愤愤不平。
照桥心摊手，“抱歉，我兜比脸都干净。”
一旁的收银小姐姐很礼貌的，“二百四十九日元，谢谢。”
埼玉瘪着嘴掏出钱包，哗啦啦倒出几个硬币勉强付了账。
他们找了个角落里的桌子坐下，埼玉坐在照桥的对面，粉钻则站在他俩之间的桌子上，被光明正大的前后夹击。
埼玉坐下来就开始专心的舔他的冰激凌，照桥心两手各拿一个，重重的往椅背后面一靠，慢条斯理，“接下来你说的话可是决定你能不能吃到我手里的冰激凌哦。”
他举着冰激凌冲粉钻摇了摇，还挑衅一般的啊呜咬了一大口。
这样轻描淡写的态度让粉钻心里很不舒服，但它又不明白为什么。
“好，既然你已经发现了……”粉钻声音闷闷的，“你确实根本不用主动去找回光环碎片，因为它们在别人体内根本待不了多久，你的光环一直在慢慢复苏，因为你才是它们唯一的主人。”
照桥心眼神沉了沉。
没错，这点他已经验证过了。
今天拉着埼玉老师出门就是为了看看他对别人还有没有吸引力，结果那个女生却说对自己更感兴趣，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所以根本不用像你说的，完成碎片携带人的愿望。”照桥说。
粉钻咬牙，身体绷的紧紧的，突然，它自嘲的笑了，“本来以为没什么破绽，结果意外还是太多了啊。”
它彻底破罐子破摔了。就像只炸了毛的猫，粉钻猛地仰头看向照桥心，四肢极用力的踩踏着桌面，它咆哮出声：
“你的光环，是我打碎的！”
照桥心舔了口冰激凌，“嗯，继续说。”
“……”突然泄气.jpg
粉钻喊的再大声，除了照桥心也没人能听见，埼玉手里的冰激凌早就吃完，他百无聊赖的往后一仰，头一点一点的，就要睡着了。
“你真的给我惹了不少麻烦啊。”照桥心一边说着，一边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左手的冰激凌吃掉了，而此时另一只手的冰激凌已经有了要化的趋势，照桥心站起来，随意的给这只冰激凌扔进了垃圾桶。
甜丝丝的双球冰激凌他一口未动，“咚”的一声栽进垃圾桶，粉钻的心也跟着狠狠坠落。
它感到压抑，仿佛此处的空气都变得稀薄。
照桥心坐了回来，他翘了个二郎腿，抱着膀子斜斜的靠在桌子上，脸庞凑近粉钻。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问，表情似笑非笑。
粉钻错过他的视线，低下头，声音闷闷的传出。
“我只是想要……自由。”
照桥心：“你又不是囚犯。”
“我是一个逃犯。”粉钻说，“因破坏社会安定的罪名，被宝石之国流放的逃犯。”
“我的惩罚是，不被人所视，不被人聆听，作为透明的存在行走于世。”
“可是我能看见你。”照桥心说。
粉钻：“只有你能看见我。”
俩人一时沉默。
“起初我被流放至世界壁垒之间。”粉钻说，“你可以想象一下，那里就像太空，寂静，空茫。我无法在任何一个世界着陆，也没法求救——没有人会帮一个囚犯。”
照桥心安静的听着。
“就这么过了很多年，我飘在世界壁垒之间。开始我受了重伤，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方向，完全是靠运气活下来。但后来身体慢慢恢复后，我却懒得这么做了，就伸着四肢，乱流愿意把我推到哪里就去哪里，哪怕下一刻就不小心碰到世界壁垒化成飞灰也没有关系。”粉钻说。
“后来，我观测到了你的世界。”
照桥心：“我的世界？”
粉钻没有理会照桥心，它完全沉浸在了回忆中，又一次想起那一刻的痛苦，麻木，死灰复燃。
“你的世界真的很奇怪……明明是原著世界却到处都是不对劲的地方，你知道吗，你本来该是个女孩子！”
“……”好吧。照桥心强自镇定，女孩子的自己也一定非常可爱！
“因为这样那样不符合原定世界线的发展，你的世界千疮百孔，极其不稳定，我也才得以进入你们的世界。”粉钻说，“然后，我找到了你。”
“你们世界的真相与我无关，但你……你是被世界偏爱的男孩，你天生就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我需要那力量，来让我挣脱这惩罚，回到宝石之国。”
“所以我利用世界意识打碎了你的光环，再用它的能量带你来到别的世界，每天晚上还会抽取你开始复苏的光环，化为己用。”
“……我只是想要自由，我只是想，不那么寂寞。”
粉钻说着，垂下了头。
照桥心啪啪的鼓起掌来，“这设定可真是千疮百孔，别以为这样你就能洗白成功了哦。”
“这就是设定。”粉钻平静的说，“哪怕逻辑再不通畅，只要设定如此，世界就会运行这样的规则。”
“就像我吗？”照桥心牵起嘴角。
粉钻：“是，就像你。”
照桥心一手撑头，歪着脑袋，眼神放空。
他脑中纷杂的闪回许多画面。不同的脸，不同的表情渐渐交融在一起，眼睛与眼睛，鼻子与嘴，他们相互拉扯，肉色的肌肤水般流动，各色器官漾在这湖泊中，浮浮沉沉。
“哪有人从出生起就身上发光还从没人提出过质疑呢，哪有人能真的被人那么夸张的追捧呢？”
照桥心喃喃自语。
“我也有观察过别人，也读过书啊。”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2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