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森林》我是李猜猜

4、审讯1

　　还未到警局大门，章志雄便远远地看到几个人影站在局大厅门前。

　　“章队，是刘局！”小李大声道。

　　“我看到了！”章志雄皱着眉，一副不太高兴的模样。

　　“我是赵隆章先生的律师冯楚。”市警局局长刘宏民身边那个西服革履带着眼镜，看起来一副斯文败类感觉的人忙上前将章志雄堵在门口。

　　这信息传递的速度，可谓是快到极致。章志雄有些厌恶地咧了咧嘴。

　　“志雄，”一个眉清目秀的警官从刘宏民身边走了上来，“这位冯律师他……”

　　“晓宇！”章志雄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急上前两步，一把搂住这名警官，“今天真是累坏我了，等会儿你可得给我冲杯咖啡！”他一边说着，一边很随意地将手铐的钥匙向刘宏民丢了过去。

　　刘宏民被章志雄丢过来的钥匙的突然袭击退了一步，才没让钥匙掉在地上。他接了钥匙，有些不满地摇了摇头，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满脸不悦地蔑着眼睛看着章志雄。

　　章志雄这一番动作惹起不满的，还有赵隆章的律师冯楚。他见章志雄从开始就摆出一副不打算理他的模样，一大步地跟上去，大声道：“章志雄警官！我的当事人……”

　　章志雄还是一副没有听到的模样，继续和吴晓宇牢骚着自己这一晚的经历：“小宇，你可不知道哇……”

　　“章警官！”冯楚急了，很大声地呼喝道。声音也因为他的急躁而变得扭曲了起来。

　　“冯律师，可以了！”赵隆章下了车，看到冯楚那一副焦急的模样。他却完全不像冯楚那般急躁，完全没有被拘捕的嫌疑人的模样，反倒看起来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他打断冯楚道：“你今天先回去吧。我这里没什么大事！”

　　冯楚看了一眼搭在赵隆章手上的衣服，有些错愕。“可是，赵总……”

　　“没事~~”他安慰冯楚道，“像我这种遵纪守法的良好市民，我想章警官也只是例行问一问，很快就会没事的。这事儿不要弄得太大。”

　　赵隆章的话就好像是说给章志雄听的一般。

　　听到赵隆章这话，原本在前面走的章志雄不禁顿住了脚步。他身子没有动，只是侧头瞥着赵隆章。

　　章志雄身边的警官轻轻地拨开依旧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回过身，看着赵隆章，脸上带着似乎有些抱歉的表情。

　　这个警官和章志雄完全是不同的风格。若不是他身上的那身警服，赵隆章甚至觉得，他也许不过是偶尔在这个警局路过的路人。在他的概念里，警察这个职业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像他这种满身文弱书生气的人来当。

　　灯光虽然不是很亮，但是依然可以看出他的皮肤很白。左眼角下的颗泪痣显得他的眼睛格外的温柔。他的眼角微微地向上弯着，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他的这个微笑不像是冯楚每天脸上带着的那种如同面具一般的职业的假笑，而是发自心底的，礼貌的，诚心的微笑。嘴角边两个小小的梨涡使得他笑起来的样子又是那么的好看。

　　若说让赵隆章在他和冯楚之间选一个当律师，赵隆章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他。

　　赵隆章收了收脸上有些无赖似的笑脸，对着那个警官回了一个淡然的微笑，道：“鄙人赵隆章，敢问这位警官尊姓大名。”

　　“原来是鼎鼎大名的赵先生。”那名警官点了点头，回道，“我姓吴，你叫我小吴就好。”

　　“晓宇，你理这人干嘛！”章志雄一脸不乐意，拉着吴晓宇就往里走。

　　“小章！”刘宏民脸上带着不悦，瞪着章志雄。

　　“这案子呢，我能做的就这么多。我不过是根据你提供的情报，，把人带回来罢了。剩下的你自己审好了！”章志雄对着刘局摆出一副二世祖的表情。

　　刘宏民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周围的警官摆了摆手。“带进去吧。”

　　赵隆章像看热闹一样，看着章志雄和刘局，眼里带着一丝不明的笑意。

　　冯楚有些不解，上前一步，跟在赵隆章的身边：“程秘书他打电话……您这……”

　　赵隆章笑了笑，有些得意的看着前面还在偷偷回头看他的章志雄，小声对冯楚道：“媒体那边也你想办法压一压。不然章警官这边不好交待。另外，和小林说一下，明天一早，在总经办会议室，我们开个会。让她去安排。”

　　冯楚收起录音笔，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我会把您的指示转达给林小姐，再给您派个车……”

　　“不用了！”赵隆章打断冯楚，“自然会有人送我回去的。”

　　章志雄听到了赵隆章和冯楚的对话。

　　赵隆章的意思很明显，今天晚上章志雄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而且警方不仅很快就会放了他，还要感恩戴德地将他送回去。

　　若不是被吴晓宇拉着，章志雄恨不得上去揍他一拳。

　　“志雄，”吴晓宇拉住章志雄，在他耳边小声道，“赵先生毕竟是……这事儿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我怕他个鬼！”章志雄一脸不屑，“他还能把我怎么着吗！”

　　吴晓宇有些无奈，叹了口气，拉着章志雄就往里走：“他是不能把你怎么着！可是你有没有为你家老爷子想过？”

　　吴晓宇这话让章志雄不禁打了一个激灵。

　　“我是你的骄傲吗？还在为我而担心吗……”章志雄的手机这时响了起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来了。”吴晓宇笑着轻声嘀咕道，“都这么晚了，他肯定很担心。我不烦你了。”

　　章志雄摇了摇头，笑着接起电话。

　　“爸！怎么还没睡啊……嗯，可能要很晚。您就先睡吧，不用等我……嗯……我知道了……行了，爸，您就别担心我了。我现在都回警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嗯……好了！您快去睡觉吧。我带着钥匙呢！我自己开门就行……嗯……嗯……好了，我要做事了，先不说了啊！好！拜拜！”

　　章志雄挂了电话，抬头看着站在一边抱着肩膀偷笑的吴晓宇，撇了撇嘴道：“这有什么可笑的！”

　　“你啊！好好的一个富二代不做，非要来做警察。你瞅天天给你家老爷子操心的。听你俩说话，不知道的以为是你对象呢！”

　　章志雄咧嘴哼哼道：“说不定那头就是我象打过来的呢！”

　　吴晓宇哈哈乐了起来：“就你？别以为你长得帅就了不起。像你这种眼里除了工作什么都没有的宇宙级钢铁直男，怕是女孩子们对你也没兴趣。”

　　“我对她们也没什么兴趣，一天天像个家雀儿似的，吵得脑阔疼。你看看我们队里的小爱和英子就知道了。”

　　“行行行，你对女人没兴趣，”吴晓宇说着，把章志雄往监控室的门里推，“这有一个对你感兴趣的男人，还不好好研究研究？”

　　章志雄嘴角抽了抽，抬头看着屏幕上的监控画面。

　　审讯室里，赵隆章靠坐在并不算太宽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两只手肘搭在扶手上，双手交叠在身前的小桌板上。他这副能把审讯椅坐成老板椅的架势，章志雄还是第一次见到。

　　看着赵隆章的样子，章志雄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吴晓宇却道：“真是奇怪，他这神情状态还真不像是装出来的。难道我们真的抓错人了？”

　　章志雄撇着嘴耸了耸肩。“这情报信息是他老人家给的，”章志雄斜着眼，侧身抱着肩膀，用大拇指指了指刘宏民的方向，“我也只是按他老人家的指令办事。后面怎么搞，让他老人家自己想办法去吧！”

　　吴晓宇恍然大悟地笑了笑，道：“我说你回来的时候怎么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原来是在生刘局的气？”

　　“生气？”章志雄一副无所谓地假笑了一下，“你看我还敢生他的气？”

　　“你下车搞那一出全局都看到了，你还说你没耍少爷脾气？”吴晓宇搭着章志雄的肩膀撇嘴道。

　　“那又怎么样？”章志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又不能把我怎么样。”

　　吴晓宇看着监视器里和赵隆章对峙的刘宏民，侧眼又看着章志雄，道：“你说，刘局和你家老爷子是不是有点什么渊源。”

　　“能有什么渊源啊！”章志雄有些不屑，“-还不是因为我家老爷子给局里贡献的那些技术设备。”

　　“行行行！”吴晓宇斜着眼睛看着章志雄，“你有钱你任性。”

　　吴晓宇说着，指了指屏幕里的刘宏民，道：“你看，刘局把本子翻开了。我想你也差不多还是出场一下吧。小心他又给你放耳根炮。”

　　章志雄抱着肩膀，似乎并不想去管审讯室里的任何事一般。“情报不就是刘局给的，让他多问一会，他矫情什么啊！”

　　吴晓宇苦笑了一下。“你不怕，可我怕呀！行了！我还是先去一下吧。”

　　吴晓宇拍了拍章志雄的肩膀，侧头瞟了一眼，道：“我去会一会我们这个奇妙的先生。你呢？”

　　章志雄像是终于卸掉了身上的铠甲一般，放开抱在一起的双臂，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行吧，我和你一起好了。一看你这个乖乖兔的样子，我可不想你被那头大灰狼给吃了。”

　　“大灰狼？”吴晓宇有些玩味地挑眉看着章志雄。

　　“怎么不信？”章志雄眼睛笑得弯弯的，似乎有一种调戏的味道，“等下你就看着吧，我要把他小绵羊的外皮扒下来！”

　　“好好好！”吴晓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章志雄上前一步，搭着吴晓宇的肩膀，一侧身，一同走出监控室，来到审讯室门前。

　　“这事儿……的确不好办。”吴晓宇把手扶在门把上，没有马上开门，而是垂头沉声道。

　　章志雄一个胳膊肘搭在吴晓宇的肩膀上，另一手在吴晓宇的下巴上捞了一把道：“有哥们罩着，你怕怎么？”

　　“怎么？这回我要是死了，你肯定会帮我罗！”吴晓宇笑了笑，在章志雄的鼻子上捏了一把道。

　　说到这里，章志雄的心里也似乎没了底一般，勉强地笑了笑，道：“当然！”

　　吴晓宇看着章志雄的神情，没再说下去。

　　所有人都知道，拼财力，全风波市没有人能和屋里的那位抗衡。

　　就算章志雄有一个有钱的老爸。

　　可是，那又能怎样呢？

　　可能来几个都不是他的对手吧。

　　吴晓宇尴尬的笑了笑，将门把手向下一拜，道：“走吧，横竖都是一刀，有你陪，我怕什么呢！”

　　看到吴晓宇和章志雄进来，赵隆章一改之前不屑一切的模样，身子向后靠了靠，放下腿，饶有兴致地盯着章志雄和吴晓宇坐到他对面的桌子前。

　　刘宏民站起身，用食指在桌面上平摊开的本上敲了敲，没有说一句话，转身离开。

　　“又见面了，章警官，吴警官！”赵隆章看起来有些兴致盎然。

　　章志雄没有说话，只是抱着肩膀，身子向后靠了靠。

　　吴晓宇打开笔帽，用笔尖在本子上点了点道：“赵先生，能和我们说一下，你今天在那个码头是做什么吗？”

　　赵隆章推了推眼镜，挑眉侧头回问道：“那你们觉得我在做什么？”

　　赵隆章回答吴晓宇的问题，反倒又丢了个问题回给他们，让章志雄脸上不禁现出厌恶的表情。他站起身走到赵隆章的身边，叉着双手俯视着这个商业圈里高高在上的奇人。

　　赵隆章则抬着头，看着章志雄，对章志雄的这个高高在上的威压并不惧怕。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章志雄，似乎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的模样。

　　“啪”地一下，章志雄一巴掌拍在赵隆章面前的小桌上。

　　赵隆章看着气急败坏的章志雄，轻轻地笑了笑，好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眼神里充满了挑衅和不屑。

　　章志雄一把揪起赵隆章的前衣襟，气急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那点把戏在这们眼里不过就是些过家家的游戏！”

　　“过家家？”赵隆章冷笑了一下，“我们公司几百万的生意，怎么到你们嘴里反倒变成过家家了？”

　　“这么说，你承认你刚刚是在做交易？”章志雄松了松手，却并没有完全放开赵隆章的衣服。

　　赵隆章心平气和地抬手，轻描淡写地拨开章志雄的手，淡声道：“交易，当然！做为生意人，做交易对我来说不是很平常的事吗？”说着，他斜眼瞟了一下正在低头在本子上写什么的吴晓宇，轻轻地笑了笑，又抬头看着章志雄。

　　“交易？”章志雄冷笑了一下，“正常的交易会在那里做？你这是在质疑我的智商吗？”

　　赵隆章身子向后靠了靠，看起来一脸放松的样子，盯着章志雄。

　　“这个嘛……”赵隆章低着头，轻轻哼笑了一下，“我还真不确定。”

　　对于赵隆章的讽刺，章志雄怒不可遏，他一拳砸在赵隆章的身后的椅背上。“你！”

　　“哎呦！”赵隆章阴阳怪气地道，“怎么？被我说中了？这就要打人了？”

　　说着，赵隆章摆出一副被章志雄打到的模样，身子向后蜷了蜷。“我可跟你说，我的律师可还没走呢！”

　　“你……”章志雄被赵隆章的话怼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他收了拳，身子在微微地抖着。吴晓宇走上去，一把拉住章志雄，将他推回位置上。

　　“你可把你这臭脾气收一收，我真怕你把我们局给炸了。”吴晓宇俯在章志雄的耳边小声道，“你别忘了他是什么人！”

　　吴晓宇最后补的这句话就如同一盆冷水一般，一下子就淋在章志雄的头上。章志雄不由自主地向后梗了一下脖子。

　　吴晓宇在章志雄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笑道：“你先在这儿安静一会，还是让我去会会这个大灰狼吧。”

　　听到吴晓宇这一句打趣的话，赵隆章挑了挑眉，歪着头看着吴晓宇，表情有些玩味。

　　吴晓宇转过身，靠着桌子，笑眼弯弯，看着赵隆章。

　　“交易？当然，身为生意人，赵先生做交易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不过，您的交易可以是正常的交易，也可能是非正常的交易。不过，我们没有说您的生意不是正常的交易。只是，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这样的一个时间里，你们无论做什么交易，似乎都很容易让人误会不是。”吴晓宇轻轻地笑着，看起来风轻云淡的。

　　对于吴晓宇的这番话，赵隆章只是哼声笑了一下。他看起来一副欣赏的表情交着双手仰头看着吴晓宇，缓缓道：“你说的都对，是我疏忽了。其实呢，我们这也是正常交易。只是时候选的有点不太对。你看，这人你也抓了，而我这供应商也被你们吓到了。这次就这么算了行不？”

　　“就这么算了！”章志雄听赵隆章这话，瞬间拍桌而起。

　　吴晓宇没有动，头也没回，只是对着章志雄摆了摆手。

　　“赵先生，既然有人举报说那个仓库在进行非法交易，我们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而你又好巧不巧地被我们抓了个现行。我们不调查清楚总对不起纳税人不是。”吴晓宇慢条斯理道。

　　“这是自然，像我这种依法纳税的良好市民，自然会全力配合你们的工作。你查，你查，我在这儿等着就行。”赵隆章一脸很满意的表情，斜眼看着吴晓宇，又侧瞟了一眼章志雄道。

　　章志雄一脸不悦地白了白眼睛，鼻子用力地哼了一下。

　　吴晓宇肃起脸上的表情，收起之前客气的神色，道：“当然，我们一定会好好查今晚的信息。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当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赵隆章的表情虽然看着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是整个房间里的气氛却变得异常沉重起来。

　　章志雄皱了皱眉，沉声冷笑了一下，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般，很满足地向后靠了靠。

　　赵隆章挑了挑眉，脸上的表情有些莫测。

　　章志雄的手机这时震了一下。

　　【你出来一下！】

　　原来是刘宏民发来的信息。

　　章志雄站起身，对吴晓宇使了个眼色，扭身出去。

　　章志雄来到审讯室隔壁的监控室。刘宏民坐在监控器前的椅子上，面色有些沉重。

　　“什么事？”章志雄有些不悦地斜眼看着刘宏民，撇了撇嘴，“看你这表情，怕是这事不简单吧？”

　　“是不简单，你自己看。”刘宏民说着，将一沓文件丢在身边的桌子上，“你看一下，这是刚刚我们搜查到的他们交易的货物的清单。”

　　章志雄皱着眉，看着货物清点报告，从头翻到尾，又从尾。“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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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初登场人物关系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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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隆章：高富帅，奥美集团董事长兼奥丽思化妆品公司总经理，钻石王老五，性取向未知
章志雄：市局刑警队队长，性取向未知
吴晓宇：市局刑警队队员，章的同事兼助手，性取向未知
冯律师：这种没有名字的就算了。
李威：盛行集团（奥美集团供应商）业务部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