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沙雕白月光（重生）》梓山止

25、第 25 章

　　眼前的投怀送抱总让人隐隐觉得异常，陆文修低头看了看怀里小鸟依人的柏紫苏，忽然问她：“你不会是又闯什么祸了吧？”

　　“嗯，闯了个弥天大祸。”柏紫苏仰起头看他，“我把自己的心搞丢了，你有没有捡到？”

　　笑容忍不住从陆文修的嘴角溢出来：“我捡到也不会还给你的。”

　　“那你一定要把它放好呀。”柏紫苏鼓鼓嘴。

　　陆文修抓着柏紫苏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我放在这里，如何？”

　　“我就知道将英哥哥是世上最好的人。”柏紫苏自然而然地拉起他的手，“你忙了一天，快进去休息吧。”

　　柏紫苏一路跟陆文修说了今天兴惠来访的事，又讲到廖知在街头替她们主持公道。陆文修不置一语，只静静听她诉说。滔滔不绝地讲了半晌，柏紫苏忽然又一阵沉默。

　　“怎么？”熟悉的声音戛然而止，陆文修有些疑惑地抬眼问道。

　　柏紫苏撇撇嘴，“你在军中那么忙，我还要讲这么多乱乱的事情给你听，好像有点烦耶。”

　　“今日不忙，阿知不下早早下了职吗？”陆文修面色柔和，“明日休沐，我便陪你可好？”

　　喜从天降，柏紫苏一时兴奋地不能自已。她趴在桌上朝陆文修探探身子，“我听说晋江书肆又进了新书，还有上次的胡桃松子茶喝完了。”

　　“都依你。”陆文修点点头，“晚饭你若是多吃青菜，那还可以提点额外的要求。”

　　柏紫苏皮笑肉不笑地咧咧嘴，“那我要你穿女装，打扮成秀儿姐姐陪我出门呢？”

　　陆文修：“……”

　　这孩子大概是青菜吃得有些少。

　　“哈哈哈！”柏紫苏支着下巴望他，“逗你玩的啦，青菜我会吃，明天只要有你在，就很好很好啦。”

　　两人还相谈正欢，陆言忽然进来在陆文修身边耳语两句。

　　柏紫苏看着两个人搞得神神秘秘，不禁有些疑惑道：“怎么回事？”

　　陆文修朝陆言使了眼色，陆言便朝柏紫苏道：“夫人，姨娘今日午后在厨房流连许久，我着人看看才发现，晚饭里多了些……那种药。”

　　“哦……”柏紫苏挑挑眉毛，“那种药！”

　　陆文修面不改色，只对陆言吩咐道：“拿去丢了吧，让厨房的人小心些重做。”

　　“等一下，先别丢。”柏紫苏灵光一闪，“这事交给我处理吧？家事本该归我管的。”

　　陆文修对此自然没有反对，陆言自然也恭恭敬敬听柏紫苏的话。

　　“今日夜里偶尔闻得狗吠声，我猜想府外大概有几条野狗。”柏紫苏又想了想，“劳烦管家着人带两条回来，野狗凶猛，要记得叫大家小心些。”

　　“是，陆言这就去办。”陆言立即恭身退下。

　　柏紫苏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她转头问陆文修：“我要是吓坏了你的姨娘，你心不心疼？”

　　“夫人要请为夫看大戏，为夫自然给面子。”陆文修面色依旧，并不表露出什么神情，“现下别闹出格就好。”

　　“那当然不会。”柏紫苏抿抿嘴，难免还是有一瞬间的失落，“虽然我从前从来没有听说过李玉珊这名字，但想来也是父亲视若珍宝的女儿吧，她若是伤了，父亲会难过的。不过她行事如此不规矩，也有惩戒一下的必要，我一定见好就收。”

　　陆文修摸摸她的头，示意她别太难过，“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相信我，好吗？”

　　柏紫苏点点脑袋，冲他甜甜地笑了。

　　陆言办事向来迅速，很快就让下人们拖了两只野狗进门。

　　柏紫苏让他们把狗拴牢，放在了西苑里，正好挡在李氏的屋门口。

　　李氏在陆文修屋前来来回回徘徊了半晌，硬是不见动静，只好垂头丧气地回西苑。结果才到西苑门前，两只狗就发了狂似的对她狂吠不止。李氏一见两只野狗拴在自己门前，一时花容失色，差些吓得爬在思雯身上。

　　柏紫苏见主场到了，连忙迎上去笑呵呵地同李氏叙话：“姨娘可回来了，真是让我好等。”

　　“夫……夫人，府中怎么忽然多了这种怕人的玩意，玉菡实在害怕，快请管家牵走吧，夫人。”李氏面色铁青，显然被吓得厉害。

　　野狗还在不断的朝前扑，奈何被绳子拴着，也只能做些无用功。但锋利的獠牙和黏腻的涎水还是会让人心生恐惧，会很难控制自己去想象这种牲畜撕咬的画面。

　　“姨娘慎言，这可不是什么玩意，这两条是将军的爱犬，叫……叫咬人和吃人。”柏紫苏说得煞有介事，“将军看重姨娘，特地请姨娘代为照看，姨娘可不能让他们两个受委屈。”

　　“夫人，玉菡实在害怕，夫人。”李氏急得满头大汗，“夫人，还请您开开恩，替将军照管吧，夫人。”

　　柏紫苏摇摇头，“那可不行，我那有一窝小兔子要照顾，要不然再丢两只可怎么办呀？”

　　李氏欲哭无泪，正想再度开口，柏紫苏便让人端来了厨房准备好的晚饭。

　　“不过将军体恤姨娘，饭就不用姨娘喂了，我已经求将军把晚饭赐给咬人和吃人了，姨娘只管把它俩看好便是。”柏紫苏说着让人把饭递去了野狗面前。

　　“夫人，别……”李氏弄巧成拙，看着两只大嚼特嚼的野狗彻底绝望。

　　药性发作的极快，两只狗吠地越发凶了。

　　柏紫苏坐在远处嗑瓜子，眼看李氏被吓得不敢进门，用一根树枝和野狗搏斗，结果反而被野狗咬断了树枝，不由得哈哈大笑。反正这一宿，李氏可以充分享受担惊和受怕，总之是别想再进门歇息。

　　李氏先是痛哭流泪，而后发现除过陪在身边让害怕翻倍的思雯，府中根本没有人理睬她，于是只好缩成一团待在院角。时至深夜，野狗身上的药性约莫已经挥发殆尽，但李氏依然不敢妄动，只能同两只野狗对视，试图用目光盯退两只牲畜。

　　柏紫苏扔了瓜子皮拍拍手，随即站起身来，“戏看完了，回去歇了。”

　　与此同时，待在西苑的李氏则双眼发红，她不甘心就这样被柏紫苏玩得团团转。如果说上次宣扬柏紫苏与人苟合的效果适得其反，那这一次，若是他能抓到柏紫苏的现形，将军总该没有什么二话的表扬表扬劳苦功高的自己了吧。

　　李氏偷偷瞥一眼趴在地上的野狗，又被突然传来的狗吠声吓得抖了一抖。

　　斗转星移，京城的上空早已换了初阳。

　　柏紫苏难得早起，她伸伸懒腰，忙叫毛桃儿替她梳洗。毛桃儿给柏紫苏套件真青色马面裙，又穿了杏子红的短袄。

　　“夫人要跟将军出门，就该穿得漂漂亮亮的才好。”毛桃儿替她抹完头油后又簪了两只通草花，柏紫苏整个人顿时看着娇俏起来。

　　陆文修倒还是一贯的道袍方巾，乍见柏紫苏穿得这样亮眼，视线难免在她身上停久了些。

　　柏紫苏被看地不自在，连忙低下头打量，声音也难免带了一点点失落：“这样穿不好看吗？”

　　“不，秋叶古林向来动人，你穿这样明艳的颜色，当然也好看。”陆文修浅浅一笑，顺势拉起她的手，“我们走吧。”

　　笑容顿时漾在柏紫苏脸上，她告诉陆言不必为二人准备车马，便和陆文修带着两个下人，一前一后步出陆府。两个都是爱书的人，一路聊聊笑笑，倒也不觉得走了多远，未几便到了书肆。

　　先前陆文修同皇上经略河西，向来对河西风土兴趣浓厚，故而看书也多爱搜寻些李暠，刘昞的著述。而柏紫苏碰巧又读过这些于常人而言晦涩无聊的经学，由是两个人很能探讨在一起，各抒己见，相互辩论。

　　今日两人本在书肆中又是一番长谈，正在感叹理想破灭的郭瑀绝食自尽，究竟是有气节还是腐儒之举，柏紫苏就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一下。她定睛一看，原来是这书架不稳，不知是谁拿了本书垫架子。

　　“《将军府沙雕白月光》，怎么起这么个名字？”柏紫苏小心翼翼地把书抽出来，“一看这书就凉得厉害，要不老板也不会拿来垫书架。”

　　柏紫苏耸耸肩，原模原样地把书塞了回去。他跟着陆文修挑拣一阵，便抱着一摞书走出书肆。这二人买书从不拘着买些什么类别，因此话本子也有，图册也有，经学也有，诗词更是有。

　　两个下人带着夫妇二人的“战果”先行回府，陆文修则继续跟着柏紫苏去买茶。柏紫苏显然是兴奋极了，一路上嘴就没停过，能从天说到地。说来也是巧，两个人刚刚买完茶，柏紫苏正拎着纸包向前走，就听远处有人唤她的名字。

　　柏紫苏回头一看，是张陌生面孔，顿时傻了眼，急吼吼望着陆文修求助。陆文修轻轻一瞥，低声对她说那是柏紫苏的二哥柏学。

　　柏紫苏连忙转身甜甜地笑了起来，“二哥。”

　　“哟哟哟，你可别笑，怪吓人的，你之前在陆府打死那丫鬟的事哥已经帮你摆平了。”柏学在她面前停下步子，一副痞相，“爹娘说你前些日子病了，怎么？好全乎了吗？”

　　“早好了。”柏紫苏难为情地勾勾嘴角，没想到原本的柏紫苏还有这么些不为人知的事，一时沉默又怕柏学看出什么端倪，柏紫苏连忙问：“今天怎么会在街上碰见二哥？”

　　“我要和潘公子去听戏，正路过此处。”柏学的视线朝远处一撒，柏紫苏果然见有个人站着。

　　柏紫苏连忙推说：“二哥既然有事，那就赶紧去忙吧，我不耽搁你。”

　　“我不急。”柏学并不见好就收，反而准备跟柏紫苏好好絮叨两句。他看柏紫苏身边站着个人，并没回过身来，显然是有些怕见到自己，顿时觉得心里的想法被得到了验证，不禁压低声音点点头对柏紫苏道：“前些日子到处都说你背着姓陆的和一个书生搞上了？看来是真的？”

　　柏紫苏眼角一跳，连忙摆手：“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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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菜：这位二哥，你真的很二，我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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