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凤翔之城（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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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垢？”夜晨好奇的问到。
“是这个世界的圣物。”凤逐月简短地说到。
夜晨仍是不明白，清越却在早前君不见在时，与凤逐月说过，因此清越解释到：“典籍记载，这些内有龙纹的水晶珠子隐含着庞大的力量，它被供奉在星山之巅，数百年前失踪。”
“据传闻，是被龙帝灵泽带走。”清越补充道。
夜晨的身体一僵，手几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才把手中的茶端平。
凤逐月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的眼中出现一丝迷离。
“夜晨姐，送你手链的那人，叫什么名字？”清越追问到。
夜晨的思绪却飞了很远。
在异国，看着蔚蓝的海洋，靠着白色的桅杆，夜晨唇边勾出一抹笑：“我终于知道你名字的来历了。”
“嗯？”灵泽倒是有些诧异，看着眼前这个笑得灿烂的女子，“愿闻其详”。
“《太上洞渊神咒经》中有“龙王品”，曾列有以方位为区分的“五帝龙王”，以海洋为区分的「四海龙王」，以天地万物为区分的54名龙王名字和62名神龙王名字。”
“唐玄宗时，诏祠龙池，设坛官致祭，以祭雨师之仪祭龙王。”
“宋徽宗大观二年诏天下五龙皆封王爵。封青龙神为广仁王，赤龙神为嘉泽王，黄龙神为孚应王，白龙神为义济王，黑龙神为灵泽王。”
夜晨笑着说完这一段话，然后看着灵泽眼中的笑意。
“所以，灵泽，你是龙王哪。”
眼前俊雅的男子微微一笑，伸手摸摸她的头：“那只是个巧合而已。”
然而夜晨确实觉得，眼前的男子是具有龙族一样的气质的，他始终给她一种感觉，他统御天下之水，润泽一切生命，所以他一直都是那么的温和。
“巧合么？”夜晨低声说着，“是呢，中国古时以天子为神之子，而统御天下人民，所以自以为是的给那些界外的生命封王，不过是虚幻的东西，那些仪式，也只是显示自己的王权天授而已。”
灵泽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话。
前方走来一个拿着相机的胖胖的白头发老人，看起来十分亲切的样子。
“请问，我可以邀请你们做我的模特吗？”外国人似乎很少看到这么登对的东方男女，“我想拍下这片大海，可是你们却更适合做海的主角”。
夜晨立刻答应了。
只是想和这个温润的男子留影。
然而那么多的照片摄影师都不满意。
夜晨要了其中一张。
“奇怪……”摄影师老人终于放弃了要求，因为灵泽始终做不出符合他要求的动作。
老人想要恋人互相注视的那种感觉。
“在这个男人身上，找不到爱的感觉。”老人低声说着，很是遗憾。
夜晨并不在意，他们那时还只是朋友而已。
友达以上，恋爱未满，又不是暧昧的阶段。
可是，在这个名为灵泽的男人身上，确实找不到爱的感觉。
他的眼神总是温和，不含一丝情欲，清明而温雅。
可笑她最终都没有看穿，那男子始终只想与她成为朋友而已。
“那个人，是灵泽。”夜晨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却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失去了一般。
清越用不可置信地眼神看向她。
凤逐月则是明了一切的眼神。
“是龙帝……”清越只当是夜晨无意中得到，怎么也没想到传说中的神祗会出现在夜晨的世界之中。
“果然是龙之帝王……”夜晨轻舒一口气，身体慢慢地靠向椅背。
“你们怎么认识的？”清越追问着。
“留学的期间，他很照顾我。”夜晨突然想到什么，“也许是同名之人？”
“同名之人，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跨越两个世界，送你离垢？”清越反问到，让她不要逃避，她脸上出现的痛苦让他看得很不爽。
“……”夜晨确实没有办法反驳。
见夜晨不语，凤逐月说到：“你可有兴趣听一个神话故事。”
“请讲。”凤逐月的声音实在好听，夜晨即使在难过的当头，也想听他多说些，似乎可以获得让人心安的力量。
“凤族，出自神主朱丹的血脉，在远古的时代中，朱丹是掌控天下的神祗，所有神都以他为主。然而在他成为神主之前，这个世界分别被三种力量掌控着。”
夜晨眼前似乎浮现一片苍茫的大地，那是远古的风情，承载着人们的信仰与寄托。
“那三位神各拥有一方之地，然而朱丹想成主神，于是他迎娶了另一位神，司掌幽冥之地的女神。”
政治联姻呢，连神都会选择这种不费力气的方法。
“然而龙帝做为另一位神，虽和他们拥有同等地位与战力，却始终爱慕着那女神。女神嫁入凤族之日，他自我放逐于人界之中。”
他说的是真的灵泽么？一个孤寂了那么久的神，他必定爱得很深，所以到后面都一直忘不了她。
“过了许多年，恶神复苏，给人间带来一场浩劫。连朱丹加上那女神，都无力阻拦，于是龙帝重返神界，与他们并行做战。”
因为爱着那女神，所以要与她一起战斗吗？
“神战之后，不知什么原因，那女神和龙帝站到了一起，而朱丹却爱上了龙帝的人类养女龙碧嫣。之后人间却陷入了一场混乱，连朱丹都没有办法控制的混乱。”
他们相爱了吗？夜晨心里泛起了一阵酸意。当时的事情，流传到现在，已经不会有最初的味道了吧……
“后来，天地异变，连强大的神主朱丹都失去了力量，神界发生了变化，而具体的事情，却无人知道。异变二十年后，神族从人间消失，人间纷乱，然而司掌幽冥界的人已经不再是那位女神。所以，有人推测，她在那场神族的异动之中，已经死去。”
夜晨心中涌现出难过的心情，他确实说，他爱的人，已经死去。如果一开始，那女神不爱他，没有和他在一起过，他也只是单相思而已，怎么都没有得到爱情然后失去爱人来得难过。
只是，她为何忍心留下他一人？
难过她不知道，灵泽是如何的思恋着她么？
“传闻，龙帝成为神界新主，封锁所有通路，与人界隔断。在沉寂如此之久，他却为你而出现……”凤逐月只是微叹一声。
“你会向神明祈求些什么吗？”夜晨突然定定地看着凤逐月，眸子清明。
“我族信奉凤神朱丹。”凤逐月并不为她近乎无礼的问话而恼怒，只是缓慢的说出答案。
“他接近我，是因为，我长得像他的恋人……”夜晨深呼吸一口气，心中百味陈杂。
“幽冥女神，星瑟。”凤逐月点出这个名字。
星瑟。
夜晨突然想起和清越穿越那片禁忌的树林时，在那个山腹之中，遇到的幽魂男子，同样是对着她，喊出这个名字。
她从那男子的眼中看到浓烈的杀意。
一个认识神的男子，想杀了那女神……是什么原因，而带来如此浓烈的恨？
夜晨此刻才明白，为何那些人看到她的第一眼都有所惊讶，每个人眼中的表情因为他们各自的身份而不同。
图奉和那些鬼术修行者看到她时，眼中出现的是迷惑与些微的恐惧，黑帝看到她时，他眼中是不可置信。而眼前这名为凤逐月的男子，眼中却很平淡。
清越曾说，诸国之中，术法修行者，有三人并列天下第一，一是黑帝，一是叫陆什么的，一个是凤逐月。
眼前的散发着平和光辉的男子，是拥有着强大的力量的凤逐月吗？
“夜晨姐？”清越出声提醒夜晨，她又在发呆了，而且是看着凤逐月发呆。
“然而，我终究不是这里的人，这手链要如何才能送我回去呢？”夜晨问到。
清越却楞住了，他的表情有一丝不自然。
是的，他虽然是这个世界的人，却接受了十二年关于另一个世界的教育，他想让自己的国家强盛，但是仅依靠他一人，却难以达成。
在这个世界，他所能信赖的人实在不多，如果夜晨留在这里，依照她的能力，可以压制黑帝，那么他就不用担心来自国境的压力。
而只要在他的有心渲染之下——不用他刻意，君不见那里也会有消息传出，夜晨压制住黑帝的事情很快就会诸国皆知，那么，同时拥有凤逐月与夜晨的凤国，会对周遭的邻国造成强大的威慑力。
只是……这样一来，夜晨就会牢牢的陷进这个世界中……
他，可以自私吗？
清越第一次不确定自己的想法，这是一种很危险的状态。
没有回到这座宫城，他就不是凤国的君王，他可以单纯想保护夜晨。
然而现在，在他的手上，是这个国家。
没有给予他太多的感情，然而他一直不肯放下的权利……
“快则两年……慢则……”凤逐月沉吟半晌，悠然说出。
听到这个回答，清越暗暗松了一口气。
两年之内，夜晨……
“嗯……”夜晨轻轻点头，说不出是什么情绪在心头萦绕，但是清越的细小反应却逃不过她的眼睛。
心中有疑问，夜晨看向清越。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凤翔之城（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