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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村姑变形记（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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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茂华跟着五位老师进办公室，各班主任知道成绩出来，纷纷围上来拿自班的卷子，迫不及待翻阅。
403班排最上面的依然是乔乔，陶茂华看了眼分数，语文130，数学132，英语140，物理86，化学90，政治90，地理88，历史92，总分848。
还行，正常发挥。
陶茂华将班里前十五名的翻完，还没看到金玉，转头仰脖子问另辰的班主任，“老严，你们班最高分多少？”
老严乐呵呵的，“另辰考的还行吧，860。”
陶茂华酸了，403怎么就没人争气点多考几分，把402班的另辰比过去呢！
他抹把心酸泪，低头看见桌面的一沓卷子，想起物理老师说金玉考的不错，埋头找这孩子的考卷。
金玉在最下面，陶茂华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她的名字，而是‘高二’‘高三’‘物竞赛’‘化竞赛’的这些标题。
他摘眼镜揉揉眼，再次确认后，怒火丛生。
“金玉这么搞的，考场卷子拿错了也不吭声，这些题目她那水平只能考零蛋！”
门口进来找老师商量黑板报的乔乔和毕美美听到这句话，无声对视，毕美美扭身回班里宣布金玉考砸的消息。
老班这么生气，零蛋肯定很多！
“小黑包，快去小卖部给我买酸奶！再来三包干脆面和辣条，今天起零食都给我补回来！”
毕美美从后门进来，沾了颜料的手拍在金玉的《五三》上，将她刚刚做完的两页例题涂得乱七八糟。
金玉：“我说过，我不是你妈，你想吃自己买。”
毕美美叉腰，“你一个月考考零蛋的人还神气什么？别忘了打赌的事，你得管我们所有人都叫爸爸！”
“同学们，考试成绩出来了！我和乔乔刚从办公室回来，金玉的分数，呵呵，别说班里40名，垫底倒数第一都有可能！”
高晓宇抱着球，闻言兴冲冲过来，“美美，你们真的看见成绩了？”
毕美美得意洋洋，“真的，老班亲口说小黑包做错题目，水平不行，得了很多零分。”
哇哇哇！真是个大好消息！
高晓宇顿时抬头挺胸，忘了金玉给过的下马威，“小黑包，以后的值日别忘了，下回再让我受罚，你等着爸爸放学收拾你。”
金玉低头写草稿，乔乔以为她伤心偷哭，安慰道，“金玉，别难过了，乡下的学校资源差，考得不好很正常。”
她很介意金玉被另辰表白的事，处处在金玉面前表现和另辰的亲近，“像我和另辰，从小到大经历的考试多，麻木了。这次月考就是平常心，没怎么复习。”
“况且成绩这个东西，看淡就好了，你别因为赌输了难过，到时候和大家好好道歉就行了。”
毕美美伸手拉人，“行了乔乔，你别滥好心同情她了，老师来了，咱们等着看吧！”
果然，陶茂华踏着铃声，红光满面走进教室，后面跟着个小老头，正是监考金玉的那位。
“天哪，是苗校长诶！”
“哇他不会是看中我们班谁了吧？”
乔乔听到悄悄话，不禁腰背挺直地坐在座位上，兴奋地小脸红扑扑的。
苗校长退休半年，新生们没见过他的人很多，不过传说不少。
省一高能作为全省重点，不只是因为师资力量和学生成绩，省一高的中坚力量，是苗校长全力带的竞赛班。
竞赛班云集了本省的少年精英，他们网罗了全国许许多多的竞赛奖，经常上新闻和杂志，是名副其实的学校之光。
乔乔的成绩稳居年级前列、班级第一，苗校长来到403班，她就像是被通知中了彩票一样兴奋。
她要去竞赛班了！
陶茂华克制内心的激动，将薄薄的成绩单放在讲台上，“这次的月考大家都有很大进步，老师很欣慰。尤其是考第一名的同学，苗校长亲自邀请咱们403班的这位同学加入竞赛班！”
“哇哦！乔乔你听见了吗！你要去竞赛班了！”
“乔乔好棒！”
乔乔听到同学们的羡慕和夸赞，心里得意，脸上矜持地笑着，还让同学们小声点不要吵，她想给苗校长一个不骄不躁的好印象。
陶茂华继续说道：“本届高一入学以来，还没有同学进竞赛班，咱们403头一位，老师非常骄傲自豪！”
“希望以后，她能继续发挥出刻苦专研的学习精神，为自己争光，为学校争光，为国家争光！”
403班的同学听到老班慷慨激昂的祝词，纷纷鼓掌朝乔乔看去，长得好看，还是进竞赛班的学霸，人生赢家啊！
乔乔笑着起身，想感谢老师感谢同学，就看见陶茂华咧嘴笑出花儿，“金玉同学，恭喜你！总分925，位居年级首位，比隔壁第二名的另辰多60多分呢！”
空气突然安静。
403班同学掏耳朵不敢相信，老班念错名字了吧？小黑包考了925，怎么可能？考529都算她聪明！
乔乔尴尬地站在那儿，“陶老师，是不是有误会？我们对过答案，金玉和我们很多人都不一样呢！”
“是呀是呀！”
“老班你确定没搞错吧？”
觉得不可思议的人非常多，陶茂华拍桌子，“分数没错，至于答案不同，是因为金玉同学做的题和你们不一样。”
“她的试卷，是苗校长亲自挑选的难卷和竞赛卷，950的总分，考出925，放在哪个年级都是第一名。”
“不可能，她肯定作弊了！”403班的同学就是不信金玉的成绩，小黑包要真如此厉害，还能等到现在？
陶茂华郁闷，平时看着都挺好的孩子，怎么今天态度变得奇怪呢。
“你们怎么回事？同班同学考出好成绩，你们不替她高兴，反倒要怀疑她？有没有同学爱？再说金玉的考场时苗校长监考，作不作弊校长说的算！”
他将原卷和答题卡交给乔乔，“卷子给班长先收着，课后贴到板报墙上，大家多学习学习。”
乔乔憋着泪翻阅，数学满分，政治满分，地理满分，历史满分，化学满分……
她初中高中都只拿过一次英语满分，小黑包竟然一次月考拿五门满分，还都是跨级题和竞赛题！
乔乔感觉心里有一团火，她没忍住手重了，哗啦一下，金玉的卷子被撕开两半，红彤彤的分数被拉开。
她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习惯当优秀学生，习惯别人的羡慕和夸赞。现在被乡下丑包子超了，超的还不是同一级别的70来分。
这让她以后怎么见人！
乔乔觉得世界塌了，擦着眼泪往外跑，不敢去看老师和同学，经过金玉的身边时，楚楚可怜反问：“金玉，这下你高兴了吧？满意了吧？”
活脱脱像金玉欺负她一样。
其他同学都心疼乔乔，看金玉的眼神复杂，都怪她，没事考那么多分干什么，显摆自己本事大好玩吗！
当然好玩！
金玉将这些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她发现，403班的人，包括和这个班有交集的其他班同学，有种机械式的刻薄。
他们认定1号是土包子、乡下妹、丑八怪、成绩差，这个印象标签在他们脑子里如同植入芯片一样，无法改变。
而他们对乔乔和另辰的态度，则是完全相反的极端。
金玉兴奋极了，她似乎找到1号悲剧的根源！这世界，是个校园到婚纱的小说，或是影视作品！
她仿佛触摸到了机关，笑着对这些同学道：“925分，这是你们经常欺负、嘲笑、看不起的我，凭实力考出来的分数。你们很多人都自认比我高几等，结果被我这个乡下人狠狠踩在脚下。”
“请记住你们此时此刻的心情，以后我的每一次考试，每一次竞赛，每一次新闻，都会让你们所有人，像现在一样。”
“不甘心，又望尘莫及。”
金玉的话像冷水浇在403众人的脑子上，所有人头痛欲裂，一边觉得金玉嚣张过分，一边觉得她确实优秀。
403班集体头疼，陶茂华搞不懂了。不过他向来是个不喜欢麻烦的班主任，一句话都没问，当无事发生。
金玉由此猜陶茂华在作品里的着墨应该不多。
至于大半节课都当透明人的苗校长，听到金玉的话，皱眉头看了一圈，眼里的嫌弃溢于言表，咕哝道：“真是一届不如一届！”
老头年纪大，眼睛可利呢，当众给了金玉竞赛班的教室钥匙，“赶紧搬东西去风雨楼那边。”
竞赛班所在的教学楼是靠半山的独栋小红楼，名叫风雨楼，班上学生不多不少，正好十四个。
收苗校长钥匙的就金玉一个。
403班的人头更疼了，苗校长看他们的样子，怕金玉在403班多耽搁一分钟，脑子都会变傻。
而且，有件事他觉得不可思议。
刚刚上课跑出去的女学生，到底去干什么了？为什么受委屈就能不上课，把校规放哪里！把教导主任又放在哪里！
“小陶，给不在位置上的那位女同学记逃课，哪有上课乱跑的，你们班的纪律问题要重视啊。”
陶茂华愣住，他，要给得意门生乔乔，记逃课？
老班表示完全想不起来纪律这件事，并且头有点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