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3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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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不要用一种看死人的眼光看我。”宫野遥再睁开眼，对着床头站着的佐助和卡卡西平淡道，语气之平板让人一听就心生某种惧意，好像她一个不顺心就要对他们发动严苛的攻击。
“……没这回事。”卡卡西说道，接着他给宫野遥调整了一下病床的倾斜程度，让对方可以坐起来，毕竟她现在看起来精神还是挺足的，并不很需要躺下休息的样子，“你好些了吗？”
宫野遥平举着双手坐起来，像极了某种僵尸片的现场，配合她那个看起来依旧惨白的脸，看起来非常之奇怪。
“我还好。”一边说着，宫野遥一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前那种血色终于消失不见，但眼里那种无法忽视的既视感实在是让人过于难受，“看起来应该还能再活几十年到寿终正寝，问题不大。”
“真的吗？我不信，你那个手上那么多的针管没看见吗？赶紧放下。”佐助一直抱臂站在一边，这个时候才施施然开口，说话听起来还挺冲，“你还记得自己是什么样子进的医院吗？七窍流血，脸色青白，你可以不用化妆就去扮演丧尸，毫无违和感。”
宫野遥当时那个样子实在是有些吓人，也难怪佐助会这么说。打一圈回来发现仅存的另一个宇智波，他没什么浓厚的血缘关系但确实也养了他好几年，两个人相依为命的姐，半死不活、进气多出气少的被三代大人的通灵兽猿魔抱出来，佐助的心情复杂程度可想而知。
至少当时他的内心是真的很想找到大蛇丸以后把对方鲨了。
宫野遥乖乖放下手，这个时候两个人的相处好像年龄掉了个圈，佐助像大哥，宫野遥是不听话的幼女，但她那个手上的针头还是因为这一通折腾，而回血了。
血液逆着针头倒回到输液管里，正常情况下应该不要乱动，让家属去请护士姐姐来重新扎一针，可是宫野遥不。
她并不很喜欢医院的氛围和消毒水气息，就算她住的是高级单间，那种感觉也没有因此而消失，于是她干脆地把这个针头拔了下来。
动作之迅速让两个人的眼角一抽。
“我觉得我好了，我想回家。”宫野遥诚恳地看向佐助和卡卡西，没醒的时候也就那样了，什么都不知道，但一旦醒来，她就不想再在这里住了。
更何况，感受着身体内充沛的查克拉，宫野遥觉得自己是真的没问题。
这一大一小同时给出了拒绝的答复，态度非常之坚决。
佐助：“不行。”
卡卡西：“你就在这呆着吧。”
佐助知道她讨厌医院，但这次的事也必须让她长点教训，尽管为三代护驾是一件很厉害的事情，但如果代价是这个，那么佐助宁可她不要这种荣誉。
卡卡西想的就比较简单了，一个躺了好几天的伤患醒来以后立刻和探视的人说自己没事了想出院，那傻子才会相信这一点。起码在这里先住够一个星期再说。
更何况她也不是什么轻伤患，甚至伤得还挺严重。
这种时候就更应该安心休养了。
“三代大人给你放了带薪假，”卡卡西说，“还特意嘱咐我们要好好照看你，所以你就在这呆着吧，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盯紧不让你乱跑。”
当时三代用极为恨铁不成钢的视线看向卡卡西，后者虽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是被长辈这样饱含情绪地注视，还是萌生了某种愧疚之感。
尽管这感觉是真的很莫名其妙，但不可忽视它的存在。
宫野遥可以带薪养伤，但卡卡西没那么多时间来全程陪护，大头还是要交给佐助来的，木叶因为这次战乱，许多事情都等着解决。
从大名和贵族的质询到和砂忍的建交，还有其他忍者明里暗里的打听，甚至是来自顾问团的质问，以及对村民的安抚……三代本来也受了伤，这更是让他心力交瘁。
本来精神抖擞的老爷子经过这件事以后，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不少。
想想也是，三代毕竟已经不年轻了，就算战斗经验吊打年轻人，但对上战斗经验也很丰富的他的前徒弟，而且这家伙也是三忍之一，肯定是不太容易打。
更何况，宫野遥在这边对战一个转生千手，三代那边也有一个，创村忍者的实力属实不能小看。
所以有许多相对不太重要的任务就被三代下发给了其他上忍们，让他们也感受一下996制度的恐怖之处——尽管三代的日常大概是8117，早八晚十一，一周无休。
卡卡西还算好一些，毕竟三代还有给了他一个特别的看护任务，能让他忙里偷闲喘口气，其他人……
他昨天都听见御手洗红豆感叹说最近忙的脚不沾地，没时间去喝酒了。
“总之，”最后卡卡西一锤定音，“你就老实在医院呆着吧，哪也别想去了。”
行吧，宫野遥扁扁嘴，在他们俩的压迫下，无奈接受了这个事实。
“那你们给我讲讲后来都发生了什么呗，我当时眼睛流血以后就没意识了，完全不知道后续。”宫野遥说，虽然看这个样子三代是没什么事，她也不是很担心对方的健康问题，但还是想听听发生了什么。
她失去意识的样子属实惊到了三代，他是亲眼见证了她那个眼睛的变化，但看她的那个样子也知道这东西有强烈的负担。再想了想这么多年她都经历了什么，于是三代做主，把她的七彩眼睛隐瞒了下来，只保留了对方开了万花筒的记录。
反正村子里现在已经没有其他的能开万花筒的宇智波了，只要她能一口咬定她的眼睛就是这个作用，别人谁还能跳出来说不对劲？
而大蛇丸，三代最终还是没能把他全部封印，而是只做到了封印他的双手，让对方逃掉了。
剩下的事就是卡卡西说的，三代的通灵兽把她抱出来，吓到了他和佐助了。
木叶大体上还算和平，就还好。
卡卡西离去以后病房里仅剩宫野遥和佐助两两相望，两个人又都不是什么爱说话的人，于是空气一度静默下来。
最后还是宫野遥打破了沉默，问道：“你那个咒印……现在怎么样？”
佐助那个咒印就算是被卡卡西封印了，但谁也不能保证以后会怎么样，而大蛇丸就是其中的一个最大的变数。
宫野遥有预感，佐助的平静日子也要到头了，现在大概是为数不多的快乐时间，只能珍惜。
“还好。”佐助回答道，他也不是故意就这么冷淡，只是性格使然，“没什么事。”
就算真有什么，他也不会让这么个伤患知道的。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她是什么鬼脾气，佐助心里还是有点数的，这人看上去一副没精打采说话不中听的样子，实际一遇到事，战火来得比谁都快。
佐助并不是自我吹嘘，但他就是知道这家伙这次和大蛇丸打在一起，其中有相当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
听佐助这么说，宫野遥相信了一半，但作为新时代的开明家长，她也不会去逼问佐助。
不用上班的日子过得太快，宫野遥实在是在医院住不下去以后，请医生给她做了检测，确定没事了以后，她便收拾收拾回去上班了。
这段时间因为三代的精神不济，他自知自己这火影也当不了太久，便下决心去找接班的人。于是鸣人和自来也便去寻找那个神奇的女人，木叶的公主千手纲手。
佐助这段时间还在自己埋头苦学，之前他和我爱罗的较量，还有我爱罗和鸣人的打斗，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他越发的努力了。
“啊，你这，要不你来和我学吧。”宫野遥看着迷之焦躁的佐助，说道，“我再怎么样也是正统的宇智波，你和我学起码要轻松一些。”
宫野遥的经历虽然无法被佐助复制，但其中有些点还是值得学习的，并非完全无可取之处。像是在一些火遁的用法和学习，以及查克拉的控制精度方面，宫野遥有自信不会输给任何人。
没办法，挂逼眼睛太吃查克拉，如果不精打细算，把用量规划到最细，那估计打着打着就要脱力了，她不是什么查克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怪人，只能从这方面下手。
这也算饶有成效，至少佐助在这种控制方面确实是比以前掌握的要好了。
而火遁……对不起，因为宫野遥印象最深的就是佐助的“火遁·亲嘴烧”，所以强行加上了这方面的修习内容。
控制精度这种东西虽说看起来不大气，没有那种毫不考虑的大开大合式战斗看着过瘾，但做到极致也并不输于那种战斗方式。
佐助肯定不会止步于现在这个状态，他的眼睛也迟早会进化到万花筒写轮眼，那个对于能量的消耗属实不一般，所以至少从现在就开始适应。
但唯一的问题在于，佐助这小鬼脸皮太薄了。
宫野遥教是教过了，接下来他就非要自己训练，不让宫野遥看。直到有进步了才会露出来给她看一眼。
就整个人死研究。
宫野遥也说不动他，真的只能随他去。
她在木叶的生活还算普通，百废待兴是待兴，但她这不能和别人好好交流的特点，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算是阻碍了绝大多数工作的正常进行。
没办法，三代也怕。
你说你去慰问村民，顺嘴说出一个“不会吧不会吧，这你都怕，你没问题吧”或者“补助还没发到手，你就急了”，那估计村民气得恨不得连夜举家搬迁。
所以大体还算说得过去。
但平静的生活实在是太短了。
短到她见到宇智波鼬的第一眼，杀气便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
他和当年十几岁的少年样子区别不大，毕竟他和宫野遥是同龄人，宫野遥没什么大的变化，他自然也没有。
硬要说改变的话，那就是周身的气质不同了，从前鼬虽然话也不很多，但至少整个人还是温和的，面对弟弟也会露出无奈和温柔的笑容来。可现在，他还是话不多，整个人却显得冷冽，周身的气息都带着肃杀之气。
宇智波鼬这次和他的搭档一同前来，而对战他们的，是木叶几个主力上忍了。
卡卡西也赫然在内。
“你想对我说教的话，不如先感受一下她当年经历过的吧。”说着，宇智波鼬也使用了自己的写轮眼，“月读。”
卡卡西毕竟不是宇智波，他也没有两只写轮眼，面对这种来自万花筒的术，实在是抵御不了，就被拖进了奇怪的世界，去感受宫野遥曾经经历过什么。
“啊，宇智波鼬，”宫野遥看了看他，以手捂嘴轻咳两下，问道，“在这里用写轮眼，你当我是死的吗？”
宇智波鼬的视线不带感情地移到了她的身上，而宫野遥也毫不客气的回看回去，杀意被她按捺住，但她说话的语调还是不自觉地变高一些。
“并没有，”鼬说道，“只是你活着也不会改变什么。”
宫野遥嗤笑一声，反问道：“你不会以为我败给你一次，就会败给你第二次吧？”
当年那个灭族的惨案，宫野遥也险些就死在了宇智波鼬的手里，被一刀穿过肺部，剧痛伴随着呼吸间带出的血沫，和喘不上气的窒息感，成了她直至今日都难以忘怀的痛。
她那时苟延残喘，努力感受着生的气息，但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没能改变。她的家人、朋友全都死了。未婚夫也早在这之前就去世了。
最后是强大的生存欲使得她活下来。
挂壁之眼救了她一命。而有这双眼睛在，她就不会死。
她这么多年，都没能忘记宇智波鼬，而今天，对方送上门来了。
“现在的你也没有让我对你出手的价值，”宇智波鼬这么说着，“鬼鲛，让其他人消失。”
他的搭档鬼鲛正和阿斯玛还有红缠斗在一起，一打二也并不落于下风，听了这话，对方笑得宛如鲨鱼成精，问道：“既然这样，不如和你说话这个也让我一起解决了吧。”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瞧不起人呢，宫野遥想。
说着，她闭眼再睁开，体内的查克拉被恰到好处地分配，露出一双与鼬相似，但其中花纹截然不同的血红色眼睛来。
“万花筒也不止你一个人有了。”说着，宫野遥并没有对鼬出手，而是飞身上前对上了鬼鲛，“那就来试试吧，看看你能不能受得了精神攻击。”
说着，宫野遥用出了同鼬一样的招数——“月读”。
鼬让卡卡西反复经历她当年经历过的遭遇，那宫野遥也只能同样的，让他的小伙伴也感受一下接近千刀万剐的遭遇是什么滋味了。
一报还一报而已。
鬼鲛陷入了和卡卡西同样的状态里，这让阿斯玛和红得以喘息。
“带卡卡西撤退，”宫野遥说，“你们知道的东西回去直接报给三代大人。”
“但你？”红问道，并不是她不相信宫野遥，只是单独放她一个人在这里和两个这种S级的叛忍打，很难不让她心生顾虑。
宫野遥摸出苦无，闻言扯唇笑了一下，说道：“所以你们快一点，说不定还来得及。”
她朝向鼬的方向直冲而去，每一招都带着无与伦比的杀意。这么多年在进步的可不是只有鼬一个人，同样的错误她决计不会犯第二次。
苦无同苦无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两个人一招一式毫不留情，每一招都直指要害，宫野遥开着万花筒同鼬打，他也不能无视这一点，隐藏着万花筒来和她较量。
感受着体内力量的不断流失，宫野遥并没有就这样放弃，而是拼死一搏，如果能一换一那便更好了。
只是来了其他的人，红他们回去以后果然速度够快，找到了其他的能够来帮忙的上忍。有他们在，宫野遥的打斗就显得束手束脚起来。
“你想经历我经历过的噩梦吗？”宫野遥问道，她的面上挂着古怪的笑意，“我与你不同的进化方向——你也来体验一下吧。”
要鼬感受什么她濒临死亡时的痛苦和憎恨根本卵用没有，如果有用的话他也不会现在对宫野遥下杀手了。当年捅穿了她的肺而不是心脏，也只是因为听见她提到了止水的名字，而不自觉地偏了那么一寸而已。但如果真的过一晚上，以她当时那个爬不起来的重伤状态，还是要死的。
没有任何区别，不过是一刀了结和漫长等死。
后者甚至要更残忍一些。
她只是给鼬编织了一个美好的梦境，要他在梦境里按照她的身份来过她悲惨的一生，这次是没有人救她的、躺在地上等天明，但是死在了黎明前的黑暗里的宇智波遥的一生。
而这个等死的过程，被无限的循环拉长。
什么时候能出来，就看他对自己多狠了。
“看在止水的面子上，”宫野遥垂下眼，她不太想提起这个名字，但一看到鼬，这个名字便自然而然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止水……下一次就不是这样了，下一次你一定会死。”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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