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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原世界：复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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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言语里的内容，还有他说话的方式和声调，其实都有些不客气。
但从各种意义上来说，查尔斯与他非亲非故，地位平等，关系仅仅比陌生人好上那么一丁点，勉强算得上不那么熟悉的点头之交——
所以无论如何，哪怕查尔斯因为操纵齐塔瑞人撤军而导致大脑完蛋然后死亡，也轮不到他托尼.斯塔克来管。
更不必说。现在还是他有求于前者唤醒史蒂夫的情况了。
与之相对的，要是换做其他人在此情此景下，猛的遇上托尼毫不客气的厉声诘问，保不齐就会对这个狂傲自大无法无天的家伙产生负面印象，进而影响后面的一系列发展。
最起码亲眼见证了两人互动全程的，尚站在仪器前的蓝色毛茸茸的野兽就不满的皱起了眉头，看起来随时准备暴起，给未着战衣的钢铁侠来上一拳。
好在年轻的X教授从来不是其他人。
他的能力，他的博士学位，他比刚刚成为钢铁侠不久的托尼.斯塔克丰富上许多的人生阅历，都给予了他足够的能力和自信，去透过后者言不由衷的表面现象来看穿其刀子嘴豆腐心的本质。
于是查尔斯非但没有因此而生气发怒，反而对一床之隔的，小孩子脾气的托尼露出了迷人且包容的微笑：“难道你这是在关心我？非常感谢。”
托尼：“……”
托尼：“………”
托尼：“…………”
万万没想到对方能这么回应的托尼做了个干呕的姿势，完事儿嘲讽道：“我关心你？为什么我要关心你？你又不是我喜欢的金发大胸的——”
查尔斯闻言，他唇角的弧度顿时又上挑了几分。
而明明他仅仅比托尼大了几岁，这个微笑却愣是让托尼从中看出了令自己毛骨悚然汗毛倒竖的迷之慈爱。
就像在看一个调皮捣蛋的三岁小男孩似的。
然后“妹子”两个字尚未出口的托尼便听到，查尔斯温柔的，理解的，如沐春风的，恍然大悟的：“怪不得你如此担心美国队长先生，队长他的金发确实光彩夺目，胸……也非常大。”
“吱呀——”
查尔斯此话一出，托尼坐着的椅子立刻跟着了火似的，在一脚蹬在床脚上的后者造成的反作用力下，滑轮咕溜溜光速滚动，带着小胡子超英滑的离史蒂夫的病床要多远有多远，就差冲出大厦扶摇直上九万里。
且椅子上的托.亿万富豪.花花公子.24K纯直男.尼额角qing筋乱跳，气急败坏。
要不是顾及着床上的老冰棍还需要泽维尔出手帮忙，他简直想直接给对方一掌心炮：“胡说八道！”
查尔斯则悠闲悠哉的冲托尼眨眨眼睛，笑容不变：“扯平了，因为X教授也不会有朝一日突然选择和万磁王结婚。”
彻底明白过来查尔斯是故意为之前他拿X教授及万磁王之间的关系开玩笑而反击的托尼：“……”
呵。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完全是猫系性格，他挠别人可以别人不可以招惹他的托尼立马暗暗在心里给记了一笔，并决定在日后全部讨回来。
不过就现在，控制欲极强的钢铁侠先生选择把被对方岔的越来越远的话语给掰回正途，好让自己重新掌握谈话的主动权。
所以他平复心绪后，清了清嗓子，假装无事发生一本正经道：“别想避而不谈，你究竟付出了什么代价。”
“……其实也没什么。”
心中好笑的查尔斯略微沉吟后，又隐去了今日双腿和眼睛的变化，答道：“很疲惫，头疼发热，身体机能暂时无法支持正常且最大限度的使用能力，需要休息恢复——顺利的话，明早我应该就能够突破拖住美国队长不放的那股精神力屏障，进而将他唤醒。”
“虽然我不是很了解你们变种人的能力都如何运转……但需要地方休息？那简单，斯塔克大厦里最不缺的就是空房间。”
托尼的大眼睛顿时更亮了：“Jvs，给X教授和三位X战警安排四间客房。”
“是的，Sir。”
“请容我拒绝。”
查尔斯柔和但也不容置疑的话语与Jvs磁性的英伦腔几乎同时响起。
坐在好不容易终于没有外星怪人乱飞，一碧如洗的湛蓝天幕背景下的，刚刚舒展面部的托尼顿时又把黝黑的两条眉毛给皱了起来：“为什么？”
“来的路上，我在下城看见了一栋楼顶两层在出售的酒店式公寓，顺手买了下来。”
查尔斯把之前对汉克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后，双手在膝盖上交叠安放着的他优雅矜持，以充分展现了百年家族继承人气质的姿态解释道：“当然一个房子不是什么重要的理由……神盾局局长先生肯定不希望看见我，一个顶着X教授名号的变种人与复仇者联盟走的太近，最起码不是现在。”
变种人就应该被孤立，被排挤恐惧，被约束调查——
因为他们的能力太大，种类太多，还实实在在的威胁到了普通人存在的意义……毕竟没有任何一个种族会希望得知自己将是被自然规律淘汰的那个“低等种族”。
所以在变种人的存在因为古巴导弹危机事件暴露后，zheng府就开始有意无意的把舆论往那个方向引导，让普通人自发的开始厌恶躲避打压变种人的同时，为了维护平衡，不让万磁王的兄弟会一家独大，还刻意保留了泽维尔天赋少年学校这块变种人温和派的“自留地”，让不同阵营的变种人互相辖制，不至于齐心协力一心一意对抗zheng府。
正因此，查尔斯比谁都清楚为何泽维尔少年天赋学校未被强行关停，或者遭受全方位大面积打压的原因。
不过就像他从未放弃与人类和平共处到最终目标一样，查尔斯也从未准备让学校仅仅因为是温和派聚居地就成为zheng府用完就扔到傀儡，或者刀俎上的鱼肉之类的可悲东西。
可就算这样，尤其在他刚刚与神盾局局长对峙之后的现阶段，X战警最好还是不要与其他拥有特殊能力，甚至地位超然，一句话就能影响大半个美国的人——譬如钢铁侠托尼.斯塔克——有任何会挑动上面的人脆弱敏感的神经的关系。
托尼闻言挑高了眉梢，行事不羁的他干脆把脖颈上松松垮垮的领带给扯了下来，绕在手臂上打圈圈：“我以为X教授不会怕事？”
“不怕事，但也不主动惹事。”
常言道屁股决定位置，就算托尼凭借着过人的头脑以凡人之躯成为了超级英雄，去行那比肩神明之事，但他到底先是一个没有经历过变种人遭受的歧视与不公的普通人类，然后才是其他什么身份。
“我企图保护的是一个包括我在内的，不被接受的族群，在外我所行的一举一动代表的从来不是我个人，而是X战警一派的变种人。”
理解对方会做出如此反应的查尔斯直言道：“知道吗？几个月前我在电视直播上看见你于听证会上说出那句‘我一个人也能维护世界和平’的时候，我产生的第一个念头是……下面这句话可能有点冒犯。”
他轻轻的：“如果有第二个斯塔克存在，比如你的妻子或者孩子，你还会无所顾忌的张扬的向全世界宣告你钢铁侠的身份吗？再不然如果你当时代表的不仅仅是你个人的想法，而是一群人，好比显而易见的未来中，钢铁侠的声誉也会影响复仇者联盟在世人眼中的看法的时候，你可能会跟我一样束手束脚，不得不为一些东西向官方妥协。”
“当一个人身上肩负的，承担的多了，他就不再仅仅是他自己。”
“就像美国队长，有几个人认识真正的史蒂夫.罗杰斯，又有多少人是把他放在圣人的高度上，去崇拜尊敬一个众人心目中的完美符号？”
“……”
托尼指尖摩suo着手里可怜的领带，略微陷入了沉思。
娜塔莎在观察他的结果报告书上写过一句没有团队精神——过去他确实没有。
现在大概也只有指甲盖那么点儿。
但无可否认的是，无论他宣布关闭武器生产部门，自己是钢铁侠，一个人能维护世界和平，都是在按照他自己的心意来。
哪怕结果是斯塔克公司一段时间内股票大跌，电索找上门来，听证会传票一张接着一章，那也是他自己选择的结果，当然要他接着。
反过来，在他同意成为复仇者之后，泽维尔说的也确实——
“我先回去休息一下，明早再来拜访。”
善于灌鸡汤迷魂汤等汤类嘴炮的年轻的X教授见钢铁侠有沉思下去的意思，遂起身道：“如果期间队长醒了，请随时通知我。”
托尼被他的话语惊动，回神道：“Jvs，替我送一下泽维尔先生。”
“没问题，Sir。”
Jvs道。
“麻烦了。”
查尔斯一边走出房间，一边对Jvs道。
于是理所当然的，在Jvs陪同下关门离开的他完美错过了三十秒后，病床上双目紧闭的史蒂夫忽然冒出来的一句，说不清是痛苦是愤怒是羞涩，还是三者皆有的一句低吼：“尼朵！别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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