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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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黎大少伸个懒腰，看扶星泽和殷雪渊一个被窝里睡觉，奇道：“都多大年纪了，还一个被窝睡？”
起床，黎大少伸懒腰，抻出一排肋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像巨石从我身上碾过一样，胳膊疼腿疼。”
“许是睡觉压到了。”殷雪渊说。
黎大少觉得这说法可信，没再想什么。
封飞羽暗自嘀咕，殷雪渊明明就知道这是为什么，他对扶星泽，偏心得过头了。
一大早，封飞羽受到双重暴击，一是吃醋，二是气自己吃醋，殷雪渊邪魅欠打的性子，自己早该习惯了。
快到辰时，黎大少率先踏出房门迎风招展，要他们快快跟上，去见识比试场地。
封飞羽整理好衣装，正看到扶星泽坐在床沿发呆。
殷雪渊捧住扶星泽的面颊就亲了一口。
扶星泽没什么反应，眼皮不带抬一下，拿袖子抹脸，道一声：“无聊。”
黎大少探头进来催促他们，正看到殷雪渊亲了扶星泽一口，如被雷劈，石化当场：“你们……”
“看什么？”扶星泽语气很冲，倒不是对黎大少有什么意见，对于殷雪渊之外的人，他一向如此。
“我看你是想脸上也来一下，”殷雪渊看上去心情不错，话也多了不少，“今天我心情好，你也有份。”
说着殷雪渊迈出门，作势要搂住黎大少，殷雪渊难得开个玩笑，倒是真把他们当朋友了。
黎大少仓皇逃走，边逃边回头斥责：“莫挨老子！离我远点！”
“把我当成小娘子就好了，别跑，黎大少！”殷雪渊还真追了上去。
但见黎大少脸色煞白，狼狈逃窜，嗷嗷乱叫，还口齿不清地说道：“去找你家冬瓜，小爷我不好兔儿爷！”
封飞羽看着打打闹闹的二人，无奈地摇头。
但直到此时，他才深切意识到一件事，如今的殷雪渊不到双十年华，理应是这般青春活泼，可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起，他就老谋深算，没有黎大少身上那种朝气，不知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又或者，他以后会经历什么。
扶星泽抓了些蜜饯在手里，看向封飞羽，见封飞羽正盯着他，便伸出手问：“你也想吃？”
要知道扶星泽这种呆瓜不通人情世故，能得到他亲手奉上蜜饯，那可真是大不容易，封飞羽赶忙拿了一个，谢过扶星泽。
“雪的心情不错。”扶星泽这话的意思是殷雪渊的心情和封飞羽有关。
封飞羽却在心底暗道，与我半文钱的关系也没，我看是晚上你入他臂弯睡觉，叫他乐不可支，醒了都在笑。
两人没什么好聊的，并肩往外走。
方才殷雪渊的吻来得突然，但封飞羽却也看出殷雪渊和扶星泽无友情之上的关系，因为那个时候扶星泽的反应太坦荡了，而殷雪渊的眼神中，没有那种东西。
所以，殷雪渊此举，是为了打消自己心中疑惑？封飞羽想着，但又觉得是自己多情了，自己是什么身份？殷雪渊何至于对自己上心为自己做这些事情？
算了，封飞羽叹口气，比起弄清殷雪渊乱七八糟的私生活，还是把转轮王的事情弄明白更容易些，他摸了摸藏在胸口的小册子，只想快些寻个机会好好翻阅。
辰时到，结界褪去，比试场地便显现在众人眼前。
山腰处有一裂谷，缝隙呈现半月形，底下是碧绿的水潭，石壁上偶有古木横向生长，这便是赛道，裂隙中三个银环悬浮在半空。
“这是什么？”封飞羽觉得奇怪，“今天不是比试吗？我向来只见过圆形的擂台，这样一个半月形的裂谷是要怎么比？”
“没有见识！”一青年听了封飞羽的话，嗤笑道，“千机门的比赛，什么人都能来了，不过，看你们队伍里站着殷雪渊这种人，我就不觉得奇怪了。”
这声音，封飞羽非常熟悉，是昨晚闯入藏书阁的人。
四人回头看去，说话的人穿蓝色大氅，戴银冠，是第一峰的人，此人长相俊美，神色倨傲，但眼窝凹陷，眼下有淡淡青色，看上去有些阴鸷，其他人分列在此人两侧，应是个有些背景的人。
虽然不知此人与殷雪渊有什么过节，但他变着法儿把第二峰来的四个人都骂了。
黎大少忍不了，论当街骂人、拜高踩低、无恶不作、横行乡里，他作为资深纨绔深有心得，如何肯叫一个陌生人蹬鼻子上脸。谁还不是个有后台的？前辈劝你装逼莫要过头。
“少爷，别冲动。”封飞羽拉住黎大少。
黎大少撸起袖子，推搡封飞羽：“你别拦我，待本少爷撕烂他的臭嘴教他做人！让他知道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体统！”
“他叫长辞庚，”刘清突然出现，几日不见，他颧骨似乎又高耸入云了，他拱手向黎大少致歉，“是少门主。言语间若有冒犯，我代他向你们陪个不是。”
原来是少门主，胡作非为的底气在这里。
“你不过我爹门下一条狗，轮不到你来代表我！”长辞庚白了刘清一眼。
黎大少冷笑一声，这种窝里横专欺负自己人的少门主，脑子里不知进了多少水。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第一峰其他人敬重刘清的踏实肯干，又屈服于长辞庚的白眼威逼，脸部肌肉在调度上出现纠纷，不知是应表示歉意还是蔑视，弄得每个人都似哭非笑，像集体中风一般。
好在场地裁判及时过来，让第一峰的人先去熟悉场地，把长辞庚这颗公认的老鼠屎给赶走了。
刘清这才向封飞羽解释道：“入学第一年，不比武力。比念力操纵，这处裂谷为比赛场地，参试者凝结念力成实体，使得念力穿过银环，越过障碍，不触碰山壁，落到终点，读取终点字符并传送回参试者这里，如此便拿下所有的基本得分点，若念力能按原路返回，则是加分项。”
“原来是这样，感谢刘清师兄解惑。”封飞羽谢他。
“参试队伍轮流入场调试，时间限制在一炷香，”刘清说，“还请把握时间。不过我看第三峰的人没来，匀给你们的调试时间便多了不少，相信你们定能不负众望，大展身手。”
刘清的话，是对着殷雪渊说的。他肯这么帮第二峰，无非也就是想借他们的手杀杀长辞庚的锐气。虽然刘清的善意是有目的的，但有共同敌人的便可称得上朋友。
四人站在旁边高处的亭中，留心俯瞰下面地势，注意到长辞庚站在一旁颐指气使，他带来的人扛着尺子，在场地上量来量去，有专人在一旁记下数字。
“他们在做什么？”封飞羽依旧看不懂。
“他们把凝结念力的咒语写固定了。”殷雪渊说。
“什么意思？”
黎大少说：“嗨，这你都不明白。一般来说，念力实体由咒语凝成，我们打算采取的策略是让念力自动感应，而他们的咒语是死的，量出尺寸，诸如让实体向下移动十寸，向前移动五寸，若场地一变，他们做出来的东西就完全没办法再用。”
“倒也是一种办法，”封飞羽说，“但他们的方法也太过愚钝。”
“不止是愚钝，可笑。”扶星泽的毒舌，说到其他几人心里去了。
轮到他们入场调试，分工不言自明，扶星泽用他神明级别的脑袋，写出几段关键性的咒语，殷雪渊负责这几段咒语的调试和修改黏合，并据此凝结念力，封飞羽能力不够，自然是围观群众。
“少爷，事情他们都干了，那你干什么？”封飞羽问黎大少。
黎大少说：“显而易见，最后念力实体由我出面放。”
封飞羽几近无语：“你这不是夺取他人成果写上自己姓名？躺在别人的肩膀上，你这……这是米虫！”
“话别说这么难听，幕僚存在的意义便是如此，”黎大少说，“你不要以为我的分工很轻松好不好？”
封飞羽：“但，你确实什么都不用干……”
“我承担了风险啊！”黎大少眼睛瞪得老大，“这么优秀的成果一定会遭人嫉妒，我享受了风光，却也成为了盾牌，你须知古往今来，只有被刺杀的首领，没有被刺杀的幕僚，这就是家主和幕僚之间默认的协议。”
“虽然总觉得你说的是歪理，但好像还真有几分道理。”封飞羽说。
黎大少踹他一脚：“平日你惹祸，我收场，难道你还没感受到本大少对你的庇护？狼心狗肺的东西！”
封飞羽揉揉自己的屁股，想到之前黎大少为自己受鞭打的事情，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儿。
殷雪渊念着修改后的咒语，双手合在胸前慢慢打开，在他的掌心处便出现一发光圆环，看上去大小与他的星盘无异，只是上面显示了些古怪字符。
封飞羽看圆环闪着奇异光泽，十分好奇，伸手去抓，但他手只能穿透圆环，并不能握取。
看来此环虽名为实体，只有发光之实。
黎大少伸手将念力实体接过，圆环在他掌上悬浮，看来拿这东西有点门道。
“好，”黎大少抖一抖肩膀，“我们的第一次调试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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