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头一生要爱我两次[穿越]》此日胜

24、第24章

　　“不过雕虫小技，也拿到课堂上显摆，殷同学你既然这样厉害，要不要老夫将这上师的头衔让与你？”顾上师显然学识有限不知道殷雪渊是如何在千机门地界上施展寒焰掌的，但又不肯让学生抢了自己风头，便从礼仪处揪他的错。

　　殷雪渊看出上师心思，不欲与他争辩，便缄口不言。

　　“现在知道不说话了，理亏了！尊师重道都学到哪里去了！不要以为自己有一点儿小聪明就可以为所欲为！”顾上师见他一言不发，便乘胜追击，要来痛打落水狗，挽回自己的颜面。

　　顾上师讲起学来是照本宣科，但骂人却有一套本领，足足一炷香的工夫，从生性顽劣骂到天地不容，直到他捎带上殷雪渊的好友一起骂，才最终惹怒了殷雪渊。

　　“够了！”殷雪渊掀翻了桌子。

　　桌上的纸张被风卷落在地上，瑟瑟发抖。

　　殷雪渊锐利的目光如寒光一闪，他不耐烦地站了起来，让第二峰南北两斋所有的学生都知道，只要胆子够大，就不用直到规矩和体统这两个字怎么写。

　　“原本我不屑与你争辩，只当你蠢，”殷雪渊道，“但你又蠢又坏，我一刻也不能忍受。”

　　殷雪渊要走，扶星泽自然起身。

　　“冬瓜，你留在这。”殷雪渊手按在扶星泽肩膀上，随后自己大步迈出。

　　顾上师除了气得跳脚，就是声称自己要找峰主告状开了殷雪渊，再没别的本事。

　　封飞羽犯不着为殷雪渊担心，聪明人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目的，敢当堂翻脸，必然有二三十条不被开除的法子。

　　顾上师顺手指了一人：“林卯，你去找峰主言明此事。”

　　名为林卯的学生领命，拱手走出众妙宫。

　　看起来这次，殷雪渊要吃一些苦头了。

　　“我们接着把课本翻到第一百五十三页……”顾上师平复了好久的心情，才又开口道。

　　课程上完时，才到正午，下午休沐，学生可自由出入，正逢山脚下镇子举办集会，大家都想去凑个热闹。

　　黎大少尤为积极，拉着屠问和沈林，邀请他们去见识见识镇子上的歌姬。

　　沈林面色涨得通红：“那种地方，我父亲是不允我去的。”

　　“男人！”黎大少把自己的胸脯子拍得邦邦响，“不去那种地方见识一下怎么行！我们又不会乱说，伯父不会知道的！”

　　一行人来到传送阵处，忽地有个人慌慌张张，趁乱插队。

　　屠问不乐意了，揪住那人的领子：“你是哪个？不懂先来后到？”

　　那人回过头来，他一双三角眼，小尖鼻，这不是被顾上师派去告状的林卯吗？

　　虽然黎大少素来看不惯殷雪渊，但赞殷雪渊是个性情男儿，对他倒也惺惺相惜，所以横竖看甘为鹰犬的林卯不顺眼，加上林卯插队，这让黎大少对他全无好感。

　　林卯脸色煞白，神色慌张，不说一句话，不住点头鞠躬算是道歉，想退到他们后面去。

　　慌乱间，林卯在封飞羽鞋面上踩了一脚。

　　无心之失，封飞羽没想追究，但黎大少不乐意了，喊住林卯，叫他回来。

　　“道歉！”黎大少说，“给飞羽道歉！”

　　林卯看了一眼封飞羽，如今统一南北斋，称霸第二峰已成定势的黎大少，这个面子林卯必须给，但林卯自恃出身不差，不肯给家仆道歉，只就插队一事向黎大少表示歉意。

　　沈林素来是个友善的，不愿多生事端，见林卯已经道歉，便对黎大少说：“要不，就原谅他这次？”

　　黎大少不肯依：“打狗还得看主人！我在场，他都敢这么对飞羽，我若是不在场，他指不定鼻子眼睛飘到天上去了。”

　　林卯眼睛不住地往传送阵的方向瞟，似乎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急着去完成。他个子虽不矮，但瘦得如一根竹竿，被黎大少提着领着，仿若被老鹰抓住的猎物，毫无还手之力。

　　“封飞羽！我向你，向你道歉！”林卯脑袋偏向一侧，终究是不情不愿地说出这句话来。

　　封飞羽向黎大少说：“少爷，放了他吧，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封飞羽其实也察觉出林卯没有歉意，但封飞羽得为自己考虑，他不会吸收灵力，没学过任何术法，不想和任何仙门子弟构恶，毕竟，黎大少没有办法时时刻刻在身边保护他。

　　往常黎大少都很好说话，随便教育一顿就把人放了，可今天，黎大少格外难缠。

　　“早道歉有早道歉的方法，错过了时机，这么轻飘飘几句，已经不能平息我的愤怒了。”黎大少揪着林卯，“写书面检讨，贴在石壁上三天！”

　　“黎大少？”屠问也觉得有些过分了。

　　林卯见黎大少一直不肯放他走，不知哪里来的豹子胆，竟一手聚起气流凝成球，朝黎大少身上拍去。

　　黎大少没有提防，一下子被弹开，摔得不轻。

　　林卯要趁机往传送阵里去，只是打了首领再想走可就由不得他了。

　　屠问一掌把林卯掀翻在地，牢牢将他制住。

　　当此之时，忽见夫子带了数百人的卫队向此处集结。

　　“这么倒霉？”黎大少想到上次跟殷雪渊私斗挨了十鞭子的事情，以为这次也是被夫子撞到了。

　　几人排成一列，拱手鞠躬：“夫子！”

　　封飞羽却觉得这不是简单的私斗被举报那么简单，卫队来得太快，人数过多，显然是发生了别的大事。

　　“所有人一律不得外出，已外出者，全部召回，一个时辰不回，永远逐出千机门！”夫子一席话掷地有声，在场众人不敢忤逆。

　　大家满腹牢骚地聚到书斋外：“不是说好今天休沐？”

　　“这夫子怎么如此扫兴？”

　　“我看应该是发生大事儿了！”

　　“能发生什么事儿！难不成还能有贼人来千机门行凶？”

　　“不错，”夫子站在高台之上，“这次紧急召集你们，就是因为发生了命案！”

　　卫队抬了一具尸首放在白玉台上。

　　夫子将尸首上的白布掀开，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来。

　　“顾上师！”

　　“他怎么死了？”

　　白玉台上那张脸，众人再熟悉不过，因为不到一个时辰前，这人还翘胡子和殷雪渊吵架。

　　“初步推断，此事应为本门弟子所为。”夫子眼睛扫视着人群，意指凶手就在他们当中。

　　学生们纷纷看向自己身边的人，也觉得害怕极了。

　　顾上师再不济也有一定实力，普通人别说打死他就是近身也有困难，这么一想，范围就大大缩小了。

　　也没有谁开头，大家不约而同看向殷雪渊，毕竟殷雪渊是有实力更有动机的人。

　　扶星泽说：“不是雪，你们找错人了。”

　　夫子听学生把今日课上来龙去脉说完后，看向殷雪渊。

　　殷雪渊道：“不是我。”

　　夫子说：“顾上师是半个时辰前，也就是刚从众妙宫散学回来不久，被人发现死在自己书斋里，那个时候你在何处？”

　　“我在校舍内等扶星泽归来。”

　　夫子问：“可有人证？”

　　“没有人证。”殷雪渊道，“半个时辰前，刚散学，任何人都有嫌疑尾随顾上师到书斋内，趁机杀死他，当然，你如果怀疑我提前躲在书斋内袭击他，也有这个可能。”

　　“书斋外发现一鞋印，”夫子说，“卫队已派人拓印下来，与你的鞋子一比便知。”

　　夫子一招手，一卫兵上前来，将殷雪渊的鞋子与现场发现的印记做对比：“一样的尺寸。”

　　夫子道：“证据确凿，来人！将殷雪渊……”

　　“慢着！”封飞羽抬手道，“夫子，千机门所发鞋履制式一样，鞋码相同之人不在少数，仅凭鞋码一样，就定罪，怕是不妥。”

　　“本夫子没有要定罪，但他有重大嫌疑，押下去好好审一审才能知道，不是吗？”

　　“可在场六百多人，恐怕两百多人鞋码一样，若都押下去审，太浪费时间了。”封飞羽说。

　　“那你觉得应当如何？”

　　封飞羽说：“请夫子讲明顾上师的死因，才好下决断不是吗？”

　　殷雪渊看了封飞羽一眼，没说话。

　　夫子双手负在身后：“已经仔细查验过了，顾上师身上没有任何伤痕，更无中毒迹象。”

　　“这倒是奇事！”黎大少摩挲着下巴，“非死于刀剑，也不是中毒，更不是术法，哪怕是自己杀死自己，都不可能毫无伤痕。”

　　“顾上师平日身体可有异常？”

　　“并无。”

　　“只有一种可能，”屠问说，“莫不是撞到鬼灵，被吓死不成？”

　　屠问一说，大家竟然都觉得最有道理。但没有证据。

　　“为何不用灵兽追踪？”有人问，“顾上师不喜交友，平日进出他书斋之人甚少，只要牵灵犬来，一嗅便知。”

　　灵犬受天地灵气浸染，与一般狗有所不同，它能回溯时光，闻到特定时辰的气息。

　　夫子听了，觉得有道理，叫人牵了一灵犬来。

　　灵犬有半人高，黑色皮毛油光华亮，红目睁圆，看上去十分凶狠。

　　它嗅着地上的气息，朝众人这边走来，在黎大少身边嗅嗅，又走开了，在屠问身边停留一会儿，也觉得气味不大对。

　　最终，灵犬停在殷雪渊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