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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13章 ...

  •   顾安逸的主动

      顾安逸起身跑去客厅喝水,意外撞见刚刚从外面鬼混到家的钟情,身着一身男装,间隔数米之外便能闻到她满身的酒气和刺鼻的香水味。

      说起钟情,妥妥的女子一枚,清秀高挑,既能卖萌,也能妩媚。但她偏偏要反其道而行,总爱以一身男装示人。若问其为什么,不过是为了引得无数少不经事的女孩子追捧,来满足其小小的虚荣心罢了。且近两年,钟情在易容过后的外貌上,达到和男人极高的相似度后,还在不停对自己的发声做训练,以至如今,钟情穿上一身男装,再操着一口低沉音色,几乎没有人会怀疑,她其实是一个女人。

      而顾安逸这两年一直在为她纠正在性别上的认知,她是女人,作为她的家人,当然希望她性取向正常。无奈钟情油盐不进,就是喜欢将自己扮装成男子示人。并向顾安逸强调,她虽然喜欢扮成男人,但性取向很正常,且非常正常。顾安逸半信半疑,但这之后钟情倒是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顾安逸便只当她年少胡乱玩闹了。

      “钟情,你又……。”

      “虚……。”钟情急忙做出噤声的动作,上前堵住了顾安逸的嘴,幽幽道,“你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你很困,你很困,现在转身回房睡觉……。”

      顾安逸摆着一张臭脸,只手打掉了钟情堵在她唇上的手掌。

      怒叫道,“跟我进来。”

      钟情不敢反抗,灰溜溜的跟着顾安逸回了房。

      钟情大概猜到顾安逸的责备大概都包括些什么,无外乎大半夜偷偷溜出家,扮男装,混迹夜店之类的等等。

      但她没想到,顾安逸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想找个人俩聊天。

      钟情开心充当这位倾听者,起码聊天总好过被训吧。

      “让我猜猜,我姐这是因为谁失眠不睡啊?”钟情盯着顾安逸轻笑一声,“应该不是时南哥就是秦深。”

      顾安逸干巴巴的眨了眨眼,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说吧,因为他们两个谁?”

      顾安逸想了想,却反问,“你为什么能猜到和秦深有关?”

      “因为他对你有意思,我看出来了。”

      “你都看出来了?你怎么看出来的?”

      钟情坐在梳妆台前,一边摘着头上的假发套,一边回道,“从他一进门说要找你,我就察觉出了一点端倪,后来饭桌上,我故意聊起他的私生活,他竟然没有生气,还主动让我去环通工作。”

      “你怎么这么大胆,万一他真的生气了,迁怒你,或者迁怒我,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儿么?”

      钟情摇头,表情略严肃,“姐,别看你比我大好几岁,但在了解男人上,你可比我差远了。”

      顾安逸给了她一个白眼,冷漠道,“别废话,说重点。”

      钟情应声,继续耐心分析,“就算他生气,顶多也就是甩手走人,怎么可能再对我这种小人物秋后算账。再说,我又没杀他全家,不就是问问他不愿意回答的私生活么,他自己也清楚,想了解真相的人很多,只不过我问出口了而已。唯一的顾虑就是,这样一来,他可能对你好感全无,但我一想,反正你喜欢的人是乔时南,秦深对你有没有好感其实也无所谓。”

      顾安逸点头,这话倒没错,但她在意的不是秦深对她是否好感全无,而是会不会影响和环通的合作。

      “然后呢?”顾安逸继续问。

      “然后就是,他应该生气,却没有生气,原因当然是因为你了。”钟情答的很随意,而后问道,“秦深有没有对你暗示些什么?”

      “有。”顾安逸点头,喃喃道,“他说,如果他说喜欢我,我会怎么做。”

      “那你怎么回答他的?”

      “我让他赶紧回家,说金冉冉在家等他呢。”

      “噗。”钟情忍不住笑出来声,连接下来的提问,都止不住的一直在笑。“再之后呢,他又有什么表示没有?”

      “烦的就是这件事。”顾安逸一脸惆怅,“那天之后,他再也没联系过我,跟我们的合作也石沉大海了。”

      “谁叫你这么不解风情的,你当时要是说。”钟情顿了顿,摆出一副娇羞的姿态,惺惺作态道,“秦总,其实,人家也喜欢你啦。”

      顾安逸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很嫌弃的样子,“恶心。”

      “你别管恶不恶心,反正你已经错过一次机会了,不知道补救一番,秦深会不会对你重燃兴趣。”

      顾安逸明白钟情的意思,忍不住问道,“那以你的经验,觉得秦深是想让我做他女朋友,还是只是想潜了我?”

      “八成是想潜了你。”二人对视,钟情脱口而出,但很快又纠正道,“哦,不对,是十成。”

      “可他还带女儿和我一起吃饭,还请我去他家一起拼乐高。”

      “真的?”钟情突然朝顾安逸靠近,拨弄了一下及肩的中长发,若有所思道,“那这件事就要从长计议了。”

      但顾安逸可等不到她从长计议,因为她已经决定,明天一早去环通见秦深,她还记得,上周答应了曦望一起出去玩,也算是借着此事,去见一见秦深了。

      “或者一切只是误会,秦深怎么会对我感兴趣。”顾安逸想不通,明明他的未婚妻金冉冉那么漂亮,或者那个亦柔,也是美人一个,总之,哪个都比她貌美就对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钟情不以为然,“大鱼大肉吃多了,当然得吃点萝卜青菜去去火不是。”

      顾安逸狠狠咬着牙根,一双锋刀似的眼神,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对着钟情怒叫道,“滚,我告诉你,下次再让我逮到你夜不归宿,去夜店鬼混,我就告诉妈,让妈把你千刀万剐,还有你那一堆男装,明天我就烧了它们……。”

      “姐,拜拜,拜拜。”钟情脸上堆着笑,以光速逃离了顾安逸的卧室。

      临睡前,顾安逸站在试衣镜前,挺起胸脯,将睡衣后拉裹紧身子,绷出凹凸有致的身体曲线,左右端详着,“这明明是大鱼大肉好不好。”

      第二天一早,顾安逸去了环通,出发之前,她曾给秦深发去过一条信息,大概意思是,她想见他,询问他是否方便。

      消息如石沉大海,秦深没有回复信息,哪怕是回应不方便。后来还是因为在环通前台处撞见了秦深的司机张平,才被对方领到了总裁办公室。

      张平告知,秦深在开会,让她稍等。顾安逸道谢,一个人在这间诺达的办公室中打发着时间。

      张平退出办公室后给秦深发去一条信息。

      ‘顾小姐来了,在您办公室中。’

      秦深点开消息,睨了一眼,没有回复,将手机锁屏收起,抬头看向徐爱丽,朝她靠的更近了些。

      “你应该知道,我留你这么久,完全是因为远航的项目,现在远航的项目已经不需要你了,你早一天离开环通,对谁都好。”

      “秦深,你这是过河拆桥。”徐爱丽怒叫。

      “你真以为自己对环通那么重要呢,河水才半米深,你这条桥起到的作用只是劳民伤财。”

      “你爸说过,他不会让我走的,你这么做他同意了么?”

      秦深冷笑,看向徐爱丽。已过四十岁的女人,脸上几乎没有一丝皱纹。突兀的是,妆容过于浓艳了些,看上去像是在尽力掩饰着衰老的痕迹。

      “我会对你怎么做,我爸应该一清二楚,但他依然推我上位,你难道预料不到自己的结局么?”这话的言外之意不过是,让徐爱丽离开,也有秦北念的不作为,甚至是纵容。

      秦深拾起置物架上的一只琉璃瓶,翻转瓶身端详道,“我知道,我爸这一辈子多情又好色,但说真的,他能看上你这样的货色,我一度以为他老糊涂了。”

      徐爱丽被气的不自觉颤抖着身子,但脸上依旧是平静的神色,冷哼一声道,“果然是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你妈死得早,你爸在外面搞女人,是不是没人教你怎么跟长辈讲话啊?”

      秦深放下手中的琉璃瓶,面色冰冷带着杀气,开口的话却依旧还算平静,“徐爱丽,本来不想把事情做的这么绝,但你非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就谁也不能怪了。”

      秦深正了正黑蓝色的西装外套,迈步朝门外走去,在拉开办公室房门时,再次开口道,“今天下班之前,收拾好你的所有东西滚出环通。”

      他说这话时,说给徐爱丽听是其次,更重要的是,为了让整个项目部的大小员工都知道,徐爱丽在环通的日子到头了。

      但其实秦深并不想把这件事做的这么绝,徐爱丽不过是秦北念豢养的一名情妇,后来不甘于每天只是在家等待秦北念,才被安排到了环通工作。

      秦深和她的交集不多,也就是五年前他开始涉足集团产业开始,偶然抬头不见低头见,才有了一些来往。徐爱丽并不喜欢秦深,总在有意无意针对他。当然,秦深更是如此,因为只要是父亲身边出没的所有莺莺燕燕,他的感受只有厌恶两个字。因为若不是因为父亲在外面那些数不清的女人,他的母亲许婉,也不会在万念俱灰之下,丢下两个年幼的孩子,以自杀的方式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而当年秦北念的其中一名情妇大着肚子向许婉逼宫,让本就在抑郁期的许婉精神几近崩溃。

      只秦深后来和宁凡在一起后才知道,当年逼死他母亲的,父亲的情妇,就是宁凡的妈妈,而腹中的那个孩子,正是宁凡。

      也就是说,宁凡的母亲顾玫逼死了许婉,而宁凡,是秦深同父异母的妹妹。

      秦深当时像疯了一样,跑去质问秦北念,秦北念将当年种种讲给他听。他说,当年之所以没有将宁凡接回家,其一是顾虑着他和秦夏,其二是因为许婉的死,顾玫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秦北念这话无疑证实了秦深的猜测,但他尚且还有一丝理智,偷来了父亲和宁凡的检体,送往了亲子鉴定中心。

      也就是最后的这封亲子鉴定书,彻底击垮了秦深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他恨许婉,更迁怒宁凡,想到宁凡是他的妹妹,却怀上了他的孩子,他觉得自己已经被逼疯了。

      然而一切尘埃落定,他和金冉冉定婚,宁凡生下了女儿跳江自杀后,一切真相才渐渐浮出水面。

      秦深被骗了,是在宁凡去世后才后知后觉。上一辈的恩怨爱恨他无从插手,顾玫固然逼死了他的母亲,但宁凡无辜,她什么都不知道,到死都是一无所知,却是被伤的最深的那个。

      这些年,秦深一直在追查检体被掉包的事情,秦北念自然脱不了关系,他想拆散秦深和宁凡,才布下了重重陷阱。

      而配合秦北念做出掉包事情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宁凡的好友,邓葳茹。

      而自宁凡去世后,邓葳茹便像人间蒸发般消失了,他逼问秦北念邓葳茹的去向,但秦北念只是轻描淡写的说,当初给了她一笔钱后,便再无联络。

      秦深不知父亲的话是真是假,又和邓葳茹是否还有联络。但他不想再追问,不想说有多恨秦北念,也是实实在在的厌恶。

      后来秦深变了很多,他开始参与公司的经营与管理,却很少和秦北念见面。对外,他和秦北念是一对父慈子孝的父子,对内,关系几乎已经恶化到了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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