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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登山之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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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的总会来，即便有些人希望考前的时光能过得慢点，期末考试的来临也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抗拒心理而有所推迟。就连武内教练也宣布暂停这最后一周中的所有训练，勒令所有成员认真复习，否则如果因为要补习而错过了假期合宿才是得不偿失了，于是众人开始了兵荒马乱的备考工作。
好在大家倒也很争气，队里所有的重点观察对象纷纷低空飞过，黄濑的发挥也出奇地好，这一点让与他“结对帮扶”的叶子十分欣慰。听说东京那边的火神、青峰和高尾也都越过了及格线，其中火神更是凭借着黑子借他的那根滚滚铅笔超常发挥，甚至在国语考试中取得了九十八分的好成绩。
全国大赛也在假期开始之前落下了帷幕。虽然赤司征十郎与其他两位闯到最后的“奇迹的世代”说好在半决赛与决赛不上场，但是他所在的洛山高校还是夺得了今年的冠军，成功卫冕。至于第二名与第三名的学校，也分别是东京的桐皇学园和秋田的阳泉高中。
“话说回来啊，同样是有‘奇迹的世代’的队伍，为什么洛山、桐皇和阳泉进了前三，我们就早早被淘汰了啊？所以说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吧，黄濑你果然是里面最弱的一个啊。”看到自己考试成绩单的高桥松了一口气，心情好到开始作死。
笠松幸男习惯性地一脚把高桥踹翻在地，还狠狠踩了几脚，鼓舞士气道：“虽然在全国大赛上输给了桐皇，但是我们还有机会在接下来的冬季杯上打一个翻身仗。全都给我振作起来！我们的目标是，全国冠军！”
假期集训也在一片热情激愤中正式拉开了序幕，而这一次叶子和伊藤淳奈难得在思想与行动上默契了一回，两人一致认为高桥现在的训练量不足以让他在冬季杯开赛之中取得飞跃性的进步，于是暗戳戳地把他的训练量翻了一倍。
这次的合宿地点是在山顶的一座别墅，山庄的主人是武内教练多年的好友，他提前联系好了这位好友，只等着假期一开始就带队来到了这里。
叶子来了这里才知道，这座山上都是一些崎岖的小路，还没有修过盘山公路，上山的时候也格外麻烦。她心里不禁犯起嘀咕，寻常车辆都没有办法上山，当初这座别墅又是怎么建成的呢。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在武内教练宣布他们只能步行上山的时候，她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丝毫意外的表情。看来这也是教练一早就安排好的，目的就是锻炼锻炼篮球部的这群小伙子们，只是自己和伊藤淳奈真是躺着也中枪了。
这一路上，部员们对伊藤淳奈各种嘘寒问暖，又是递水瓶拧瓶盖，又是给毛巾擦汗的，还有说累了就歇一会儿的。然而叶子却是被彻底冷落了，冷眼旁观着他们的差别对待，淡淡地问道：“那我呢？”
“白石助理你就算了吧，你的体力比我还好呢，前几天连着投篮一百个都没见有什么事，爬个山而已，肯定没有问题的。”这群人完全把叶子当纯爷们看待了。
此时的高桥还不知道自己在集训中会有什么悲惨的遭遇，更不知道自己的训练量已经被加大了一倍，还在不怕死地起哄：“是啊是啊，比起你来说，我觉得武内教练才是更应该被担心的那一个。”
“你这个臭小子，我还没老到走不动路呢。”武内教练给了高桥一记手刀，喘着气说道。
黄濑抓住机会，立即凑到了叶子身旁。他刚才很认真地观察了大家对伊藤淳奈表达关心的方式，于是依样学样地说道：“小叶子，你是不是渴啦？我有带不同牌子的矿泉水哦，你想喝哪一种？还有这是干净的毛巾，你擦一擦汗吧？咦，你没有出汗？”
“你说的话和刚才江口说的一字不差，我的智商还不至于低到注意不到这一点。顺便提一句，我总觉得你的模仿技能用在这里有点奇怪。”叶子的体质果然如她所说的那样好，即便是在走在陡峭的登山小路上也如履平地，虽然气息有些紊乱，但是却没怎么出汗。
为了配合伊藤淳奈的脚步，越来越多的人主动落在了后面。而武内教练虽然算得上是一个灵活的胖子，但是他的体力在这群年轻人的面前也显得不太够用，一直走在队伍的最后面。这也就导致了在最前面探路的，是并肩而行的叶子和黄濑。
山中的温度不算太高，凉风习习吹过林间，窸窣的响声就像是水面上泛起的涟漪，缓缓扩展到树林的尽头。午后的阳光难免有些刺眼，却被这里繁密茂盛的树叶约束了形状，斑斑驳驳地在两个人的身上打下几点光亮。
身边的少年即使是在爬山也还是一蹦一跳的，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与体力，体内的电池想来是蓄满了能量。他就像是一个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的春游小学生，一路上东瞧瞧西看看，无论看到什么都要把叶子拉过去仔细观察一番。脑袋上扣了一顶纯白色的鸭舌帽，把他原本就长长了的刘海压得更低，柔软的发丝几乎要把他染上笑意的眉眼完全遮住了。一张嘴张张合合的还在不停地说些什么，嘴角扬起的弧度让叶子总是波澜不惊的心情也雀跃了起来。
气氛很好，如果不是山顶的别墅让叶子想起了某部死神小学生漫画里时常出现的“暴风雪山庄模式”，就更好了。
身边的黄濑滔滔不绝地讲了许久的话，大概也是说累了，突然沉默了下来，倒是让叶子有点不太习惯。她回过头看了看身后，发现伊藤淳奈和众男生们已经被甩到了很远的地方，险些要看不到他们了，体力不支的武内教练就更不必提了。她仔细想了想，就这么和黄濑两个人安安静静地一边观景、一边爬山，似乎也不错。
叶子还没来得及深想，黄濑就忍不住又开了口：“小叶子，其实我现在有点理解你和小黑子当初为什么要退部了。”
她微微转头看向他，却发现黄濑收起了那副春游小学生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他在打篮球时特有的那种认真。浅褐色的眼眸中笑意全无，却被一种愧疚的情绪填满。看来对于黄濑来说，能让他认真起来的除了打篮球，就是谈论有关篮球这方面的事情了。
“如果说和小黑子小火神他们的练习赛让我意识到了这一点，那么和小青峰的比赛就是加深了我的这种意识。其实你们两个说得对，只要和队友齐心协力，输了并不可怕，大不了下一次大家一起赢回来嘛。可是如果赢得不开心，那胜利也就没什么意义了。”黄濑把鸭舌帽摘了下来，又调转过来倒扣在脑袋上，“我很享受和海常的前辈们一起打球的过程，输给了小青峰之后，我有懊恼也有不甘，但是我还是很高兴能和大家一起拼到最后。可是在帝光最后的那段时间，虽然我们从来没有输过，但是所有人都各自为政，赢了也一点意思都没有。”
“‘胜利就是一切’，这句话本身就不是正确的。”叶子点了点头，回想起国三时候篮球部里发生的事，若有所思地回应道。
“那个时候大家比赛都没有什么劲头，后来我提出要玩得分游戏，其实也就是图个新奇，现在想想好像还挺过分的。要是我的对手不仅以压倒性的优势赢了我，还在比赛的时候玩这种游戏，我可能会直接跑到对方的休息室里揍他们吧。”黄濑说到这里，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着，习惯性地想要挠挠头，手抬起来了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戴了帽子，又讪讪地放下了手，“不过也没有人能以压倒性的优势赢我就是了，至于小青峰和小黑子，我下次都会赢回来的。小叶子，你说是不是？”
叶子并没有回答，她正在计算下一次能赢过诚凛和桐皇的机率是多少，突然抬眼看到黄濑跃跃欲试又信心满满的目光，轻轻叹了一口气。在有关学术方面的事情上，她总是抱有一种较真的态度，不过为了安慰一下这个黄毛，暂且放下这份较真也未尝不可。
“你说得对。”叶子伸手挑起他的帽檐，反手将鸭舌帽戴到了自己头上，然后顺便把黄濑的金黄色小脑袋揉成了鸡窝，煞有介事地说道，“我好像有点能理解你的那些女粉丝了，不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了’嘛。我家阿凉真是长大了。”
“小叶子，你不要说得这么满是老母亲的辛酸啊。哼哼，你真是越来越坏了。”黄濑本来还在抗议着，等到长到可以绕地球一圈的反射弧终于走完了，他才突然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问道，“等等，小叶子刚才是在夸我帅吗？”
叶子自动忽略了他的后半句话，翻了个白眼：“变坏了也是被你带的。”
“小叶子，你变了！你不是那个高冷淡然的小叶子了，你之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黄濑血泪控诉道。
“不是我变了，是你更蠢了。”叶子摆出一脸嫌弃的表情，话还没有说完，对黄濑无数冷笑话嗤之以鼻的她突然笑出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 二黄：我一定能赢过小黑子和小青峰的，你说是不是？
叶子：你说得对。（心里）才怪。
两个人的相处模式越来越像老夫老妻了是什么情况，黄叶你们还我脸红心跳的感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