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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值得 ...

  •   许珏原本想着,三个人在,总没有那么尴尬,所以才暂时放下心来。

      没想到一转头,时绯这个家伙就跑了?

      不知道在拒绝上司之后,还怎么和凌笙单独相处的许珏,选择了最low也是最有用的一招——尿遁。

      她跳离弥漫着好闻香气的凌笙,火箭一样钻进厕所,然后坐在马桶上,气咻咻地拨打了时绯的电话。

      那边响了一声,就被挂断了。

      许珏一脸懵逼,随即更是无名火起:好样的,还敢挂老娘电话?说好的风雨同舟,说好的有难共享,有福也许当呢?

      她再次拨打了过去,结果又被摁了一次。

      许珏不信邪,再打过去,这次却秒接了,还没抱怨时绯临时脱逃,就听见那边时绯压低的咆哮:“老许你大爷的,就不能不打了吗!”

      许珏:“你……”

      那边的呼吸声十分粗重,偶尔还能听到跑步的声音,时绯理也不理许珏,说话跟连珠炮似的:“我现在正在逃命呢,你这铃声跟催命似的,万一……卧槽!她发现我了!”

      逃命?她发现我了?

      许珏摸不着头脑,以为时绯出事了,有些着急,忽然听见那边有一道因为距离太远,而有些模模糊糊的女声:“还跑吗?”

      许珏住的小区,一楼只有一个大门。时绯想着傅秋月有车,肯定是从地下停车场直接上楼,于是打算抢先跑走,没想到对方根本就没在电梯,而是在门口蹲守。

      大理石铺就的通道,一眼就能从门口望过来。

      傅秋月逆着白炽的光,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用让人骨头都快酥了的声音道:“三分钟还没到,是怪我来早了?”

      时绯舔舔嘴唇,顾不上手机,连着后退了好几步:“没,你不来也可以,我又没让你过来……”

      傅秋月看时绯又想跑,收起笑,几步上前攥住她的手腕,正想说话,就看见了还显示通话中的屏幕,上面显示的名字是老许。

      应该是刚才凌笙提到的许珏,也就是时绯大学认识的闺蜜吧。

      她托起时绯的手,直接借着对方的紧握姿势,对电话那头的许珏道:“时绯我就接走了,有空认识一下吧,许小姐。”

      时绯羞恼,作势要甩掉她粘过来的手:“傅秋月,谁要你接,不要脸!老许,快来救我!”

      傅秋月?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啊。

      许珏眉毛一皱,有点没摸清楚情况,“你们……”

      “嘟嘟……”电话已经被挂断。

      再打过去,已经是关机了。

      许珏看着手机,陷入了是否该拯救好友的沉思。忽然,她拍了拍自个儿的大腿,痛地呲了呲牙。

      想起来了,傅秋月不就是时绯的前女友吗?呸,不对,不是前女友……准确地说,是初恋女友。

      知道这个名字,也是时绯的老同学说的。

      然后在傅秋月之后,时绯的女友就开始频繁地换。每一次她身旁都是不同的人,比换衣服还快,唯一的共同点是,她们停留的时间都不长。

      这样的事搁在另外一个人身上,许珏绝对要骂对方渣。可是时绯的情况还有点不一样,她不是渣人,她只是不再拒绝人。

      时绯和许珏不一样。

      许珏的外貌和性格,就决定了她只会吸引各类年上,虽然很惨烈就在于,她前几任都是奇葩。

      时绯性格开朗张扬,像是谁都可以触摸的阳光,又性感到勾起人内心的欲望,所以男女通杀,年龄性格更是跨度宽广。

      从许珏认识时绯起,追求时绯的人就没消停过,长长的队伍只会换人,不会减少。哪怕时绯从不拒绝又很快分手,来人还是选择了这条前仆后继的路。

      许珏问过时绯,为什么不拒绝人。时绯说,她只是想找回自己爱人的能力。

      那是时绯少有的脆弱模样,许珏不敢再问,只在后来听说,所有和时绯谈过恋爱的人,都是甩人的那方。

      也就是说,时绯都是被甩的。

      而根据传闻来看,会变成这样的时绯,若说和傅秋月没有关系,许珏是不信的。所以既然那人是傅秋月,她暂时还是别管了吧。

      再说了,泥菩萨过江,她自身还难保!

      许珏还没想到怎么对待外面那尊佛,厕所门就被轻轻敲了敲,打乱了她的思绪:“许珏,你在煮的东西好像已经开了,我可以去看看么?免得你厨房……”

      似乎是对话的场景有些尴尬,凌笙难得有些不自在和犹豫。

      许珏一愣:“哦好,你先把火关了吧。”

      毕竟她还要再想想。

      外面的凌笙嗯了一声,知趣地离开,来到了厨房。

      一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菜板上切了一半的莴笋,旁边还有削好皮的土豆,拿水泡着的豆腐块……

      “呜呜……”

      沸腾的汽笛声再次响起,凌笙皱了皱眉,视线移到了右边。她走上去,抬手摸向盖的严严实实的锅顶,却在刚碰到的那一刻,就倏地抽回手,轻叫了一声。

      再一看,碰到锅顶的部分已经烫红了。

      凌笙抿唇,没管发疼的伤口,而是看向洗手间的方向——当发现许珏没有出来的迹象,她松了口气,走到洗碗池那边,打开了水龙头。

      喷涌而出的冷水覆过红肿的指尖,疼痛方缓。她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那个锅顶,却在下一次汽笛声中,还是走了过去,把火关掉。

      解决这件事后,她轻吁一声走向了菜板,眉毛蹙得更紧,像是这件事比上亿的工程还要难。

      可事实上并没有错。

      如果有的选择,凌大总监宁愿大热天去工地上视察施工状况,或者去和监理工程师扯上半天的皮,也真的不想面对厨房。

      但她一想到许珏以前跟她说过的话,又不由神色稍缓,跃跃欲试起来。

      反正在家练了那么多次,这次肯定没问题的。

      凌笙破天荒地给自己鼓了劲,趁着没有再而衰三而竭,一手握住锋利的菜刀,一手按住莴笋的一头,把它往刀刃下塞。

      为了避免手被切到,她刻意把按住菜身的手离刀特别远。一看,就是一个不常下厨房的生手。

      ……

      洗手间。

      终于考虑清楚的许珏,接了一把冷水泼到脸上,又给自己打了半天的气。

      她决定了。

      和凌笙吃完这顿饭,再解决凌笙今天特意过来要说的事情,就再和凌笙重申一遍自己的想法。

      不奔现,也不会有别的关系。

      她们只做上司与下属就好,之后也不要有太多的私下交集,一切到此为止。彼此都是在职场摸滚打爬许久的人了,应该明白办公室恋情对两人毫无帮助,反而处处掣肘。

      现在停下还算及时止损,像凌笙这么聪明又冷静的人,会明白她的意思的。

      没错,她是为了两个人好。

      许珏吐口气,压下心底浓浓的酸涩,推开门,走向厨房。远远的,就看见里面伏在菜案前的人。

      由于长袖不方便,毛衣被凌笙挽得很高,露出了其白皙的手臂,细细长长的,像是秋日荷池里能和月光同色的莲藕,闪耀着莹白又成熟的光亮。

      而与白相衬的,是极致的黑。

      凌笙的头发乌黑亮丽,宛如一幅泼墨而成的画卷,平日工作里偶尔有扎起,现在却是随意散开的。因为发丝垂下碍事,凌笙时不时还会撩开头发,专注的都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这个空空荡荡的家,除了许珏以外,不再属于别人。就算是常来这里做客的时绯,因为关系上的差别,也不会真正属于这里。

      但唯有此刻,某处残缺的拼图,好像终于找到了失散的那块。许珏心头一动,不由自主地朝着她的拼图走去。

      一绺头发又落了下来,凌笙拧眉,刚要撩开,一只手从旁边挑起那调皮的发丝,微微一弯,卷到了她的耳后。

      凌笙浑身一颤。

      许珏这一动作不可避免会碰到她软软的耳垂,几乎是下一瞬间,耳果整个就红了。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凌笙的脸也受到了传染似的,隐隐有些热意,更别说橘色的暖光下,漾着水的眸子,几欲把许珏溺毙。

      美人娇羞图,难得一见。

      许珏还没来得及后悔自己的唐突行为,就被美景迷了眼,完全忘了自己先前的决心。

      空气渐渐灼热起来。

      半晌,许珏好像听到凌笙故作镇定地说了两个字。之所以这么判断,也是因为近在咫尺的红唇上下翕动,实则她完全没有听到。

      “什么……”许珏听见自己轻飘飘的问话。

      凌笙全身绷紧,脸上的表情却始终平静:“我说,右边。”

      “……”

      许珏彻底醒过来了。

      天哪,她在干嘛?撩妹?不对……妹什么妹,这不是妹,是领导,是总监!

      美色误人。

      许珏立马退后几步,状似无事地扇扇风,顺带解释了一下双方选手脸红的理由:“哈,挺热的哈,哈哈哈……”

      凌笙默默望着她。

      这个笑话不好笑,尴尬的气氛开始蔓延。

      为了不窒息,许珏走向右边,眼睛转来转去,就是不看凌笙:“你让我来右边,是什么右边?”

      右边什么也没有啊。

      凌笙看着她,淡淡道:“我刚才是说,右边的头发,也掉下来了。”

      许珏止住动作。

      这话很明显,就是希望她再次帮忙。可是自己的定力……许珏已经不敢再有所期待,不由有些犹豫。

      短短的几秒钟,告诉了凌笙答案。

      尽管她了解许珏的性格,也知道对方多半会如何选择,可真正发生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失望。

      她从来不喜欢勉强别人,何况这个人还是许珏。

      凌笙眼里的光黯淡下去,脸上却微微笑开:“逗你的,还是这么容易上当。”

      她咽下一句不合时宜的呆子,抬起右手就想自己把头发挽起,却忘了右手还有刀。

      手松开,刀也直接落了下去。

      “小心!”许珏眼疾手快地拉凌笙。

      刚才的莴笋已经切到尽头,刀身落下,左手却躲避不及,好在许珏拽了凌笙一把,左手抽出,刀刃只划破了表皮。

      血珠一下就沁了出来。

      手太白,连染血都格外触目惊心,许珏握住凌笙的手腕,表情凝重,想也不想朝着手指就含了上去。

      凌笙呆了呆,想阻拦已然来不及:“你干什么?脏……”

      许珏翻了个白眼,在下口前丢了句话:“没看电视剧都这么演的啊,脏就脏吧,我要消毒了,别动!”

      她并没有意识到,消毒可以用自己的嘴。

      凌笙还想说点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说,低低地嗯了一声,眼睛依然盯着许珏的动作。

      十指连心,伤口虽然不深,但又怎么会不疼。

      可是指尖被软腻的小舌舔舐,指腹触碰的是濡湿滑嫩如豆腐一般的软肉,凌笙忽然就笑了。

      “你笑什么?傻了?”许珏含糊不清地咕哝,吮吸的力度又大了几分。

      “高兴。”

      许珏抬头:“高兴?差点被切到手,还高兴?”

      指尖刺痛,凌笙根本不顾,笑容有些苦涩:“因为,值得啊。”

      许珏怔住。

      明明不是当季,嘴里却像是尝了一颗刚洗好的樱桃,带来一股为之心悸的滋味。

      甜是真的甜,酸也是真的酸。

      先前想好的拒绝,说不出口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排名更新:凌总监≈傅时月>>>时绯≈老许
    你们好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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