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天才演绎法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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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听说你申请了离校自学啊？”
等见到宋尧时，他也收到了消息。
他调侃道：“啧啧，你现在可是一中的校草，不少小姑娘跟在后面追着呢。就这么走了不可惜吗？”
虽然是老师，但其实只有二十出头的宋尧一向没什么架子，或许在不认识的人看来还有点高冷，但熟悉之后就会发现，这家伙非但不高冷还有点二。
因此，他调侃起楚肆来没有半点心理压力，甚至心中还有一些恶趣味。很想看一看这个平日里八风不动的少年害羞脸红的样子。多半很有趣。
只可惜，他话音落下，楚肆别说是脸红，一点多余的情绪都没有，只是讶异地反问道：“谈恋爱比学习更有趣吗？那宋老师你怎么还是单身？难道是没有小姑娘愿意……”
“咳！咳咳咳！”宋尧正在喝水，差点呛到嗓子眼，指着楚肆说不出话来。
但看着少年那满是无辜与疑惑的脸，还有明净清澈的眼睛。他又有点分不清楚对方究竟是故意插刀还是无心之言。
楚肆淡定地与他对视。
现在的楚肆可不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一无所知的小白了，他已经彻底融入了这个世界。
因此他说话也是有理有据：“据我所知，谈恋爱要花钱，学习却能赚钱。”
说话时，少年目光上下扫视着宋尧。似乎完全不明白，这世上怎么有人放着赚钱的买卖不做，却要去做亏钱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哪怕他想要亏钱，也没有小姑娘愿意让他亏。
在这一刻，宋尧福至心灵般看懂了少年目光中传达出的意思，险些没有气死：“我有很多女孩子追的好不好？当年在大学我不知道多受欢迎。要不是我眼光高，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他说话的语气颇有几分气急败坏。完全没有发现话题已经不知不觉被偏转，自己亲手掉进了自己挖的坑里。
等宋尧从恼羞成怒的情绪中回过神，立刻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猛灌了一口水，清清嗓子，表情一本正经，试图恢复属于老师的威严。
“以你的能力，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冒任何风险，只要在学校里按部就班的学习，将来考个好学校绝无问题。”
“话不是这么说。高中所有的知识我都已经掌握了，继续留下来也无益。原本还有你这里值得期待，但现在……”
楚肆轻轻摇了摇头，其含义不言自喻。
……但现在，就连宋尧肚子里那点存货，都差不多快被楚肆掏空了。申城一中在他眼中已经不那么吸引人了。
“……”宋尧脸上的笑容一僵，只感觉心口又一次被毫不留情地插了一刀。
偏偏他还无法反驳。
只因面前这少年的天赋实在太过惊人，过目不忘都是等闲。他还从未见过记忆力和学习效率能与之相媲美的人。
虽然心里已经认可了这少年的天赋，但他嘴上还不甘示弱，更不愿意就这么被人小看了去，立刻反驳道：“你要学的还多着呢，现在这点东西还不值一提。你以为我教你的这些就是全部了吗？”
楚肆立刻目光灼灼地看向他，眼神里充斥着满满的好奇：“那还有什么？你还懂更多的知识？”
宋尧一时语塞。
“咳！”他不自然地扬了扬下巴，“我会的，那可就太多了，一时半会说不完，下次你再来请教我的时候就知道了。”
要不然，这么短的时间就被一个小孩子迎头赶上甚至超越，哪怕这是个超乎无数人想象的天才，他也没脸见人啊！
迎着少年若有所思的目光，宋尧内心里总算有了几分·身为人师的愉悦感。
此后，他无数次后悔自己一时嘴贱！
……明明都已经被掏空了，还有什么可教的啊？偏偏他却在少年面前拍胸脯说了大话，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在两人再次见面之前争取时间努力充电了Orz。
楚肆一走，宋尧就后悔了。他恍恍惚惚地回到了家里，游魂一般飘入书房。连续好几天都顶着黑眼圈出来。
没过几天，宋家人都惊奇地发现了一件事——
一向性情懒散，宁愿放着大公司的工作不要去做老师的宋尧，突然开始勤奋起来了。一有空闲，居然就闷在书房钻研那些以往他从来不看的大部头。还天天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向认识的教授请教，专注提升自己的计算机水平。这简直比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要离奇！
结果，等他们从宋尧口中得知了前因后果，就更加惊讶了。
这世上真的有智商这么高、学习能力这么强的天才？短短两个多月就能吃透那么多以前从未接触过的知识？
但一看宋尧都被逼到了不得不在家里偷偷摸摸充电补习的程度。对宋尧的水平很清楚的宋家人也不得不信。
宋老爷子一巴掌拍在了孙子的脑袋瓜上：“这么聪明的孩子，交到你手上那不是耽误了吗？你这水平哪里够格当老师，误人子弟还差不多。 ”
老爷子对着孙子就是一通毫不客气的捅刀：“还好意思和人家暗戳戳较劲，可别耽误了孩子！家里这些书让你看了再去转述，那中间不得有知识损耗和时间损耗啊。还不如直接让他自己学呢。”
宋尧被爷爷一通损，整个人都郁闷地蔫了下去。但听到后面却是眼前一亮：“对啊，我可以请他到家里来。书房里这么多书，让他自己看！”
实在是这些日子的充电让这个一向懒散的家伙颇有些苦不堪言。
每次好不容易苦学一段时间，结果一个照面就被楚肆学了去，宋尧又不得不继续充电。对方消化新知识的速度可比他充电还要快得多！明明当了老师，却比当年做学生时还要辛苦，这样的体验就问谁还有？！
宋尧终于彻底放弃挣扎了。
与每天辛辛苦苦充电结果一个照面就被掏空的感觉相比，他宁愿承认自己就是个笨蛋。还是敞开了自家书房，让那位天才自己来学习吧！这样他也解脱了。
接到宋尧的邀请时，楚肆欣喜异常。
早在平日交流中，他便知道了宋尧家中的情况。
书香门第，学术之家。父母都是常年在外奔波的考古学家，已经去世的奶奶是个作家，爷爷更是在夏国最知名的学府a大理学院担任物理系教授。
相比之下，宋尧这个高中老师一点都不起眼，是家中食物链的最底层。
试想，这样一个家庭，家里该有多少丰富的藏书？也难怪楚肆如此开心了。
而宋家的情况也没有出乎楚肆预料。看到面前这间近百平的大书房里密密麻麻的书架，楚肆的眼睛就粘了上去。
这天宋家没有其他人，和宋尧打了一声招呼，楚肆就一头扎进书房，如鱼得水地徜徉在一大堆书籍之中，比掉进了米缸里的小老鼠还要快乐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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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一角，敞开的玻璃窗前，少年独自端坐，伸手缓缓抚过桌上的书页。在他右手边上，还堆着一摞书籍。从人文历史到自然科学，应有尽有。
这都是他不久前看过的书。
少年专注垂眸，无数公式在他脑海中碰撞，像是一场美丽的流星雨缓缓交汇。
终于看完最后一本书的楚肆站起身来，抱起面前的一摞书，按照记忆中的位置一一归置。又重新挑好一本书，回到桌前开始看起来。
这一看，就不知今夕何夕了。
等楚肆再次去书架前归还书籍时，却发现这书房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人。
——就在书房另一角，一位穿着朴素的老人正在埋头奋笔疾书。
他有些好奇地走了过去，正要打一声招呼，就被桌面上凌乱的稿纸吸引了。
正埋头在稿纸上沙沙演算的宋教授听见旁边响起一阵轻微脚步声，紧接着是一道清朗悦耳的少年音：
“前面至少有三处运算错误，是不可能算出结果的。”
“嗯？”
怎么算都算不出答案的宋教授手头一顿，抬头就看见了少年一本正经的侧颜——他正低头认真地看着自己的稿纸，神色专注。
宋教授当然知道这是谁。
方才他从外面回来时，就看见这少年正在一心苦读，心中极为欣赏，便也没有打扰，而是找到了自己日常工作的地方，进行昨天未完的演算。
但现在，这份欣赏化为了淡淡的不悦。
倒不是不能接受被人指出错误，他对自己的数学水平还是心知肚明的，虽然比不上数学专业的同事，但平时研究物理也还绰绰有余。
对他来说都算颇有难度的演算过程，他不大愿意相信，一个十多岁的少年仅仅凭借心算就能做到。
因为见识过太多在自己面前夸夸其谈却又没什么真本事的学生，此时的宋教授对楚肆也有了几分怀疑。
或许孙儿说他有几分天赋是真的，但若是不能沉下心学习，反而好高骛远、爱出风头，就不值得这份另眼相看了。
他脸色不由微沉：“哪里不对？”
“很多，光说不太方便……”
少年似乎完全没看出他的不悦，丝毫也不客气，直接拿过他的笔，“刷刷刷”就在一张空白稿纸上写了起来。
随着少年落笔，宋教授脸上的神情渐渐变了。
他一眨不眨盯着少年笔尖跳跃而出的优美字符，看着那些平日里最熟悉的数字组成的一串又一串公式，那神态活像是酒鬼遇上了天上仙酿，狂热近乎痴迷。
直到少年终于停下笔。
而一直等待在一边的宋教授已经迫不及待一把夺过了稿纸，目光炙热无比落上去。稿纸上那一行行优美的公式在他眼中看来简直像是夜空之中运转的星辰，充满了难以言诉的秩序之美。
“没错，这里应该是这样，这个数字的确是我算错了，居然还可以……”
“嗯……还有这里，换了一个算法看起来简单多了……”
老人神色激动，眉飞色舞，拿着稿纸的手都在哆嗦。他看向楚肆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件无价之室。
这由不得他不激动。
毕竟他正在演算的这部分内容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而是来自于实验室中最新的研究项目。宋教授所推算的这一部分公式只是那庞大研究中的一小部分理论建设，只有解决了这一步，研究才有继续深入的可能。
因为日思夜想惦记着这件事，哪怕最近休假回老家，宋教授也没有停止演算。
但想不到的是，这个困扰了他和其他人许久的难题，却被一个未满十七岁的少年如此轻松地解决了。
毫无疑问，少年的推算理论就是在他原先基础上的进一步修改，思路没变，过程却不知简洁了多少倍，看着更是流畅自然，没有高深的数学知识做支撑，很难做到如此地步。
似乎这些复杂到极点的推算过程对他而言也只在脑袋里一过便得出了结果，简单到天经地义，理直气壮。
宋教授微微摇头，笑了起来。
“好孩子，你是叫陈墨是吧，我孙儿请你来的？”他笑呵呵地拉着少年在旁边坐下，“我是宋尧的爷爷，现在在研究物理，你也看到了……”
两人就这样低声交谈起来。
越是交流，老人就越是满意。因为楚肆所展现出来的基础知识实在是扎实无比，应用能力也是一流。有些就算是稍稍超出他目前知识范围的难题，他也能灵活运用现阶段的知识解决。
宋教授还惊讶地发现，两人交流的过程中，这少年正在从他身上飞速汲取知识，不断丰富自己的储备。他的成长快得惊人。
于是，之前楚肆所表现出来的“好高骛远”，现在都变成了天才和勤奋。
宋教授脸上笑呵呵的，几乎要将他夸出花来。
宋尧完全没想到，不过就是邀请楚肆来家里一趟，这人就和自己的爷爷几乎成了忘年之交。之后隔三差五就被爷爷邀请到家里来，一老一少相谈甚欢。
而越是熟悉，宋教授对楚肆就越是满意。
这少年的天赋本就是宋教授生平仅见，却没有一点骄傲自满，学习态度更是十二分的认真，求知欲旺盛。宋教授从他身上仿佛看出了老一辈人那股孜孜不倦探索真理的劲头。
一时间，宋教授心中爱才之心大起。听楚肆说起准备提前参加高考的事，立刻就提出要给他一份特殊推荐，将这个天才拐到自己所在的a大去。
这是这个世界的大学独有的一种入学体制，某些级别高的教授可以拿出推荐名额，但被推荐人还要通过一道特招考试，确定有真材实料才能进入学校。
楚肆毫不犹豫点头答应下来。
系统666小心翼翼问道：【宿主，你不是说好了要提前高考的吗，现在怎么又答应要参加a大特招？】
“是啊。有什么问题？”
可疑的片刻沉默后：【……当然没有。】
……只不过，宿主似乎有点不按套路出牌啊，正常套路难道不是参加高考，然后一鸣惊人、扬名全国吗？
对此，楚肆只是反问道：“有现成的捷径，为什么不走？”
回应了一句，他也结束了和宋教授的交流，就再次抱起一大摞书来到另一角的桌前，缓缓翻开了书页，一副“沉迷学习，走火入魔”的姿态。
【emmmm宿主，你好好休息一下吧。以你的水平，通过特招绰绰有余。现在这样压榨自己的休息时间，真的不要紧吗？】系统666担忧地转了个圈圈。
“不用担心，我的身体我清楚，一切刚刚好，还没有超出负担。”
楚肆悠悠说着，一只精神力形成的手轻轻一推悬浮在系统空间半空中的小光球，小光球就“啪叽”一声摔下去。
“况且，现在不拼命，之后就不见得有这样的机会了。”
系统666全然没有被当做宠物玩弄的意识，摇摇晃晃重新飞起，一脸疑惑。
虽然它只是个新诞生的系统，但迷失于虚空风暴之前，它也见过不少前辈系统和宿主。
那些前辈似乎都只是将每个小世界当做虚幻的游戏副本——虐虐渣，升升级，将气运之子拉下马，玩一出炮灰逆袭，很快就能攫取到足够的能量了——系统666还从来没有见过自家宿主这种在小世界里认认真真生活的硬核玩家。
“按你的说法，我们接下来还会去很多小世界。”
堆满书籍的书桌前，一身气质温文尔雅的少年静静端坐，面前是摊开的书页。他神色冷静，一边疾笔如飞，一边在心中不疾不徐回答。
“但每个小世界将会是什么情况，你我一无所知。”
这个世界就像是网游中的新手村，安定平和，拥有学习大量基础技能的机会。而之后的世界却是未知的。
“……或许还会像这个世界一样文明繁荣，或许是一个更加辉煌灿烂的大世，但也有可能愚昧荒蛮，贫瘠落后。”
他出生的世界不过是一片废土，文明早已在灾难中破灭。想要获取珍贵的知识就必须深入荒野，闯荡深埋于废墟中的上古遗迹，哪会像现在这样简单容易？
“像现在这样真理知识对所有人开放，只要愿意努力，一切唾手可得的世界，之后可不一定能遇上。”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尽可能多地提升自己呢？”
说到最后，他轻轻勾唇微笑起来，那微扬的弧度不同于平日里表现出来的温柔平和，反而带着一丝罕见的侵略性。
少年漆黑如宝石般的眼睛里光辉闪闪，像是孩童看见了最珍爱的玩具，又像是求知者碰见了一道无解的难题。充满愉悦与兴味。
“我可是……很期待接下来的旅途呢。”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天才演绎法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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