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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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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一辰走到柜台边,跟服务员要了一些冰,抓在手中去追风笛。
“你没走?”风笛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眼中满是忧伤。说好的不在乎,可心一阵阵抽疼。
朱一辰环顾四周,找了一块毛巾,将冰快裹起来,贴在风笛脸上:“那人真是你父亲?”
“嗯。”风笛想起什么,强装笑脸,调侃道,“怎么,后悔打他了。”
朱一辰会心一笑,手拿着冰快贴紧风笛的脸:“我打人从来不后悔。”
到目前为止,他一共打过两个人男人,一个是他父亲,一个是她父亲。他们两个还真是同病相怜,父亲都是不是什么好鸟。
风笛见朱一辰为自己出头,心里有感动,也有委屈。旋即问:“你当时怎么想的?”那么冲动,竟然敢上前打人。
朱一辰偷偷瞄她一眼:“说实话,我当时什么也没想。”就不想看见她被别人欺负,不管是谁。
“你当时怎么就不想躲一下?”朱一辰不满的看着风笛。
风笛嘿嘿笑了两声:“我没想到他会打我。”多年不见,她早忘记桑保国是什么脾气了。
“下次记得躲开。”朱一辰停顿了一下,“要是换成别人,你就还回去,别傻呆呆站着,跟个小傻瓜似的。”
“我不能打他。”风笛回嘴。
朱一辰理解风笛的心情,沉默不语,将冰快拿下来,见风笛脸上的红印子好一点儿,眸中的冷意才缓和几分。
不远处桑瑜看着相处融洽的两人,掏出手机录了一个小视频,将视频发给桑瑾。并告诉他,桑保国打了风笛。
桑瑾认真地看着短短十几秒的视频,站起来,走到门口,深呼吸一口气后,平复内心的波澜,可直冲脑门的怒火怎么也消除不了。
他摔门离开,将秘书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站起来,望着桑瑾远去的方向,心里嘀咕,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事情。
风家别墅,风连齐听到杨博的汇报,蹭的一下站起来:“备车。”
“您先别激动。”杨博扶着风连齐坐下,“有人帮小小姐出气了,将桑保国给打了,按在地上打,那场面真是激动人心,我拍下来。”
杨博说着,将手机拿出来,找到刚才的视频递给风连齐。
风连齐年纪大了,眼花了,望着手机屏幕上的人,看得不真切,眉头紧皱。杨博会意,连忙将老花镜给风连齐带上。
风连齐看见桑保国被人按在地上打,心里别提多开心。脸上险些开满菊花,看着朱一辰连连赞叹:“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小小姐对他很特别。”杨博提醒道。
“怎么个特别法?”风连齐不在意道。
“他摸小小姐的脸,小小姐没有任何反对。”杨博继续道。
风连齐皱眉,将手机给杨博,冷声道:“几个意思?”难道安安有喜欢的人了,他觉得不可能。
安安对男人的厌恶程度,他非常了解,不可能短时间内接受一个人,尤其是男人。
杨博装傻,关掉手机:“就是觉得小小姐对他很特别,他对小小姐也很上心。”
风连齐想了一会儿,抬眸道:“你去给我查查这个人。”
杨博应声去了。风连齐看着远处的一张照片发呆,照片上一位年轻女子,满眸笑意,怀里搂着一个长相清纯甜美的七八岁的女孩。
不多时,风连齐抬手擦了一把眸中的泪水。
桑保国狼狈不堪回到家,屁股刚坐到沙发上,看见桑瑾从门外走进来。
他缓步走到桑保国跟前,瞅一眼他脸上的淤青,嗤笑道:“一把年纪了,出手打自己的女儿,能耐啊,你也不觉得丢人。”
“她对我不出言不逊,还污蔑珂珂,我为什么不能打她?”桑保国说话时,扯动了脸上的淤痕,疼得呲牙裂嘴。
秦月英心疼地给他擦药,柔声说道:“你小心点儿。”转身又看下桑瑾,控诉道:“也不知道安安这几年怎么过来的,说话做事一点儿不客气,我和你爸爸好心请她回家,她一点不领情,还让人打了你爸爸。”
她只字不提桑保国先动手的事实。
桑瑾撇她一眼,锐利的眸光放在桑保国身上,耻笑:“你有什么资格动手打安安,这些年对她不管不问,找她回来做什么,看你们的脸色过日子?”
“你说什么话,她回来顶着桑家的光环,能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婆家,哪像现在,找了一个粗鲁的男朋友。”桑保国不满意道。
桑瑾睥睨看他:“你想让安安商业联姻,给你争取最大的利益吧。”
桑保国仿佛被人看看穿了心思,恼羞成怒道:“我是她父亲,做出所有的决定都是为她好。”
“这么多年,安安一个人过得很好,不需要你瞎操心,你少打扰她,就是对她最大的支持与帮助。”
桑瑾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推向桑保国:“这份文件,你可能没有见过呢,现在好好看看吧。”
桑保国狐疑拿起桌上的文件,粗略扫视一遍,惊恐地望着桑瑾道:“这是你伪造的。”
桑瑾面带讥讽,嗤笑:“爷爷地字你不认识了?”
这是一份遗嘱,桑爷爷临走前留下了。大华集团是桑老爷子一手创办的,与风连齐的大禹集团,是并驾齐驱的两大龙头企业。
他与风连齐是师兄弟,两人还有一个小师妹,两人都喜欢这个小师妹,后小师妹来成了风连齐妻子。
桑老爷子纵然伤心难过,却也真诚祝福师弟和师妹。三人的关系一如既往的好,有了孩子后,为了亲上加亲,定了娃娃亲。
桑保国和风琼玉两人青梅竹马,婚后相敬如宾,先后生下了桑瑾和桑瑜。
秦月英的出现,打破了桑保国和风玉琼看似稳定却不牢固的婚姻。
桑爷爷坚决不允许秦月英进自己家门,为此大病一场,不久后便离世。去世前,他思虑再三,写下了这份遗嘱。并让桑瑾好好的保存,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拿出来。
遗嘱上已经表明,这套房子归桑保国所有,和大华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桑瑾是长子长孙,继承家中大部分财产,拥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桑瑜和桑笛,各占百分之二十。大华集团名下房产,均分给桑瑜和桑笛。
桑保国坚持遗嘱是假的,将遗嘱撕得粉碎,狠狠地仍在地上:“拿个假的遗嘱想糊弄我,我告诉你,大华集团是我的,没有人可以撼动,我在大华集团董事长的位置。”
桑瑾淡然一笑:“刚才是复印件,很多年前爷爷已经找公证处公证过了,这份遗嘱真实有效,容不得你抵赖。还有明天一早董事会开会。”
说完,桑瑾阔步离开。
很快身后传来桑保国的咆哮声,东西破碎的声音。桑瑾停顿了下:“你年纪大了,董事长的位置该换人了。”没有回头,大步流星离开。
桑保国骂骂咧咧又将家里的东西摔了几个,秦月英在一旁没拦住。她担忧地望着桑瑾离去的方向,眸中噙着冷意。
她在桑家这么多年,到头来什么也没得到。
老爷子连一处房产都没留给桑珂,他心里眼里都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凭什么,凭什么,这桑家现在属于她的,一些东西应该属于桑珂。
她越想,心中越不平衡,真想将老爷子从坟墓里叫出来,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偏心。
清风小镇。
微黄的灯光下,桑瑾站在门口,望着金黄色的大字招牌,脸上露出柔和的线条。
他抬脚准备进去,桑瑜莽撞地冲出来。桑瑜本想开口骂人,定眼一看是自家大哥,低声道:“哥,你怎么来了?”
桑瑾没有回答桑瑜的话,瞥他一眼,漫不经心朝里走:“许你来,不许我来?”
“不是。”桑瑜小声道。
“安安呢?”桑瑾回头看一眼桑瑜。
“在里面休息。”桑瑜回答,“你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
自从朱一辰走了,他就一直陪着安安,安安对他爱答不理的,他知道她生气,那天婚礼现场,他态度不好。
桑瑜忽然想起什么,随口问道:“哥,你吃饭了吗?”
“没有。”桑瑾停住脚步,回头,“你就知道吃,明天一早去公司,开董事会。”语气不容拒绝。
桑瑜想说些什么,桑瑾已经走远了,桑瑜望了望他的背影,小声嘀咕道:“让我去公司干什么,我不参与公司管理。”
他每年拿着外公给的零花钱,够他挥霍,至今毕业好几年,无业游民一个。他觉得潇洒生活挺好的。
桑瑾见到风笛的时候,她坐在小院的石凳上,望着手中的千纸鹤发呆。千纸鹤有巴掌大小,是中午的时候朱一辰叠的。
一张普通的纸,在他手中没几下,就变成了一个小巧精致的千纸鹤。
风笛佩服他的手巧,忍不住夸赞一句:“你的手真巧,比我叠的都好看。”
朱一辰抿唇轻笑:“卖油翁,唯手熟尔。”
风笛一直想着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些年他经常叠千纸鹤?
“安安?”桑瑾忍不住出声提醒。
风笛手中拿着千纸鹤,侧头看向桑瑾,眸中的迷离瞬间清澈几分,悦耳的嗓音轻轻问道:“有事儿吗?”
桑瑾走到她对面端坐,仔细瞅一眼她的脸颊,红色的印记依然清晰可见,心尖轻颤:“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