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厘米小人要养家[穿越]》心陌

21、第 21 章

　　林晨抢先欢呼：“太好了小饭饭！你看二哥他这么喜欢你，你现在可以我原谅我了吗？我还想和你一起玩，我保证以后都不偷偷欺负你了，好不好嘛？”

　　得到林一柠赞美的饭饭还来不及傻笑，就在林晨的欢呼中想起在自己在臭臭水里疯狂旋转到满眼星星乱转的可怕回忆：“我们可以不一起睡觉吗？饭饭不想再掉马桶里了，臭臭的水好难受的。”
　　饭饭明显有了心理阴影，毕竟在睡梦中突然掉进了可怕马桶里，这换任何人都受不了，当然一般人也掉不进马桶里去。
　　这种可怕的经历，饭饭是完全不想再体验的机会了。

　　林晨不想同意分开睡，他就是想要和饭饭一起睡。
　　但现在的气氛不允许他拒绝，万一饭饭不给他碰了，那才更惨，所以他只能惨兮兮的点了点头，暂时先认下了今后一个人睡觉的悲惨未来。

　　“小晨，你把手洗干净了先，最好再洗个澡，然后我们谈谈。”林一柠决定还是先把问题问清楚，他不想今后还有这种意外发生。

　　“谈啥？”林晨不解。

　　林一柠没回答他，继续对饭饭说：“巧克力还要吗？”

　　饭饭连忙用力点着小脑袋：“饭饭要！”

　　林一柠：“那饭饭再泡个热水澡，咱们泡完后再吃行吗？”

　　泡澡变香香嘛，当然可以呀！
　　饭饭继续点头。

　　最后和小晨一起泡得晕乎乎的饭饭，得到了一块只有芝麻大的巧克力。

　　因为柠柠说，等会要带饭饭出去买早餐，饭饭得空出小肚子才行。

　　以前脑袋大，现在芝麻大。
　　明明饭饭能吃很多的，才不会吃不下早餐呢！
　　带着小委屈的饭饭拿着小小的巧克力碎片，一个人可怜兮兮坐在客厅的桌子上，珍惜地啃了一小口甜甜的巧克力。

　　此时，林一柠和林晨正在主卧室进行秘密谈话。

　　林一柠直截了当地问道：“小晨，你觉得饭饭是宠物，还是你的玩伴？”

　　“小饭饭当然是我的小嫂子啦！”
　　敏锐感觉到林一柠要找茬的林晨，立马对怼着回答。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了。”林一柠看上去冷静极了，虽然他不想对小晨说重话，但他越来越喜欢饭饭，不愿看到饭饭出任何的意外。

　　感觉很委屈的林晨继续怒怼：“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你想说什么。”

　　林一柠：“我答应了饭饭养他一辈子，我必须保护好他。但刚刚发生的事，差点就害死了饭饭。小晨你让我不放心，不放心饭饭和你单独待在一起。”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已经保证不会再带饭饭去厕所了，饭饭都原谅我了，酸柠檬你为什么还要跟我不依不饶地提这个！”
　　林晨不喜欢被指责，他明明已经知道错误了，为什么酸柠檬还说他！
　　“别忘了你是我家养大了你，当年要不是老头子心软，你早进了孤儿院了！哪里还轮到今天用我二哥的身份教训我！”

　　林一柠沉默了，林晨的话让他回想起了他幼时的不堪。

　　他小时候一直觉得自己活着就是受罪的，他怕他妈妈，一听到开门声就怕。只要她下班回家，听到声响后就会本能地冒冷汗，怕她跑到自己房间把他从床上拎出来，拧着他的耳朵骂他是个什么事也干不好的没用废物。

　　他曾经整夜整夜睡不着，一直想着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或者哪里没做好。他从小就没有指望她像别人的妈妈那样爱自己的孩子。

　　他一直以为自己活的很委屈，幻想着自己再长大一点能离开这个讨厌的家，那样就再也不用害怕了。

　　但是越长大他越痛苦。书上的课本、学校里的老师、周围的所有大人都在无形之中告诉他，讨厌妈妈是不对的。妈妈生了你就得感恩，不懂感恩的孩子就是不孝。
　　真是不公平呢……

　　现在，他好不容易还了妈妈的生恩，却还欠着林家的养恩。

　　所以林晨的话，他无力反驳。

　　林一柠突然低低笑了起来。

　　在林晨瞪大的眼睛中，他笑着说：“我可能这辈子都还不了你家的恩情了，小晨。”

　　林晨有些害怕，他觉得酸柠檬突然变得不一样了。
　　突然，林晨想到：二哥不会在监狱里学坏了，要打死他吧！

　　林一柠松了松衬衫上的纽扣，一直保持着冷淡漠然的神情放松了下来，恍若那粒松开的纽扣让他放下了身上一直背着的千斤重的负担。
　　“小晨，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妈死的时候，我其实一点也不难过。”

　　林晨有些慌慌地看向房门的方向。

　　林一柠：“别怕小晨，我只是说几句话，几句憋了许久的话。”
　　“我这辈子都欠着别人恩情，我妈的生恩和你家的养恩，我一直想着怎么还。现在我发现，其实我这辈子都还不了。”
　　“妈妈永远是妈妈，不会因为我给她报了点仇、坐了半年的牢，就能还了生育之恩。而是因为她死了，我才不用还了。”

　　林晨咽了口口水，神情更害怕了，他后悔死自己刚刚说了那些话故意去气林一柠。

　　林一柠继续说道：“同样的道理，林家养大了我，除非我有机会拿命去还，不然不管我为林家赚多少钱，别人只会说，那都是你该做的。”
　　“事实上也是如此，林家富贵百年，大哥林书精明能干目光长远，林家资产一年比一年庞大，而我却连大学都没读完，根本和大哥没得比。”
　　“既然我没办法还掉你们的恩情，那么林家就永远是我的恩人，永远可以理所当然地拿养恩压我一头。”
　　“小晨你说，我又该怎么做才能还掉这份，压得我喘不上气的沉重养恩呢？”

　　林晨：“我刚刚说的只是——”

　　林一柠：“我知道小晨你刚刚只是太过生气而已，有口无心罢了。但是那些话就像紧箍咒一样，时时刻刻让我担心自己哪里做得不对，让人指责我忘恩负义……”
　　“我一直想摆脱的…就是这辈子永远都要低你们林家所有人一头的那种卑微感……”

　　林晨不服气地反驳：“可你打我时候，我可没感觉你哪里卑微了！”

　　“那不一样，你不会懂的。”林一柠摇头，并不想解释两者间的区别，“我只是想告诉你，林家恩情既然我还不了，就不打算勉强自己了。”

　　林晨听得糊涂：“然后呢，你要赶我走吗？”

　　林一柠：“我要养饭饭，现在我有了属于自己的收入，可以养他。我想明白了，要是想让饭饭每天开开心心的，我就必须成为他最强大的后盾，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无能，而让饭饭忍受委屈。饭饭不懂拒绝、不懂告状，我却是有眼睛看、有耳朵听的。”

　　“你在说什么啊，我一点都没明白……你没事吧酸柠檬？”不会被刺激疯了吧……
　　林晨都想打电话给林书求救了。

　　林一柠：“小晨，我不管你把饭饭当成什么，但饭饭对我很重要，我不会再顾忌林家对我的恩情由着你暗地里欺负他。”

　　林晨大怒：“我没有欺负小饭饭！”

　　林一柠：“你要是真把饭饭当成和你同等的人，那你就该对待同学朋友那样对待饭饭不是吗？”

　　林晨脱口而出：“小饭饭那么小，怎么可能像我同学啊！”
　　“不、不是，我是说，小饭饭那么小，怎么也得是我照顾他才对啊。”

　　林一柠嘲讽地笑了一下：“那你的照顾就是随手把正在睡觉的饭饭塞兜里，害他掉了马桶差点没了命？”
　　没等林晨反驳，林一柠继续步步紧逼，“你要真心照顾饭饭，为什么不陪饭饭看他喜欢的《花仙子》，反而要求饭饭陪看只有你爱看的狗血剧？”
　　“你明明知道你们体积相差极大，一起睡觉的话要是一个不小心你就会压死饭饭，但为什么你就是想也不想地非要和饭饭一起睡呢？”
　　“难道这一切的原因，都不是因为你只是自私地只顾着自己开心而已吗？”

　　林晨受不了林一柠这么说他，在开口之前，委屈的眼泪抢先一步掉落——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坏！说得我好像巴不得饭饭快点死似的——，明明我那么喜欢饭饭，为什么在你嘴里都变成了我是个没有良心的大坏蛋？你可是看着我长大的啊，二哥，难道我在你眼里，真的就是这么坏的一个人吗——”

　　林一柠没有和以前一样安慰受委屈而哭泣的弟弟，反而平静地追问：“那你实话告诉我，那只胆小的荷兰垂耳兔是不是你故意吓死的？还有那只哈士奇幼崽是不是你故意遗弃的？”

　　林晨红着眼眶，盯着面前陌生的林一柠。
　　这个人好陌生啊，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他熟悉的二哥了……

　　这不是他喜欢的二哥！

　　林晨狠狠地抹去眼泪，莫名笑了起来，稚嫩帅气的小脸露出了饱含恶意的笑容。
　　这个笑容他学了很久，是属于大魔王的恐怖笑容。
　　他用这个笑容，吓哭过三个最难缠的小孩子，其中就包括那个暴力的陆萌萌。

　　“酸柠檬你想得没有错哦，那只小兔子我就是故意吓死的，我知道它胆子小，但谁让你那么照顾它的，它活该。”
　　“大哥那傻叉还真以为我喜欢兔子，是我想听兔子叫才不小心吓死它，还别扭地安慰了我，然后第二年又接着妈妈的名义买了只小狗送给我。”
　　“本来我养着那小玩意也没什么，但你什么就那么喜欢照顾他们呢？”
　　“你喜欢他们，我就看他们不顺眼。”
　　“所以你想得没有错呢，下一个就要轮到小饭饭了，你害怕了吗二哥？”
　　“你要怎么阻止我呢？要动手打死我吗？”

　　林一柠细细看着林晨恶意的神情，然后把目光投向林晨背后的大门，平淡地说了一句：“饭饭，小晨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林晨，整个人都僵硬了！

　　良久，连转身都不敢的林晨，慢慢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
　　门是关着的，那么小只的饭饭是根本不可能开得了那么重的大门的。

　　“你又骗我！！！”
　　明白过来的林晨，直接愤怒地扑了过去！

　　林一柠手长脚长地阻挡着林晨的疯狂乱打，并不介意挨的几下打。

　　还好试探的结果是好的，至少小晨真心喜欢饭饭的。

　　就在兄弟打架的时候，紧闭的大门慢慢打开了——
　　一片洁白小巧的小云朵托着，正推开门把手进来的小小饭饭，慢悠悠地飞进了房间。
　　小不点饭饭，竟然真的可以推开那么重的门啊！！

　　满脸不可思议的林一柠连忙喊道：“小晨，饭饭来了！快别打了！”

　　“你还骗我！！”
　　林晨大怒，今天他丢脸丟死了！绝对不会再上当了！
　　“要是饭饭来了，我就连他一起打！！”

　　“小、小晨，你、你为什么要打我呀？”
　　刚进来就听到小晨要打自己的饭饭，既茫然又委屈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