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黑化·失忆》小星布丁

2、第二章 穿衣

　　“嘀嗒、嘀嗒、嘀嗒——”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进入房间，将满室映成鹅黄色。墙上的钟表，秒针一格格地转动着，机械而持久。

　　“——嘀嗒。”

　　正在秒针与分针在表盘顶端重合的瞬间，床上闭眼的少女蓦地睁开了眼睛，神情似乎从未睡着过般得清明，时间分毫不差。

　　此时时针正指向早晨七点的位置。

　　少女视线放空地注视了天花板一会儿，待眼睛适应了清晨的明亮后，便打算起身。然而她的动作却被一只环在腰间的沉重的手臂阻碍了。

　　少女眨了眨眼，向下望去。只见同一张床上的男人如同八爪鱼一般地用身体死死地缠住了她。她的睡姿是极正经的、身体平直两手侧方的躺尸式。然而男人却一只手缠绕在她的腰间，一只手枕在她的脑后，将她整个人按在怀中，一只腿还不满足地压过她的腿，像是怕她逃跑一般将她完完全全圈了起来。

　　男人清浅的呼吸声在耳畔响着，显见还在熟睡。

　　已经习惯了男人睡觉时黏人习惯的她十分淡定地撑起手臂，自然地将对方的手臂从身上搬了下来，又将身体从他的腿下挪了出来，接着掀开被子，便打算下床。

　　然而就在她踩上拖鞋的刹那，手臂突然被抓住了，身后传来一股大力，又把她拉了回去，摔在了软绵绵的被中。随后，男人伸出手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双腿桎梏着她的，下巴在她发顶蹭了蹭，发出初醒时沙哑的声音。

　　“陌陌，去干什么，嗯？”一个鼻音带着难以言喻的磁性韵味，话语中带着潜藏的深沉的控制欲。

　　少女当然没听出来。紧紧贴着男人硬实的胸膛，呼吸间尽是他身上温热荷尔蒙的气息。对方拥得太紧了，鼻息铺洒在胸膛间极细小的缝隙里，过了一会儿，她便感到面颊滚烫，呼吸困难，不由伸手退却男人的胸膛。

　　感受到她的抗拒，男人拥着她的力道下意识地紧了紧，随即顺从地放松了力道，却又在她想要爬出的时候仿佛后悔了般收紧了怀抱，将她困了回去，用不会令她难受的力度抱着她，沙哑地半哄着：“乖，再睡一会儿，好不好？”

　　她不肯放弃地挣扎，终于使得将头埋在她脖颈间假寐的男人烦不胜扰地睁开了眼，嘴里嘟囔着“真后悔……”，却是在她发顶落下一个温柔的细吻，从头顶往下望向她，露出一个精神满满的大大的笑容。

　　“早上好，陌陌！”他弯了弯眼眸，露出一口白牙。

　　察觉到面前的人似乎又有抱住她蹭的趋势，少女冷着脸一手糊上他笑盈盈的脸，翻身下床。

　　被少女毫不留情地糊了一脸，男人也并未生气。笑盈盈地回想着少女软软手心的温热触感，男人情不自禁露出一个黏糊糊的笑容，也起身下床。

　　男人的睡衣扣子没有扣好，露出大块裸露的硬实胸膛。当着少女的面，他毫不在意地慢悠悠一颗颗解开睡衣纽扣。投入窗帘的阳光显现出男人勃发的肌肉、优美的轮廓，还有腹部八块腹肌，小麦色的皮肤性感成熟，空气中挥洒自如的费洛蒙，直教人忍不住尖叫。

　　然而这一切对本该奏效的那个人却没有起到丝毫作用，男人悄悄转过头，瞥见少女毫不在意目不斜视的样子，不由沮丧地蔫了下去，如同没有得到关注的大型犬般耷拉着耳朵。

　　“陌陌，还是不会穿吗？”望见少女拿着衣物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样子，男人走过来蹲在她面前抬眸问道，带着几分担忧。

　　少女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儿，才抿唇道：“不想穿。”

　　确实不想穿。因为热认知功能缺乏而对准则缺乏认识的她并不觉得身上的衣物与即将换上的有什么不同。即便那件衣物也同样质地轻柔，却总归没有身上的睡衣舒服。而且内衣的束缚感，她很不喜欢。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少女闷闷的声音传来，“……不舒服。”

　　望着少女皱着鼻子，难得露出一丝委屈表情的脸蛋，男人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却又在她的“瞪视”中赶忙敛了笑意。望着怀中少女的发顶，男人的心无法抑制地软成了一滩水，却仍是极力维持理智拒绝道：“陌陌……今天不行。”

　　“今天陌陌要去看医生……乖，我帮陌陌穿好不好？”男人耐心地诱哄着。

　　少女蹙眉了一会儿，沉默着张开手臂，一张脸仍是皱着的，却是应允了。

　　我的陌陌为什么这么可爱！

　　男人勉力抑制着将她圈进怀里蹭的冲动，接过她手中的衣物，接着开始为她褪去身上的睡裙。

　　白色的睡裙质地轻薄，虽然样式简单，却一看便知道十分舒适。然而男人将轻柔布料往上提的手却微微颤抖着，无法自制地呼吸炽热，隔着布料传来的温热触感令他禁不住想要用力握住又想要放轻手上的力道。

　　终于将睡衣脱去，他几乎是急忙忙地搭上她胸衣的搭扣，将那令他心神旌荡的柔软笼了起来，强迫自己不去看少女温软娇嫩的肌肤，然而余光触到她白皙圆润的香肩，却仍是止不住喉头滚动，呼吸急促。

　　待到终于将少女的身躯包裹在衣裙中，男人早已仿佛经历一场大战一般汗湿了额头，这样亲密地对待心爱的人无疑是莫大的甜蜜和折磨，令他欢愉却又痛苦。

　　“好了。”

　　收回放在少女背后的手，自少女身前缓缓起身，男人的神情仿佛没什么不同，自高处望向她的眼眸却不由带上了未尽的幽深和强势。背后的手指相互揉搓着，似乎还能感觉到少女肌肤那种令人心神摇曳的柔软温热，男人的生意微哑却温柔：“衣服穿好了，陌陌，去洗漱吧。”

　　直到目送着少女的身影消失在洗漱间，男人方才终于放松了紧绷的身子。手掌摩挲着少女坐过的尚带着温热的床单，一手将她褪下的白色薄裙攥紧，将头埋入，无法抑制地发出压抑至极的喘息。

　　将自己整个人埋在少女清甜的馨香中，想象着自己由内到外一寸寸被属于少女的气息侵染、占据，不由地发出难耐躁动的沙哑呻吟。

　　欲望已经高昂到痛苦，每一寸血肉都在渴望着那个人的存在，不知满足、不惧后果。

　　洗漱间传来的水声盖过了男人暗哑至极的喘息，带着淤泥般深沉的欲念和近乎病态的迷恋。

　　“陌陌、陌陌……”

　　要是她现在就能属于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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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从落地窗洒入，餐桌上，少女不急不忙地用着早餐，只是几样简单的早点，却莫名被她用出了几分在品尝珍馐的既视感，珍惜且优美。

　　男人托腮望着少女自如进食的姿势，不由失落地暗叹。刚从那里回来的时候，少女还不会这些，她的日常起居都是由他来做的。回忆着当时三餐给少女喂食的情景，男人又叹了一声，刀尖戳了一下盘中的煎蛋。

　　虽然眼下喂食没有了，但穿衣还在。男人默默安慰着自己，想起早上令人□□焚身的一幕幕，不由暗暗红了耳根，神情恍惚着露出一个黏糊糊仿若猫偷食般的笑容。

　　“我吃饱了。”手中正要落下的刀叉顿了顿，少女将餐具放在被清空的瓷白餐盘中，抬眸望向对面。

　　“是、是吗？”男人从回忆中蓦地惊醒过来，手忙脚乱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平日的神态，语气温柔地问道，“陌陌还想再要点什么吗？”

　　少女摇摇头。

　　“那想做什么吗？”男人循循善诱道。

　　少女仍是摇头，神情有几分难得的茫然。

　　自她醒来，就没有产生过想要做什么事或是想要什么的欲望。她感受不到饥饿，会将盘子里的食物吃光无关食欲，更像是曾经被训练过，即便在无法感觉到饥饿感的情况下也会自觉进食。

　　少女一无所求的样子落在男人眼中，却是让他瞳孔一缩，仿佛联想到什么一般眼眸瞬间暗了下去，面上却仍是露出柔和的笑容，眸色深邃语气柔和道：“那陌陌就去看医生好不好？”

　　间少女并没有露出反感的样子，男人唤道：“管家。”男人对应声而入的中年男子道，“把小姐带到陆医生那去。”口气随便极了，全然不像是面对可能会救助自己的医生。

　　事实上，谁会在看医生之前还询问病人是否想要做其他事呢？在男人看来，显然无论是多吃点什么还是做些其他事都远比预先安排好的看医生重要。

　　管家领命而去。走之前，男人不由蹙了蹙眉，似是有些烦躁，却仍是对少女露出了一个极纯粹的安慰的笑容，“陌陌不要怕，阿烨就在这里等你。”

　　管家的身影因为男人的自称而不被察觉地细微颤抖了下。少女点点头，跟着管家走近长长的回廊。

　　留在原地的男人望着少女的背影消失，脑中回想着餐桌上她方才仿佛对任何事都毫无兴趣的样子，不由垂下眸子，眸色深沉，桌下的手早已攥紧成拳。

　　晨光中男人孤独的背影，莫名的孤寂且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