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眠时》许或苍而

40、第 40 章

　　瑞析在客厅里，瞅着厨房里云栈和云燕忙碌的身影，实在是有些……坐立不安。

　　“阿姨啊，要不我帮你们洗一下葱？”

　　云燕：“不用！析析，你坐着，很快就好咯。”

　　“呃……云栈啊，要不我帮你把……”

　　云栈关了厨房的门，“不用，你自己玩会儿，这里面油烟味很大，你别进来了。”

　　瑞析：“……”

　　——

　　“多吃点啊，析析。”云燕给瑞析不停夹菜，因为家里一下多了两个人，心情好了不少。

　　瑞析：“谢谢阿姨，阿姨您也多吃点。”

　　“好好。”云燕喝了口水，看了看自己一直沉默不语的儿子，又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析析这么漂亮，在学校一定很多人喜欢吧，有没有交男朋友啊？”

　　云栈一口饭没能吞进去，有些不自在地看了他妈一眼……搞什么。

　　“那是。”瑞析大言不惭，却是避重就轻，“那追我的都排到三条街以外了。都怪自己，魅力太大，天生丽质难自弃，啧啧啧——”

　　云燕听这话，感觉瑞析还没有回答到点子上，于是还想再问，“阿姨是问你有没有……”

　　“妈——”云栈突然站了起来，“她吃完了，我送她回去吧。”

　　瑞析放下了碗筷，“嗯，那阿姨我先回去了。”

　　“好，路上小心点。”云燕无奈地看了云栈一眼，继续吃饭了。

　　……

　　云栈推着瑞析的行李箱，给她递了一瓶水，“明天有空出来玩吗，有几个小学的同学刚好也在家，说是去唱唱歌……”

　　“嗯，小学同学是有很多年没见了。”瑞析弹了弹自己的下巴，转了转眼珠，“哪几个小学同学呀？”

　　“……没有赵扬东。”云栈冷漠地偏过了头，“就那几个数学比较好的，欧阳承，靳信纬，尹浩，还有范刚，向新明吧。”

　　瑞析点了点头，“嗯嗯，那我还是去玩玩吧，反正没有别的事情。”

　　“那我明天过来接你吧。”

　　“都可以。”瑞析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又打了个哈欠，“什么时候去啊。”

　　云栈：“……本来说的是上午十点，你要是起不来的话，那就下午？”

　　“就这样，成交！”瑞析嘿嘿笑了两声，“那就说好了，不要再改时间了。”

　　“……嗯。”云栈抿了抿唇，本来也没指望她能在假期早早起来。

　　——

　　瑞析回家是临时起意的，所以她爸妈根本不知道瑞析要回来，而且……他们今天早上就和学校的同事一起去Z市旅游了。

　　至于瑞迁，压根没回家。

　　瑞析中午刷朋友圈的时候，才看到她爸妈的身影，她庆幸自己还好是带了钥匙，不然都没地方住。

　　“叔叔阿姨不在家吗？”云栈进了屋，发现瑞析家里根本没人。

　　“应该是出去了。”瑞析笑了笑，“俩人过二人世界呢，估计找个地方浪漫去了。”

　　云栈：“他们晚上会回来吧，你一个人在家里，怕不怕？”

　　“会的会的。”瑞析笑眯眯地一直点头，从冰箱里给他拿了几个橘子，“我这么大的人了，肯定不会怕的。”

　　云栈突然想起旧事，取笑道，“我是怕你晚上看到什么……死去的游魂在你家里晃悠，还是没有脚，只有上半身的那种……嗯，瑞析真的不怕吗？”

　　“……”瑞析吞了口水，幽幽地说，“嗯，是有点怕。你回头看看，我姑奶奶就在你后面呢，不过她有手有脚的，一切正常。还想着吃你手上的橘子呢？”

　　云栈一愣，配合着她转过身去，扯了扯嘴，“橘子就不给她吃了，你吃好了。”

　　他把剥好的两瓣橘子塞到了瑞析的嘴里，大拇指刮了刮她的嘴角，“你后面也有一个，目测是你……舅爷爷？你说，他是不是也想吃你的橘子来着？”

　　“胡说！”瑞析拍掉了他的手，“云栈，你可真够无聊的。”

　　“嘿——”云栈抽了一张纸擦了擦手，“是，我是无聊。”

　　瑞析又打了一个哈欠，“我想睡觉了，在你家吃太饱了……”

　　云栈点了点头，“嗯，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拜拜——”瑞析有气无力。

　　……

　　傍晚下楼倒垃圾的时候，碰到楼上的李爷爷了。他拄着拐杖从电梯里出来，看到瑞析很惊讶，“析析啊，你爸妈好像不在家吧，你是刚刚从学校回来吗？”

　　“嗯嗯是，我就是回来拿点东西。”瑞析心虚了，想要赶紧回去，“李爷爷啊，我家里灯没关，先上去了啊。”

　　李爷爷叫住了她，“诶诶诶，先别走。析析啊，我家的斑点狗下午在小区里走丢了，你帮爷爷找找呗。年纪大了，眼睛看不清，腿脚也不利索，我找了半天了都没看到。”

　　他又叹了口气，“那斑点狗还是几个月前养的，平时都是他陪着我在楼下溜圈呢。”

　　瑞析想哭了，“爷爷，我怕狗……”

　　“我知道我知道。”李爷爷无奈地笑了，他家斑点狗挺可爱的啊，怎么就有人怕呢，“不要你抱不要你抱，你帮我在小区里看看就是了，应该就在附近不远，等下找到了我抱他回去。”

　　“那我先去那边看看，爷爷你在这等我一会儿。”瑞析抓了抓头发，跑到另一边去了。

　　“斑点狗，你在哪儿呢？”瑞析开着手机灯光，弯着身子在附近的草丛里找小狗，“你要是在的话，就吱一声啊。”

　　“不应该是汪一声吗？”邵恒嗤笑了一声，从小路的另一边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瑞析抬头看到他，撇了撇嘴。邵恒是她高中同学，也住这小区。听说在S市读大学来着，离家里这么远，很少看到他回来。

　　邵恒挑了挑眉，“我就不能回家看看吗，瑞析啊，你貌似比寒假那时候还胖了一些啊……啧啧啧，都吃了些什么呀。”

　　“你怕不是个夜盲吧？”瑞析瞪了过去，“让开一点，我要找小狗了。”

　　“这边都没有。”邵恒挪了挪腿，“去另一边看看吧。”

　　瑞析转过身，换了个方向。

　　邵恒跟在后面，非常好心地也打开了自己的手机电筒光，“你养的小狗吗，我怎么记得你好像不是很喜欢动物来着。”

　　高二的时候班上同学一起出去野炊，路上碰到几户人家养的小猫小狗小鸡拦在中间，瑞析拐了一个九十度直角生生绕到了班上队伍的最后面……

　　“楼上李爷爷的。”瑞析轻叹了口气，“你说，是不是要拿块鱼肉出来给它闻一下……”

　　邵恒：“……猫吃鱼。”

　　“狗吃鱼刺！”瑞析一下站了起来，思考着要去哪里觅食。

　　邵恒：……嗯，没毛病。

　　“但是……李爷爷那狗是宠物狗吧，好像是不能吃这些东西的。”

　　“……这样啊。”瑞析点了点头，“那我就只能慢慢找了。”

　　邵恒：“去B区那边看看吧，可能是遇上什么……小母狗了。”

　　“……你就知道那狗是公的？”

　　“我的意思是，”邵恒翻了个白眼，“是公狗的可能性大一点呗。”

　　瑞析开玩笑说：“万一真是的，等下要是找到了，要李爷爷带他去做绝育好了。”

　　“……你好残忍。”邵恒瞄了她一眼，“让他以后再也不能……你不觉得太不人道了吗，他以后……”

　　……邵恒说不出口了，这个话题有点尴尬。

　　瑞析：“……好了好了，找狗找狗。”

　　……这都聊了些什么呀。

　　——

　　“是不是那个？”邵恒指着B区楼下一只……和另一只白色博美正在玩闹的斑点狗，拉了一下瑞析的袖子。

　　“……好像是的吧。”瑞析转过身去，“我去叫李爷爷过来。”

　　邵恒哭笑不得地拉住了她，“为什么不直接带过去？”

　　“我……不敢抱他，怕他抓我。”

　　“嗤——”邵恒失笑，挽起了衣袖，“你还真是够了。”

　　瑞析试探的问了一下，“你去抱他？”

　　“不然呢？”邵恒走了过去，嘀咕了句，“又不像你……”

　　瑞析：“……真的是谢谢你了喽。”

　　“不客气。”

　　——

　　瑞析晚上没吃饭，半躺在床上看了半个小时的书，书里面讲了一个男人娶了七个媳妇……前面六个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去世……

　　瑞析心烦意乱，换了一本书，讲的又是一个爱上了一个和她只有几次露水情缘的男人，最后快要死之前，才告诉那个男人自己生下了一个他的孩子……

　　瑞析不想再看书了，她打开手机刷微博，看热点。

　　——

　　听说有个女明星又重了，嗯……不久前瑞析也被人说重了来着，女生的体重啊，唉……

　　听说有人为了搅黄相亲，特意染了奇葩颜色的头发，还故意增重十斤。唉……再瘦回来不知道要费多大劲呢。

　　B市的雾霾又上热搜了，瑞析翻了个身，百无聊赖，她以后……肯定不去那里生活。

　　有个老师，在学生婚礼上把男方当年写的情书还了回去。瑞析感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她以后的婚礼……估计是收不到这么有意义的礼物的了。

　　半个小时又过去了，瑞析放下了手机。从洗手间刷完牙回来，她把书砸在了枕头上，终于忍不住了。

　　“宫循，你到底出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