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眠时》许或苍而

19、第 19 章

　　居然……还这么云淡风轻地打招呼。
　　瑞析抿紧了嘴，对着江弦……假笑了一下。

　　“走吧。”云栈亲昵地扶着瑞析的脑袋，直接绕开人群，冷漠地走开了。

　　瑞析勾着脑袋走了一会，到了二楼，突然抬起头，还猛地拍了云栈的手臂一下，“你说，他怎么跟一副没事人一样呢？真的是……太渣了太渣了，亏得我，当时还难过了一阵。”

　　“嗯……是很渣。”云栈附和着她，毫无节操地推波助澜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现在认识了他的真面目就好，以后……不要再搭理他了。”

　　瑞析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有些遗憾地说，“可惜了，他那么好看的一张脸。早知道，我当时就应该和他做朋友的，这样的话，没事还能看看的。现在……弄得我看都不好看了。”

　　“……电视里面那么多好看的，你随便截几张图，不是一样可以看嘛？”

　　瑞析居然还点了点头，“嗯……你说得对。”

　　她回头就在床边贴几张海报，天天看。

　　云栈把瑞析的词汇书给了她，和她一起去西园食堂吃了饭。

　　“我先回去了。”宿舍楼下，瑞析跟云栈道别。

　　“好。”

　　回了宿舍，米小绫兴致勃勃地提议，“今天周五，晚上不要上自习了。我们一起去学校对面的超市买吃的吧，听说那边这几天有活动。嘿嘿嘿……一起去剁手啊。”

　　孟思媛欣然同意：“可以可以，我好久没出去买零食了。整天就在……宿舍楼下那几个店铺逛，太无聊了。”

　　“行，那就去吧。”林雨嘉合上了书，也没什么意见。

　　瑞析打了个哈欠，有些懒散的样子，“等我……换一下鞋子。”

　　外面还在下着小雨，瑞析拿出了宿舍里备用的雨伞，一起出了门。

　　四个人有不同要买的东西，就分别去了各自的方向。瑞析要买的东西最少，一结束就站在门口等另外三个。

　　林雨嘉是最快出来的，她拍了拍瑞析的肩膀，指着旁边一个小区的门口，有些不确定地问她。

　　“诶诶诶，你看那边那个，穿白色衣服系了红色围巾的女生，是不是袁琦琦。”

　　瑞析转过了头，仔细瞧了瞧，“好像……好像真是有点像。发型是一样的，就是脸……哎呀，她脸转过去了。”

　　“看什么呢！”孟思媛一出来，猛地在她俩后面喊了一句。

　　瑞析被她吓得抖了一下，佯装要打她，被她躲开之后，回头再看，发现那边已经没有……疑似袁琦琦的身影了。

　　她有些担忧地问，“不会真是袁琦琦吧，她是不是……真在外面租了房子住啊？”

　　“好像说，班上好像有其他同学也看到了。”米小绫也出来了，听到这话，有些无奈地说，“之前还听班长说，学院有老师找袁琦琦谈了谈。但是……好像没有很大作用。”

　　林雨嘉轻叹了口气，“我们外国语学院，因为女生多，管得一直比较严。隔三差五的就要查寝，没事还要搞什么心理谈话。不过，他们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跟在我们身边，袁琦琦她……好像一直很回避这事。我们前几天几个班干部开会，也很头疼，不知道怎么处理。都是大学生了，谁也没办法干涉她的出行。”

　　“额……”瑞析挠了挠头，“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可能在外面住……是因为，宿舍太吵了，或者什么朋友之类的。”

　　孟思媛：“不好说，我听说她们自己寝室另外三个都不太清楚。”

　　“好了好了，先回去吧。”米小绫看了看大家，也有些无奈，“这事啊，我们其实都不好多管。”

　　“走吧走吧。”

　　……

　　周一的时候，纪寒还了一把瑞析没用过的……胶囊伞给她。

　　“这……”这不是她的伞啊。

　　纪寒看上去有些不自然，面露歉意，“抱歉，不小心……弄坏了你的伞。我重新买的，你看看……还行吗。”

　　瑞析愣了两秒，有些庆幸……还是只是弄坏了伞。要是别的什么重要的东西，她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嗯嗯，可以，很好看。”

　　“可以就好。”纪寒松了口气，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路凝在旁边八卦地说了一句，“这伞……看上去很精致啊。”

　　“所以……这也改变不了，他把我原来那把伞弄坏的事实。”瑞析把伞收到了书包，放低了声音。

　　路凝给祝樊回了一条信息，继续说，“这伞赔的，很有诚意了，你知足吧。”

　　“哼——”瑞析趴在了课桌上，看到她发完消息脸上的笑意，想起了她最近越来越好的气色，有些酸酸地说，“为什么，你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秀。可是我却觉得，自己已经自动消化了一餐狗粮了呢？”

　　路凝捂住嘴笑，“你怕不是……空虚寂寞冷了？就那个，经常来找你的理学院的那个男生，不是你青梅竹马吗，怎么不试一下。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那我发小，你让我怎么下手呀，真的是。”瑞析好没气地看着她，云栈和就她不是一个频道的人。

　　倒是宫循……

　　瑞析突然弹了弹自己的脑门，自己怎么会突然想起……那本书的。

　　她又想起了那天做的梦了，那什么……感觉都不是一个种族的生物，和宫循，就更异想天开了。

　　所以说……就怪宫循，不知道发什么疯，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就来占她便宜。折腾得她这几天都是……心神不宁的。

　　她晃了晃脑袋，继续趴在课桌上了。

　　……等上课吧，学习，使我快乐。

　　——

　　下课后去了图书馆，瑞析安静地看完了《撒哈拉的故事》。

　　回去的路上，她心里突然添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烦感。瑞析停下了脚步，靠在路边的树上。

　　她从书包里拿出了书，翻了几页，没有发现任何宫循的迹象。她有些孩子气地撒手放回了书，心里有一种无力感。

　　好像……从来都是宫循主动找她，她才可以见到他人。而什么时候，她自己主动想了解宫循的下落，总是无能为力的。

　　这样的人……不可能在她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不可能经常陪在她身边，甚至……他没有任何可以光明正大地待在自己身边的理由。

　　瑞析重新往前走，不停告诉自己，宫循……只是一本暂时流落在她身边的书而已。

　　所以，不要再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了。

　　……

　　考完四级，瑞析约了云栈去咖啡馆。

　　她有些得意地说，“你别不承认，我今天的考试状态真不错，到时候肯定分数比你高。”

　　云栈喝了一口咖啡，淡淡开口，“一个整天学英语的英语专业生，比学数学的……英语四级考得好，不是应该的吗？你还……好意思得意？”

　　“你……”瑞析哼了一声，“谁让你当时说我过不了五百的。”

　　“只是想要你上点心而已。”云栈又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我经常对我的学生说……”

　　“停！打住。”瑞析对他当家教的经历没有什么兴趣，她宁愿想一想不久以后的期末考试……和寒假。

　　“很快就可以回家啦，嘻嘻，我想吃我妈做的红烧鱼了。”

　　云栈笑了笑，“我妈也会做红烧鱼，要是有时间……可以过来吃饭。”

　　“嗯，到时候我看看。”

　　……

　　期末考试最后一门，许久没有动静的宫循突然在瑞析的答卷上胡作非为。

　　眼看着原本空白的地方，突然多出了一行又一行的答案，瑞析气急了。
　　“你停手！”

　　宫循回她，“瑞析快点写完不好吗，我想见你了。”

　　瑞析神色暗了暗，继续写下了一句话。“停手，然后把我的答卷恢复原状，不然翻脸。”

　　宫循终于收了手，恢复了瑞析的答卷。只不过……每当瑞析做完一题时，总要刷一刷自己的存在感。

　　“瑞析真棒！”
　　“瑞析，你辛苦了。”
　　“瑞析，加油！”
　　“瑞析，等下就让我出来吧。我这段时间，可憋死了。”

　　瑞析忙着答题，懒得理他。直到写完，才回了一句，“记得把试卷上多余的文字消除了。”

　　回答瑞析的是用红色爱心组成的两个艺术字，“好的。”

　　……

　　从考场出来，瑞析背着书包去了五楼的走廊尽头。
　　“这边现在没人，你出来吧。”

　　宫循没在意自己又是躺在地上出来的，他从容不迫地站起了身，一把抱住了瑞析，笑意吟吟。
　　“我好想你啊，瑞析。”

　　瑞析挣脱了他的怀抱，转身就走，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走了，我下午还要收拾东西回家。”

　　宫循两步跟了上去，小心翼翼地牵住了瑞析的手，“瑞析，我看出来你不高兴了。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呢？”

　　“你为什么……今天又突然出现了。”瑞析转过身，一字一句的，脸色有些异样的苍白。

　　为什么，出现的时候，莫名其妙。离开的时候，也让人猝不及防。

　　为什么，我明明知道你只是自己生活中的一个过客，可还是忍不住因你的离去感到失落了。

　　为什么，明明做了那么多心理准备，我还是无法释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