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暴君掌上娇》杜卿卿

17、第 17 章

　　季知窈懒得继续待在这里感受季濯川那虚伪的关怀，“父亲，那女儿先回去了。”

　　不同以往的板着脸，季濯川神色缓和，“去吧。”

　　因着当选花神而额外得了季濯川的一百两银子，也算是一个意外之喜，季知窈回到清霁轩，让葡萄带上银票，准备去西市那里盘一个胭脂铺子。

　　葡萄将一个装着碎银的荷包递给季知窈，“小姐，这是花朝节那日凭白得的十几两银子。”

　　那日不少闺秀派丫鬟向葡萄和半梨打听季知窈用的桃花脂是从哪里来的，葡萄故意不吐口，那些丫鬟免不了拿出银子“收买”葡萄，积攒下来，竟也是一笔不小的银子。

　　季知窈并没接下，“你和半梨留着吧。”

　　葡萄坚决不收下，“我不懂生意上的事情，可也知道，开铺子需要不少的投入，十几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我和半梨没帮上小姐多少忙，我们不能要这些钱。”

　　季知窈盈盈笑看着葡萄，将装着银子的荷包推到她手中，“你们怎么没帮上忙？帮我做胭脂，帮我到处跑腿，这些钱你们就留着。”

　　盘铺子、店面装修、各种原料等等，确实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可季知窈从来没有想过将这十几两银子收入囊中，前世的时候葡萄和半梨一直陪着她，对于她来说，这两个丫鬟，甚至比季濯川更与她亲密。

　　葡萄笑着道：“听小姐的话，我和半梨就先收下。”

　　季知窈可用的人手不多，满打满算也不过是葡萄和半梨这两个忠心的丫鬟，做生意这件事势必不可让季府其他人知道，是以，一切大事小事需得她亲自操劳。

　　长安东市的铺子装饰华丽，主要的客人是些勋贵，西市的客人多是些市井百姓，季知窈的胭脂生意针对的人群是那些权贵之女，按理说，更适合去东市那里做生意。

　　可在东市开铺子，所需的投入甚高，再者季知窈又不能仰仗永宁侯府，出于种种方面考虑，季知窈将铺子地段选在了西市。

　　牙行里的牙子领着季知窈去看铺子，第一家铺子所处的地段热闹，只是要价有些高；第二家铺子要价尚可，但周围环境嘈杂，混迹各类小摊小贩。

　　季知窈又去看了第三家铺子，那牙人介绍道：“季小姐，这家店之前是一家珠宝铺子，虽然要价不低，但这家店的掌柜急着脱手，您若是要的话，立马就可以去官府那里过户。”

　　季知窈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家铺子虽然未处于繁华的地段，可周围多是些书肆、画斋之类的店面，环境清雅。

　　最要紧的是，按照她前世的记忆来看，过不了几年，因着朝廷颁布的商令，这条街上的铺子有很大的升值空间。

　　如果她趁现在买下这里的铺子，可以说是占得了先机，绝不是亏本的买卖。

　　但并非毫无问题，长安城勋贵众多，但值钱的地段就那么点，等这里铺子升值的那一日，她一个毫无靠山的闺秀，何以安稳的继续做生意？

　　季知窈这样想着，面上未表露出来，依旧是淡然的模样。

　　牙人打量着季知窈的神色，这位小姐倒是沉的住气，看了三家铺子，言语表情不曾透露出对哪一家铺子最是满意。若不是看着不过十四五岁，他还以为面前的姑娘是个经验老成的生意人呢！

　　眼看已到了午时，牙人不免有些心急，“季小姐若是要的话，在下可以去和这家店的掌柜商量，稍稍降低些银子。”

　　季知窈露出浅笑，她示意葡萄给牙人递上个荷包，“那就有劳您了。”

　　牙人看着季知窈面上的嫣嫣笑意，慌忙移过视线，耳根也有些通红，面前的姑娘可真好看，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似的。

　　牙人的动作很快，那个掌柜急着脱手，在原有基础上降低了要价，等在官府那里备案以后，季知窈拿到了铺子的地契。

　　在这个世道，女子在未出嫁前，顶多跟着当家主母学一些做生意的经验，只有在出嫁的时候，才可以彻彻底底的拥有自己的财产。

　　这是她的第一个铺子，季知窈不禁露出笑，虽然耗费了不少积蓄，但迈出了第一步，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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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元殿中，建文帝看向程衍，“衍儿，你的伤恢复的如何？”

　　程衍未回到长安时，狄人来犯，来势汹汹，他率军出征，以少胜多，击退来敌，但不免受了些皮肉伤，回到长安后，在府上养伤。

　　是以，他回到长安的消息并没大肆传出去，也一直未在朝臣前露面，许多人并不知道他回到了长安。

　　程衍声如珠玉相撞，“ 陛下，侄儿已无大碍。”

　　建文帝点点头，“这就好，朕就放心了。”

　　前朝皇帝是程衍的父皇，龙椅上的人本该是程衍，如今却成了建文帝，不管建文帝心中如何做想，至少明面上，他对待程衍颇是和善亲密。

　　建文帝又出了声，“你是皇兄唯一的孩子，当时你年幼，尚不能理朝政，为了这江山社稷、大燕子民着想，朕暂时代你处理朝政。这天下终究是你的，你若是有了什么万一，待朕百年后魂归黄泉，朕着实无颜面面见皇兄。”

　　建文帝这一番说辞情真意切，看上去很是真心实意。

　　程衍神色淡淡，“侄儿惶恐，陛下勤政为民，大燕在陛下的治理下国泰民安，陛下才是大燕的皇帝。”

　　建文帝认真的注视着程衍，似是在判定他所言是真是假。

　　默了片刻，建文帝笑着道，“ 不说这些了，皇后知道你今日进宫，特意亲自备了吃食在立政殿等着你，你也别急着出宫，午膳就在宫中用。”

　　等程衍从皇宫回到瑞王府，下人来禀，“王爷，长公主派人让王爷去一趟。”

　　昭庆长公主和前朝皇帝一母同胞，是程衍的至亲姑母，也是尚存的与程衍最为亲近的亲人。

　　她是一个极美的女子，雍容尔雅，和驸马举案齐眉，膝下有一子一女。

　　昭庆长公主一见到程衍，面上洋溢着笑意，又询问了一遍程衍的伤势，得知他已无大碍，这才安了不少心。

　　她挥退左右，“前几日圣人突然诏我进宫，和我商讨退位的事宜，说是既然你回到了长安，又已弱冠，他再无任何理由继续代你处理朝政。”

　　程衍道：“方才侄儿进宫的时候，陛下也提起这件事了。”

　　昭庆长公主面色的笑意淡了些，“ 他若是真的想退位于你，何必询问你我的意见。”

　　“你身负有伤，刚刚战胜来犯的狄人，本是你立威望的时候，他却趁着这个时刻，下令让你回京，将后续的事宜交到其他人手上，美名其曰退位于你。”

　　昭庆长公主看向程衍，“衍儿，你一定要多加提防。”

　　程衍墨眸浮现点点笑意，面上的清冷褪去，安抚道：“姑母，您放心。”

　　昭庆长公主又换了话题，“你表弟都已经成亲了，我也在为你表妹相看人家。唯独你，你十二岁那年就去了西北，在那里待了八年，姑母才再次见到你。”

　　她望着颀长挺拔的程衍，感叹道，“八年，咱们姑侄俩不能见面。虽然知道你去西北能保你性命无虞，可姑母一想起你，心就揪着疼，你本应该像宫中那些皇子一样，天皇胄贵，锦衣玉食，受人追捧，而不是小小年纪就在战场上厮杀。”

　　昭庆长公主说着话，不由得红了眼眶。

　　程衍拿出帕子递给昭庆长公主，安抚道：“姑母别担忧，侄儿一切都好。”

　　他这话不长，却带着安抚人心的意味。

　　昭庆长公主接过帕子擦了擦眼角，“如今你能回到长安是好事，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过两日是我的生辰，到时候会在府中设宴，你可一定要来。”

　　程衍自是应下，“姑母的寿宴，侄儿怎会缺席？”

　　昭庆长公主最关心的还是程衍的亲事，“对了，在花朝节你可有遇到中意的女子？你若是有喜欢的女子，姑母为你上门求娶。”

　　提起花朝节，程衍又想起季知窈，这几日他再未梦见佛龛前的那个女子，难不成果真如他所想的那样，他做的这些梦与季知窈有关，只有遇见季知窈后，当天晚上他才会做梦。

　　程衍面上未表露心中所想，而是道：“ 姑母，成亲一事暂不着急，眼下我刚回到长安，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处理。”

　　听到这话，昭庆长公主心疼的叹了口气，却也知道程衍说的在理。

　　等从长公主那里回到瑞王府，李管家求见程衍，他负责打理程衍名下的资产，“王爷，西市的几家铺子，老奴已盘了回来，可有一家珠宝铺子，老奴晚了一步，被人买走了，老奴打听了一下，这家珠宝铺子如今背后的东家是永宁侯府二小姐。”

　　程衍眉峰一挑，有些意外，那个女子澄净的眸子望着他，认真的说着他是个好人，转过头却抢了他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