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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斗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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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讪讪的收回了手,尬笑道:“本王顺道送言言回府。”
景淮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王府和我这候府分隔东西,王爷您这路顺的可真够远的!”
“不请本王进去喝杯茶吗?”李恪说着便往里走,丝毫没有半点客套的样子。
景淮冷声道:“候府的茶怕是入不了您的口。”
二人说话间的工夫李恪已经在正厅落了座,道:“没关系,言言爱喝的茶本王都喜欢。”
景淮脸都要绿了:“言言也是你叫的!”
李恪一脸无辜:“不能这么叫吗?可是连名带姓的叫未免也太生疏了,我又不能叫她夫……对,现在还不能叫,所以只能叫言言了。”
景淮咬牙:“别人的媳妇儿你还调戏上瘾了是吧!”
“不呀,”李恪摇头:“我只调戏你媳妇儿。”
景淮的脸色青了绿绿了青,若是现在手里有把菜刀,他一定要拿刀砍人了,所幸这个时候冬青端了茶水上来,景淮亲自给他倒了一杯,阴阳怪气道:“言言爱喝的,王爷尝尝。”
李恪不设防的尝了一口便直接吐了出来,景淮丝毫不掩饰嘴角的笑意,道:“怎么了王爷,言言爱喝的,入不了您的口吗?”
“果然,候府的日子不好过啊,”李恪摇了摇头,放下茶盏,起身往外走的同时还不忘劝解道:“你们还是趁早和离吧,言言在这破地方多待一天本王都觉得心疼,你们早一天和离,本王也好早日迎娶言言过门。”
“你想得倒美,怎么就没把你给美死呢!”景淮抬脚去踹,却只踢翻了一旁的木椅,冬青连忙将人拉住,道:“侯爷,刚才那茶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我过分!他调戏我媳妇儿都调戏到我家来了,还我过分!”景淮抬手打翻了杯盏,“不就一把盐嘛,小爷没给他下砒/霜他就谢天谢地去吧!”
景淮回到内室,言瑾不知在桌案前写着什么,景淮重重的拉过一旁的凳子坐在上面,见言瑾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于是快步走近,将言瑾手中的狼毫狠狠的掷在地上,道:“爷生气了,你是真看不见还是假看不见啊?”
言瑾不理会他,缓缓蹲下将狼毫捡了起来,又将桌案收拾干净。景淮一拳打在棉花上,心中颇不痛快,厉声道:“你跟李恪那王八蛋究竟怎么回事,今天你必须跟我解释清楚。”
言瑾执笔继续写自己的东西,只道:“我和他没关系。”
“没关系?人都跑到我家里管我要休书,巴不得早些娶你进门了,你告诉我没关系!”景淮怒极反笑:“言瑾,我头顶一片青青草原你心里是不是很开心啊!”
“我说过了,我和他没关系,”言瑾抬眸望向他,强调道:“你凭什么这么侮辱我?”
“那王八蛋都跑到我家里来撒野了,你还觉得我冤枉你了是吧!”景淮逼近她道:“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给我解释清楚。”
言瑾轻叹一口气,道:“你想听我怎么解释呢?”
怎么解释?景淮自己都不清楚他想听什么解释,他今天发作这一通,一半纯属是被李恪那王八蛋给气的,另一半则是单纯的想让言瑾跟自己服个软,奈何言瑾就是不能理会自己的意思,或者说是理会了,不想跟自己低头罢了。
“不知道怎么解释是吧?”景淮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爷问你,你一个有夫之妇整日出去勾搭别的野男人像什么话!”
“啪”的一声脆响,五个指印赫然出现在景淮脸上,景淮完全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同样懵了的还有愣怔的站在原地的言瑾,景淮反应过来后忽然朝言瑾抬起了手,待到对上言瑾那双茫然不知所措的眼睛后,手掌在空中几次起落,最终不甘的握拳打碎了桌上的粉釉花盏。
破碎的瓷片在地上炸裂开来,也在二人的心底都划上了一道不小的伤口,景淮片刻也不愿在这儿多待,直接摔门而去。
言瑾愣了片刻,而后缓缓的蹲了下去,一点一点的拾起地上破碎的瓷片,殷红的血珠顺着指缝滴落而下,在粉白瓷片的映衬下分外鲜艳,而言瑾似是感知不到疼痛似的,执着于手里的事,喃喃道:“我怎么就打他了呢……我不想动手的……”
城内最大的花楼,寻欢作乐之声一潮压过一潮,景淮正兀自喝的开心,主家过来为难的道:“小侯爷您怎么又来了,您家里那位太厉害了,这万一又给砸了,我这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她现在还有颜面来管我?”景淮将一大把银票甩了出去,“都别来烦爷,她砸多少,爷赔你多少!”
对于这样的结果,主家自然是乐见其成的,乐呵呵的收了钱,笑眯眯的去了。
与此同时的候府,东苑的卧房内一片漆黑,言瑾如同一只无力的小兽般抱膝坐在床榻边,温热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平添了几分可怜之态,因着她闩了门,云思她们几个干着急却帮不上什么忙。
言瑾只觉得又黑又冷,但她就这样抱着膝盖坐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云思担心会出事,只能吩咐人来撞门,却发现言瑾不知何时已经晕了过去,蜷缩在冰凉的榻边。
几个小丫头手忙脚乱的将人往床上抱,肌肤方一相触,便觉热的烫手,云思着急忙慌的命人去请大夫。西苑那边听说了这事儿高兴的乐开了花,蔡绵道:“这两人闹成这个样子,这日子怕是过不长了,等他们和离了,这执掌中馈的权利,不是又落到二夫人您手里了吗?”
“活该这小妖精遭报应,让她平时那么强势,我看这景淮可还会回来给她撑腰,”方敏这边正乐不可支,转眼见景濯提了药箱往外走,忙道:“你干什么去?”
景濯诚恳道:“嫂嫂病了,我过去看看。”
“不许去,”方敏呵斥儿子:“景淮还不管呢,你去凑什么热闹,要真病死了才好呢,到时候我可得好好跟菩萨烧个高香。”
“母亲可以坐视不理,我却是不能不管不顾的,”景濯执拗的往外走,“医者仁心,我必须要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