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狐貂闯天下》欲乘风归去

53、不详之人

　　“为何如此关心幻？那些道士没跟恩人说有三个村子都是因幻而灭的吗？”幻盯着玄墨看了半响忽然淡声问道。
　　“说了，不过玄墨才不信，幻一定不是坏人。”见幻盯着自己看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那些村子的事，她虽然不知道村子发生了什么，但她绝对相信幻。
　　“恩人该是初入江湖，不知人心险恶，你可知这般容易相信人会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实在单纯，人性之复杂哪是三两天就能断定好坏，“日后莫要轻易信人。”
　　“知道了。”玄墨撇了撇嘴，她觉得幻此时好像小墨墨，都喜欢跟她说江湖险恶人心难测。
　　“恩人很快便会懂。”知道玄墨只听到耳朵里幻也不再多说，反而说起了三个村子的故事，“其实该是四个村子，幻出生的村子也在幻小时爆发瘟疫，这场瘟疫应是天灾，但因只有幻存活便都觉得幻是不详之人，回来幻路过的三个村子都陆续发生瘟疫所以人对觉得是幻所为，都叫幻异瞳妖女，恩人觉得是幻所为吗？”幻云淡风轻地述说自己妖女称号的来历，还询问玄墨的意思。
　　“幻不是妖女。”玄墨没分析原因，只是凭着直觉坚信自己的想法。
　　“三个村子可不是巧合，都只有幻活下来了，这样也不是吗？”幻紧紧盯着玄墨，不肯放过玄墨一丝一毫的表情。
　　“不是，玄墨的另一个师傅说一些人天生不会得瘟疫，这是天赐的机缘。”玄墨没有丝毫要改变自己想法的意思。
　　“是吗？如果一个人出生之时便是灭族之日呢，她是不详之人吗？”幻忽然引申到另一个话题，眼神带着希翼看着玄墨，仿佛玄墨是她落水后湖面上唯一的一块浮木。
　　“若灭族是源于天灾，那除了预知天命之人，否则怎么都逃不过，与有没有人出生无关，天下每天都有新孩子出生难不成出生后遭遇灾难的孩子都是不详之人不成？若是源于人祸那更与刚出生的婴儿无关了，应该怪灭人家族的人才是。”玄墨说出番话时俨然是与平时呆头呆脑不同的状态，幻仿佛发现了玄墨的另一面。
　　“恩人又不傻了。”幻调侃道。
　　“当然不傻了，两个师傅都说玄墨聪明呢。”楚清寒夸过她的剑术，就当是夸她聪明吧。
　　“两个师傅？”幻重复道，一般不都是只能拜一个师傅的吗？
　　“对呀，一个很老很丑的师傅，一个很好看很漂亮很好的师傅，玄墨出生的时候还把老丑师傅的药草都吃了，好像都是种了一千几百年的，老丑师傅都没说玄墨是不详之人，还夸玄墨眼光好呢，不过玄墨已经找不到他了。”玄墨想到她很长时间都不能再见到玄空心情低落，脑子里忽然出现了楚清寒的脸，毫不犹豫地把玄空抛到脑后，“新的师傅很漂亮，很好，旧师傅迟一点回来也没关系。”
　　“恩人如此厉害的剑术是新师傅教的？”幻略显崇拜地看着玄墨，她觉得玄墨挥剑时很潇洒。
　　“有些是，不过还是旧师傅救的多。”玄墨实话实说。
　　“恩人喜欢新师傅还是旧师傅？”幻给出了一道选择题。
　　“都喜欢，他们都对玄墨很好。”玄墨又说了一些她在山谷里的趣事。
　　“喜欢幻吗？”幻忽然盯着玄墨认真道，眼里流动着不明的情愫。
　　“喜欢。”玄墨不假思索地回道，她真的很喜欢幻，她对幻有着时时藏不住的愧疚，但并非因为愧疚才喜欢幻。
　　“幻也喜欢恩人。”幻埋首在玄墨的秀发里喃道，她没有问玄墨是哪种喜欢，总之是喜欢便会，这具身体已时日无多。
　　“那三个村子是一个州里一个德高望重的高官的手下做的，他们为了能多吞些朝廷的赈灾银两便想办法制造天灾，幻不详的声名在外便跟踪幻，在幻路过的村子的井里下染了瘟疫的人的衣灰，以此嫁祸幻。”幻淡然说道，说到一半时还笑了笑，似乎在笑这些人的虚伪，也似乎在笑自己会不详，忽然身子抖了抖，“恩人，幻冷。”
　　玄墨马上替幻穿上厚衣，又盖了一番厚被子把她包的严严实实的，柔声问道:“还冷吗？”
　　幻摇了摇头，再盖她就要热坏了。
　　“那人是谁？玄墨替你教训他。”玄墨咬了一口水果含糊道。
　　幻只当她开玩笑，刚想用鬼怪故事吓唬她一番才发现玄墨是认真在问，是真想找那人，幻不禁失笑，谁在认真说事的时候还含着一口的果子，只得扯谎道:“那人已经病逝了。”
　　“这样啊。”玄墨露出一个可惜了的表情，人都死了，她也不想鞭尸。
　　“嗯。”
　　“恩人，你看到红鸾星了吗？”幻看着天空中璀璨的星辰问道。
　　“在哪里？”玄空也顺着幻的视线看去，她虽然喜欢看星星但满天繁星她实在记不清哪一颗叫什么名字。
　　“那，幻觉得自己的红鸾星动了，恩人你的星什么时候动？”幻轻声问道。
　　“什么是红鸾星动了？”玄空正盯着最亮的那颗星瞧，她只认识北斗星，听到幻的问话才转头看着幻，离得太近唇瓣差点相擦而过。
　　“红鸾星主姻缘，红鸾星动就是遇上心上人了。”幻抚上了玄墨的脸，眉目含情。
　　“幻有心上人了吗，是谁呀？”玄墨满脸好奇，眼里迸发出八卦的光芒。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她食指抚上了玄墨因好奇而微张的唇瓣呢喃道，期间玄墨还觉得嘴唇痒想用牙齿啃咬，却一口咬在幻的食指上，瞬间幻的眼神都变得幽深起来，眼里散发着异样的光芒。
　　玄墨觉得幻的眼神与师傅那晚的眼神极像，都让她心里乱糟糟的，但面对师傅时是期待中的乱糟糟，幻的眼神则让她有些慌，想逃离这气氛，于是她不自在地把脸转向天空，幻愣了愣，也随即看向星空。
　　“那小娃就是往这边逃的，妖女肯定就在这附近。”正当玄墨尴尬之际，一道略显年老的声音从秘境外传来，玄墨扔出这是白胡子道士的声音。
　　“但连这寻龙罗盘也找不出她们的踪迹，说不定她们已逃往别处。”另一年老声音响起。
　　“妖女伤重，她们逃不了多远，一定在这附近，却不知那小娃什么来历，气息隐藏的如此之好。”
　　“他们看不到我们的。”感受到幻搂在她腰间的手在收紧，玄墨安慰道。
　　“会不会是修真界哪个门派派来进入生死秘境的弟子？毕竟三十年一开的生死秘境十多天后将出现在凡界昇州。”白头发道士猜测道。
　　“有可能，但门派弟子为防魔界偷袭一般都聚在一起行动，说不定是哪个散修，生死秘境也有不少散修的名额。”白胡子道。
　　“那也未必，这两天不是在传修真界第一美人凌月仙子带着她的弟子出现在荆州吗。”白头发忽然带着笑意道。
　　“听闻凌月仙子极为疼爱她的弟子，怎会人她独自冒险。”白胡子也调笑道。
　　“老夫也就说说，凌月仙子的弟子哪有这么容易遇见，喝酒喝酒。”白头发道士也大笑着，显然两人都只是拿凌月仙子的弟子开玩笑，并没有把玄墨与凌月仙子联想上。
　　“要我说凌月仙子不只是修真界第一美人，更是天下第一美人。”白头发道士忽然大笑道。
　　“老弟，莫非你见过凌月仙子。”
　　“哪能啊！修真界都第一了那还不是天下第一？”
　　“也是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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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是天下第一美人了。”玄墨在里面听到楚清寒的名字后头就不停地点，脸上挂着极为骄傲的表情。
　　“恩人，莫非那位凌月仙子就是你师傅？”幻见玄墨赞同的不能再赞同的样子心里也有了答案。
　　“对呀，师傅很美很美的，是玄墨见过最好看的人了，还很厉害，瞬间就能杀死一条跟山一样大的鬼蛟。”玄墨听到幻的询问瞬间就手舞足蹈了起来，说到鬼蛟时双手还努力地展开到最大。
　　“恩人就没见过能与凌月仙子媲美的美人吗？”幻紧贴着玄墨的后背问道，她身体实在虚弱，都已经包的给粽子似的确依然觉得冷。
　　“嗯……”玄墨支着下巴努力想了想，最后非常肯定地答道:“没有。”
　　“比凌月仙子差些的呢？”幻不死心问道。
　　“有。”玄墨毫不犹豫答道，“就是戚姐姐，戚姐姐虽不是修士，但容貌却比许多修士还有好看，是跟师傅一样重要的人，还有幻也是。”
　　“恩人为何而哭？”幻感受到手上的湿意愣了愣，她以为像玄墨这般活泼的人不会无声落泪。
　　“戚姐姐走了，幻也要离开了……。”玄墨擦了擦眼泪忽然又变出一床被子，挣开幻的手缩着身子用被子把自己整个都包了起来。
　　感觉到胸前一凉，幻看着躲在被子里微微颤抖的小身影静了片刻，随即也脱下自己身上的被子，转进了玄墨的被子里抱住她，柔声道:“恩人可知幻如何能安心离去？”
　　玄墨哽咽的说不出话，只能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